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宗凜許姣姣的其他類型小說《各部門請注意,大饑荒,即將來臨!宗凜許姣姣》,由網(wǎng)絡(luò)作家“醬汁炒飯”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萬主任!您可別嫌我說話難聽,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這年頭誰家嫁閨女不相個條件好的?就您家這要彩禮沒彩禮,要房子沒房子,女方嫁過來還得捏著鼻子養(yǎng)小姑子小叔子的條件,誰家閨女眼瞎愿意跳進這火坑???說白了要不是女方家硬是看中許安春,他許安春還得當(dāng)他的老光棍!”“說誰家是火坑呢?!有你這么做媒的嗎!滾滾滾!我們家娶不起葉家閨女,我兒子這輩子還就當(dāng)老光棍咋了,我們樂意!”“萬主任!你你你...有你這么當(dāng)娘的嗎,人女方家就這一個條件,再說你家那小閨女克親啊,你男人都被她克走了,你不把她送走,以后你兒子甭想娶媳婦,你其他閨女也嫁不出去!”“你閨女才克親!滿嘴噴糞!滾!再不滾大嘴巴子抽你!”“......”許姣姣迷迷糊糊間被兩個女人吵吵罵罵的聲音鬧...
《各部門請注意,大饑荒,即將來臨!宗凜許姣姣》精彩片段
“萬主任!您可別嫌我說話難聽,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這年頭誰家嫁閨女不相個條件好的?
就您家這要彩禮沒彩禮,要房子沒房子,女方嫁過來還得捏著鼻子養(yǎng)小姑子小叔子的條件,誰家閨女眼瞎愿意跳進這火坑???
說白了要不是女方家硬是看中許安春,他許安春還得當(dāng)他的老光棍!”
“說誰家是火坑呢?!有你這么做媒的嗎!滾滾滾!我們家娶不起葉家閨女,我兒子這輩子還就當(dāng)老光棍咋了,我們樂意!”
“萬主任!你你你...有你這么當(dāng)娘的嗎,人女方家就這一個條件,再說你家那小閨女克親啊,你男人都被她克走了,你不把她送走,以后你兒子甭想娶媳婦,你其他閨女也嫁不出去!”
“你閨女才克親!滿嘴噴糞!滾!再不滾大嘴巴子抽你!”
“......”
許姣姣迷迷糊糊間被兩個女人吵吵罵罵的聲音鬧得頭疼。
她下意識把手邊的布單子往頭上一蒙......
下一刻,嘔!
啥味啊!
許姣姣差點被這帶著酸汗和腳臭的味道給熏撅過去。
條件反射地甩開布單子,她睜開眼。
只見有些昏暗的屋內(nèi),身下是簡陋的床榻,隔著泛黃的紗帳子隱約瞧見房間里老舊的木桌板凳。
大概是充當(dāng)書桌用的,好幾本書加一支筆放在桌子上。
對面靠墻還有一張簡單的小床,上面鋪著淡黃色的床單被罩,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床,最叫人醒目的,門背后還貼著一張悠久歷史記憶里存在的偉人畫像......
‘嘶’。
許姣姣揉了揉有些酸疼的額頭,總覺的眼前的一切似夢似幻,不夠真切。
然而混合著剛剛沖擊在腦子里的繁雜記憶,卻又透著股古怪的熟悉。
許姣姣將捏著鼻子的手放下,面目逐漸扭曲。
她穿越了。
當(dāng)然,不是說她現(xiàn)在穿的,其實她是胎穿!
可她也不知道穿越過程中出現(xiàn)了啥問題,傻樂呵的活了十六年,上輩子的記憶才在今天突然被激發(fā)出來。
外面喊喊嚷嚷是她媽萬紅霞,皮鞋廠婦女辦的主任。
她許姣姣上輩子是22世紀花國人,孤兒出生,從小勤奮苦學(xué),名校畢業(yè),財團高級打工仔,年薪百萬那種。
卻苦于大齡未婚遭領(lǐng)導(dǎo)催婚出國散心,誰知遇空難竟意外穿到花國百廢待興、物資短缺的年代!
如今正是1958年6月,距離花國歷史上1959年下半年那場驚心動魄的大饑荒動蕩年月僅剩下不到一年時間!
歷時三年饑荒,餓殍遍野的年代,許姣姣想想就頭皮發(fā)麻。
再看一貧如洗的家,叱咤職場的許經(jīng)理只覺腳下一軟。
天殺的,她要如何在這個艱難動蕩的年代活下去?
下床,起身,許姣姣推開門,正好撞見她媽萬紅霞將人狠狠推搡出門。
吊三角眼的中年婦女腳下趔趄著,差點跌一個跟頭,看見許姣姣,還不忘回頭氣急敗壞的瞪一眼她。
許姣姣∶“……”
毛病,招誰惹誰了她,莫名其妙被一瞪。
‘砰’一聲震天響,門關(guān)上。
一氣呵成。
“晦氣!”
萬紅霞哼了聲拍拍手。
她滿是怒容地扭頭,一眼便瞧見了糟心的小閨女。
許姣姣下意識站直,一開口慫嘰嘰:“媽!”
萬紅霞先是愣了下,隨即怒氣上涌。
“你還知道醒?又給我逃學(xué)不上課,偷摸在家睡大覺!還好意思要下學(xué)期學(xué)費,我看你甭上得了,跟你哥去鞋廠扛大包!”
許姣姣訕笑著不敢說話。
這輩子的她逃課睡大覺屬于家常便飯,不怪她媽不給她好臉。
萬紅霞很瘦,自來卷,發(fā)量驚人,許姣姣這輩子就遺傳她,眉毛又濃又黑,皮膚雖然略有粗糙但很白,嘴唇瞧著沒什么血色,五官倒是明艷大氣,就是看著著實有點營養(yǎng)不良。
“太陽曬屁股才起床,誰家養(yǎng)這么個懶丫頭!老娘生你們幾個真是造孽了,大的大的整天不著家,小的小的成天氣我,生了三個閨女以為棉襖棉褲棉鞋都有了,誰知道全漏風(fēng)!”
大閨女挺大歲數(shù)愣是不肯嫁人,二閨女上躥下跳跟婆家干仗,小閨女整天招惹小男生沒皮沒臉……
一想到三個糟心閨女,萬紅霞就慪死。
“還杵著干啥,”萬紅霞一通數(shù)落。
板著個臉進許姣姣的房間,回頭沖她吼,“鍋里還有倆窩窩頭,你愛吃不吃!”
說完摔摔打打開始整理許姣姣的床鋪。
“啥尿騷味的玩意?”
“許姣姣!”
萬紅霞不可置信中又透著股崩潰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來。
“你虎??!你弟尿床的床單你來蓋臉!”
“噗!咳咳咳!”
廚房里,醒來就餓得慌,邊聽萬紅霞罵人邊皺著眉往嘴里塞硬窩窩頭的許姣姣一口氣嗆到食管猛烈咳嗽。
她臉漲通紅道:“媽!我真不知道那是小弟尿床的被單子!”
心里面,許姣姣已經(jīng)打算賞惡作劇的小弟一頓竹筍炒肉絲。
黑面窩窩頭是真難吃,也是真噎人。
只要一想到自己從白手起家奮斗到想吃啥吃啥的瀟灑,又一朝回到解放前,如今眼下只能啃粗糙難吃的黑面窩窩頭。
坐在小馬扎上,再環(huán)顧四周,啥叫家徒四壁,這就是了,家里五十平不到的地方愣是被隔出來三間。
一間小點的許姣姣和二姐住,擠擠挨挨放著兩張床,柜子是沒有的,衣服啥的全打包塞床底。
一間大點的房間萬紅霞帶著最小的兩個弟弟老七老八住,這倆破孩子六歲大點正是上房揭瓦的搗蛋時候,沒老母親的鎮(zhèn)壓這家里誰也管不住。
剩下一間是客廳兼吃飯的地,至于大哥和老五老六,客廳西南角邊用木板機智的搭了個床,三人睡不下還有個當(dāng)初許父從廢品站淘回來的破沙發(fā),白天是沙發(fā)晚上就是大哥的床。
許姣姣拿著手里的窩窩頭,忍不住就要淚如雨下。
她這輩子的家實在是慘。
剛過世的老爹原是省皮鞋廠的工人,上個月廠倉庫失火,幸虧拯救及時,不然要損失好大一筆國家財產(chǎn)。
最后查出是許父吸煙,煙屁股沒踩滅最后造成的火災(zāi),許父不僅丟了性命,還被廠里除名。
雖然結(jié)果沒讓許家賠錢,但也是看在許家兩口子在皮鞋廠干了半輩子,許父又丟了一條人命的份上。
因為這,許父臭名昭著,許姣姣家口碑急劇下滑。
許老五賊精。
他眉梢挑起,昂著他那狗啃的腦袋一臉狐疑。
“許老四,你剛說的不會騙我們哥倆的吧,昨晚你們吃肉包子,我和老六可一口皮沒吃著,今個你還能搞到肉包子?宗凜那小子不能天天傻了吧唧給你送吧?”
許老六沒說話,眼巴巴瞅著他四姐。
大肉包啊,昨晚的肉香味可饞死他了,可惜當(dāng)時他和五哥在受罰中,只能趴床上啃窩窩頭,媽可真狠心!
許姣姣朝他倆狡黠一笑:“信不信看你們吧,反正晚上吃的時候,頂多沒你倆份咯!”
說完,她也不管許老五和許老六對掏糞和肉包選擇的糾結(jié),揚長而去。
鹽市第一中學(xué)。
許姣姣照著原主的記憶走進高一的教室,順利找到自個的座位。
她將她的綠色軍布包揣桌肚里,友好的朝旁邊直著眼睛瞪她的同桌劉筱芹打了個招呼。
“早啊,劉筱芹同學(xué)!”
正在吃桃酥的劉筱芹同學(xué)‘噗呲’一下,嘴里的桃酥噴了出來。
她猛烈咳嗽∶“咳咳咳!”
許姣姣驚道,“沒事吧?”
至于嗎,她就打個招呼。
劉筱芹尷尬的收拾課桌上的殘渣,黑胖的臉上滿是羞憤。
她拍開許姣姣要幫忙的手∶“不用你假好心!”
她吭哧吭哧自己將桌子擦干凈,朝許姣姣重重‘哼’了一聲。
然后扭頭跟后桌的女同志講話,兩根麻花辮甩得啪啪響。
她手里還拿著沒吃完的一罐桃酥,邊跟后桌女同志大聲說話,邊‘咔嚓咔嚓’吃桃酥,好像故意吃給許姣姣看似的。
許姣姣∶“?”
嘚瑟啥,跟誰沒吃過桃酥似的!
慢慢的,其他同學(xué)陸續(xù)進教室。
三三兩兩,挎著縫縫補補過的包,都是穿著樸素,灰不溜秋,精神頭卻飽滿。
這個年代能上到高中的學(xué)生,都不容易,更多的是男孩子找個工廠上班,女孩子找個好對象早早嫁人生子。
城里的還好些,鄉(xiāng)下更夸張,十五六一手抱一個娃的女孩子比比皆是。
許姣姣也就是這輩子投生在城里,許家雖窮,萬紅霞卻是個重視教育的,還能叫她安安生生的讀書,若是在鄉(xiāng)下,恐怕要跟她表姐們一樣整天在家學(xué)繡花。
宗凜來的比較晚,他挎著包進教室的時候快上課了。
路過許姣姣時,他腳步一頓,做賊心虛般快速瞥了眼想了一晚上的姑娘,頓時臉紅脖子粗。
等正拿著筆低頭寫寫畫畫的許姣姣似有所覺的抬頭。
只聽見凌亂的腳步聲。
許姣姣繼續(xù)低頭琢磨她的囤貨大計!
饑荒在即,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如何在饑荒來臨之前囤到足夠多的物資供許家人在這艱難的時代度活下去,且活得不那么艱苦窘困,許姣姣的頭腦里已經(jīng)有了幾個方案。
歸根結(jié)底,總結(jié)兩個字,囤貨!
當(dāng)然,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她得有錢。
沒錢她計劃表里物資列的再多也是白瞎!
首先是答應(yīng)賣鞋朱經(jīng)理的血腸,除了答應(yīng)朱經(jīng)理的還有好些豬肉榮的,做的血腸肯定還能剩一些。
不知道代購群里的土豪們有沒有誰想要的?
昨晚她媽萬紅霞給的一塊錢加她剩的三分錢,換算成代購系統(tǒng)購買力有206塊。
這筆巨款她深思熟慮后跟豬肉榮買了10斤肉,跟欠債老王買了30斤面粉,然后就只剩下可憐的20塊!
20塊!
許姣姣擰著眉,筆尖點了點作業(yè)本上被她重重圈出來的‘20’,心痛得快要沒法呼吸。
這么點錢,太沒有安全感了!
她神色嚴肅。
搞錢是重點啊!
宗凜個子高,坐在許姣姣那組最后一排,且他跟許姣姣是一列的,因此偷偷看人的時候,時不時就要左邊歪一下,然后右邊歪一下。
筆挺的身板,長了個彈簧似的脖子,動作特別明顯。
上課的張老師忍了又忍,黑著臉敲了敲黑板,直接點名。
“宗凜同學(xué)屁股底下坐了個釘子咋的,搖頭晃腦干啥呢?”
“哈哈哈哈!”
男同學(xué)們不客氣的嘲笑。
班里為數(shù)不多的女同學(xué)們則是朝許姣姣投去羨慕嫉妒的眼神。
許姣姣裝作埋頭認真記筆記,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
課后,正當(dāng)許姣姣站起身準備找張老師,張老師同樣喊了她的名字。
“許姣姣,你過來我辦公室一趟?!?br>
許姣姣應(yīng)了聲好,跟隨張老師去他辦公室。
張老師的辦公室不僅只有他一個人,里面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中年教師,兩人都是穿的十分樸素,看見許姣姣進來愣了下,然后多看了她臉兩眼。
女老師捂著嘴笑說:“老張,這位就是你班上叫許姣姣的學(xué)生吧,小姑娘長得真標(biāo)致,這櫻桃小口粉白臉,可比電影里的女明星漂亮多了!”
張老師板著臉,“她全身上下就剩一張臉能看了,期中考試的成績倒數(shù)第一!”
半點沒給許姣姣留面子。
女老師驚愕的看了眼許姣姣。
像是在說沒想到這么漂亮的姑娘竟是個笨蛋美人。
隨后,她半天憋出一句:“......張老師你耐心點教嘛!”
張老師沒糾結(jié)許姣姣倒數(shù)第一的成績,他面對許姣姣坐下,喝了口茶,然后開門見山,“這學(xué)期過了一半了,你的學(xué)費啥時候交,你媽說了沒?”
語氣不算溫和,但也沒刻薄到哪里去。
許姣姣:“......”那啥,原來她這學(xué)期學(xué)費還沒交?
這不巧了不是。
許姣姣清咳兩聲,嘆了口氣,說:“老師,情況是這樣的,您也知道我家的事,您今天不找我我也是要找您的。”
她一副老實又可憐的模樣,神色帶著點糾結(jié)。
張老師奇怪:“找我啥事?”
許姣姣看了看張老師,隨即像是鼓足了勇氣。
她道:“我要退學(xué)!我家沒錢給我讀書了,還要養(yǎng)弟弟,我決定后面找個工作幫家里分擔(dān)!”
說著,她握起拳頭,一副為了家庭只能無奈輟學(xué)的模樣。
辦公室里一片安靜。
許姣姣家的情況不用學(xué)校老師主動了解,許魏芳那個大嘴巴早就給她宣揚了出去。
因此這個辦公室包括張老師在內(nèi)的三個人都清楚她家那點事。
死了爹,爹還犯了錯,廠里寬宏大量沒計較,但家里兄弟姐妹一籮筐,負擔(dān)重。
學(xué)費拖了半個學(xué)期還沒交,顯然已經(jīng)能說明問題。
蘋果臉小護士見他一副手腳都沒處放的慌亂樣,忍不住甜甜笑道:“只是換個藥,同志你那么大個的人,咋還緊張呢?!?br>
她一笑,許安春的臉就更紅了。
羞恥的。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扎著兩根麻花辮,穿著藍色工裝的女人突然氣洶洶的沖這邊過來。
她邊跑邊罵,到了跟前就往許安春身上撲。
“許安春!你個喪良心的!你拋棄我不算還要折騰我媽,好啊,怪不得不跟我處對象了,原來是已經(jīng)有相好的!你這個不知羞的女人,敢跟我搶男人,你們領(lǐng)導(dǎo)呢,你們領(lǐng)導(dǎo)在哪,我今天非要問問你們醫(yī)院領(lǐng)導(dǎo)咋當(dāng)?shù)?,他手底下護士勾引我對象他管不管!”
蘋果臉小護士剛還笑著的臉頓時嚇得慘白。
“你不能胡說!”
這跟瘋狗似的做派,許姣姣都不用腦子就猜到這腫眼泡女人是誰。
小護士都快急哭了。
不過她也不是好惹的,她指著葉秋花就怒道。
“你這人咋亂說話呢,我和這位男同志壓根不認識,你再胡說八道,我、我就撕爛你的嘴!”
她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咋就被攪和進這糟心事,偏這男同志長得又虎又壯,壓根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嘛!
“不認識你靠那么近!腿都快搭在男人腰上了吧!”
瞧著小護士苗條的身段,再想到自個水缸般粗的腰,葉秋花心里醋的很,上前動手就想扇小護士解恨。
許安春一把拽住她,“葉秋花!你別胡咧咧!我和你的事跟其他人都沒關(guān)系!”
他尷尬的回頭,結(jié)巴的朝小護士急切道:“對、對不起啊護士同志,你別聽她瞎說,我跟你沒關(guān)系。”
小護士面紅耳赤的跺腳:“廢話!我倆當(dāng)然沒關(guān)系!”
一副巴不得跟他撇清關(guān)系的模樣。
“......”許安春碰了一鼻子灰。
這叫葉秋花受了刺激。
“好啊,在我跟前你倆還眉來眼去的,真當(dāng)我瞎??!”
“嘩啦”!
許姣姣拿過小護士手里的托盤朝著葉秋花的腳下扔了過去。
砰的一聲,驚的葉秋花的步子也頓住了,她向后退了一步。
剛剛那股捉奸似的氣勢也被打了下來。
許姣姣甩了下手,不耐煩道:“有病就去治!衛(wèi)生所別的沒有,醫(yī)生不缺,藥也齊全!張口你男人,誰是你男人?大姑娘不害臊,人護士姐姐好好站著,勤勤懇懇為人民服務(wù),你臭嘴一張,就往人脊梁上噴唾沫,屈死好人冤死賊,就顯得你有張嘴,會嘚吧是啊?”
小護士看看自個空空如也的雙手,再看向許姣姣的眼神已經(jīng)滿是崇拜。
這姑娘太會說話了!
不像她,嘴笨,想罵也罵不出來。
葉秋花這才看見旁邊的許姣姣,她臉色紅了又綠。
她后怕的咬牙:“你瘋了!”
小護士的托盤里放著換紗布用的剪刀、鑷子,這些帶刀尖的不小心砸到人身上還得了,這是壓根不顧她死活啊!
想到一切的事情,都是從這個禍頭子妹妹開始。
她心里氣啊,就許安春這樣的,家里頭那么些個弟妹,欠一屁股饑荒,她早前壓根看不上。
是她媽給她做工作,說人老實本分好拿捏,許家又答應(yīng)找關(guān)系給許安春轉(zhuǎn)正,她拿喬了小半月,才勉強同意的。
誰知道啊,許安春那個短命鬼爹突然沒了!
后面?zhèn)鞒鲈S姣姣克親,她當(dāng)時就覺得這事準是真的,許安春這個漂亮過頭的妹妹,她每次見著都不舒服!
許父走快倆月了,他們家還被人唾棄,許父時不時被拉出來議論鞭尸。
總結(jié)來說,許家就是窮且名聲差,人口還多。
許姣姣上頭一個大哥兩個姐,下面還有一溜四個貓憎狗嫌的弟弟。
除了上面三個兄姐,許姣姣連同下面四個弟弟都是望天吃白飯的。
許父一死,別的不說,他那份工資沒了,養(yǎng)孩子的壓力全落在萬紅霞一個人身上。
這家里的日子可想而知。
可她不想頓頓吃糠咽菜窩窩頭啊!
許姣姣悲痛的閉上眼又睜開。
突兀的,一張透明除她之外無人可見的電子光屏驟然顯現(xiàn)在她眼前。
‘買買買代購群’,一個幫別人代買東西就有百分之1的機會獲得實物一比一返利的金手指。
這個金手指也是她今天才發(fā)現(xiàn)的,似乎跟著她上輩子的記憶一起來的!
充滿科技感的群界面很像許姣姣上輩子用過的某信群設(shè)計。
群嘛,自然是有群主和群成員,許姣姣就是群主,里面還有百十號群成員。
只是包括許姣姣在內(nèi)的這些群員們所有人的名字都是灰色的。
她試著發(fā)了條信息。
果然信息沒有發(fā)出去,后面跟著一個醒目的感嘆號。
不過界面上也出現(xiàn)了一行小字提示。
請群主盡快促成第一筆代購交易完成‘買買買代購群’激活任務(wù)。
原來是要激活啊。
許姣姣了然,隨即一抹斗志從她眸中閃過。
吃香喝辣,還是吃糠咽菜,看你了,我的金手指!
“媽,剛才被你攆走的誰???”
許姣姣干噎著窩窩頭沒話找話。
剛隱隱約約就聽見啥光棍,克親的,她挺好奇到底啥事。
萬紅霞坐在小板凳上吭哧吭哧洗床單,瞧見即便頭發(fā)亂糟糟也不掩小臉?biāo)`的小閨女,很是不客氣。
“跟你沒關(guān)系的事你少操心!老七老八還在你小叔家,你待會去把人接回來,這床單我洗了你記住晾起來,別一天到晚的盡等我吩咐做事,挺大個閨女,眼里要有活!”
沒事偏找罵的許姣姣:“......”
上輩子懶,現(xiàn)在也懶,勤勞苦干這輩子是不咋可能的,罵就罵吧。
反正在她媽就是嘴上厲害,真說起來,對幾個孩子從沒動過一根手指頭。
倒是死去的許父,能動手絕不動口,封建的信奉棍棒下出孝子。
一見她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臭德行,萬紅霞就來氣。
偏小閨女臉皮賊厚,她說再多也是浪費口水。
索性不跟自己生氣。
她深吸一口氣道,“接完你兩個弟弟順路去供銷社打半斤醬油,錢票我放桌上了,晚上等你二姐回來叫她煮點粥,別沒事煮糙米飯,家里的口糧禁不住你們造,睡覺前一頓吃那么飽干啥!”
萬紅霞是趁著午休回家的,下午等會還得回廠里。
等急急忙忙洗好床單,一通吩咐后,她隨手拿起一個窩窩頭塞嘴里就上班去了。
許姣姣麻溜丟下手里還剩半個的粗面窩窩頭,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她拿起桌上的一角錢和票兩眼放光。
啥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剛還想著怎樣完成代購群激活任務(wù),沒想到機會就送到眼前了!
許姣姣小叔家也在這片皮鞋廠家屬區(qū),不過跟許姣姣家不是一棟家屬樓,要隔個三棟,但也就五分鐘的路。
“奶,是我,我來接老七老八?!?br>
許姣姣停在三樓的一家黃色門前熟門熟路的敲門,這是許姣姣小叔許有剛家。
片刻后,許姣姣的奶奶楊小蘭,一個臉上布滿丘壑,板著臉不喜不笑的老太太打開門。
她把身邊兩個長得一模一樣憨態(tài)可掬的小男孩推給許姣姣。
“跟你們姐回去吧?!?br>
兩個小男孩看見許姣姣便歡喜地撲上來,一人抱住她一條腿。
“四姐,你咋才來,我倆都餓壞了!”
老七小大人似的抱怨。
老八比較憨,催促道。
“四姐,奶不讓我們吃小叔家的飯,咱回家吃自家飯去!”
許姣姣覷著老太太略變黑的臉,輕輕捂住倆小老弟的嘴。
閉嘴吧臭小子!
這年頭誰家糧食富裕啊,你還想吃人家飯,不怪你奶都對你黑臉!
她朝老太太討好的一笑:“奶,那我?guī)Ю掀呃习司拖茸吡??!?br>
楊小蘭叫住她,往她手里塞了兩個紅薯。
老太太眼珠子幽幽的,道:“你小叔家口糧你們就甭指望了,這兩個紅薯是你爺和我從嘴里省下的口糧,回去給老七老八煮了吃。”
特意點名給老七老八吃,意思叫許姣姣別想偷吃。
老太太偏心得明目張膽。
許姣姣假笑:“知道了?!?br>
哼,她才不像以前那樣臉皮厚,廉者不受嗟來之食!
剛轉(zhuǎn)身要走,就聽見從屋里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女聲,伴隨著里面摔摔打打的聲音十分刺耳。
“哎呦喂怪不得人家說,大兒子小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吃我的住我的胳膊肘還往外拐,兩個紅薯藏著掖著也要喂給大兒子家!
當(dāng)大哥的像樣點嘛我們也不計較了,遭了瘟的,惹出那么大的禍,死了還拖累自個弟弟,我們家有剛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哥哥死了養(yǎng)兩個老人就算了,侄子隔三差五還上門打秋風(fēng),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屋里越說越來勁,越說越不像話,老太太的臉越來越黑。
楊小蘭從來就不是個怕媳婦的,當(dāng)即扭頭就罵。
“放你娘的屁!我跟老頭子拿退休工資,哪個月不是我補貼你們,養(yǎng)我跟老頭子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老娘都替你臉紅!”
楊小蘭一發(fā)火,屋里頓時偃旗息鼓。
只是老太太罵贏了兒媳婦臉色也差得很,對許姣姣姐弟三更是沒好臉色。
“滾滾滾,回你們自個家去!”
淺淺圍觀了一場她奶和小嬸的罵戰(zhàn),許姣姣也聽出了自家倆小老弟在這被人賊不待見的待遇。
她暗暗嘆了口氣。
擱以前她爸許有田還在那會,兩家關(guān)系雖然沒到親密如間的地步,但上門都是笑臉相迎,哥哥嫂嫂叫得歡。
現(xiàn)在這結(jié)果,只能怪她爸許有田太造孽!
誰知道——
等了一天,人影都沒瞧見。
許老五糟糕的心情可想而知。
許姣姣瞧著跟老五一個德行,比老五更慫,眼泡還腫著,一看就委屈哭過的許老六。
她心里好笑,故意道:“你倆這是干啥呢?不會真指望我去給你們報仇吧?真不好意思,我一個將來要靠弟弟養(yǎng),不定啥時候砸手里的大姑娘,沒那能耐。”
昨個還信誓旦旦說要掏糞養(yǎng)姐的許老五&許老六兩人:“......”
兄弟倆漲紅了臉羞愧的垂下頭。
說大話的小伙子是要長記性的。
許姣姣例行對倆小老弟進行了愛的鞭笞,帶著倆小跟班回家。
然后剛上樓,就撞見她們媽萬紅霞在跟隔壁何春鳳干架。
旁邊站著的二姐許安夏愣是插不上手。
幫架吧,她媽不需要。
拉架吧,旁邊那么些人,也不差她一個。
她就只能站在一邊干著急。
兩個女人誰也不讓誰,扯頭發(fā)、抓臉,場面一通混亂。
看熱鬧、拉架的人把樓道口圍得水泄不通。
何春鳳個子矮些,力氣也不如萬紅霞,算是被萬紅霞壓著打。
“啊萬紅霞!你今天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死,讓皮鞋廠大家都來瞧瞧,你們一家子罪人是咋樣在皮鞋廠吆五喝六的!欺負我們英雄家屬,哪來的天理啊!”
何春鳳被打得披頭散發(fā),嘴巴還不饒人。
“許有田有罪你下去找許有田理論啊,你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算個屁本事!我兒子娶不娶媳婦有你啥事,我讓你背后嚼舌根!”
憋了這么久的火,萬紅霞今天可算撒出來了。
她瞅準機會,一把薅住何春鳳衣領(lǐng)子就往下拽。
“??!”
何春鳳羞憤的拽衣領(lǐng)。
這么老些大男人在呢,她衣領(lǐng)子要是被扯了,還咋活??!
“老郭!你救我!萬紅霞這女人瘋了,我要被她打死了啊!我老郭啊......”
何春鳳鬼哭狼嚎的,朝她家門口那頭喊。
偏她家房門緊閉著,里面能聽到有人走動的腳步聲,但就是不開門。
一看就知道里面的人不待見何春鳳。
即便她喊得再兇也沒人說出來幫把手。
直到何春鳳被萬紅霞左右開弓連扇了好幾巴掌臉都腫了,即便看熱鬧的人都有些不落忍看下去。
她家的房門才終于從里面打開。
吊著胳膊的郭滿強穿著干部襯衫,他推開門,先是看了眼癱在地上抽噎的何春鳳,眼里閃過嫌棄,隨即他看向同樣是披頭散發(fā)的萬紅霞。
這個女人死了男人,吃的不好穿的也不好,但就是好看,站那就叫你賞心悅目。
即便是她剛像個潑婦一樣和人打架吵罵,你也不會嫌棄她粗魯。
怪不得許副廠長......
郭滿強心里閃過輕蔑,面上卻布滿歉疚有禮。
“不好意思弟妹,我家這婆娘被我慣壞了,今天她說的話你就當(dāng)放屁,不管有田對廠子做過啥,領(lǐng)導(dǎo)們既然下了定論,那該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替春鳳給你道歉,她就一普通婦女,不比你有文化,張嘴沒把門的心直口快,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這話說的,許姣姣撇嘴。
果然不愧是廠委的人精。
人家道歉是真道歉,他的道歉就是提醒你,你家男人做過啥事你別忘了,領(lǐng)導(dǎo)說過去就真過去了?你心里得有個數(shù)!
我婆娘是不對,但她只是嘴快,也沒說錯啊,我不戳你短,你也別不識抬舉,見好就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