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已經(jīng)點起了燭火,朝越寒看了眼外頭氣得跳腳的老婦人,又看看一臉美滋滋的容嬌嬌,瞇了瞇眼。
這女人真是不一樣了。
容嬌嬌還當(dāng)是他在介意容母在那叫嚷,無奈道:“讓她瞎叫喚去吧,反正她也不敢過來。”
“你怎么確定她不敢過來?”
容嬌嬌笑嘻嘻的一瞅他,“還不是相公你名聲大,村里誰不怕咱們家朝獵戶?!币桓迸c有榮焉的樣子,頗有幾分狐假虎威的得意架勢。
朝越寒:“……”那是兇名吧,這好像不是在夸他吧?
朝家是外來戶,買的村里一處廢舊老屋自己重新修葺了下,睡房除了小孩的一間外就只有一間了。
容嬌嬌看看床,臉莫名有些發(fā)紅。
她,她還是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呢……雖然是這具身體名義上的老公,但兩人還沒有過那方面的接觸,母胎單身的容嬌嬌不由有點心慌。
她正糾結(jié)著該說點什么的時候,就見男人抱了一卷木席鋪在地面……
容嬌嬌:“你這是在干啥?”
朝越寒沒有表情:“打地鋪?!?br>
容嬌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這男人眼瞎嗎?她這么好看,身材火辣,還身嬌體軟好推倒,他竟然還打地鋪?
“相公,我們是成了親的夫妻,理當(dāng)……咳咳,同床共枕?!?br>
朝越寒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她,眼神滿是無語,“你……你一個女子,能不能矜持點。”
容嬌嬌眨眨眼,嬌里嬌氣的哼唧了一聲:“可是你是我相公啊,我對待別人要矜持要兇,對你怎么能那么虛偽呢~”
朝越寒:“……”
月光從窗戶里漏了進來,打在少女嬌俏絕美的臉上,他瞇了瞇眼,突然猛地起身,一把將容嬌嬌逼到了床腳。
容嬌嬌下意識往后躲,直到靠在了墻上。
“你,你干什么……”
男人低下頭凝視著她,他們之間幾乎要觸碰到了一起,溫?zé)岬谋窍⒍即蛟诹巳輯蓩赡樕?,她臉上不由止不住的發(fā)起燙來。
這,這這這……這人剛剛不還一副純情處男樣嗎……
“呵……”朝越寒看著她臉上的紅暈,和下意識躲避的動作,不由輕笑了一聲。而后在容嬌嬌內(nèi)心不知所措的時候,又退開了。
朝越寒:“沒那個膽子,就不要瞎撩撥?!?br>
容嬌嬌心下松了口氣,面上卻是瞪圓了眼睛,一副自己完全不懼的模樣,“誰沒膽子了,我看是你不……”
朝越寒眼神一沉,落在了她身上,容嬌嬌的話頓時卡殼了。
看著男人略帶幾分侵略性的目光,似乎是她敢說出那個字就真讓她試試——他行不行一般,容嬌嬌慫了吧唧的往里又縮了縮。
大女子能伸能縮,她咳了兩聲:“今天我累了,咱們改天再比劃!我容嬌嬌能怕?笑話!”
朝越寒嗤笑一聲,徑自捋順了木席的有些破爛的邊,也不蓋被子,就這么睡了。
容嬌嬌:“……你不冷嗎?”
“閉嘴,睡覺?!?br>
容嬌嬌氣的鼓了鼓臉頰,她還不是關(guān)心他?沒心肝的玩意兒!
第二天容嬌嬌起來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不在屋里了,她打著哈欠出去,就看見屋外頭朝家小寶正提著個缺口的斧頭,兩只干瘦的小手努力捏住斧頭柄,砍著幾個木頭垛子。
容嬌嬌蹙了蹙眉:“小寶,你爹呢?”
朝小寶吭哧吭哧剁柴的動作停了停,轉(zhuǎn)頭看她,“爹去深山里了?!?br>
“又去打獵了?”
山里最近一直打不到獵物,家里都要斷糧了,朝越寒一個粗糙的大男人拉扯個孩子,也不會種地,到了這種打不到獵物的時候家里就過的捉襟見肘。
朝小寶鼓著小臉,一臉嚴肅的點點頭,又補充道:“主要是去找水,家里沒水了。”
容嬌嬌看了圈廚房,真的是一滴水都沒了,而且看起來父子倆早飯也沒吃,“不是說村里每天能去打一份水嗎?雖然是濁水,不過這種時候也只能先將就?!彼⒉淮蛩阒苯泳透嬖V他們她找到了水源,畢竟無論是原主還是她,實際都不了解這父子兩人的品性。
朝小寶眼神有些復(fù)雜:“我和爹爹是外來戶,平日里也就算了,這種缺水的時候,我們是沒有份額的?!?br>
容嬌嬌沉默片刻,轉(zhuǎn)身回到廚房提了個小桶出來。
朝小寶一愣,難得的有些懵懂,“你,你干什么啊?”
“取水——你們是外來戶,我可是上頭村土生土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