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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懷胎溫柔以待完本閱讀

林溫暖陸政慎 著

女頻言情連載

人人都說陸家少奶奶性子溫順,大方得體從不與小三計較什么。直到后來,婆婆讓她生孩子,她不肯,老公保證她生孩子會有豐厚的報酬。在她懷孕的十個月當(dāng)中,他寵她入骨,溫柔以待。這讓她逐漸迷失在他的溫柔里,直到生產(chǎn)后的一天,一紙婚書遞到床邊,她才幡然醒悟,一切只不過是一場交易。

主角:林溫暖陸政慎   更新:2023-08-08 02: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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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林溫暖陸政慎的女頻言情小說《十月懷胎溫柔以待完本閱讀》,由網(wǎng)絡(luò)作家“林溫暖陸政慎”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人人都說陸家少奶奶性子溫順,大方得體從不與小三計較什么。直到后來,婆婆讓她生孩子,她不肯,老公保證她生孩子會有豐厚的報酬。在她懷孕的十個月當(dāng)中,他寵她入骨,溫柔以待。這讓她逐漸迷失在他的溫柔里,直到生產(chǎn)后的一天,一紙婚書遞到床邊,她才幡然醒悟,一切只不過是一場交易。

《十月懷胎溫柔以待完本閱讀》精彩片段

今天在醫(yī)院鬧了這樣一出,姜婉竹不但沒有消氣,怒火還更甚。

她做完SPA給陸政慎打了電話,叫他親自來接。

陸政慎推了朋友的邀約,自己開車過去接人。

姜婉竹今個氣性大,看什么都不爽利,“怎么那么慢?你又做什么去了?”

她板著臉,將手拿包放在一側(cè),睨了他一眼。

陸政慎好不冤枉,“我剛從公司過來的?!?

“哼,誰曉得到底從哪兒過來,反正我也沒瞧見,你怎么說都行?!?

他轉(zhuǎn)過頭,看她一眼,笑說:“怎么?大夫人又?jǐn)D兌你了?”

“哼,現(xiàn)如今何止大夫人要擠兌我,姓溫的那個小賤人,也一起擠兌我呢?,F(xiàn)在可好了,你那老婆,也一樣讓我不省心。不知道哪里來的野哥哥,膽敢管我教訓(xùn)兒媳婦?!?

陸政慎說:“那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最近才回來?!?

“我不管什么亂七八糟的哥哥,就說吧,你們兩這孩子到底生不生?”

“媽,不如就別生了?!?

“你說什么?”姜婉竹瞪大了眼。

陸政慎臉上仍掛著笑,說:“我也不太想生?!?

姜婉竹給氣笑了,兀自點頭,“好啊好啊,你們都不想讓我省心是么?行吧,哪天我要是瘋了,都是被你給逼到!”

她說完,拿了手袋,摔門下車。

陸政慎扶額,對此無可奈何。

倏地,這人又回來,拉開車門,探頭進來,指著他的鼻子,說:“你們要是不生孩子,你就等著給我收尸吧!”

……

之后幾日,林溫暖都待在醫(yī)院的宿舍樓,安安分分上班下班,休息的時候就在家睡覺刷劇。

幸得也沒人來煩她,家里的事情解決好了,她也就沒什么擔(dān)憂,兀自過自己的小日子。她感謝戚玉琳當(dāng)初堅持讓她考醫(yī)科,否則的話,她如今怕是也不能過的這樣如意。

陸政慎上門來的時候,她正在洗澡,就這么把他晾在門口,半個多小時,才姍姍來開門。

她心里大致有點數(shù),所以看到他站在門口,倒也不是很意外。

她此時穿著草莓圖案的睡衣褲,擦著頭發(fā),側(cè)身請了他進去。

“不好意思,剛才洗澡沒聽到。”

“聽到你也當(dāng)做聽不到?!彼麤]有換鞋,直接走了進去。

林溫暖瞥他一眼,給他倒了杯水,而后去衛(wèi)生間把頭發(fā)吹干。

陸政慎坐在沙發(fā)上,環(huán)顧了一圈,房子雖小五臟俱全,看著東西很多,但整理的井井有序,倒也不覺雜亂。

這裝修風(fēng)格,和一些小擺設(shè),處處透著少女氣息。

林溫暖吹了一會就出來了,在頭上綁了個發(fā)帶,清爽一些。

她在他的對面坐下來,順便從茶幾下面拿了點零食出來放著,“是要帶我回去么?”

她拿了一顆話梅,撥開放進嘴里。

“爺爺叫我?guī)慊厝?,要不然,就讓我住在這邊照顧你。”

她把蓋子蓋上,“你還沒跟他們交代清楚?”

“看樣子,你還想離婚。”

林溫暖抿了下唇,話梅酸甜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開來,她舔了舔嘴唇,說:“老實講,若不是這件事,我還是會老老實實的當(dāng)這個陸三太太,給你做做樣子,幫你掩護你想掩護的人?!?

“只是你非要我生這個孩子,非要我打破自己的原則,那么很抱歉,我只能選擇退出?!彼χ?,“你別跟我提錢,你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給你當(dāng)生育工具,我相信有很多女人愿意給你生孩子,所以,我把這個位置讓出來,讓給那些愿意給你生孩子的人?!?

“陸政慎,我希望,走到今天,我們也可以好聚好散,合作一場,總歸還是不要鬧的太僵。”

她素顏的模樣,更是溫善,顯得特別好欺負??粗敲窜浀囊粋€人,性子卻意外的倔強。

林溫暖很真誠,不管是語言,還是神情。他們之間沒有仇恨,沒有感情,多的不過是利益和金錢的牽扯。所以,就算是離婚,也沒有必要鬧的太過難看。

陸政慎點頭,“底氣那么足,是因為林景程么?”

她心頭微的一顫,他黑深的眼眸,好似能看穿人心,她下意識的別開眼,心下一片慌亂,她笑了下,說:“你不該感到高興么?從此以后,不會有人再讓你為難,也不會有人再向你伸手拿錢?!?

“怕是你要高興的太早?!?

“什么意思?”她心一緊。

“沒什么意思,就是讓你別高興的太早,免得樂極生悲?!?

她抬眼,死死瞪著他,“你,你卑鄙無恥!”

陸政慎嘴角斜斜往上,嗤笑出聲,“我做了什么,要讓你給我扣上這樣的名頭?”

他眼睛里的算計意味很濃,林溫暖的心跳不由快了起來,她緊抿著唇,呼吸都變得不通暢,她就不明白了,陸政慎怎么就非要抓著她不放呢。

“為什么非我不可?”

“你是我妻子,當(dāng)然非你不可。”他垂了眼,拿起杯子,淺淺的抿了一口,潤了潤有些干燥的唇。

林溫暖冷笑。

片刻,陸政慎從文件夾里拿出一份合同,移了過去,“你仔細看看?!?

不用看也知道,跟生孩子有關(guān)。

林溫暖只看了一眼,沒動。

陸政慎說:“你若是答應(yīng),從今往后,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夠做到,我必然滿足你。這一條,沒有任何限制,存續(xù)到你們其中一人壽終正寢?!?

林溫暖依舊不動,也不說話。

陸政慎也不著急,慢悠悠的喝水。

林溫暖笑了起來,說:“你這意思是,你要照顧我一生一世了?”

“也可以這樣講。”

“啊,也就是我以后老了躺在床上了,你也會親自伺候我吃喝拉撒了?”

“如果你有這么一天?!?

林溫暖譏笑,“你問過你未來的另一半么?換句話說,你問過馮梨薇么?她愿意么?”

陸政慎沒理會她的問題,只道:“我說了,就會做到。”

“陸先生,我從小就聽我外婆說一句話,那就是男人的話可信,母豬都能上樹了,你想讓我相信,先讓母豬上樹給我看看唄。”

陸政慎笑著喝完最后一口茶水,“你總會答應(yīng)的?!?

他的神色那么自信,那般篤定。

留下這句話,他就走了。

林溫暖卻是坐不住了,就這么輕飄飄的幾句話,她一夜沒睡,天蒙蒙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這還沒睡多久,就被手機鈴聲給吵醒了。

她看也不看,直接接了起來,整個臉還埋在被窩里,奄奄的嗯了一聲。

“溫暖,我聽姐姐說你今天休息,快出來一起逛街!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過來接你?!?

時文悅的聲音,帶著朝氣,直沖入她的耳朵。她一個激靈,睜開眼,窗簾拉的嚴(yán)實,房間里暗的讓她以為今天是個陰天。

“現(xiàn)在幾點了?!?

“九點,你準(zhǔn)備一下,我這就過來接你。一會,我加你微信,你把定位發(fā)一下。”

她掛斷電話,很快微信的信息就來了,林溫暖把人加上,然后發(fā)了個定位過去。又在床上躺了很久,才慢慢吞吞起床。

鏡子里,她的臉色難看的嚇人,黑眼圈很重,看起來特憔悴。簡單洗漱過后,她仔細的上了妝,將憔悴的面色遮掩好。

換好衣服后,她走到桌邊,倒了杯水,掃見桌上的合約,想起陸政慎昨晚說的話,心里就像是壓著一塊石頭,心情怎么都好不起來。

她喝完這杯水,時文悅的電話就進來了,她已經(jīng)在樓下了。

林溫暖將合約塞進抽屜,拿了手袋便趕忙下樓。

時文悅開的是新車,紅色大奔,還沒上牌。

林溫暖上車,時文悅就遞了個袋子給她,說:“剛聽你聲音就知道剛起來,肯定沒吃早飯吧,我路過早餐店,給你買了兩個饅頭和一杯牛奶?,F(xiàn)在距離午餐還早,逛街需要體力,你先吃飽?!?

包子還是熱的,她還是跟以前一樣,總是細心又貼心。

“誰娶了你,真是好福氣?!?

“那是自然,便宜你哥了。”

林溫暖笑起來,“是啊,便宜他了。對了,你在海城認得路么?就自己開車?!?

“還行,有導(dǎo)航,只要它不出錯,我就不會錯。你看,我找到你不是分分鐘的事兒么?”時文悅往外看了眼,“你跟你老公不住在一塊么?陸家不是首富么?你怎么住在這里。”

“啊,這幾天醫(yī)院忙,我腿有點傷,不是很方便開車,就住這兒了?!?

“所以,你老公也陪著你一塊住這兒么?”

時文悅旁敲側(cè)擊的,上次一塊喝過酒之后,她就覺得陸政慎這人不是很靠譜,回去之后,特意查了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人桃色新聞那么多,而且還是他們結(jié)婚期間,就那么多緋聞。

她搞不懂,林溫暖怎么會嫁給這樣的人。

“你想說什么啊?”

時文悅轉(zhuǎn)過身,也不繞彎子,“這個陸政慎是不是很花心???”

“還行吧?!?

“他平日里對你怎么樣?”

“還可以吧?!?

時文悅嘖了一聲,“你這么敷衍我么?”

林溫暖笑,“你干嘛?你是居委會大媽么?還管人家夫妻的事兒。我跟他很和諧,你不用擔(dān)心?!?

“嘁,上次喝酒他不聲不響就先走了,根本就不把你放在心上,你還說和諧。你干嘛還要給他說好話?!?

“不是要逛街么?你準(zhǔn)備用嘴逛呀?”她不想討論陸政慎這個人,她現(xiàn)在煩他,連他的名字也不想聽見。

可有時候事情往往就是不遂人愿,你不想見不想聽的時候,這人偏偏就是往你眼皮子底下鉆,到哪兒都能碰上。

時文悅想去看珠寶首飾,兩人去了港匯商城,偏巧有一家珠寶店正在開業(yè)剪彩,兩人路過,往里一看,就瞧見陸政慎站在中間,正給人剪彩,身邊站著時下當(dāng)紅女星。

一群記者刷刷拍照。

林溫暖原本都沒在意,是時文悅愛湊熱鬧去看了一眼,然后就把她拉進來,“你看,那不是你老公么?你瞧瞧跟那個女的,怎么那么親密?”

這邊記者多,在旁人還未發(fā)現(xiàn)的時候,林溫暖迅速把她拽了出去,“小聲點,別讓那些記者看見,看見了就麻煩死了?!?

“干什么?看見了又怎么了?你又不是見不得光。”時文悅不解。

“少點麻煩事兒吧,咱們先去二樓逛逛?!?

“你這人。”

林溫暖拉著她走,可惜,記者的敏銳度那么高,她還是沒來得及逃脫。這會已經(jīng)有兩個記者聞訊過來,“這不是陸三太太么?這么巧,是出來逛街,還是專程過來捉奸啊,啊哈哈哈……”

后面捉奸兩字,這記者有玩笑的意味。

畢竟要讓林溫暖捉奸,那可是不容易的事兒。

不少狗仔隊,曾經(jīng)給她發(fā)過消息,特意告訴她陸政慎跟哪個女人在哪家酒店密會。誰知道,那記者在酒店門口蹲了一夜,也沒有發(fā)生預(yù)期的結(jié)果。

林溫暖從頭到尾也沒有出現(xiàn),反而一條短信安靜的躺在狗仔的手機里。

簡單四個字,謝謝提醒。

后來,林溫暖就成了圈子里笑話一樣的存在,連記者都笑話她。

這邊一出動靜,那邊不少記者紛紛聞聲看過來,林溫暖屏住氣,一只手掐緊了時文悅的手,瞬間露出得體的笑容,說:“我是過來逛街,順便看看我老公的風(fēng)采。”

“那陸三太太覺得今天陸三少爺跟粱妮配么?”

“陸三太太來見陸三少還要這么偷偷摸摸的呀?”

“陸三少為什么不帶您一起出席剪彩呢?是怕丟人么?”

這些記者,一邊問問題,一邊笑。

時文悅都聽不下去,想上去砸人相機。

幸得林溫暖牢牢把她拉住,笑著面對一切。

“我當(dāng)然同我夫人說過,只不過我夫人最近身子不方便,我才不帶她出來。這些問題,你們之前怎么不問?”

陸政慎從人群中走過來,行至林溫暖的身邊,將她半護在身后,“我不喜歡我太太曝光在媒體之下,還望各位把關(guān)于我太太的照片全部刪除。否則,就走法律程序?!?

這時,還有不怕死的往前沖,“請問陸三少,人人都說陸三太太是最佳老婆,都羨慕您能有這樣一位太太,那么您認為呢?您喜歡您太太哪一點呢?”

陸政慎認真的想下,又側(cè)頭看了林溫暖一眼,笑說:“我到?jīng)]覺得她是最佳老婆,脾氣大著呢,可這脾氣,她也直對著我發(fā)。我倒是羨慕你們,不管怎么,她都能笑著面對你們的發(fā)問。”

“至于喜歡哪一點,她每一點我都挺喜歡?!?

記者:“是么?那么請問陸三少,前幾天跟您一塊出海的女模特,您又喜歡她什么呢?”

陸政慎瞇了眸,“你記錯了吧?!?

“沒有啊,我記得清清楚楚?!?

陸政慎只是笑,沒有再回答問題,片刻的功夫,商場的保安過來,把這些記者都給弄了出去。

林溫暖略微松口氣,不動聲色的掙脫開了他的手,說:“你去忙,我跟時文悅還要逛街。還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這邊在剪彩,沒想砸你場子。”

陸政慎弄了弄袖扣,“不要緊。”

粱妮不分場合,走了過來,挽住陸政慎的手,說:“三少,那邊品牌商叫我們過去拍照?!?

林溫暖說:“你們忙,我們先走了?!?

她拉了時文悅迅速往扶梯過去,等上了扶梯,她才松開手。

時文悅時不時回頭看,“什么啊,還真一塊去合影了。林溫暖,你們是怎么回事兒???”

“沒關(guān)系的,我根本就不在乎?!?

“難道你們是形婚?”

“差不多吧,協(xié)議結(jié)婚,各取所需而已。”

“你瘋了么?!睍r文悅驚訝,“你怎么干這種事兒?為了什么?”

林溫暖不想糾結(jié)這個話題,“你夠了,別挖我八卦行不行?還是先想想你要買什么。”

時文悅也沒再繼續(xù),可她到底還是將這事兒放在了心里。

形婚,這不是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么?

上午,她們逛了珠寶店,時文悅看上了一對鉆戒,想也不想就給買下來了,還買了一套首飾。吃過午餐,她就帶著她去了婚紗城。

先量尺寸,而后挑選婚紗試穿。

整個店都為她一個人服務(wù),時文悅就把好看的都試了一遍,還拉著林溫暖一起試。

她起初不愿,最后被她鬧的沒辦法,也就去試了一件。

趕巧了,等她穿好出來,林景程不知何時過來的,坐在沙發(fā)那兒看雜志,聽到動靜,便抬起眼,看了過來,兩人視線對上。

林溫暖愣了愣,有些手足無措,雙手都不知該放在哪里。

時文悅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那么久都沒有出來。

她側(cè)頭看向別處,無處安放的雙手背到了身后,為了緩解尷尬,就跟旁邊的服裝師說話,“時小姐呢?怎么還沒出來?”

“啊,好像去衛(wèi)生間了,說是肚子不舒服?!?

“哦?!?

“林小姐,你穿這套很漂亮?!狈b師順勢夸贊了一句,而后,看向林景程,說:“林先生,您說呢?”

“是很漂亮。”

林溫暖只覺的一臉熱的厲害,她低著頭笑,靦腆的樣子,像個小孩。

“悅悅才好看,她穿每一件都特別好看?!彼缡钦f。

這會,服裝師接了個電話,交代了一聲,匆匆出去了。

一瞬,這試衣廳內(nèi),就只剩下他們兩個。

一個坐在沙發(fā)上,一個站在臺子上,如此面對著。

這氣氛,尷尬中透著一點兒異樣。

林溫暖站了一會,聳聳肩,說:“我先去換下來?!?

“喜歡么?”

她轉(zhuǎn)身,他的聲音,讓她停住。

回過頭,“什么?”

“喜歡就買回去。”

她笑起來,一雙眼睛在燈光下,亮晶晶的,“我買著回去干嗎,也沒機會穿,擺著又礙事兒?!?


林溫暖坐好,整理了一下衣裙,然后將地址發(fā)到了他的手機上。

“麻煩你了?!?

陸政慎一邊看手機,一邊說:“倒是不麻煩,互相幫助?!?

她笑了笑,沒有多話,而后給林溫馨發(fā)了個信息,可以確定的告訴她,陸政慎會出席飯局。

“今天很漂亮?!?

林溫暖停了打字的手,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說了聲謝謝,繼續(xù)打字。

路上,林溫暖有一搭沒一搭的與他閑聊,想趁機,探一探虛實。然而,陸政慎太會打太極了,繞來繞去,她感覺自己被繞進去了。

如此,也就不多話了。

林溫馨他們已經(jīng)到了酒店,她收到消息后,支會了林弘毅,“陸政慎會過來?!?

“你多指點一下你妹妹,哈好伺候陸政慎,別給我鬧什么幺蛾子。要是被人掃地出門,我打斷她的腿?!?

章惠新一邊倒茶,一邊勸道:“溫暖那么大人了,肯定有分寸的?!?

“要是有分寸,人陸政慎還用通過我,去給她做工作生孩子么?肯定是那丫頭做了什么,人才會找我出面?!?

“說來也是,溫暖嫁進去都三年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她自己還是婦產(chǎn)科大夫,會不會真是她不能生啊?”她說著,看向林溫馨,“你們兩個關(guān)系好一些,你知道什么情況么?要只是單純不想生,還是好辦的,咱們想想辦法勸勸她。要是不能生的話……這就難辦了。”

林溫馨說:“惠姨,這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她自己是婦產(chǎn)科醫(yī)生,這方面她比我們都懂?!?

林景晴說:“就是呀,溫暖姐不想生孩子,你們逼她做什么。說不定姐夫外面已經(jīng)有孩子了呢?”

章惠新一個眼風(fēng)掃過去。

林景晴不以為然,喝了口飲料,雙手捧著下巴,側(cè)頭看向門外。

此時,林溫暖和陸政慎正好一同出現(xiàn)在門口,她的眼睛當(dāng)即亮了起來,猛地沖他們招手,“溫暖姐,姐夫!”

林溫暖回以一笑,跟著擺了擺手,另一只手挽住陸政慎的胳膊,一道走了進去。

林景晴拉開身邊的椅子,拍了拍,說:“溫暖姐,坐這里?!?

林景晴是章惠新的女兒,如今才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林溫暖與她關(guān)系一般,因為年齡差距,兩人甚少接觸。只以前的時候,章惠新讓她給她指導(dǎo)過作業(yè)。

但這姑娘心思太活了,完全就沒心思學(xué)習(xí)。

她這么熱情的招呼她,想必是有什么目的。

拉椅子還不夠,林景晴起身,直接上手,拉住了林溫暖的手,把她帶到身邊的位置,坐下來,“姐,咱們有一陣沒見了吧?你也不?;貋恚叶寂霾簧夏愕拿?。”

林溫暖笑說:“是我碰不上你才是,我明明每個周末都回家吃飯,偏周末你是不在的。”

“那你放心,以后我就在了,學(xué)校讓我們出來自己找實習(xí)單位,我答應(yīng)媽媽了,以后不玩了,要認認真真工作賺錢了?!彼壑樽愚D(zhuǎn)了轉(zhuǎn),而后,視線越過林溫暖,看向陸政慎,說:“姐夫,你公司收人不?”

此話一出,章惠新暗地里提了提林弘毅的腳,緊接著,他便開口,迎合道:“是啊,你也知道我們公司最近亂的,原是說好了去林氏上班,可現(xiàn)下這個狀況,也沒法給她安排個像樣的職位,更別說是學(xué)習(xí)了?!?

“阿政啊,你那邊要是有位置能讓她進去,你就幫幫忙,讓她去你公司多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林溫暖微的皺了皺眉,想把這話題岔開,可還未等她說話,陸政慎便輕而易舉的答應(yīng)了,“可以啊,我讓秘書安排一下,你是學(xué)什么專業(yè)的?”

“我可以做文秘!”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她準(zhǔn)備跟著他本人學(xué)習(xí)。

林溫暖下意識的踢了踢陸政慎的腳,打從心里不想讓他答應(yīng)這件事。

陸政慎看她一眼,正要說什么的時候,林景程他們到了。

時文悅的聲音先傳進來,這人真是時時刻刻都是充滿了活力和熱情的。

聽到聲音,他們的話題便戛然而止,林弘毅整了整衣領(lǐng),跟章惠新一塊站了起來。

等人一出現(xiàn),這兩個人的臉上當(dāng)即露出笑容,“時先生,時太太?!?

林弘毅過去,熱情的迎接,與時曄握手。

除了時文悅的父母,時家人來了四五位,有時文悅的阿姨叔叔,還有她的哥哥弟弟。

每一個都一表人才,衣冠楚楚,一看就知道是矜貴的人,禮貌又紳士。

他們彼此做了介紹之后,一行人落座。

時曄拿了酒杯,起身對林弘毅說:“抱歉,內(nèi)人磨蹭,出門晚了,讓幾位久等。”

“哪里,這時間不是剛剛好么?是我們早到了?!?

兩個人寒暄了一番,服務(wù)生開始上菜。

林景晴還想著實習(xí)的事兒,湊到林溫暖的身邊,戳戳她的手臂,說:“溫暖姐,你幫我跟姐夫說說唄,就讓我當(dāng)他的助理,順便我還能幫你看著,豈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兒?”

林溫暖軟著語氣,說;“如今你哥哥都回來了,公司也安定了,到時候讓景程哥哥給你安排工作,他肯定能給你安排好?!?

“不要,我才不要在自己家公司上班,沒趣死了!溫暖姐,咱們好歹也是有血緣的姐妹,你不幫我呀?”

“自己能解決的事兒,就不要麻煩別人了吧?!?

林景晴看了她一眼,眼神瞬間冷了下去,沒再多說。

林溫暖也不怕她不高興,這林家的人,她唯獨顧及的也只有林溫馨,其他人,她其實都無所謂,跟她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

這時,林弘毅他們的話題,突然轉(zhuǎn)到了陸政慎這邊。

他專門給時曄介紹了一番,陸政慎積極配合,拿了酒杯,起身與時曄碰了碰,說:“時伯父,久仰大名。”

“陸江長的孫子?”

陸政慎點頭。

時曄笑起來,“你可能不知道,咱們時家跟你們陸家說起來也是有點淵源,以前還訂過娃娃親,后來你們陸家舉家回國,這娃娃親就沒再提起了?!?

“你爺爺我認識,很久沒見了,當(dāng)年我爸還在的時候,兩個人千里迢迢每年都要約一次下棋呢。說起來,還是你父親,是個有福氣的人?!?

“時伯父說笑了,我父親應(yīng)當(dāng)是最煩的人?!?

男人嘛,一個老婆就夠煩了,更何況他還有四個,全在一個窩里,就更是煩上加煩。

時曄笑著用手指點了點他。

吃飯的時候,兩家人開始談起婚禮的細節(jié)。

林溫暖吃的很專心,偶爾還記得要給陸政慎夾個菜,表現(xiàn)一下夫妻感情和睦。

等吃的差不多,長輩還要繼續(xù)聊,她看了下時間,拿手機給陸政慎發(fā)了個信息,【我們走吧。】

陸政慎的手機叮咚響了一下,但他并沒有拿出來看。林溫暖在發(fā)信息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看到了。

林溫暖看他一直沒個反應(yīng),用腳踢了踢他,算是提醒。

她剛一側(cè)頭,陸政慎恰好湊過來,兩人面對著面,距離很近。視線對上,就這么定住。

陸政慎淡然,“再等一等,現(xiàn)在走,不太禮貌。”

林溫暖愣怔了一秒,很快就側(cè)開了頭,敷衍的應(yīng)了一聲,耳朵有點紅起來。

陸政慎問:“還有沒有想吃的?我?guī)湍憬??!?

“不用,我吃飽了?!彼^續(xù)看手機。

時間逼近九點,飯局才散,兩家人聊的還算和睦,這也多虧了時文悅在中間調(diào)和,大家能退步的就退步,能妥協(xié)的也都妥協(xié)了。最后分配了各自的工作,開始著手準(zhǔn)備。

距離婚禮,也就半個月了。

林溫暖他們跟著一起把時家人送到酒店門口,互相寒暄后,送上車。

“我們走吧?!钡热俗哌h了,林溫暖對陸政慎說。

“嗯。爸,我們先走了?!?

林弘毅點頭,“好的好的,今天辛苦你了,路上小心?!?

“好的?!?

而后,司機開車過來,兩人上車。

陸政慎今天喝了幾杯,不過他酒量好,并沒什么問題。林溫暖是一滴未碰,經(jīng)過上次的事兒,她發(fā)誓再也不會碰酒了。

陸政慎先把她送回家。

“我這兩天要出差,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她下車前,陸政慎說。

林溫暖看了他一眼,沒有立刻下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最后看了眼司機,到底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再見?!?

她下車,走到樓道口,停下來,轉(zhuǎn)身,陸政慎的車子已經(jīng)掉了車頭,很快就駛遠了。

從頭到尾,一句也沒提離婚的事兒,他是不是忘了?

她咬著唇,在樓下站了好一會,才回家。

晚上,躺在床上,她翻來翻去有點睡不著,陸政慎的態(tài)度,她摸不透,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會有怎樣的決定。說起來,她也不算一個好的太太,對他也沒什么幫助。

她主動要求離婚,他不應(yīng)該要想那么久啊。而且,她什么都不要,還把自己的錢都給他了,更重要的是,連她的貞操,都特么稀里糊涂的給他了!

一點都不虧??!

那他到底在想什么?

林溫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他有什么好猶豫的,有什么可糾結(jié)的。

她把手機塞進枕頭,“不想了!就是個人渣。人渣的心思,我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猜得到!”

她如此想著,準(zhǔn)備睡覺。

剛關(guān)燈,手機就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了起來???

她拿出來瞧了眼,剛罵完他,這人電話就過來了,要不要那么巧。

這都幾點了,還給她打電話。

她猶豫幾秒,還是把電話接起來,沒離婚之前,還得好好處著,別給人惹毛了。她咳嗽了一聲,“喂。”

“睡了么?”

他問,聲音聽起來有點兒疲憊。

“還沒,正要睡呢?!?

“沒別的事兒,只告訴你一聲,我到Y(jié)市了?!?

“噢?!绷譁嘏肓讼?,又補充了一句,“祝你一路平安?!?

“這話放在這里不合適。”他提醒,聲音柔柔的,怎么都有一種奇怪的寵溺感。

“噢?!?

他沒有掛電話,可話題到這里,被林溫暖的一個噢字,徹底終結(jié)了。

林溫暖側(cè)身躺著,手機壓在耳朵下面,呼吸聲音特別的明顯。

陸政慎耳邊全是她的呼吸聲,他看著外面陌生的夜色,耳邊是她略有些粗重的呼吸聲,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說話。”

林溫暖也皺眉,大晚上的,說什么話。

她在心里腹誹,可嘴上還是好生說話,“對了,之前飯局上,景晴說的實習(xí)的事兒,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真的費心去給她安排個職位。我爸會安排好的?!?

“你不想讓她進我公司?”

“倒也不是,就是覺得沒必要,自己家有公司,干嘛要麻煩別人。除非,她是按照正規(guī)程序,面試被選進去的,我也無話可說?!?

“你是不想欠我人情?!彼徽Z道破,裝都不給她裝一下。

林溫暖覺得跟他聊天真的沒意思,還是結(jié)束這尬聊吧,她打了個很夸張的哈欠,生怕他聽不見,“時間不早了,你到酒店沒有?”

“還沒?!?

“那么晚了,你嘴肯定累了,先休息一下,我也睡了?!?

“我嘴也沒怎么動,為什么會累?”

他這是擺明了不想結(jié)束這場交流。

林溫暖開了燈,索性坐起來,準(zhǔn)備跟他聊一下離婚的事兒。

“對了,想到個事兒?!?

“突然就累了,掛了吧?!?

電話掛斷,毫無預(yù)兆的,突然就結(jié)束了。

林溫暖看著手機,哭笑不得,“真是有病?!?

她把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模式,關(guān)燈睡覺。

……

隔天,陸政慎說的朋友的女朋友來了醫(yī)院,身邊陪著的是董瑞卿,那次吃飯的時候見過。

“嫂子,你好啊,認識我吧?”

林溫暖扯了扯嘴角,“不認識,請問你是?”

“嗨,別鬧了,上次咱們不是見過了么,我還敬你酒來著,這才過了幾天呀,怎么就忘了。”

林溫暖沒閑情雅致跟他敘舊,給開了單子,先去驗血。

董瑞卿讓女人自己去,他則坐下來,跟她聊天。

林溫暖今天是門診,看病的人多,這人也不分場合,一個勁在她耳邊叨叨叨,再好的脾氣,都架不住這么煩的。

“董先生,我在工作,您還是稍微的去陪一下您的女朋友,就算不要肚子里的孩子,也懷了您的孩子,您稍微上點心行么?”

“嗨,什么我的孩子,是陸政慎的孩……”他瞬間止住話頭,一下捂住嘴,干笑了兩聲,“不是,我說錯了。嫂子,你沒聽見吧,你肯定不能聽見。嫂子你說的對,我這就去看看她,免得她撒潑亂說話?!?

他拋下這亂七八糟的一堆話,就出去了。

陸政慎的孩子?

林溫暖臉上浮現(xiàn)了厭惡的表情,很快又恢復(fù)常色,這男人真的是渣的很放肆了。

董瑞卿出了診室,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女人拿了驗血和B超單子給林溫暖看過,她又詢問了一些基本的問題后,林溫暖給她開了藥,讓她按照醫(yī)囑吃藥。到時候,再來醫(yī)院復(fù)查。

董瑞卿說;“嫂子就是嫂子,大氣!我們走了?!?

他說著,暗暗的踢了女人一腳。

緊接著,那女人突然哭著撲到了林溫暖的桌子上,“林醫(yī)生,我求求你,求求你別讓我打掉這個孩子好不好?我已經(jīng)打過很多次胎了,醫(yī)生都跟我說,再這么下去,我就很難懷孕了。林醫(yī)生我求求你了,你讓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好不好?”

女人哭著央求,聲淚俱下。

那樣子,好似是林溫暖非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門外還有其他病人排著隊,這里頭這么一鬧,那些人都圍過來看熱鬧。

林溫暖也不是沒碰到過這種上醫(yī)院來鬧的小三小四,只是沒鬧的這樣大。她立刻起身,先去關(guān)了門,而后沉著臉,對眼前這兩人說;“我現(xiàn)在正在上班,有什么事兒能我下班再說,行不行?”

董瑞卿大聲道:“說什么說!嫂子,你別管,我這就把人拖出去,絕對不影響你?!?

他說著,當(dāng)即過去,一把掐住了女人的后頸,粗魯?shù)膶⑴算Q制住。

林溫暖看著心火直燒,拉扯了董瑞卿一下,說:“別這樣,你小聲點,外面那么多人,你是要害死我么?”

“不是,嫂子,我這是幫你啊?!?

女人又叫又哭,董瑞卿就用手去捂她的嘴,這還沒碰到她,女人就瘋了一樣的反抗,一出手,就誤傷了林溫暖,一爪子抓在她的臉上,留下三道血痕。

女人見著,一下收回手,一臉驚恐,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對不起對不起!林醫(yī)生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林醫(yī)生,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她嗚嗚的哭,就這么趴在地上,哭的很慘。

林溫暖覺得自己腦袋要爆炸了,可還是壓下這口氣,過去將她扶起來,好言好語,“先別說了,你若是肯等,你等我下班,我們再好好談,好么?現(xiàn)在是我上班時間,希望你可以尊重,不要讓我用非常手段,叫醫(yī)院保安過來?!?

“我不為難你,你不想打掉,就不要吃藥。你可以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我不介意,你明白么?”

女人眼淚汪汪的看著她,也不說話。

最后,董瑞卿帶著女人離開。

林溫暖吐了口氣,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繼續(xù)會診。

中午吃飯,陸政慎打來電話,看到這個名字,她就來氣,直接把電話給掐了。

隔了大概十分鐘,他又打過來,林溫暖這回,不接,也不掛斷。沒多久,電話就自動斷了。

今天醫(yī)院里這么一鬧,上上下下都傳開了,上到每個科室,下到保潔阿姨,哪一個不在談?wù)?。林溫暖的臉都給丟盡了。

江瑩匆匆下來,在食堂找到她。

看到她臉上的抓痕,心里就知道了七七八八。

“怎么回事兒???”

“沒事。”

“什么沒事,你知道他們怎么傳的么?”

“管他們怎么傳的,反正沒事?!?


    鳳山小區(qū),32幢,一單元,1001室。

    林溫暖站在門口,手里提著一籃水果和一袋玩具,伸手摁下了門鈴。

    啪嗒一聲,厚重的防盜門從里面推開,一個中年女人站在門內(nèi),上下打量,后仿佛見鬼一般,滿目詫異,“林醫(yī)生?”

    林溫暖露出溫和的笑,確定的回答:“是我?!?br/>
    她沒有邀請她進門,而是轉(zhuǎn)身匆匆往里,去通知屋子的女主人。

    過了一會,才又出來,把她迎了進去。

    這是她丈夫陸政慎情人的家,她這樣冒然造訪,確實有些不妥,但事出有因,她也無可奈何。

    三年前,因林弘毅投資失敗,讓林氏集團陷入危機。

    他想盡了一切辦法,讓自己的大女兒上了陸政慎的床,媒體大肆曝光,可出現(xiàn)在床上的人卻不是林溫馨,而是她林溫暖。

    而后,林溫暖風(fēng)光大嫁,陸政慎用千萬聘禮,將她娶進了門。

    結(jié)婚那天,他拿出一紙協(xié)議,上面僅僅四個字,各取所需,后她又加了四個,互不干涉。之后,他們便成了最合拍的伙伴。

    她幫他樹立良好形象,應(yīng)付各種上來挑釁的小三小四,替他藏住所愛,他幫林氏度過危機,從此建立結(jié)實的商業(yè)合作關(guān)系。

    如此,兩人一直相敬如賓,井水不犯河水。

    只這一次,情況有些逼人。

    林溫暖不想生孩子,可陸政慎的母親下了死令,讓她今年就懷孕,明年把孩子生下來,最好生個龍鳳胎。

    陸母是個行動派,前一天才剛提,下一步就已經(jīng)接觸好了醫(yī)生,要她去做試管。

    她同陸政慎說,他卻沒什么反應(yīng)。

    這讓她很著急,急的只好主動出擊。

    傭人青嫂請她坐在沙發(fā)上,自己去廚房泡茶。

    過了一會,后側(cè)傳來腳步聲,她回頭,迎上一雙溫和的眸子。

    “林醫(yī)生?!瘪T梨薇手邊牽著個三歲的男孩,往這邊走來。

    她微笑點頭,目光落在了那孩子的身上,這是她今天的目的。

    馮梨薇拉著孩子坐在她的對面,拿了個玩具塞進孩子手里,孩子很乖,捧著玩具認真的玩,天真無邪,眉眼與陸政慎有幾分相似。

    青嫂泡好茶端出來,放下茶幾上,后站在了馮梨薇的身后,沒有要走開的意思。

    林溫暖倒也不避諱,開門見山,“今天來,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你說?!彼藨B(tài)端莊,從容不迫的樣子,倒像個正室太太。

    林溫暖想了下措辭,問:“你想不想讓蕭蕭認祖歸宗?”

    馮梨薇瞇了眼,“什么的意思?”

    “家里想讓我生個孩子,可我若是真要生這孩子,你必然是不會愿意。所以,我想了個折中法子,讓蕭蕭認祖歸宗,我會待他如親生一般。”

    她一口氣說完自己的想法。

    她考慮了一周,想來想去,只想出這一個法子。

    這樣,才能使他們?nèi)齻€繼續(xù)和平共處下去。

    馮梨薇輕笑,“為什么不是你離婚,我?guī)е业暮⒆用皂樀倪M陸家?”

    林溫暖神色平靜,看著她的眼睛,“你知道這不可能?!?br/>
    “怎么就不可能?我現(xiàn)在有他們顧家的血脈,怎么就不可能?林溫暖,別以為你當(dāng)初救我一命,我今天就什么都要聽你的,什么都得忍受!”

    “你以為我不知道老爺子想抱曾孫,家里頭急的不行。我現(xiàn)在要是跟伯母說這孩子是阿政的,你看你這陸太太的位置還保不保得住。”

    她側(cè)頭,看著坐在身邊乖巧的兒子,“三年了,夠久了。你也該讓賢了?!?br/>
    林溫暖低低的笑起來,她的背挺得筆直,神色還是一派淡然,她的身上有一種自帶的優(yōu)越感,這讓馮梨薇很不舒服。

    她不去反駁她的話,只道:“這是最好的辦法,我希望你能夠仔細考慮。你要明白,若是我懷孕生下孩子,你想進入陸家的希望就等于零?!?br/>
    話音剛落,那扇暗紅色的防盜門發(fā)出動靜,門鎖轉(zhuǎn)動,隨即推開。

    林溫暖轉(zhuǎn)頭,見著來人,略微一驚。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的捏緊。

    可臉上仍保持淡定。

    陸政慎一身妥帖的煙灰色西裝,眉眼冷淡,不笑的時候,顯得嚴(yán)肅而疏離。他的視線望過來,與她的對上。

    看到林溫暖,他似乎并不意外。

    他把鑰匙丟在旁邊的柜子上,走過來,目光一直看著林溫暖,隨意的打了聲招呼,“你在。”

    很好,林溫暖想。

    轉(zhuǎn)頭時,馮梨薇已換了一副面孔,低著頭,小聲啜泣著,樣子十分委屈。

    與此同時,蕭蕭那張臉,突然變了樣,前一刻還是小天使,這一刻卻活脫脫一個小惡魔,他齜牙咧嘴,擠到馮梨薇的身前,一下將手里的玩具扔到了林溫暖的臉上,雙手張開,尖聲喊道;“你這個壞人!我不會讓你欺負媽媽的!”

    馮梨薇似是受到了驚嚇,連忙捂住孩子的嘴,“不準(zhǔn)你這樣沒有禮貌!林醫(yī)生是我們的恩人,她說什么,我們都要聽著?!?br/>
    可她嘴里這般說著,眼淚卻落的更兇。

    她強忍淚水,抬起眼,看向林溫暖,勉強的扯動嘴角,說:“給你,孩子給你,我也會如你所愿,離開這里。”

    她好似再也忍不住,捂住嘴,一把推開了蕭蕭,跑進了房間,嘭的一下關(guān)上了門。

    蕭蕭跌坐在地上,哇一下哭了起來,卻還是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跟著沖過去,不停敲門,嘴里喊著,“媽媽,媽媽不要不要我,我不要離開媽媽……嗚嗚嗚……”

    這一幕,讓林溫暖自己都覺得她像個壞蛋。

    林溫暖垂著眼,嘴角微揚,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陸政慎應(yīng)該在公司,他突然出現(xiàn),又那么適時的看到這一幕,自然不會是巧合的。

    馮梨薇的哭聲從房間里傳出來,不管門口的蕭蕭如何哭鬧哀求,始終沒有出來。

    林溫暖看的夠了,拿起旁邊的手袋,起身,抬眼是陸政慎冷然的目光,烏黑的眼珠子,又黑又深,瞧不出喜怒,就只是這般盯著她,像是一種無聲的責(zé)備。

    她冷冷丟下兩個字,“告辭?!?br/>
    說完,她便側(cè)過身子,從陸政慎的身邊走過,徑自出了門。

    沒咯會他們的反應(yīng),更不想跟那個女人爭鋒,反正也爭不過,自是不要白費力氣。

    開著車,一下沖出了小區(qū)。

    她心口壓著一股火,莫名奇妙的火,油門一腳踩下去,車速瞬間往上提。住宅區(qū)周圍,車子不多,道路不寬,有些擠。

    她這樣的速度容易出事。

    后側(cè)傳來喇叭聲,她沒看,又將油門壓了壓,速度更快。

    出了住宅區(qū),上了正路,速度提的更快,超過一輛輛車,她心里慢慢暢快了些,不料前面的車突然一個急剎,她下意識的轉(zhuǎn)了方向,迅速踩了剎車。

    隨即,一股巨大的力,猛的撞過來,她身子往邊上一甩,因為沒系安全帶,她有點穩(wěn)不住身子。

    安全氣囊彈出來,她整個人一下就懵了。

    外面變得嘈雜喧鬧起來,車門被人狠狠拉開,有人叫她的名字,帶著點兒急切。

    她睜眼,恍惚間好像看到了那個人。

    她笑了下,把手伸出去,“景程……”

    她抓住那只手,牢牢的抓住。

    是老天的錯,一切都是老天的錯。

    她這樣想,后便失去了知覺。


    林溫暖做了個夢,夢到自己還跟外婆一起住在鄉(xiāng)下。天天去山腳下的別墅門口,偷看里面長得好看的小哥哥。

    有一天,小哥哥走出來,給了她一顆糖。她笑的燦爛,把糖果珍藏,過了很多年,都舍不得吃。

    后來她發(fā)現(xiàn)比糖還甜的,是他的嘴。嘗過一次就上癮了,再也戒不掉了。

    她睜開眼,人躺在醫(yī)院,耳邊有男人醇厚的聲音,低語著,很溫柔,像是在哄人。

    她側(cè)過頭,男人站在窗前,正在打電話。

    他似是有所察覺,回頭,目光還是冷的。

    他身上還是那件煙灰色的西裝,只是比之剛才,似乎不那么挺了,領(lǐng)帶都是松開的。

    陸政慎給她倒了杯溫水,遞到她手里,“幸好沒事?!?br/>
    林溫暖垂著眼,淺抿了一口,溫?zé)岬乃畡澾^喉嚨,讓她稍稍緩過來一些。

    “不要打蕭蕭的主意?!?br/>
    林溫暖捏著杯子的手微緊,“那是你的兒子,讓他認祖歸宗有什么不對?”

    他還是那副淡漠的樣子,“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br/>
    “這已經(jīng)關(guān)系到我的利益!你媽讓我生孩子,日程都安排上了,讓我們周四去那邊做試管,難道你真要我生?”她有點拿捏不準(zhǔn)他的心思。

    他坐下來,“到也沒什么不妥?!?br/>
    林溫暖一頓,“你說什么?”

    “你生,我自是會給足你好處。”他拿出談生意的姿態(tài),眼里滿是算計。

    林溫暖握著杯子的手微微發(fā)顫,努力克制著,不讓杯子里的水沖出去。

    “孩子出生之后,不需要你親自撫養(yǎng),若是有一天,我們的婚姻結(jié)束,孩子也不會成為你的負累?!?br/>
    話音未落,一整杯溫?zé)岬乃?,全部潑在了陸政慎的臉上?br/>
    他閉眼,卻依舊淡定如山,不怒不惱,慢條斯理拿出帕子,擦干凈臉上的水,垂著眸,漫不經(jīng)心的說:“你生下孩子,日后贍養(yǎng)費我會給十倍,你這一輩子都不用為錢發(fā)愁?!?br/>
    林溫暖恨不得一巴掌呼過去,將他這冷漠自私的嘴臉,徹底打爛。

    她咬著牙,深吸一口氣,手里還緊緊握著那只空杯子,她是婦產(chǎn)科的醫(yī)生,她知道生孩子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可怕,那些傷害,是不可逆的。

    她絕對不會給一個不相干的男人生孩子,給再多錢都不行。

    “哼,你就不怕馮梨薇發(fā)瘋么?”

    “只要你點頭,她那邊我自然會安撫好?!?br/>
    “我不生。”她冷淡的語氣里壓制著怒火。

    “是周四下午對么?”他拿著手機,不知道在搞什么,完全不理會她的意愿。

    縱是再好的脾氣,也是有底線的。

    “陸政慎!”她逐字喊他的名字,每一個字幾乎從牙縫擠出來。

    “你要是不想做試管,其他途經(jīng)也行?!彼K于擦干凈臉上的水,抬了眼,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她。

    其他途經(jīng)?林溫暖一愣,臉頰微紅,哼了一聲,“我不會給你生孩子,絕對不會!”

    林溫暖沒什么大礙,住了半天院就回家了。

    陸政慎一直陪著,關(guān)于孩子的話題,無疾而終。

    可這事兒卻一直掛在她心里,難以釋懷。

    陸政慎做事,向來說到做到,他若是要她生,那她就真的是非生不可。

    晚上吃飯,還是她主動挑起了話題,軟了語氣,放低了姿態(tài),“生孩子不是小事,如果真的生了孩子,我們兩就等于永遠綁在一起,就算婚姻結(jié)束,因為孩子,我們之間也會一直有牽連?!?br/>
    “我們說好的,一開始就說好了,你幫我,我?guī)湍??;ゲ桓缮?,我不干涉你在外面怎樣,你也不會干涉我的私人生活,更不會強求我做不喜歡做的事兒?!?br/>
    “陸政慎,白紙黑字,我們都寫清楚的。你現(xiàn)在,這是強人所難?!?br/>
    他垂著眼,繼續(xù)若無其事的吃著菜,默了一會,淡聲道:“這段婚姻沒有意外情況,可以存蓄到你我壽終正寢。”

    簡單點說,就是一輩子。

    林溫暖一愣,然后冷笑,“陸三少可真會開玩笑?!?br/>
    他們要是一輩子,馮梨薇怕是真的要瘋掉了。

    他停了筷子,抬眼,“我很認真?!?br/>
    “你這話的意思,就是沒有商量的余地?!?br/>
    他徹底放下筷子,瞇眸,“給我生孩子,很委屈?”

    林溫暖低笑,笑聲里夾雜著一絲嘲弄,“那您以為,給您生孩子是一件多么令人開心的事兒嗎?陸先生,我是不是要提醒您一下,您已經(jīng)有一個兒子了?!?br/>
    “既然別人已經(jīng)給您生了,我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她徹底失了胃口,“您還是跟您愛人,好好商量一下,您讓她大可放心,我也沒那么想當(dāng)后母,總有一天,這位置,她的兒子都會還給她的?!?br/>
    她預(yù)備回房。

    陸政慎抽了紙巾,擦了擦嘴,幽幽開口,“聽說你爸最近又投資失敗,欠了不少錢?!?br/>

    她動作一頓。

    “你該勸勸他,年紀(jì)大了,還是想些清福,不要再折騰了。我并不是想跟他計較什么,只是我也厭煩,被人當(dāng)成是提款機。”

    他的話不輕不重,但威力很足。

    她回頭,怒不可遏,“你在威脅我?”

    “不是,我只是在跟你商量。其實我也不贊成試管嬰兒這個法子,傳出去,對你對我都不好。我倒是比較贊成用傳統(tǒng)的法子生孩子?!?br/>
    “混蛋!”他怎么能夠這么理所當(dāng)然的說出這番話?還說的一本正經(jīng),像是在討論什么重大的學(xué)術(shù)理論。

    他倏地揚唇,露出淺薄的笑,這突如其來的笑,讓林溫暖愣了愣。

    陸政慎就是個禍害,依仗著這一張臉,勾魂奪魄。縱使毫無感情,那雙眼睛卻無時無刻不對著人放電。

    “你想到哪里去了?”

    林溫暖面皮子薄,臉當(dāng)即就紅了,“神經(jīng)病!”

    她說著,將筷子一拍,起身就要回房。

    陸政慎說:“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這事兒對你沒有壞處?!?br/>
    林溫暖步子沒停,徑直走進了房間,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陸政慎把紙巾放在一側(cè),低眸淺笑,手機適時響起,他淡淡掃了一眼,來電是林弘毅。

    他挑了下眉,拿起接聽。

    “政慎,不知道你現(xiàn)在有沒有空,我有些事兒,想跟你談?wù)??!?br/>
    陸政慎沒動,手指將紙巾從對角開始一點一點的卷起來,“您說?!?br/>
    “那個什么,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不知道方不方便,借我點錢。你放心,我很快就會還給你,只要過了這一陣。”

    他的手指停住,輕輕摁壓,笑說:“那等明天晚上,我跟溫暖過來吃飯再說?!?br/>
    “這樣,也好也好?!?br/>
    “啊,對了。我跟溫暖打算生個孩子,只是她可能看管了生孩子,有點怕,一時不太愿意??晌覀儺吘菇Y(jié)婚也有段時日,一直沒有孩子,倒是給人落了話柄了。說我倒是無所謂,只怕是損了溫暖的名譽?!?br/>
    林弘毅哪里會聽不出他這話里的意思,趕忙道:“你放心,這事兒我來跟她說。”

    “那就麻煩父親了?!?br/>
    “不麻煩,我也想早點抱外孫呢。呵呵,呵呵呵?!彼阒Α?br/>
    掛了電話,陸政慎起身,拿了放在沙發(fā)背上的外套,走到房門口,輕叩了兩下門,說:“我出去了?!?br/>
    里頭沒人回應(yīng),他便又說了一句,“走了。”

    林溫暖坐在梳妝臺前,沖著緊閉的門狠狠瞪了眼,自是沒有理會。

    這一晚,陸政慎沒有回來,林溫暖一夜未眠。

    ……

    隔天,林溫暖快下班的時候,接到了陸政慎的電話。

    “晚上我有事,不去那邊吃飯了,一會你順路過來公司拿一下支票?!?br/>
    “什么支票?”

    “你來拿就是?!?br/>
    他沒有多言,說完就給掛了。

    林溫暖將手機拍在桌面上,雖氣不過,但下班后,她還是先去了公司一趟,其實坐地鐵并不順路,她轉(zhuǎn)了好幾趟車子。

    吭哧吭哧的到了宏仁集團,到了大門口,她給陸政慎打了電話。

    那頭反倒是不高興了,“怎么那么晚?”

    她忍著脾氣,說:“我坐地鐵過來,已經(jīng)很快了?!?br/>
    “但我現(xiàn)在不在公司?!?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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