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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愛,霸道權(quán)臣誘嬌婢女容寂卿言小說結(jié)局

楊姒姒 著

其他類型連載

恕己不能進教坊司內(nèi)院,只能找個隱蔽的房檐角趴了一天。卿言這一天的一舉一動恕己都能在暗中瞧見。她跟昨夜那些胡姬一同練舞,這支舞表演的時候需要用輕紗珠簾覆面,平日里練習(xí),胡姬們都露著臉,只有卿言始終蒙著臉,不讓人瞧見她的真容。胡姬都是被西域胡商買來的女奴,后跟隨商隊被賣到上京,是教坊司里地位最低的舞姬。胡姬從小遭受毒打長大,來到上京因異國長相,頗受上京貴族喜好,卻又因出身低微得不到貴族善待。聽到鴇母說她是大人的家姬,跟她們有所不同,胡姬們看她的眼神竟有著羨慕。“被大人買回府總比待在教坊司里好。”確定要被賣到上京的西域女奴從小就有人教說中原官話,她們說的都是京畿地區(qū)正宗的洛下音。卿言從前是士族小姐,只偶爾聽爹爹說起朝中審查大案,會順便提起...

主角:容寂卿言   更新:2024-12-11 23: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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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容寂卿言的其他類型小說《囚愛,霸道權(quán)臣誘嬌婢女容寂卿言小說結(jié)局》,由網(wǎng)絡(luò)作家“楊姒姒”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恕己不能進教坊司內(nèi)院,只能找個隱蔽的房檐角趴了一天。卿言這一天的一舉一動恕己都能在暗中瞧見。她跟昨夜那些胡姬一同練舞,這支舞表演的時候需要用輕紗珠簾覆面,平日里練習(xí),胡姬們都露著臉,只有卿言始終蒙著臉,不讓人瞧見她的真容。胡姬都是被西域胡商買來的女奴,后跟隨商隊被賣到上京,是教坊司里地位最低的舞姬。胡姬從小遭受毒打長大,來到上京因異國長相,頗受上京貴族喜好,卻又因出身低微得不到貴族善待。聽到鴇母說她是大人的家姬,跟她們有所不同,胡姬們看她的眼神竟有著羨慕?!氨淮笕速I回府總比待在教坊司里好?!贝_定要被賣到上京的西域女奴從小就有人教說中原官話,她們說的都是京畿地區(qū)正宗的洛下音。卿言從前是士族小姐,只偶爾聽爹爹說起朝中審查大案,會順便提起...

《囚愛,霸道權(quán)臣誘嬌婢女容寂卿言小說結(jié)局》精彩片段


恕己不能進教坊司內(nèi)院,只能找個隱蔽的房檐角趴了一天。

卿言這一天的一舉一動恕己都能在暗中瞧見。

她跟昨夜那些胡姬一同練舞,這支舞表演的時候需要用輕紗珠簾覆面,平日里練習(xí),胡姬們都露著臉,只有卿言始終蒙著臉,不讓人瞧見她的真容。

胡姬都是被西域胡商買來的女奴,后跟隨商隊被賣到上京,是教坊司里地位最低的舞姬。胡姬從小遭受毒打長大,來到上京因異國長相,頗受上京貴族喜好,卻又因出身低微得不到貴族善待。

聽到鴇母說她是大人的家姬,跟她們有所不同,胡姬們看她的眼神竟有著羨慕。

“被大人買回府總比待在教坊司里好。”

確定要被賣到上京的西域女奴從小就有人教說中原官話,她們說的都是京畿地區(qū)正宗的洛下音。

卿言從前是士族小姐,只偶爾聽爹爹說起朝中審查大案,會順便提起教坊司,那時她還無法與教坊司里的女子共情,如今她自己就是賤籍,能深刻體會到世道對卑賤出身女子的欺凌。

身在教坊司里的女子,哪一個是自愿待在這里,出賣色相取悅男人的呢?

她親眼所見陪劉弘基那三個紈绔喝酒的女子,她們臉上的笑容麻木,放棄了自尊自愛,只因為早一日妥協(xié)認命,她們能早一日免遭毒打。

也許真正到了絕望的那一刻,求生的念頭也會讓她拋棄自尊自愛。

只要她還想活著,沒什么她不能再失去的了。

“真希望我能被一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買走?!蹦隁q不大的胡姬阿蓮娜還在憧憬著未來。

“那些達官貴人的府上未必是好去處,他們不懂憐惜我們,一旦主人膩了,主母就會將我們趕出府,阿蓮娜你沒看到上京街頭那些年老色衰胡姬的下場嗎?”這一批胡姬里年紀最長的阿琪格看待事物最透徹。

“那也好過一輩子待在教坊司里,好歹被主人寵著的時候,能過兩年舒服日子,待在教坊司里永遠都只能當?shù)唾v的女奴。”阿蓮娜受夠了被人當?shù)偷荣v奴打罵的日子。

“聽說有幸運的胡姬,獲得了主子的偏寵,也能安安穩(wěn)穩(wěn)過一輩子?!敝車€有胡姬心存幻想。

“等我遇上良主,我一定要求著他帶我回府?!卑⑸從认R碇?,一雙碧色的眼睛宛如天山圣池那般澄澈,“教坊司里每天會來很多貴人,我一定會遇上一個真心待我之人?!?br>
卿言跟阿蓮娜年紀相仿,雖然心里覺得阿蓮娜的想法天真,但她忽然被打開了新的思路。

她要為爹爹伸冤,必然要尋人相助。

能有機會接觸到查案的朝中官員,刑部、大理寺、御史臺……

對容寂的人品她不抱任何希望,且他官職不高受制于人,她繼續(xù)待在他的府上除了受他欺壓,別的毫無益處。

與其終日擔驚害怕被容寂拿去討好士族,倒不如她自行去尋能為她提供助力之人。

她活著只為替爹爹伸冤,為卿家平反。

爹爹背負著罪臣之名,她已入賤籍,卿氏宗族定已將爹爹和她除名,爹爹的尸身無人收撿,大概被投入了亂葬崗。

亂葬崗……

她要能自由出入上京,才能收撿回爹爹的尸骨。

*

恕己十分意外,卿姑娘在教坊司里竟如此平靜,沒鬧沒抗拒,讓她學(xué)舞,這一天她學(xué)的很認真。

時間飛逝,一天匆匆而過,夜幕再次降臨。

“她怎么樣?”容寂今夜騎馬來,比往日更早。

恕己如實回答,“卿姑娘天資聰慧,今夜登臺獻藝應(yīng)該不成問題。”

容寂頓足,她的態(tài)度讓他察覺反常。

劉弘基、王邑、郭曹三人今夜也來得早,今夜三人選在二樓外間,這里視野好,舞臺看得真切。

胡姬的西域舞安排在后半段,劉弘基三人酒喝過四五壺,充滿異國風(fēng)情的樂曲才響起。

胡姬伴隨著樂曲登場,西域民風(fēng)開放,胡姬的舞衣熱情嫵媚,上衣是艷麗的紅色,繡著金線,堪堪包裹住胸房,露出胳膊和腰肢,下裙也是紅色,裙擺和腰間都掛著小巧輕便的鈴鐺,赤腳踩地,舞步流轉(zhuǎn)間叮當作響,煞是好聽。

胡姬五官深邃,皮膚白皙,眼珠都是碧色,其中只有一人,眼珠是黑色,身量也比其他女子略顯纖細,劉弘基三人很快就注意到舞姬中哪一個是卿言。

“真白,真細?!惫苋滩蛔≌酒饋恚瑢雮€身子探出紅漆欄桿。

卿言裸露出的肌膚,比一眾以膚白著稱的胡姬還要白嫩!

她那半截腰肢,夭壽?。∵@么細的腰掐在手里不盈一握,誰碰了都愛不釋手!

舞步隨著節(jié)奏起伏,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舞姬穿的下裙實則開了叉,動作幅度一大,玉腿在紅紗裙中若隱若現(xiàn),勾的人眼睛發(fā)直,稍不注意差點從樓上跌下。

“郭兄你小心一點,你從這樓上栽下去也栽不到美人身上哈哈哈……”劉弘基哄笑。

“美人衣衫裹得緊,倒看不出來這身段如此凹凸有致!”王邑也忍不住想淌口水。

三人謔狎的話語落入容寂耳中,急色的嘴臉極為刺眼,滿樓無數(shù)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對她垂涎欲滴。

容寂面色冰冷到極致,手中握住的杯盞悄無聲息龜裂出兩道細紋。

原本只有他見過的風(fēng)光,擺在了大庭廣眾之下被其他男人目睹,容寂目光絞著臺上的妙人,實實在在惱悔他的隨口之言!

短暫的舞蹈在他的感知中無限延長,多一秒潛藏在他胸腔中的怒意便更盛一分,他強行抑制住下樓將她納入懷中帶走的沖動!

他從未體會過此刻的焦躁暴戾,想將在場所有人的眼珠全都剜下來!

一舞終了,他倏地起身。

“容兄,快去將美人帶過來。”劉弘基以為他要去接美人,在他身后喊。

容寂沒管顧任何人,臉色鐵青往樓下去。

卿言走在舞姬最后面,未及跨過門檻步入內(nèi)院,她先被人攔住。

“美人兒別走,給哥哥親一個?!?br>
前院樓上樓下到處都是腌臜人做著腌臜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朝她撲上來。

卿言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個男人的頭在她眼前一晃,被人狠狠砸在一旁的墻上。


劉弘基、王邑、郭曹看習(xí)慣她渾身冒著冰氣兒的清高模樣,懷里的美人溫柔乖順,他們樂得再一次當著卿言的面褻弄懷中的美人來羞辱她。

卿言極力忍耐著視若無睹,彈奏了一首旋律悲傷的琵琶曲。

曲中有意,感慨萬千,她的思緒不知不覺沉入其間,而劉弘基、王邑、郭曹三人已各自抱著美人輾轉(zhuǎn)到了內(nèi)里的小榻上。

“過來。”跟她單獨處在外間的只有容寂,他坐在原位,低沉著嗓音叫她。

房間里男女情事,嘴里止不住會發(fā)出一些污言穢語,儼然上演著活春宮。

卿言收起琵琶,“大人可以回府了嗎?”

她倔強不屈惹他不快,如此平淡接受他的脅迫,同樣令他心生不快。

“今夜讓你獻舞,為何不抗拒?”她回答過他,容寂還要再問一遍。

“大人教我妥協(xié),還要來問我為何不抗拒?!彼I誚。

“我只教你對我妥協(xié),可沒教你對別的男人妥協(xié)?!比菁爬湫χ?,對她一向言語露骨。

腦中浮現(xiàn)她被人摟住腰身的一幕,她雖在掙扎,卻不是拼死抵抗,若他不出聲幫她解圍,她掙脫不了是不是也打算像個傀儡娃娃任人擺布?

卿言胸腔起伏,他到底要欺壓她到什么程度!

“用我取悅他們不正是大人想看到的嗎?難道大人只許自己動手輕薄于我,旁人動不得?”她壓根不信。

她變成現(xiàn)在這般都是他威脅逼迫的,是他說不為著有利可圖憑什么將她從牢里撈出來。

容寂緊鎖她的眼眸里充滿著危險,先前她要死不活,他說上十句話她都不愿回他一句,如今她態(tài)度改變,他才知她口舌了得。

“取悅他們?他們還不夠資格。”容寂笑里猙獰。

卿言意外他半點不避諱說出這話,劉弘基三人就在房里,他就不怕被他們聽到……

“大人來教坊司,從沒碰過這里面的女子?”既然他不怕被人聽到,她有意在這間房里問。

他寧愿謊稱自己身體有恙,也不碰教坊司里的女子。

卿言仰頭,眼里的倔強屈辱分明在說:他不碰這里面的女子,為何要強奪她的清白,一次次折辱她!

“本官又不是饑不擇食,用菜只挑可口的下箸,你——勉強符合本官的口味?!比菁泡p佻散漫。

卿言瞪他的眼里恨怒交織,她就像被他挑中要送人的小貓,被送走之前,他自己也要把玩?zhèn)€夠。

“不想走?”容寂眉心收聚,等她半晌,她還不過來。

卿言身體聽話地移到他面前,嘴上卻口齒伶俐地譏諷他,“能被大人看中的女子都會如我這般被大人玩弄過后,再被大人用來榨取剩余價值?”

卿言愈發(fā)對他不懼,“世俗貪婪淫欲大人皆不可跳脫,何必裝出比別人高潔?!?br>
她在罵他與劉弘基等人無異,還多此一舉自詡潔身自好,道貌岸然,簡直可笑。

容寂快讓她氣笑了,在她心里他就是個飯飽思淫欲的好色之徒。

好,好極了。

“把桌上這杯酒喝了?!比菁糯竭呅θ菪绊?,折扇指向她給他倒的那杯酒。

其他杯盞都空了,只有他面前那杯沒動。

每逢佳節(jié),卿言都會陪爹爹小酌幾杯,酒是爹爹親手釀的,喝來不烈,反而有一絲甜味,外面的酒她沒沾過,聞到四下彌漫濃烈刺鼻的酒氣,她皺起眉頭。

“喝完這杯酒,明日起就不必來教坊司了。”容寂閑看著她,她自己倒的酒她自己喝,至于酒里有什么他不告訴她。

容寂起了捉弄她的邪惡心思,想讓她嘗嘗他嘗過的滋味兒。

能不來教坊司最好,卿言想尋機向人求助,來教坊司的豈會是清正不阿的好官,在教坊司里尋人求助,是她做過最壞的打算。

片刻猶豫后,卿言執(zhí)起杯盞,將灼燒辣喉的酒吞下。

“咳咳咳咳……”這才是真正的酒,卿言從沒喝過,被嗆得滿面通紅。

容寂嗤笑,起身拾步,房間內(nèi)此起彼伏的迷亂聲被拋在耳后,卿言跟在他身后。

上了馬車,容寂端雅正坐,眼神充滿著邪惡的趣味,好整以暇瞧著她。

卿言只當那酒太辣,她被辣的全身升溫,臉頰滾燙。

行過一半路程,她身上燥意難忍,馬車狹窄,她打開窗通風(fēng)透氣,然而并沒有用,身體里似有幾百只蟲子在蠕動,麻麻酥酥,奇癢無比。

卿言察覺到不對,抱膝蜷縮,身子抖得厲害,一聲不吭。

“受不了就過來。”容寂視線一直沒離開過她,她任何一絲情緒的變化他都能感知到。

讓她喝下那助興酒只是想給她一點小小的懲罰,叫她以后還敢說他好色思淫!

他幾時看中過其他女人,她還要拿自己跟其他女人做對比。

原是想待她好些,莫名讓她誤以為他只是想利用她,眼下他無法解釋,他也不屑去解釋。

卿言明白過來,她身體的異樣是著了他的道,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讓我喝的酒里有什么?”蟲子在啃咬她,她的嗓音不由變得嬌媚,控制不住想解開衣裙。

“催情藥。”容寂隨性自若。

那助興酒不止能催情,還能使人麻痹,產(chǎn)生幻覺,尋常人都無法強行忍過藥效。

教坊司里對付那些死命不從的女子,第一夜都會給她們喝這種酒。

卿言一腔憤懣,他無恥的下限究竟在哪里!

無視他,卿言背轉(zhuǎn)過身,他休想她會在他面前露出丑態(tài)。

容寂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這才只是藥效剛開始,她以為她能忍過去?

卿言越是忍耐,身上越難受,她的額頭冒出細汗,體內(nèi)聚集的熊熊烈火快要將她燒干,仿佛下一秒她就要爆體而亡。

即便如此,她都依然保持著理智,不肯向他尋求撫慰。

意識逐漸渙散,為了持續(xù)清醒,她狠狠咬上自己的右手虎口。

容寂倏然移到她身邊,抓過她的手,將她攬進懷中。

“欲火燒身的滋味如何?”

容寂言語生硬,摘下她的面紗,看到她唇上的血珠。

他又懊悔了。

馬車一停,容寂攔腰將她抱下去。

他一碰她,她就猶如魚兒入水,渴望全身都被包裹。

“好難受……”她情不自禁發(fā)出嗚咽聲,容寂腳步定住,懷中的女子嬌軟無力,向來推拒他的玉臂纏到了他的脖頸上。

卿言陷入意亂情迷,全然不知自己置身何地,在做何事。

怔愣過后,容寂大踏步將她抱入府,吩咐人備水。


卿言昏迷了整整兩日,等她恢復(fù)意識,早已不在昏暗的牢房。

她腦中浮現(xiàn)獄卒的對話。

教坊司。

她被送進教坊司了嗎?

驚悚地從床上坐起,朝著房間內(nèi)環(huán)視。

擺設(shè)質(zhì)樸,除了一張床,就只有簡單的幾樣用具。

直覺告訴她這里不是教坊司。

長時間昏迷,使她身子虛浮,又軟倒回床上去。

正在這時,房門從外面被推開,進來兩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小丫頭,一個手里端著藥碗,一個手里端著清水。

“姑娘醒了?”采桑先一步奔至她的床前,放下藥碗,扶起她靠在枕頭上。

陌生的面孔讓卿言心生警惕,她再次環(huán)視了一遍周圍的環(huán)境,而后凝視著眼前人問,“我這是在哪兒?”

“你在我們大人府上?!辈缮C佳酆蜕啤?br>
卿言呼吸一窒,心往下沉,“大人?哪位大人?”

在她蒙難之前,就知道本朝律令,罪臣家眷會被沒入賤籍。

而后等待她的命運,便是入教坊司為妓,或是被某個公侯王爵、達官顯貴看中,將她帶入府中做妾。

賤籍女子,就算是做妾,也做不成良妾、貴妾,只能做最低等的賤妾!

自古賤妾毫無尊嚴可言,隨意贈送買賣都是常事。

卿言還想追問是哪位大人,采桑安撫她,“姑娘病了幾日,身子虛弱,快將藥吃了,保重身子要緊?!?br>
卿言不肯吃藥,眼下情況不明,她不想稀里糊涂做人妾室。

“姑娘能保住性命便要往前看,只有好好活著才能有其他的打算?!辈缮⒋笕烁嬖V她的話,轉(zhuǎn)述給面前的女子。

卿言眼眶中噙滿淚水,抬頭望向屋梁。

爹爹含冤而死,卿家滿門被抄,為爹爹平反昭雪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一想到爹爹,她的心被利刃刺穿,疼痛難忍。

采月將清水放置好,便退出房門,給她端來新鮮飯食。

“姑娘安心吃藥用飯,若身子還有不適知會采月一聲,采月出府再去請大夫來給你瞧瞧?!?br>
卿言呆坐著,久久不發(fā)一言。

采桑采月無奈,只得先退出房間。

過了一個時辰,兩人再次推門而入,藥和飯食都被人動過,她們終于松了一口氣。

卿言獨自在這間房里待了三天,直到第四天,她才走出房門。

外面的景象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這座宅子只有兩進院落,并不算大。她住在內(nèi)院的西廂房內(nèi),院內(nèi)鋪設(shè)石地板,有一套石質(zhì)雕花桌凳,還有一棵大石榴樹,月份不到,樹上的石榴果實青澀。

好奇心驅(qū)使卿言將整座宅子走完,原來整座宅子里除了采桑、采月兩個丫鬟,就只有前院兩個小廝,灶房兩個廚娘,還有一個管家。

“你們大人究竟是誰?”卿言回到內(nèi)院,站在石榴樹下。

多日來,那位大人一次都沒露過面,仿佛他的府上沒她這個人。

他每次回府都會經(jīng)過內(nèi)院才能入正房,她一次都沒聽見院中迎接主人的聲音,這說明她住進他府上后,他一次都沒回來過。

“我們大人是侍御史容大人?!辈缮;氐?。

從六品侍御史……卿言抿唇擰眉。

此事有疑。

原本她該被送進教坊司,可她竟先入了他的府上,而他官職不高。

那日獄卒的對話再次浮現(xiàn)在她耳中,上京權(quán)貴們翹首等著她被投入教坊司,若她當真進教坊司,必定眾人追逐,爭相來奪她。

當初她尚在閨中,未及笄便有無數(shù)紈绔子弟想一睹她的容顏。

她每逢出府都必戴冪籬或面紗,上京第一美人的名號也不知是何人傳揚出去的,有這個名號在,一旦落難,等待她的將是不堪的命運。

*

寶馬香車,燈花璀璨。舞榭歌臺,紅簾珠璣。情色繾綣,金銀堆砌。

教坊司明面上是隸屬于太常寺的禮樂機構(gòu),掌管宮廷朝會、筵宴奏樂之事;而實際上,這里又是走馬章臺、倚紅偎翠的聲色場所。

來教坊司消遣的,多數(shù)有官職在身,或是世家公子。

容寂坐在二樓,朝樓下那方大臺斜目,此時正有歌舞廣袖,曼妙清音。

他才坐了不久,便聽到背后那桌幾名紈绔戲謔調(diào)笑。

“你們說那卿相之女怎么還沒被送來教坊司?”說話的是御史中丞之子劉弘基。

“咱都來五天了,遲早會送進來?!崩舨坷芍兄油跻仉p肘支在紅漆欄桿上,衣襟半敞,浪蕩風(fēng)流。

“話說這卿相之女與慶國公世子定過親,美人入獄,慶國公世子就沒設(shè)法搭救?”刑部郎中之子郭曹探香弄玉,一邊嬉笑,一邊往身側(cè)美人懷里鉆。

“慶國公府這等高門貴府,罪臣之女哪還攀附得起?”王邑仰脖,將懷中嬌娥遞來的美酒一飲而盡,言語譏嘲。

“可惜咯~,聽說他們二人原定一個月之后就要成親了吧!”劉弘基嘖嘖嘆息一聲,立即又哈哈大笑,毫無半點同情之意,只是在瞧熱鬧。

“你們說那桓晏世子會不會舍不得昔日的未婚妻,來教坊司將人帶回府中做妾?”郭曹眉毛一挑,神態(tài)輕浮。

“要換作是我,做不成正妻,做妾也使得。”劉弘基又是大笑。

“只怕慶國公府規(guī)矩森嚴,桓晏世子身世清白貴重,慶國公夫人容不下一個入過教坊司的罪臣之女進府……”

容寂神色淡漠,輕抿杯盞中的清茶。

隨從恕己聽到那些人談?wù)摰膬?nèi)容,將目光轉(zhuǎn)到自家主子身上。

“回府?!比菁攀掌鹫凵?,霍然起身。

恕己看天,今兒回的有點早。

卿言一如前幾日,走完這座宅子便抱膝坐在房中發(fā)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燈火初上,院中采桑采月行禮,“大人回來了。”

房門沒關(guān),外面任何細微的響動聲,卿言都能聽見。

她能感覺到那人停留在院中,并未路過內(nèi)院徑直回正房。

他在等她出去見他。

卿言局促不安,遲疑半晌,還是小心挪動腳步踏出了房門。

她在他府中容身,遲早都要面對他,總不能他幾日不露面,她就妄想著他將她拋諸腦后,永遠都不跟她見面吧!


入宮等同于宮女,次日嬤嬤給她們發(fā)放了統(tǒng)一的宮女服飾。

桃夭色的齊腰襦裙,頭發(fā)半挽成髻,左右兩邊各插兩朵珠花,腦后順垂的發(fā)絲用一根同色系的發(fā)帶綁束。

公子們的貼身侍婢各個姿色絕佳,淺粉色的衣裙穿在她們身上,襯的人愈顯嬌俏靈動。

待管事的嬤嬤離開,其中不乏有一些婢女面上露出懨懨的神色。

在府里她們只用伺候公子端茶倒水、研墨打扇,一天哪用寫這么多字,提筆懸腕本來就累,嬤嬤命她們一人一天抄寫二十份,每天都要抄,至少抄半個月,手都要抄斷!

另外五名婢女經(jīng)常碰面,彼此相熟,又被安置在一個房間睡覺,因而關(guān)系密切。

獨卿言不跟她們住在一起,加上她們都知道卿言是小姐淪為奴婢,自是與她隔開。

她們都是從小被賣進高門貴府里的奴婢,庶族窮人家的出身總好過賤籍奴婢,如今卿言的身份比她們還不如,人比人就會生出優(yōu)越感。

不過半日,桓晏出現(xiàn)在了文宣閣,名曰奉太子之命,來檢查佛經(jīng)的抄寫情況。

往后桓晏每日都會來文宣閣一次,趙國公府的婢女河洛悄然覺察到,桓晏世子每每來此都別有他意。

慶國公世子雖與原卿相之女定下婚約,然其實上京城里傾慕桓世子的貴女數(shù)不勝數(shù)。

他們趙國公府的五小姐李漁薇就是其中之一,五小姐對桓世子不止是傾慕,幾乎是達到了癡戀的程度。

五小姐是她家公子的親妹妹,國公府嫡出的小姐,按說整個上京城與桓世子最為相配的應(yīng)是他們趙國公府的小姐,可是桓世子偏喜歡卿家的小姐。

卿家雖也是士族,但豈能跟五大最顯赫的士族相比!

慶國公府與卿家的婚事作罷后,他們府里的五小姐正一門心思要嫁給桓世子,可桓世子顯然還對卿言念念不忘。

都成賤籍奴婢了,桓世子還對她情根深種,河洛頓感不妙,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們家小姐。

李氏子弟在朝為官的不在少數(shù),河洛很快就將消息傳遞了出去。

李漁薇聽隨兄長同去望仙樓的其他奴婢說了當天的事,卿家被抄,卿言從人人艷羨的上京第一美人、宰相千金淪為了賤籍奴婢,她歡欣了一個多月。

卿言再也不能跟她搶桓晏哥哥,以后嫁給桓晏哥哥的一定是她。

“兄長身邊最寵的河洛傳信給我,桓晏哥哥是不是還想著卿言,太子殿下讓卿言抄經(jīng),桓晏哥哥每天都去看她?!崩顫O薇跑到兄長的苑中,抱著李瑾瑜的手臂哭。

李瑾瑜目光瞥到被人纏上的手,厭倦與煩躁同時襲來,“桓晏哥哥桓晏哥哥,你腦子里除了桓晏哥哥就沒別的事情想嗎?”

他身邊的貼身婢女,花心思討好府上別的主子,這人以后也不必要了。

“我要嫁給桓晏哥哥,和安郡主已經(jīng)在為桓晏哥哥挑選別的貴女,我在桓晏哥哥面前多出現(xiàn)幾次,桓晏哥哥一定會喜歡我?!崩顫O薇不能讓卿言再有機會接近桓晏。

“桓晏究竟有什么好的,我看你是瘋了。”李瑾瑜氣悶,他怎么會有一個這么蠢的妹妹。

“我就是喜歡桓晏哥哥,他以前只對卿言好,只對卿言笑,看卿言的眼神柔的像水一樣。”李漁薇多么希望那樣的眼神能落在她的身上。


那棵蒼綠的石榴樹下,站著一位穿月白色輕衫的男子,其身形頎長清瘦,遠看濯濯如春月柳。他手執(zhí)折扇,輕抬慢步,又有如松下之風(fēng)徐徐拂來。

卿言看清他的臉,昳麗俊美,纖妍白皙,墨發(fā)挽成公子髻,只用一支玉簪插在發(fā)間,便是這般尋常的裝扮,氣度卻超凡逸世。

瞻彼淇澳,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這是卿言初見容寂,對他的第一印象。

卿言記憶力過人,容寂這個名字,她曾聽爹爹提起過一次。

當朝大興科舉,兩年前容寂以庶人白身進士及第,后參加吏部“博學(xué)宏詞”考選,入弘文館成為“北門學(xué)士”。

北門學(xué)士無官階,名義上是為皇帝修撰著作的文人學(xué)子,實際上卻能直面皇帝,參議朝政。

爹爹曾嘆息過,魏明帝有意扶持寒門和庶人階級來打壓士族門閥,北門學(xué)士實際便是為分宰相職權(quán)而設(shè)立的。

容寂做了兩年北門學(xué)士,近來才被授予官職。

他雖現(xiàn)今只是從六品官,能被皇帝選中成為北門學(xué)士,側(cè)面說明他有宰輔之才,將來步步高升,前途不可限量。

卿言期待著他是一位松風(fēng)鶴韻的賢臣,她爹爹的冤屈,需要有人幫她審查。

然而待容寂走近,卿言聞到他身上糅雜著幾十種香粉混合在一起的刺鼻味道,臉色刷的一白。

“病好了嗎?”容寂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他靠她極近,卿言的頭頂還不到他的下巴,他稍低頭與她說話,鼻息瞬間被一股幽淡的甜香占據(jù)。

接連幾日他從臺院出來都待在教坊司,里面的脂粉香氣膩人刺鼻,唯有此刻的甜香沁人心脾。

卿言身姿搖搖欲墜,不待他伸手過來碰她,往后撤退一步。

容寂眼底捕捉到她的退卻,眉間收緊,面上一沉。

“多謝大人搭救之恩?!鼻溲灶^低埋下去,周身寒涼。

卿言在閨中喜好調(diào)試香料,還好親自動手做脂膏,對氣味極其敏感。

容寂身上沾染的不止一個女子的味道,他是狎妓的好色之徒!

難怪他會將她弄來府上,他到底是如何做到先人一步將她私藏入府的!

“藥可有按時吃?”容寂保持在原地不動,眼簾下瞥。

卿言嘴唇輕微蠕動,心底嫌惡,不愿再與他多說一個字。

“姑娘一日三餐前都按時吃了藥,飯食也有按時吃?!辈缮R娝淮穑锨盎胤A。

卿言始終低著頭,她那副樣子,看著要死不活,有氣無力。

“明日請大夫來,再給她瞧瞧?!比菁艁G下這句便拾步往正房走去。

恕己緊跟上,臨去前朝卿言瞄了一眼。

大人沒多言,但根據(jù)他的經(jīng)驗來看,大人這是生氣了。

容寂回到房中,沒過多久,外院小廝進來一趟,他又大步出了府。

卿言直到他離開,緊繃的肩線才得以放松。

*

肅王召見,容寂駕馬前去肅王府。

臨水閣樓上,肅王魏承恪倚榻小酌,待容寂前來,便讓他隨意在閣中小葉紫檀馬蹄足八仙桌旁的圓凳上落座。

“卿相家那位美人,容卿可還滿意?”魏承恪手執(zhí)金樽,瓊漿玉液盡入他腹。

“王爺相贈,微臣自當滿意?!比菁拍﹃K,泰然處之。

“容卿莫不是忘了,卿相家那位美人,是你求本王送給你的?!蔽撼秀⌒α藘陕暋?br>
容寂眼底平靜,唇角上揚,回以一笑,舉起杯盞敬他,“多謝王爺滿足微臣一個小小請求?!?br>
“容卿選擇入本王麾下,成為本王的幕僚,這點小事,本王自然不會讓容卿失望?!蔽撼秀∮忠槐骑嬒隆?br>
容寂笑容轉(zhuǎn)淡,也將杯中酒飲盡。

“不過容卿何以會看上卿相之女,你可知她與慶國公世子有婚約,那女子下獄,桓晏去求太子相救,差一點那女子就到了太子手中。”魏承恪轉(zhuǎn)動酒盞,身旁侍立的靈秀婢女適時給他續(xù)上一杯。

“普天之下,男子皆愛美色,微臣獨愛絕色,卿相之女有上京第一美人之稱,人人趨之若鶩,微臣也不過是為一己私欲,想將嬌花移植到自家院落欣賞。”容寂頷首,不甚在意。

“大理寺卿順本王的意,駁了太子的面,本王很是高興?!蔽撼秀【坪鹊萌绱藭骋猓囉诖?。

“陛下更中意肅王殿下,廢太子是早晚的事,大理寺卿慧眼如炬,滿朝上下歸附肅王殿下之人不勝其數(shù)?!比菁藕皖伖ЬS。

太子生母王皇后是正宗太原王氏大士族出身,魏明帝登基后,為防門閥士族權(quán)力過盛,明里暗里從各方面打壓士族。

后宮中獨寵寒門出身的蕭宸妃,魏明帝最疼愛的兒子便是蕭宸妃所生之子肅王魏承恪。

“歸附本王之臣繁多,可本王獨對容卿寄以厚望,本王日后所謀大業(yè),離不開容卿為本王奔走效勞?!蔽撼秀〗沾笙?,天、地、人都大利于他。

“微臣必當竭盡所能,為肅王殿下鞍前馬后。”容寂起身,朝他揖了一禮。

魏承恪悅?cè)唬抡f完,他又盯上他的私事。

“容卿可是曾與卿相之女有過淵源,心頭掛念,才要將人藏進府中?”

“微臣庶人出身,兩年前第一次來上京,其后每日在弘文館修書,何曾有機會與高門貴府的閨閣小姐產(chǎn)生淵源?!比菁藕u頭,矢口否認。

魏承恪索然無味,不再多問。

從肅王府出來后,月上柳梢,街市上已然宵禁,靜謐無聲。

容寂路過天寶街,不自覺朝翠微樓上望去。

兩年前,他進士及第后,與同榜雁塔題名,而后參加曲江亭宴會,又遍游名園,踏馬經(jīng)過上京每一條街巷。

那時年輕氣盛,春風(fēng)得意,漫天花雨,賀表華章。

當他經(jīng)過天寶街,忽聞人群中有人振奮高呼,“樓上那是,卿家小姐?!?br>
容寂不過順著那人癡癡的目光朝樓上望了一眼,滿樓彩袖,姹紫嫣紅。

他獨獨一眼看到那抹淺天藍色的身影,她頭上戴著純白色的冪籬,恰在他抬頭的一瞬,驟風(fēng)將遮蓋她面容的輕紗吹起,驚世絕俗的容貌就這般映入他的眼簾。

兩年間他只見過她一次,再次相見便是卿家被抄,她入他府后。

今夜在院中,她裙擺盈盈踏出房門,身姿弱柳扶風(fēng)。

待他走近,她一雙眼眸轉(zhuǎn)眄流精,細看她腮凝新荔,鼻膩鵝脂,丹唇外朗,皓齒內(nèi)鮮,延頸秀項,芳澤無加,似這般鉛華不御,肌膚依然是欺霜賽雪的白。

可惜他還未及多看,她便低下頭,再不抬起來。

她自是不會記得他,或者她根本不認識他。

她怕會懷孩子,她不能懷孩子。
她才過十六歲生辰,房中之事尚且一知半解,因婚事將近,府中嬤嬤模模糊糊教給她一些男女新婚夜該如何相處。
肢體碰觸,水乳交融,原本該是世間最親密的人做出最親密的事,她卻被人強奪去清白。
容寂生得一副翩然君子模樣,實則就是個道貌岸然的無恥小人!
爹爹曾評價北門學(xué)士博學(xué)多才,容寂其人庶人出身,為人卻溫潤恭謙,進退有度,偏生愛潔,濁世不染。
卿言在初見他那一眼還抱有過幻想,以為他真如爹爹所言那樣……
她自嘲一笑,忍著身上的酸疼,回到西廂房中。
采桑采月端來午食,備水給她沐浴。
泡在浴桶中,卿言身上的不適感才慢慢得到緩解。
那天與劉弘基等人搭話后,容寂后面兩日再去教坊司,三人對他態(tài)度冷淡下來,眼里的輕蔑更加明顯。
他們必是從旁得知了他庶人的出身,只當他來搭訕,是想攀附士族。
士族連寒門都看不起,更別說庶族。
容寂放低姿態(tài)卻遭人無視,他半點不惱,見人臉上掛著三分薄笑。
從臺院出來,肅王又一次召他入府。
“容卿在御史臺如何?”魏承恪在那日飲酒的臨水閣樓中練字,筆酣墨飽,力透紙背。
臺院是御史臺臺、殿、察三院之首。侍御史掌糾彈百官、入閤承詔、受制出使、分判臺事,又輪值朝堂,與給事中、中書舍人共同受理詞訟,遇重大案件,還會與刑部、大理寺會審。設(shè)知雜事、知公廨、知彈、知西推、知東推、東都留臺六員。
容寂進御史臺還不到十日,不出預(yù)料任知東推,在臺院中無足輕重。
只有做到知雜事、知公廨,才算真正立足臺院。
“微臣定然很快便能為肅王殿下所用。”容寂從容不迫。
科舉制大力施行沒幾年,朝中官位多數(shù)仍被士族占據(jù),寒門只占少數(shù),庶族更是寥寥無幾,容寂入朝為官之初,得不到任何人助力。
他站隊肅王,正是他向肅王展現(xiàn)才干的時候,肅王自然也不會為他提供助力。
“如此便好?!蔽撼秀「静粸榇藫鷳n。
他召容寂來,也不是專程問這件事。
“容卿府上那位美人如何了?”
侍婢重新鋪陳一張紙,魏承恪提筆揮毫,狀似不經(jīng)意一問。
“安安靜靜待在微臣府上,倒還算乖巧?!比菁诺?。
“太子已經(jīng)知道本王從中作梗,提前將人從牢中弄走,桓晏瘋了似的到處打聽她的下落,容卿可要將人藏好,若讓桓晏知曉她在你府上,找上門執(zhí)意要人,容卿可有自信能爭過慶國公世子?”魏承恪看似提醒,實則試探。
容寂不甚在意,“一個女子而已,微臣想要不過一時興起,如今把玩過的珍珠和魚目還有什么兩樣。”
“容卿口中的魚目,在桓晏世子眼中那可是無價之寶!”魏承恪抬眼掠過他的面上,呷著笑,“容卿在上京才安住了兩年,不知慶國公世子與卿相之女幾年前就定下婚約,兩人情意相通,每逢卿家小姐出府,桓晏必定陪伴在左右,形影相依,羨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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