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許凡心里的火騰地一下就燒起來了。
喝酒賠罪,無傷大雅,畢竟有錯在先。但是讓他舔桌上的酒,這就是誅心了。
他的臉沉了下來:“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沒必要做的這么絕吧?”
梁空粗眉倒豎,囂張無匹:“老子現(xiàn)在是【九品蠻牛骨】,手里有上千斤的力氣。一拳頭就能把你打死。我犯得著跟你這雜碎相見?趕緊舔了酒滾得遠遠的,大爺們留你一條狗命?!?br>
一拳把我打死?許凡心思百轉(zhuǎn),計上心來。
他雙手抱臂,下巴微揚,恢復(fù)了許凡平日里的囂張模樣。瞇著眼睛,盯著梁空笑,笑容之中滿是嘲諷:“就憑你?若別人說出這話來。我沒準(zhǔn)兒還信了??赡氵@種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也敢說把我打死?我雖然換骨失敗,骨資也不是你這種廢物能比的。你敢跟我對拳么?”
“對拳?”
眾少年一臉詫異,還以為他失心瘋了。
梁空哈哈大笑:“你要跟我對拳?”
許凡:“廢話少說。有膽就來,無膽滾開?!?br>
梁空見許凡態(tài)度囂張。冷哼一聲:“人間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他捋捋袖子,就想出手。
一個名叫錢無兩的同窗攔住了他:“先別動手,我有話要問。許凡,你可知道賭斗的規(guī)矩?”
許凡:“打死打殘,互不相干。”
錢無兩叫來小廝,吩咐一番,不多時便引來一個衣錦華麗的中年男子。錢無兩道:“這位是蓮湖酒家的老板,孫員外。你們要賭斗,不如找他做個見證。”
孫員外弄清楚狀況,臉色鐵青。他是開酒館的,最怕麻煩??裳矍笆且蝗汗贍?,日后成就不可限量,他得罪不起,只好好言相勸:“諸位年輕氣盛,爭一時之鋒,太過兒戲。不如坐下飲酒?;筛隇橛癫?br>
錢無兩眉頭一皺,“叫你來是做個見證,你乖乖看著就好,不需要你說話?!?br>
所謂“員外”,便是編制以外的官的意思,是大周國的“買官制度”誕生出來的一種官職,享受從九品官員的俸祿,也有一些微不足道的權(quán)利,比如未經(jīng)定罪不可行刑、可使用官家驛站等等。這些員外沒有任何實權(quán),所以在真正的武官面前,還是得低頭。
錢無兩轉(zhuǎn)向許凡,笑道,“即為賭斗,律法無約。你當(dāng)年的五品骨資,可是傲視同期的。想來是不把【九品蠻牛骨】看在眼里。既然如此……”
錢無兩心思縝密,想要一步步封死許凡的退路。
許凡卻懶得聽他廢話:“娘們唧唧你說完了沒有,還打不打了?”
錢無兩一句話憋在嘴里,差點吐血,氣的咬牙切齒,對梁空道:“他要尋死,你可別手下留情了?!?br>
梁空猙獰冷笑,活動筋骨,道了聲:“他活不了?!闭鍪郑瑓s又被許凡攔下了。
“慢著。”
許凡道:“你我實力相當(dāng),打起來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分出輸贏,得定下規(guī)矩。況且賭斗賭斗,沒有賭注,又有什么意思?”
“三天三夜?”梁空翻了個白眼,“你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老子說了,一拳就能打死你?!?br>
“那便只對一拳,誰被打退了便是輸了。”許凡語速飛快,“賭注嘛……我最近缺錢,若是我贏了,便要你一千兩紋銀。若是你贏了,我為仆為奴,做牛做馬,任憑你處置。你敢賭么?”
“有何不敢?”梁空自信滿滿,換骨成功和換骨失敗,有云泥之別。兩個人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許凡:“既然答應(yīng)了,那就把錢準(zhǔn)備好吧,萬一你輸了賴賬。我豈不是白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