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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shù)牟尚⌒U媳

鴉青色作者 著

武俠仙俠連載

末世美強(qiáng)慘穿越到古代,成了鄉(xiāng)村小農(nóng)女,徐蠻本想安穩(wěn)種田,帶著家人致富,可是開局就遇到渣男爹,惹上一堆破爛事。徐蠻以雷霆手段處理家庭瑣事,逼著父母和離,自立戶籍,還狠狠教訓(xùn)了負(fù)心漢。經(jīng)過這一遭,徐蠻名聲大噪,十里八村都知道她是個嬌蠻農(nóng)女。解決了家里的事,便開始認(rèn)真種田,帶領(lǐng)村民脫貧,在她專心搞事業(yè)的時候,腹黑侯爺裴劭盯上了她。

主角:徐蠻,裴劭   更新:2022-07-16 12: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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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徐蠻,裴劭的武俠仙俠小說《侯爺?shù)牟尚⌒U媳》,由網(wǎng)絡(luò)作家“鴉青色作者”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末世美強(qiáng)慘穿越到古代,成了鄉(xiāng)村小農(nóng)女,徐蠻本想安穩(wěn)種田,帶著家人致富,可是開局就遇到渣男爹,惹上一堆破爛事。徐蠻以雷霆手段處理家庭瑣事,逼著父母和離,自立戶籍,還狠狠教訓(xùn)了負(fù)心漢。經(jīng)過這一遭,徐蠻名聲大噪,十里八村都知道她是個嬌蠻農(nóng)女。解決了家里的事,便開始認(rèn)真種田,帶領(lǐng)村民脫貧,在她專心搞事業(yè)的時候,腹黑侯爺裴劭盯上了她。

《侯爺?shù)牟尚⌒U媳》精彩片段

春光正好,天朗氣清。

一輛老舊的馬車疾行在郊野的土路上,因昨日才下過一場雨,馬蹄踏過便是泥水飛濺。

車廂不太寬敞,陳氏并一雙兒女?dāng)D擠挨挨的坐著,三個人臉色都不大好看。

徐蠻靠著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塊臟得快看不出顏色的門簾。自打上了馬車,她就再沒怎么吱過聲。

陳氏只顧著抹眼淚,嘴里絮絮叨叨的,絲毫沒看出徐蠻已經(jīng)十分不耐煩。

“此去京城,娘可是把什么都給拋下了。要是那譚氏攛掇著你爹不肯認(rèn)咱們母子,那可怎么是好?蠻兒,你倒是給娘拿個主意??!”

徐敏行身體底子本就不大壯實,在馬車上顛久了,臉上煞白煞白的,他娘又哭了一路,饒是他再沉得住氣,也給鬧得腦仁疼。

“娘,都這個時候了還讓阿姊拿什么主意?”

他們是從田莊偷跑出來的,根本沒留下后路,如今離京城也不過幾百里路了,還容得他們后悔?

陳氏拿袖子揩了揩淚,又是一口哭腔:“娘心里也是沒底,要到了京城,少不得要給你們爹添麻煩”

這話一出,外頭趕車的馬二混忍不住齜了齜牙,扯著嗓門道:“大嫂子,你要真覺著怕給你男人添麻煩,就趁早掉頭回去。不是我說,你個婦道人家就該安分在家把一雙兒女撫養(yǎng)成人,哪有見不得爺們兒好過,非要去扯后腿的?”

陳氏被這馬二混一句多嘴,氣得嘴唇直哆嗦,偏她笨嘴拙舌,老半天憋不出一個字,只得垂著頭又抹起淚來。

徐蠻最煩女人動不動哭哭啼啼,偏這個女人又是這副身子的娘,且這女人雖懦弱了些,但待這一雙兒女卻是實打?qū)嵉囊桓贝饶感哪c,再如何她也不好同她撒火。

也該這多嘴多舌的馬二混倒霉,徐蠻忍到極致,抬腿就朝馬二混的背冷不丁踹了一腳。

馬二混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記,好險沒從車轅上掉下去。

饒是陳氏早曉得閨女的脾氣,也被她這一腳驚得目瞪口呆。

馬二混氣急敗壞的扯住韁繩停下馬車,扭頭一把扯開車門簾,兇惡的瞪著馬車?yán)锏娜耍?ldquo;娘的,剛才是誰踹的老子!”

陳氏絞著袖子,壓根不敢正眼看他,整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一副隨時要被嚇昏過去的模樣。

徐敏行目光落在徐蠻身上,眼神復(fù)雜得很。

“你姑奶奶我踹的,怎么了?”

徐蠻冷笑一聲,隨手抓起手邊的一根馬鞭,朝著馬二混當(dāng)頭就是一鞭子抽過去。

一陣勁風(fēng)襲去,馬二混慌忙躲閃,可那鞭子跟長了眼睛似的,徑直往他臉上招呼,一聲令人牙酸的聲響后,馬二混半邊臉頓時腫得比發(fā)面饅頭還大。

“你個趕車的,只管趕好你的車。我家的事,輪得到你狗拿耗子?”

馬二混睚眥欲裂,眼角紅得像是要滴血。他捂著半邊臉,眼神陰戾的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心想著橫豎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這處雖然不是甚好,但好歹還算荒僻陳氏被馬二混的模樣給嚇得整個人縮成一團(tuán),一雙手死命的將徐蠻和徐敏行往自己懷里扯。

馬二混咧著嘴陰狠的笑了笑,這么一笑他臉上的傷疼得更厲害,嘴角抽搐著顯出十二萬分的猙獰來。

“原還打算讓你們多活個一時半刻,偏你個小娘皮要上趕著找死,這怨誰呢?”

徐蠻半點(diǎn)不懼,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盯著馬二混,唇角微微一勾:“你當(dāng)我不知道你專挑著野路趕是為著什么?”

馬二混被她盯得渾身發(fā)毛,麻著膽子伸出蒲扇般的大掌去拽徐蠻。

陳氏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氣,撲上去將徐蠻擋在身后,沖著馬二混一頓亂打亂撕,卻被馬二混一把扯亂了發(fā)髻,拽著她散落的頭發(fā)將她往車下拖。

徐蠻被陳氏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攪亂了章法,心頭卻冒出一絲暖流,她二話不說朝著馬二混又是一鞭,馬二混忙松手去擋,卻擋了個空。

那鞭子直接絞在他脖子上,徐蠻一使勁,馬二混頓時撲到車上,整個腦袋扎進(jìn)了車廂里,他一雙手拼命的去扒拉緊緊勒著他馬鞭,窒息感令他白眼直翻,臉憋出了青紫色。

陳氏驚叫一聲,一把摟著徐敏行往徐蠻身邊靠,臉色比紙還白。

徐蠻順手拔下陳氏頭上垂垂欲落的一根銀簪,比在馬二混的脖頸大動脈處,冰涼的觸感激得馬二混渾身直打顫。

“誰上趕著找死,嗯?”

徐蠻一副笑瞇瞇的模樣,眼里的煞氣卻令馬二混徹底膽寒,他相信這小丫頭是真下得了手殺人!

原以為是個不費(fèi)勁的差事,卻沒想到陰溝翻船“姑奶奶饒命”

馬二混憋得說不出一句囫圇話,喉嚨里全是破碎的氣音。

徐蠻略松了點(diǎn)勁,銀簪尖利的一端在馬二混的頸動脈游走:“是譚氏那賤婦命你來的?”

馬二混拼命喘氣,一只手悄悄往后腰上探。

徐敏行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小動作,立即出聲提醒徐蠻:“他腰上恐有利器!”

“你說這個?”

徐蠻將腳下的一把匕首踢到徐敏行面前示意他拿著保命,手里的簪子則毫不猶豫的刺穿了馬二混頸部的皮膚。

馬二混驚恐欲裂:“你你什么時候.”

“剛打照面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我怎么可能毫無防備?”

徐蠻笑得更甜了:“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是譚氏那個賤婦派你來殺我們的?”

馬二混忙不迭的的搖頭:“我我不認(rèn)識你說的譚氏,是.白石莊子的蔡胡子花了二百兩銀子雇我來的,真的不敢有半句假話!”

陳氏捂著嘴,渾身都在哆嗦。

她丈夫徐聞自打科舉高中后,便瞞著家中在京城另娶了一房妻室,而白石莊子正是他現(xiàn)如今的夫人譚氏的陪嫁田莊。馬二混口中的蔡胡子是田莊的莊頭,也是她大姑姐徐柳前年改嫁的男人。

“那蔡胡子是怎么跟你說的?”

馬二混感覺到脖子上的血在往下淌,不禁咽了咽口水:“他他讓我找個荒郊野嶺的地方,把你們仨做掉,事成之后還有五百兩酬金.”

“三條人命就值七百兩?”

徐蠻瞇了瞇眸子,一副喜怒難辨的神情,馬二混早給嚇破了膽,一動不動不敢吱聲。

“徐敏行,你會趕車嗎?”

徐蠻看了眼清瘦文弱的弟弟,眼神里帶著幾分猶疑。

徐敏行不負(fù)所望的搖了搖頭,她直接略過陳氏,嘀咕了一句:“我也不會。”

馬二混立刻覺得自己又行了:“小姑奶奶,趕車我會呀,您想去哪兒我給您送去哪兒,只要您饒我一條狗命!”

徐蠻審視了馬二混一會兒,幽幽的道:“你跑不了,知道嗎?”

馬二混拼命點(diǎn)頭:“我不敢跑!”

徐蠻這才將簪子丟給陳氏,慢慢松開了手里的鞭子。

一聲幾近輕不可聞的低笑聲在馬車底下響起


馬二混連滾帶爬的退出去,乖順的坐在車轅上將車趕上官道。

臉上脖子上沒有一處不是火辣辣的疼,他越想越覺得窩囊,可是上了官道離京畿府城也不遠(yuǎn)了,來往的馬車可見多了起來,他再是不敢起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恰在此時,一隊一看便是訓(xùn)練有素的人馬從旁而過,那領(lǐng)頭的人腰間配了刀,一身的肅殺之氣,瞥過馬二混時眼神審視之中帶著幾分輕蔑。

馬二混打小就在外頭討生活,自詡也是見過點(diǎn)世面的,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他心里是有桿秤的。

加之他本來就不走正道,最是怕惹上這種人,當(dāng)即就慫兮兮的將馬車往邊上趕,給人讓道。

領(lǐng)頭的嗤笑一聲,在懷中一摸,然后抖開手里的一副人像,冷聲冷氣的問:“見過這個人嗎?”

馬二混望了一眼,忙搖頭說沒見過。

那人眼神益發(fā)銳利,拿刀柄挑開車窗簾子,里頭孤兒寡母的擠作一團(tuán),全然是一副驚恐不安的模樣。

對方大致掃了一眼,這便領(lǐng)著人走了。

馬二混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長出了一口氣。

方才這插曲徐蠻沒往心里去,后來回想起來才覺得自己大意了。

天色漸漸晚了,馬也越跑越慢,徐蠻拿著鞭子在窗口敲了敲,坐在外頭的馬二混一身的肉也跟著顫了顫。

他瞇著腫眼泡子,回望了一眼被挑開了一隙的布簾子:“咋了,小姑奶奶?”

徐蠻捶了捶酸痛不已的腿,理所當(dāng)然的吩咐:“時候不早了,找個客棧投宿,明早再趕路。”

馬二混早就累的不行,加上又是一身傷,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聽徐蠻說要投宿,心里再是巴不得。

“再趕幾里路,前面不遠(yuǎn)就是金沙鎮(zhèn),鎮(zhèn)上客棧酒家應(yīng)有盡有。”

徐蠻看了眼小臉煞白的徐敏行,又沖著馬二混道:“不拘多少銀子,挑個干凈的。”

馬二混應(yīng)了一聲,卻尋思著這三人一副寒酸的模樣,竟挺會擺闊么.還得要干凈?沒有貴人的命得了貴人的病,臭講究!

也不看看自個兒是什么玩意兒馬二混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卻屁都不敢再放一個。

天擦黑的時候,馬車終于停在了金沙鎮(zhèn)的一家同??蜅iT口,店小二殷勤的出來迎客,馬二混打算歡送瘟神后就立馬走人。

哪料徐蠻把他喊去,轉(zhuǎn)頭就問他要銀子。

馬二混瞪大了一雙招子,難以置信的看著言笑晏晏的徐蠻,干得起皮的嘴唇哆嗦又哆嗦。

陳氏拉了拉閨女的袖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徐敏行站在一旁干看著,心里頭竟生出幾分說不出的喜感來。

“馬二哥,這一路多虧你的照拂了。”

徐蠻天生一雙笑眼,望著人的時候既無辜又純稚,看起來人畜無害。

可馬二混卻從她這句話里聽出了幾分威脅的意味,特別是“照拂”這兩字,她說得略重幾分,令馬二混不自覺的摸了摸脖子。

“客客氣”

馬二混掏了銀子,心里嘩嘩的淌血。

草他娘的,出門沒看老黃歷,本以為接了個穩(wěn)賺不賠的好買賣,卻沒想到賠了夫人又折兵。落了一身傷不說,還得給這仨瘟神貼房錢.折在這么個黃毛丫頭手里,傳出去他馬二混還怎么混?

“馬二哥你一會子多給馬喂點(diǎn)草料,明兒咱們還得上京去呢!”

徐蠻口頭安排好一切,便給徐敏行使了個顏色,示意他領(lǐng)著陳氏先去屋里安頓。

“阿弟你侍候娘先歇著,我去取落在車?yán)锏臇|西。”

徐敏行拿點(diǎn)漆似的眸子看了眼徐蠻,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阿姊,你速去速回。”

陳氏一向沒什么主見,加之女兒自打半年前溺水被救活后就更是牛心左性,且主意正得很,她這個當(dāng)娘的對她竟也有些犯怵,等閑不敢逆了她的意思。

“蠻兒,娘在屋里等你,你別亂跑。”

徐蠻甜甜應(yīng)了一聲,便輕提著裙子往外頭去。

客棧里小廝幫著把車給趕到后院里,正要解了車套將馬牽去馬廄。

“小哥,見著我馬二哥了么?”

小廝沖徐蠻彎了彎腰,笑著道:“馬爺方才解手去了。”

徐蠻勾了下唇,仿佛并不在意:“小哥自去忙吧,我去車?yán)飳€東西。”

小廝應(yīng)諾離去,徐蠻鉆進(jìn)車?yán)镆换伪銢]了蹤影。

徐蠻方才其實是扯了謊,她并未落下什么東西,也不計較馬二混會不會趁機(jī)跑路,她不過是想借機(jī)避人耳目從空間里搗鼓點(diǎn)東西。

是的,她并非真正的徐蠻,而是自后世穿越來的一抹幽魂。

末世十年她死于背叛,被喪尸分食干凈,再睜眼便借著落水而亡的徐蠻的肉身活了過來。

原身的處境并不好,她娘陳氏是個溫軟和順的婦人,多年來侍奉公婆,勤謹(jǐn)持家,供養(yǎng)丈夫讀書求學(xué),沒有一處做得不好,偏她爹徐聞是個攀龍附鳳的陳世美,高中后便瞞著家里在京中另娶了左都御史家的女兒。

幾年后陳氏得知夫婿高中,帶著兒女投奔夫婿才得知他停妻另娶,誰料她反被徐聞花言巧語蒙蔽,聽由徐聞的安排帶著一雙兒女在譚氏的陪嫁田莊上安頓下來,自此母子三人就沒少被莊頭及下人磋磨。

這具身體的原主是個沒腦子的蠢貨,被人言語挑唆恨上了沒用的娘,和阻撓她認(rèn)譚氏為母,斷了她飛上枝頭夢的阿弟,最后害阿弟不成自己反落了水,這才有了她穿越而來。

妙就妙在,穿越前的實驗室和植物培育基地化作了隨身空間,木系異能也沒有消失,她這才有了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的強(qiáng)大底氣。

徐蠻在空間里搗鼓了點(diǎn)化學(xué)藥劑,這才從里頭出來。

一下車卻感覺到車底有點(diǎn)動靜,讓她立時提高了警覺。

她俯身欲朝車底探去,這時一個人影如同鬼魅一般鉆了出來,大手快似閃電的伸過來,徐蠻還沒有看清對方的臉,就已經(jīng)被對方扼住了咽喉。

這樣的身手,顯然不是馬二混那個野路子的廢材能比的。

徐蠻的眼神從一瞬的驚訝化作十足的兇戾,背在身后的手里忽的多出了一支注射器。


裴劭是在馬二混駕車趕往白石莊子的路上就藏在了車下。

他本來是想尋個機(jī)會殺人奪車的,畢竟這馬二混惡事做盡死不足惜。

可他們母子三人就不同了,不過是手無寸鐵的平頭百姓,他怎好全不顧惜?

這才在車底攀了一路,家長里短的也聽了一路。

雖說他頂瞧不上陳氏的愚不可及,卻也覺得這母子三人著實不易,原想著若這馬二混當(dāng)真敢對這三人痛下殺手,他少不得要救上一救,也算是日行一善了。

偏偏沒想到,陳氏懦弱歸懦弱,一雙兒女卻各有各的悍勇。

那馬二混看著窮兇極惡,竟在這小丫頭手里吃了大虧。

裴劭眼里帶著幾分興味,凝著一瞬不瞬跟自己對視的徐蠻,心中激賞不已,手勁卻半點(diǎn)不松。

“你不怕我?”

男子一身泥水,蒙臉的布也臟得不能看,聲音卻如沉金冷玉,令人為之一醉。

徐蠻眨了眨眼,一派天真爛漫的乖巧模樣:“這位壯士,我只是來取點(diǎn)東西而已,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一個小姑娘妨害不到你什么,你也沒有必要把功夫浪費(fèi)在我這里對吧?”

說話間,她背在身后的手握緊了注射器,只等對方略一分神,她就能頃刻間將針頭扎進(jìn)他的皮肉。

而此時裴劭眸光微閃,身形一錯便轉(zhuǎn)而挪到她身后,空出一只手將她一雙腕子反扭在一起。

徐蠻心跳都快了幾分,幸好她方才將注射器收了回去,好險沒給他抓??!

這狗男人也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車底難不成他跟了他們一路?

徐蠻驚駭不已,臉色一變再變,頗有些精彩紛呈。

裴劭似是察覺了她心中的波瀾起伏,不禁輕笑一聲:“我從不小瞧任何人,小丫頭年紀(jì)不大膽子倒不小,卻也是你沒有遇上硬茬。”

徐蠻眼底閃過一絲冷蔑的笑,嘴里卻軟糯糯的道:“小哥哥,在客棧的后院里動手,要想掩人耳目管殺還得管埋,耽誤了要緊事多不值當(dāng)。”

裴劭年逾加冠,卻比徐蠻長了五六歲,聽她叫他一聲“小哥哥”,不免覺著啼笑皆非,可露在蒙面汗巾外的一雙眼睛仍是森寒冷厲。

“小姑娘,我可不吃你這套。”

徐蠻因為呼吸不暢眼里盈滿了水光,花瓣似的嫩唇血色盡失,看起來可憐又無害。

裴劭在軍中磨礪多年,早已是心硬似鐵,可對著徐蠻那雙眼睛竟也有那么一點(diǎn)不忍,卡著她脖子的大手松了松。

徐蠻就是瞄準(zhǔn)了他的不忍,手里的針猛地朝他的胳膊上扎進(jìn)去,里頭是變異植物萃取的麻/醉劑,一頭大象都能放倒.裴劭確然是松懈的防備,被她扎了個正著。

然而令徐蠻沒想到的是,不等她將藥推進(jìn)去,針頭已經(jīng)折在了他緊繃的肌肉里。

對裴劭來說,被扎這么一下帶來的疼痛感跟被螞蟻咬了一口也無甚分別,但徐蠻這番舉動無疑有些激怒他。

裴劭眼中陰沉有如山雨欲來,面巾下的薄唇嚴(yán)酷的抿著,一只手摩挲著徐蠻纖細(xì)的脖頸,仿佛只要一用力就能將其折斷。

而徐蠻眼見自己沒能得手,臉色也變了變,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并不想一出手就要人命,畢竟這金沙鎮(zhèn)也算天子腳下,且如今也不是末世了,她總得恪守法度規(guī)矩。

兩人僵持之中,忽有一陣喧鬧逼近。

緊接著就聽到先前那小廝陪著笑同人道:“后院馬廄就在前頭,幾位官爺小心腳下。咱們可都是一等一的良民,哪敢窩藏欽犯,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知道就好,廢話少說,趕緊帶路。”

這聲音萬分耳熟,徐蠻稍加回憶就想起先前官道上的那隊人馬。

此時裴劭眉頭緊皺,抬起的手臂也繃得更緊了些。

觀察入微的徐蠻忍不住勾了下唇,這回她更是半點(diǎn)都不急了。

“小哥哥,如果我是你,就趕緊放了我。憑你的身手想逃還來得及。”

小姑娘一把清甜的嗓音就像是夏日里浸過涼水的桑葚兒,偏偏語調(diào)里夾著一股子壞。

裴劭氣極反笑,忍不住磨了磨牙,一把攬著徐蠻縱身躍入馬車?yán)铮S即拉下臉上的面巾,又將徐蠻的衣襟扯開,頭發(fā)揉得凌亂.徐蠻被他這番動作驚得瞪大了眼睛,這廝是想“會叫嗎?”裴劭將鼻尖抵在她脖頸處,聲音壓得很低。

徐蠻抬腳踹他胯部,卻被他一把按住雙腿動彈不得,連一雙繡鞋也蹬掉了。

“叫你奶奶個腿!混賬!”

裴劭被她罵得一笑,伸手隔著衣料在她腰間的軟肉上掐了一把。

徐蠻忍不住就哼了一聲,貓兒似的撩人得緊。

“不是挺會?”

他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可卻帶著十足的調(diào)侃意味。

徐蠻臉上燒得慌,氣得又是一陣掙扎。

小廝領(lǐng)著人進(jìn)到后院,隔老遠(yuǎn)就看到停在馬廄外的馬車正可疑的震顫著。

小廝望了眼身邊領(lǐng)頭的人,神情不無尷尬。

“官爺,你看這.這四下開闊,哪里藏得住人?就”就別打擾人家了吧?

他這未盡之意任誰都能領(lǐng)會得到,那領(lǐng)頭的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臉上依舊帶著幾分猶疑。

“去看看。”

他身后的下屬得令后拱了拱手,然后一手扶著刀柄舉步走到馬車前,伸手將車簾挑開。

車廂逼仄,里頭一男一女纏在一處,女郎衣襟半敞,雪膚烏發(fā),一雙繡鞋亂蹬在一旁,小腳縮在男人脫落的衣衫里。

察覺到有人來了,男人匆忙系了系腰帶,啞著嗓子低吼了一聲:“誰這么不長眼來攪擾老子的興致,滾你娘的蛋!”

這探查的人被劈頭蓋臉一通罵,放下簾子就走了。

“可有異樣?”

領(lǐng)頭的見他搖頭,這才放下心來準(zhǔn)備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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