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所言甚是?!?br>
白初深以為然,若是能夠通過煤炭,將自己的勢力滲透到軍方之中,那就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朱棣看到這一幕,立即將推廣煤炭的重任,交到了燕王妃的手中。
他讓她從自己的手下中,挑選出最有能力的人,去北邊的各個地方,挑選合適的銷售代表,來銷售煤炭。
就在燕王府喜氣洋洋,所有人都在憧憬著未來的時候,一群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北平。
這幾個人都是一副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操著一口南方官話,顯然是從應(yīng)天城遠道而來。
這群人一入城,便直奔趙府而來,似乎很是焦急。
“這么說來,北平城里趙氏木炭業(yè)的鋪子,如今都被你當?shù)袅???br>
趙彥身前,一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冷聲問道。
趙彥站在他身前,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趙彥聞言身子一顫,連忙點頭。
“啪!!”
下一刻,一道鮮紅的巴掌印,就在趙彥的臉頰上浮現(xiàn)。
“沒用的東西!可惡!”
“大伯,此事是我的錯,請您原諒我一次,我只是想要壓制燕王,所以才不得不這么做!!”
趙彥挨了一記耳光,卻不敢有半分生氣,反倒更是嚇壞了。
他抱住了中年男子的雙腿,嚎啕大哭起來。
“滾開!!”他大喝一聲。
中年男子一腳將趙彥踢飛,就要破口大罵,但旁邊的中年男子,卻攔住了他。
“大哥,先等一下?!?br>
“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想辦法阻止燕王府的煤炭銷售?!?br>
“這一次,如果我們失敗了,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br>
這兩個中年男子,正是趙家的家主的兒子,他們被派到北平,為的就是燕王賣煤一事。
兩個兒子,一個叫趙承運是老大,一個叫趙承辟是老三。
趙承運聞言,嗤笑一聲,轉(zhuǎn)頭對趙彥說道:
“你的爛攤子,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趙氏木炭業(yè)的鋪子,本就是趙家開的,要是這幾間鋪子都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多謝伯父恕罪,我就算不惜一切代價,也不會讓人搶走這幾間鋪子的?!?br>
趙彥聞言,心中一喜,連忙將自己的忠誠表現(xiàn)了出來。
趙家三爺站在一邊,開口說道。
“讓你們所有的管事,都到我這里來,我們要詢問一些事情?!?br>
“兩位爺稍等,我這就去找人?!?br>
趙彥不再多說,讓小廝去把那些掌柜都叫過來,前來拜訪。
不多時,趙府內(nèi),各大商鋪的掌柜,都來了。
趙承運看著這群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心中也是怒火中燒。
做生意就像是戰(zhàn)爭,靠的就是精神,如果他們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那還怎么打?
“在下乃趙家大房,此番前來,是要管理北平之事的。”
“我不管你們之前的規(guī)矩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你們給我老實點,否則,我就讓你們滾!”
趙承運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量。
但在這種危機時刻,趙承運的話語,卻是讓眾人心中一松。
然而,趙承運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
“諸位辛苦了這么多年,趙家有目共睹,從今天開始,諸位的俸祿,都會提高一成?!?br>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先前的郁悶一掃而空,一個個目光灼灼的盯著趙承運。
“從明天開始,我們繼續(xù)做生意,把燕王的煤炭生意給搶過來?!?br>
“這木炭,本就是趙家的產(chǎn)業(yè),絕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哪怕是燕王本人。”
趙承運的語氣很是霸道,而下面的老板則是一臉的疑惑,試探性的詢問道:
“大人,沒有存貨了,這生意還怎么做?”
聞言,趙承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山東、南直隸、河南等地,我都在運煤,運到北平來賣?!?br>
“啊?”
此言一出,所有掌柜都傻眼了。
要知道,從那么遙遠的地方運來的木炭,所需要的費用可不是一般的大。
“請問,我們的價格是多少呢?”
“三文!!”孟浩淡淡開口。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三個銅板?南直隸和山東運過來的炭,居然只要三個銅板?
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商人不都是為了賺錢的嗎?
現(xiàn)在,大老爺為何要這么做?這不是要與燕王拼個兩敗俱傷嗎?
幾個管事還想說什么,就被趙承運打斷了。
“我之前就說過,讓你們按照我說的去做,誰要是再多說一句,別怪我不客氣!”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不敢說話。
“都散了吧,明天照常營業(yè),明天所有的木炭都要賣出去?!?br>
當然,趙家也是有專門制造炭的。
不過,木炭的制作,卻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不僅要用到很多木材,還要經(jīng)過一系列的工序,缺一不可。
所以北平府的趙氏木炭一天的產(chǎn)量,最多也就是五萬。
可是北平府子民何止幾十萬,朱元璋推行“以農(nóng)為本,休養(yǎng)生息,勵精圖治”的方針,大明的人口已經(jīng)翻了幾番。
現(xiàn)在的大明,人口接近七千萬。
應(yīng)天也好,北平也好,都是大都市,北平的人口雖不及應(yīng)天城的多,卻也有一百多萬。
幾十萬人,一天最多卻只能產(chǎn)出五萬多斤,遠遠不夠,難怪每年煤炭的價格都在上漲。
但今年,卻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冬天。
第二日,趙氏的木炭店,重新開門營業(yè)。
雖然沒有像煤炭那樣,跌到兩文錢一塊,但也是便宜貨,來買的人還真不少。
不過,隔壁的煤鋪也不錯,兩文錢對比三文錢的價格,還是有優(yōu)勢的。
再加上北平府子民眾多,那五萬斤的炭火,到底還是不夠用,只好眼看著對面的煤生意,還是那么紅火。
而那些平民們,一出手就是數(shù)百斤的煤球,讓趙承運、趙承辟等人都是一愣。
兩個人還特意跑到街邊的店鋪里,想要對煤炭有個更深的認識。
經(jīng)過了一天的觀察,他們兩個人都是有些郁悶的。
他們計算過,光是一家鋪子,就能賣出十萬多斤。
這意味著,燕王府并不缺少‘貨源’。
也就是說,如果要打壓燕王府的產(chǎn)業(yè),那么,就只能以最大的代價,以最大的財力,將燕王府的產(chǎn)業(yè),徹底的壓下去。
這才十二月,距離明年二月春天,還剩下三個多月呢。
想想短短半月時間,趙彥損失二十五萬兩白銀的慘象,趙家兩人都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上心頭。
如果真這么做了,趙家就算有再多的家底,也經(jīng)不起這樣的折騰。
不過想想背后那人的布置,兩人也只能咬牙忍下這口氣。
到了第三日,南方來的木炭陸續(xù)運來,北平府又是一場價格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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