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流春周溪亭的現(xiàn)代都市小說《貴女重生后,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精選小說》,由網(wǎng)絡(luò)作家“辣椒只吃小米辣”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看過很多穿越重生,但在這里還是要提一下《貴女重生后,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這是“辣椒只吃小米辣”寫的,人物流春周溪亭身上充滿魅力,叫人喜歡,小說精彩內(nèi)容概括:你做的不錯。”江善贊賞地看了她一眼。紅綃性子活泛,且有些勢利眼,歷來是她不喜的,但現(xiàn)在流春養(yǎng)病,珍珠又太過憨直,到底不如紅綃考慮的周全。得了姑娘的夸獎,紅綃心里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半彎起腰伺候她穿好鞋襪,從榻上起來。江善目光沉靜地看著陳婆子,沉聲向她保證道:“這次事情過后,我會向夫人要了你們來望舒院當(dāng)差。”陳婆子聽見這話,當(dāng)即大喜回......
《貴女重生后,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精選小說》精彩片段
江善微抬了下手,“起來吧,你是紅綃的娘,夫家姓什么?”
婆子從地上爬起來,垂手低頭回話:“姑娘不嫌棄,喚老奴一聲陳婆子就是,老奴如今就在二門處當(dāng)差?!?br>
陳婆子原是老夫人院里的二等婆子,不說養(yǎng)尊處優(yōu),也是有小丫鬟伺候著的,轉(zhuǎn)頭老夫人過世,就被發(fā)配去了二門,她心里早就不滿了。
之前女兒去討好大姑娘,她就不怎么贊同,大姑娘深受侯爺夫人寵愛,身邊自來不缺使喚的人。
倒是二姑娘剛剛回府,一切都還不熟悉,正是她們上位的好機會,再說都是夫人的親生女兒,再不受寵前程也不會太差。
雖然過程有些出入,好在現(xiàn)在還是順了她的意。
紅綃湊上前低聲對江善說道:“齊嬤嬤和她慣常接觸的幾個小丫鬟,奴婢也都讓人看守起來了。”
“你做的不錯。”江善贊賞地看了她一眼。
紅綃性子活泛,且有些勢利眼,歷來是她不喜的,但現(xiàn)在流春養(yǎng)病,珍珠又太過憨直,到底不如紅綃考慮的周全。
得了姑娘的夸獎,紅綃心里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半彎起腰伺候她穿好鞋襪,從榻上起來。
江善目光沉靜地看著陳婆子,沉聲向她保證道:“這次事情過后,我會向夫人要了你們來望舒院當(dāng)差。”
陳婆子聽見這話,當(dāng)即大喜回道:“多謝姑娘,老奴一定對姑娘唯命是從,絕不敢有絲毫二心。”
雖然決定投靠二姑娘,她心里也不是沒有擔(dān)心,得罪了大姑娘她們后面只怕得吃些苦頭,現(xiàn)在好了,能去望舒院當(dāng)差,她們也沒了后顧之憂。
陳婆子叫來的人,有她的三個嫂子和兩個私交甚好的婆子,除了她自己外,其他五人都是做慣了粗活的,搬箱抬柜不在話下,手上很有一把子力氣。
這正好是江善需要的,她掃了眼廊下膀大腰圓的婆子,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后帶著她們?nèi)チ私{云院。
朝陽初升,大姑娘剛請了安回來,一時半會不會再出門,絳云院守門的兩個婆子就靠在門后墻上,一人捧著一把瓜子,旁邊還擺著一碟果子,和兩盞冒著熱氣的茶水。
兩人湊得很近,嘰里咕嚕地說著話,臉上神情很是微妙,許是說得太入神,都沒注意到身后的院門正被人一點點推開。
等面向門口的婆子察覺氣氛有異時,一抬頭就看到了不遠(yuǎn)處面無表情的江善,和她身后兇神惡煞的丫鬟婆子。
她嚇得一聲驚呼,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蹦出來,另一個婆子不明所以地回過身,待看清身后的人時,臉色立即一白,下意識就要上去關(guān)門。
只是還不等她動作,陳婆子將手上的大門徹底推開,不屑地睨了兩人一眼,轉(zhuǎn)頭對江善討好笑道:“二姑娘快請進。”
守門的兩個婆子頓時有種大事不好的感覺,兩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小心翼翼走上前詢問道:“二姑娘今日怎么有空過來,不如讓奴婢們先去通傳一聲?”
江善目不斜視地從兩人身邊走過,眼看她就要往里面走去,兩個婆子對視一眼,鼓足勇氣擋在了前面。
根本不用江善吩咐,陳婆子和她的兩個嫂子就將兩婆子扯到了一旁,順便不忘進行一番友好的肢體‘交流’。
兩個婆子疼的嘶嘶倒吸冷氣,捂著被掐的生疼的地方,縮在一邊再不敢上去攔人。
陳昕言眉間閃過一抹懊惱,卻又很快說道:“不關(guān)瓊表姐你的事,要怪也怪我,沒想到留個丫鬟等著善表姐......”
可惜現(xiàn)在后悔也晚了,只能寄期望于善表姐福運深厚,能夠安然無事,不然她這輩子都不能安心了。
馬車很快回到文陽侯府,陳敘言從前頭那輛馬車上下來,快步來到第二輛馬車,掀開馬車簾子,把江善抱了下來。
陳昕言已經(jīng)焦急地敲響侯府側(cè)門,很快門內(nèi)的奴才打開門,正準(zhǔn)備笑臉請安,就被她一把推開,一行人腳步匆匆地去了內(nèi)院。
守門的奴才看到被陳敘言抱著的,毫無聲息的二姑娘,臉色猛然一變,沒忍住重重地吸了口冷氣。
落后一步的江瓊掃了眼這人,細(xì)聲吩咐道:“二妹方才在莊子上迷路,不小心落了水,你快去通知母親。”
她的聲音并不算大,但也在周圍奴才能聽清的范圍內(nèi),眾人還來不及冒出什么想法,就聽她繼續(xù)說道:“我先去二妹的院子,你剛才下水救人把衣裳打濕了,就先回去歇著吧?!?br>
她這話是對著身旁渾身濕漉的冬橘說的,說完就讓碧桃扶著她去了望舒院。
*
“大夫,我這女兒沒事吧?”
陳氏面色微白地坐在椅子上,時不時抬頭往里間看,手上端著的茶水變涼了也沒察覺,直到看見里間的紗簾被人掀開,眉須皆白的大夫從里面出來,猛地一下從椅子上起身,焦急地詢問道。
她確實不喜歡這個總和她對著干的女兒,但初一聽到她落水昏迷的消息,她心底沒有一絲高興,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無法忽視的刺痛。
老大夫搖搖頭,陳氏等人立馬屏住呼吸,緊緊地盯著他,生怕他說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夫人先不必?fù)?dān)心,府上姑娘于性命無憂,只是......老夫替這位姑娘把脈,發(fā)覺她脈沉而虛,明顯是氣血不足之象,血不達四末,體內(nèi)必有虛癥,這幾日又恰是她月信前夕,此次落水受了太多寒氣,日后只怕與子嗣有礙......”
“什么?”
陳氏身子一晃,堪堪扶住旁邊的高幾才站穩(wěn)。
女子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不就是傳宗接代,一個無法生育的女子,哪府會愿意娶她?
她閉了閉眼,心里涌上些許苦澀,她是不愿她嫁去陳府,卻也從沒想過會因為這種方式......
是的,在陳氏心里,文陽侯府和陳府的親事,已經(jīng)算是告吹了。
陳昕言聽見這話,趕忙焦急問道:“大夫,有沒有什么藥可以治好表姐?不拘多少銀子都行。”
老大夫嘆息一聲,緩緩說道:“府上姑娘應(yīng)是自小就有體寒之癥,寒氣在體內(nèi)聚集日久,已經(jīng)深入肌理,不是尋常幾月就能調(diào)養(yǎng)好的?!?br>
他這話說得隱晦,卻也將意思表達了出來,她的寒癥能夠調(diào)養(yǎng),但需得費上數(shù)年或者數(shù)十年的時間。
見對面幾人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老大夫目光微虛地轉(zhuǎn)開,心里安慰自己,他也沒說錯,這位姑娘確實有體寒之癥,只是沒他說得這么嚴(yán)重罷了。
他也不想欺騙她們的,但誰讓那人給的太多了呢。
陳氏無力地?fù)沃邘鬃?,語氣消沉道:“......我知道了,還請大夫為小女開藥吧?!?br>
月明星稀,微涼的夏風(fēng)吹得窗戶簌簌作響,里間垂下的輕紗被風(fēng)吹得泛起波浪,床頭點著的燭光左右搖晃了兩下,房間里也跟著忽明忽暗。
這話一旦落地,江瓊和冬橘的臉色同時一變,特別是冬橘,已經(jīng)嚇得渾身顫抖,似乎都能聽到她牙齒碰撞的‘咯咯’聲。
江瓊手指蜷縮了一下,但她比冬橘穩(wěn)得住,快速調(diào)整情緒,用和往常同樣柔和的聲音回道:“二妹就是這么想我的么?自從知道你要和表哥定親,我心里十分高興,連大哥特意為我打造的雙魚佩,我都送去祝賀你了......”
說著說著她眼里淚珠搖搖欲墜,貝齒輕咬,語氣卻透出些急切,似乎生怕江善誤會了她。
“......那枚玉佩是我及笄時,大哥特地尋了極品的羊脂白玉雕刻成的......對我意義重大,就這樣二妹還不能相信我的真心么。”
碧桃見狀,趁勢說道:“二姑娘確實誤會我們姑娘了,睿王世子并不比表公子差,你說我們姑娘怕你嫁得好了,這話實在是有些可笑了。”
江善拿眼刮了一眼突兀開口的碧桃,略皺著眉回想江瓊說的玉佩,過了好半響,才從記憶最邊緣的角落找出個模糊的印象。
那是她從慈恩寺回來不久,那邊有讓人送來一個錦盒。
只因為她對江瓊不喜,她送來的東西她自是沒有興趣,看也沒看就讓人收去了庫房,萬沒想到原來在這里等著自己呢。
她將自己珍視的玉佩,送給她作為和陳府定親的賀禮,她在告訴眾人,她對這門親事是贊成的,是欣然見之的。
還故意讓冬橘成了她的救命恩人,讓她縱然心有懷疑,也只得吞下這口苦果!
不然等待她的,就是恩將仇報、心思狹隘、不敬長姐的名聲。
想明白這些,她閉了閉眼睛,良久沒有說話。
她這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成功讓江瓊嘴角含上一縷得意的笑,臉上故作善良的給江善找了借口。
“我明白二妹定是落水受了驚,這才懷疑是有人害你,但表妹和表哥都可以給我作證的,你落水的時候,我和冬橘都是不在場的呢?!?br>
她的聲音溫溫柔柔,說不出的好聽,好聽的同時,又夾雜著淡淡的‘妹妹不聽話,但我得包容她’的無奈。
然而江瓊這一次是猜錯了,她以為江善手上沒有證據(jù),縱使怒火沖頂也不敢對她們?nèi)绾?,卻不知江善從來沒想過憑證據(jù)說話。
江善猛地睜開眼睛,語氣猶如從地獄里攀爬上來的惡鬼,糾纏著層層的陰冷和不顧一切的瘋狂。
“冬橘以下犯上,死不足惜,給我打!”
風(fēng)在這一刻似乎都停止了,眾人一時僵在原地,唯有得到命令的陳大嫂子兩人,高高舉起板子,毫不留情朝冬橘揮下。
一聲慘叫響徹天際,冬橘額上瞬間滲出豆大的汗珠,疼的渾身直打哆嗦。
陳大嫂子等人是鉚足了勁兒表現(xiàn),每一板子都用了十足的力氣,不過眨眼的時間,冬橘身后就有血色冒了出來。
“啊——,姑娘,您救救奴婢呀,姑娘!”
冬橘眼里堆滿驚恐,對著不遠(yuǎn)處的江瓊大聲求救,她扭動著身子想要往前掙扎,卻被陳婆子壓得無法動彈。
誰也沒想到江善會突然發(fā)難,眾人一時都驚住了,等反應(yīng)過來時,那板子已經(jīng)打到了冬橘身上。
“住手!”江瓊驚聲怒斥婆子,瞪向江善質(zhì)問道:“二妹沒憑沒據(jù),就要定我這丫鬟的罪,是不是太過兒戲!”
打板子的兩人高舉的手微不可見地頓了一下,轉(zhuǎn)頭向這邊看來,見江善沒有開口,又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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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話,江善氣極反笑:“好一個不敢有絲毫懈??!這是有了依仗,就不將我這個主子放在眼里了!”
“姑娘說笑了,奴婢豈敢生出這等不敬之心?!饼R嬤嬤重新低下頭,恢復(fù)成剛才恭謹(jǐn)?shù)哪?,任誰瞧了也挑不出一點錯來。
然而那閃爍的眼神,勾起的嘴角,無不透露出她心底的得意,想到日后二姑娘就得在她手下生活,齊嬤嬤激動得呼吸急促。
若不是早知道齊嬤嬤是什么樣的人,江善指不定就被她這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欺騙了。
她眉目肅然說道:“你不把我當(dāng)正經(jīng)主子,我亦沒有你這等心懷鬼胎的奴婢,你怎么將珍珠帶走,就給我怎么把她請回來,不然今日的事咱們沒完!”
齊嬤嬤面色不動:“奴婢身為二姑娘的教養(yǎng)嬤嬤,對姑娘有勸解教導(dǎo)之責(zé),姑娘無視府中規(guī)矩,已是有錯在先,怎可一錯再錯?恕奴婢不能答應(yīng)?!?br>
江善聽見這話就冷笑一聲:“你嘴上口口聲聲自稱奴婢,瞧著比我這主子的架子還大,但你別忘了,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珍珠奈何不了你,我卻能教訓(xùn)你!”
“奴婢是遵循府中規(guī)矩行事......”
她抬手制止住她下面的話,冷笑道:“別給我提什么規(guī)矩!我若守著規(guī)矩,早被你們吸干骨血,我這人自來秉承有仇當(dāng)面報,誰找我不痛快,我就要讓她更不痛快,齊嬤嬤若是不信,大可以試試!”
齊嬤嬤臉皮一抖,想起被生生打死的冬橘,故作鎮(zhèn)定道:“二姑娘別忘了,奴婢都是聽從世子......”
“呵!”她嗤笑打斷她的話,“你盡可去向你的主子告狀,我絕不阻攔,不過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須知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只管對著我指手畫腳,什么時候我不想忍了,就看你的主子能不能救下你一條命!”
這話里已然是赤裸裸的威脅,再看她眼底刺透人心的寒意,就算是見慣內(nèi)帷手段的齊嬤嬤,也沒忍住心底發(fā)虛。
她們這些做奴婢的,寧愿伺候有手段有謀略的主子,心有謀算的主子,縱使心狠也會顧全臉面,營造寬厚待人的名聲,對她們奴婢來說,可謂是一件好事。
但像江善這類手段直接的,她們不會考慮臉面名聲的問題,行事也毫無顧忌,全憑心情,你猜不出她下一刻會做什么,這樣的人更讓人提心吊膽。
想得越多齊嬤嬤身上的氣勢就越弱,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她心底明白,她準(zhǔn)備殺雞儆猴的打算是落空了。
江善冷睨著她:“我就算再落魄,也是侯府正經(jīng)的主子,流著侯爺?shù)难},由不得你一介奴婢踩在頭上?!?br>
齊嬤嬤身子僵得猶如硬石,褪下掌管望舒院的興奮后,她冷不丁反應(yīng)過來,世子可以管教二姑娘,那是因為他是她長兄,她名義上是二姑娘的教養(yǎng)嬤嬤,實則也不過是侯府的奴婢而已。
反應(yīng)過來方才的情況,她心底又恨又怕,到底不敢和江善硬碰硬,最終恨恨地跺了跺腳,轉(zhuǎn)身出去了。
半刻鐘后,珍珠昂著脖子從小廚房回來,原本有些左右搖擺的奴婢,見珍珠這氣勢洶洶的模樣,哪還敢生出小心思,縮著脖子越發(fā)老實。
倒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天空中掛著一輪虛虛的月影,還不到申時一刻,文陽侯府前院傳來走動聲,亮起的燭火照亮漆黑的上空。
再說到另一邊,江善若無其事的從正院出來,正準(zhǔn)備與流春回望舒院,身后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
江鈺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二姐,你走的也太快了?!?br>
江善上前一步,替他拍了拍背順氣,“我就在前面一點,你喚個婆子來喊我就是,怎么自己跑得這么急?!?br>
江鈺雖然比江善小兩歲,兩人身高卻是差不離,不過可能因為常常熬夜讀書的緣故,瞧著比江善還要消瘦一些。
“我就是想著和二姐一道回去?!?br>
等江鈺勻好氣,三人這才一同往回走。
江鈺神情激動,對著江善翹起大拇指:“二姐你剛才真是太厲害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娘這么生氣呢。”
江善白了他一眼:“夫人生氣,你還開心?”
江鈺嘿嘿一笑:“娘的身體好著呢,連著照顧大姐三天三夜都不帶歇一下的?!?br>
這語氣里多少含著些酸澀。
“我那是氣急了,口不擇言呢?!苯颇罅四笾讣?,低著頭說話:“現(xiàn)在想想也是后怕的,一頂忤逆不孝、頂撞長輩的帽子下來,我這輩子是別想做人了。”
江鈺怔了一下,臉上激動的表情退了下去,語氣低落道:“二姐,你之前在周府過得好么?”
她在周府過的算好么?
江善眼神飄遠(yuǎn),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思索片刻開口道:“比起外面窮苦百姓的日子,自然算是好的,總能吃飽穿暖,不用為生計發(fā)愁?!?br>
只提吃穿,不說其他,江鈺在心里一琢磨,就差不多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他停下腳步,目光直視江善,表情認(rèn)真道:“那位周夫人為了一己之私,暗中將你和大姐調(diào)換,可見其心狠毒,毫無人性,你選擇離開他們,才是最正確的......你不是無情無義,也不是貪圖富貴......”
剛開始江善還有些不解,聽到后面便是心有所悟,這是轉(zhuǎn)著彎兒安慰她呢。
她抿著嘴笑道:“多謝三弟關(guān)心,有你這話我是沒什么好生氣的了。”
他應(yīng)當(dāng)很少安慰人,被江善一感謝,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靦腆說道:“我只是說出心里的想法,不值得二姐這聲謝?!?br>
江善搖搖頭,沒和他在這件事上多糾纏,將他的好意都記在了心里。
很快兩人到了分開的地方,江鈺年滿六歲之后,就搬去了前院,尋常也就向陳氏請安的時候,才會到后院來。
與江鈺告別過后,江善帶著流春踏上左側(cè)的青石小徑,兩人半響無語,眼見快要走到月橋,猶豫了一路的流春終于開口了。
“姑娘,您剛才不該那樣和夫人說話的,咱們剛剛回來,就惹了夫人不喜,日后您怎么在府上立足?”
流春眉眼間籠罩著揮不去的擔(dān)憂,原以為姑娘回來是過好日子,如今倒有些分不清,現(xiàn)在這般處境和在周府哪個更差......
江善沉默了片刻,這才輕聲說道:“無論我怎么做,阿諛奉承也好,討好獻媚也罷,都不會讓她高看我一眼......”
說著她從嘴角彎起一抹小小的弧度:“......許是還會覺得我心機深沉,不懷好意呢?!?br>
流春頓了頓,抿緊了嘴唇,好一會兒才勉強回道:“不會的,您和夫人可是親生母女呀......”
“親生母女么?”江善覺得這幾個字真的很有意思,她含在嘴角細(xì)細(xì)品味了一會兒,說道:“父子反目、兄弟鬩墻的事自古以來還少么,血緣關(guān)系的紐帶也終抵不過利益的驅(qū)使......更別提我們這種十六年未曾見過的母女......”
一點情分都沒有,那點看不見摸不著的血緣,也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流春的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說些安慰的話,轉(zhuǎn)頭卻見她家姑娘一臉的心平氣和,頗有些風(fēng)輕云淡的意思。
這是流春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姑娘和以前不一樣了......
回到望舒院,江善將早上穿的襦裙脫下來換上別的,坐在榻上總算松了口氣,珍珠端著茶具從外面進來,笑著說話:
“姑娘,方才侯爺和世子那邊使人送了東西過來,您可要瞧瞧?”
聽見這話,江善訝然地挑了下眉,好奇問道:“都有什么?”
珍珠回道:“侯爺那邊是一套攪胎琉璃的十二生肖,世子送得是一枚青玉鐲?!?br>
這兩樣?xùn)|西都算不上貴重,放在那些五品小官的家里,或許拿得出手,但擱在堂堂侯府,就有些看不上眼了。
江善回過神,過了一會兒才問道:“你知道大姑娘那邊都有什么么?”
珍珠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欲言又止說道:“奴婢沒打聽到具體的東西......只知道大姑娘那邊一共抬去了兩大箱子......”
差別對待地明明白白,甚至不加一點掩飾。
“我說呢,那邊不喜歡的才會送我這兒來呢。”江善輕哼一聲,接著說道:“將東西收下去,也不必拿來我看了。”
珍珠點點頭,就要下去收拾,剛準(zhǔn)備離開就被江善叫住:“你先等一下,東西先不急著收拾,你去找一找前院的鄭管事,就說我要將院里的擺設(shè)全換了?!?br>
“啊?”珍珠一臉恍惚的愣在原地,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江善嘴邊含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現(xiàn)在這些家具也不知是從哪個角落找出來的,一股子霉味兒,我聞著不習(xí)慣,全都換成柳曲木的吧。還有這些的窗戶紙也要換上新的,我喜歡屋子里亮堂一些?!?br>
她擰眉想了一會兒,在珍珠傻眼的表情中繼續(xù)說道:“對了,還有旁邊的暖閣也得全部安上琉璃的窗子,我白日習(xí)慣去暖閣坐上一會兒,這才好欣賞外面的風(fēng)景......嗯,就先這些吧,你都記下了么?”
珍珠咽了下口水,忐忑著說道:“姑娘,真的要這么說么?”她怕鄭管事會忍不住打她......
江善遞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珍珠在心里小小吸了口氣,心亂如麻地下去了。
只希望等會兒鄭管事罵她的時候,能罵得輕一點......
珍珠在心底里無奈地祈求道。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鄭管事不僅沒有罵她,還好聲好氣地將她送到了院外,珍珠心底里堆滿不可置信,一路頭重腳輕地回到望舒院。
沒過多久,就有婆子浩浩蕩蕩抬了江善需要的東西過來,一番手忙腳亂的規(guī)整過后,整個望舒院煥然一新。
江善看著嶄新的床榻,嘴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
既然已經(jīng)選擇不在意,那就怎么舒適怎么來......
她眼神掃過四周丫鬟,眾人立即俯身應(yīng)是。
江瓊哭聲一頓,掌心傳來一陣刺痛,指尖嵌入肉中,她卻恍若未覺。
陳氏的變化,流春感覺到了,說不出心里什么感覺,酸酸漲漲又帶著一絲悵然,她忍不住想,若是上一輩她也能這樣就好了......
可惜往事不可追,她很快清醒過來,目光沉靜著說:“我想和夫人要幾個人?!?br>
陳氏目光一轉(zhuǎn),投向了不遠(yuǎn)處的陳婆子等人,嫌棄道:“不過是幾個粗使婆子,你要她們做什么?”
感受到落在身上打量的目光,陳婆子趕忙斂眉肅目,老老實實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緊張的等待著上面人的宣判。
幾個粗使婆子,陳氏并不看在眼中,只是這幾人她想留給江瓊出氣......
流春注意到她的動作,抿唇說道:“除了我自己帶來的丫鬟,也就這幾人還算聽話,流春已經(jīng)被你打了,這幾人你還想從我身邊調(diào)走么?”
這話里不免帶上了些可憐的意味,卻正好撓到陳氏冒出來的那點慈母心腸上,她心里嘆息一聲,溫和說道:“也罷,這幾人你要使喚,就調(diào)去你的院子,另外你院里的其他丫鬟,我也會將賣身契給你,日后她們就是你的人了?!?br>
這話一說出,陳氏心里的那點愧疚立馬消散大半,原本還有些不虞的心情,也開始陰轉(zhuǎn)多云。
至于阿瓊那里,她后面再多補貼她些便是了。
沒人知道陳氏這一番作為,只是為了想消除心里突然冒出來的絲絲愧疚,只看她面上對流春溫柔包容,便覺得她是要開始重視二姑娘了。
流春帶來的丫鬟婆子自是歡欣鼓舞樂于見之,絳云院的丫鬟臉色就不怎么好了,各個都有些驚慌之色。
只有流春心里清楚,愧疚得來的疼愛,并不能長久。
不過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送上門來的好處,豈有退回去的道理,她大方笑道:“多謝夫人好意,那我就卻之不恭了?!?br>
盡管有陳氏封口,但流春帶著人氣勢洶洶去了絳云院后,隨后江瓊身邊的大丫鬟就傳出病逝的消息,下面的人難免生出些無端的猜測。
府里一時間眾說紛紜,當(dāng)然他們不敢敞在明面上,私底下各種猜測滿天飛,這也就導(dǎo)致望舒院在府里的待遇節(jié)節(jié)攀升。
府上的奴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二姑娘再不受寵,也是府上的主子,打死一兩個奴才就是動動嘴的事情,他們付出的卻是命。
這下誰還敢看不起望舒院啊,相比起大姑娘的溫柔善良,不按常理出牌的二姑娘才是他們得小心捧著的主兒。
府上奴才態(tài)度的變化,流春察覺到了,卻沒心情搭理他們,她現(xiàn)在全副心神都在手上的紅木匣子里。
匣子里裝著的是陳氏使人送來的賣身契,包括望舒院各處的丫鬟婆子,以及后面小廚房里的奴婢。
她略皺著眉,一邊在腦子里回憶,一邊手上不停挑挑揀揀,很快手邊的炕幾上擺出了三沓不同厚度的賣身契。
左邊的奴婢是她可以暫時信任的,中間的這一沓奴婢,前世一直默默無聞,沒有明顯偏向,右邊的則是明顯偏向江瓊的。
這里面肯定還有江瓊或者陳氏的人,不過能挑出大部分她已經(jīng)滿意了,叫來紅綃讓她將右邊這沓賣身契的奴婢,一個不落地退回正院。
貴女重生后,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這書寫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歡,作者辣椒只吃小米辣把人物、場景寫活了,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小說主人公是佚名,《貴女重生后,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這本貴女重生后,全京城都在等她出手虐渣古代言情、宮斗宅斗、重生、佚名古代言情、宮斗宅斗、重生、 的標(biāo)簽為古代言情、宮斗宅斗、重生、并且是古代言情、宮斗宅斗、重生、類型連載中,最新章節(jié)第585章 封后,寫了1248016字!
書友評價
女主知道皇上喜歡他,就一直使小性子,陳府那些人不喜歡她,就一直忍氣吞聲[尬笑]
女主重生后沒有任何能力就不說了,第一次參加宮宴就喝的醉醺醺的失態(tài),一點不自重,誰給她的膽子,平時唯唯諾諾的任人宰割,進宮反而不懂事了
感覺,皇上太后,對女主的偏愛和喜歡來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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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容嬪賞賜
第186章 腦子不清醒
第187章 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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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試讀
江善來到正院的時候,陳氏也剛開始用膳,聽到丫鬟通傳二姑娘來了,原本還在笑,轉(zhuǎn)瞬就繃緊了臉。
丫鬟掀起門前的竹簾,江善彎腰進來,就看見陳氏坐在主位上,江瓊陪在她旁邊,桌子上擺滿了菜肴,葷素湯品,糕點果子,一樣不差。
陳氏放下筷子,冷著臉問道:“這個時間你不在自己院子里待著,來我這里做什么?”
江善沒有立即回陳氏的話,找了個位置坐下,這才不緊不緩說道:“我知道夫人不歡迎我,我原也是不想來的,只是大廚房里的奴才一日比一日過分,我是不來也不行了?!?br>
她揮了揮手,讓珍珠將食盒里的東西端出來。
這些菜從大廚房拿回來的時候就有些冷了,又經(jīng)過望舒院到正院這一截路,原本油汪汪的肘子上凝了一層油脂,其他菜上也是白花花的一層。
陳氏不適地擰了下眉,連忙撇開了眼去。
江瓊捻著繡帕摁在嘴邊,細(xì)聲說道:“咱們每日的份例是三葷兩素一湯品,二妹如果不喜歡這些,可以讓大廚房換其他的,或是使些銀子點自己愛吃的。”
江善聽了這話,差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她是府里金尊玉貴的大姑娘,自然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用她開口,大廚房的奴才也會想盡辦法討好她......
然而換到她身上......她嘴角含著半縷譏諷,輕輕一笑道:“大姑娘快喝口茶吧,說了這么些廢話,該是要口渴了。”
江瓊怔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對方話里的意思,頓時捏著繡帕的指尖僵住,病弱的小臉紅了起來,水潤的眸子里泛起點點霧氣。
赫然是一副委屈又隱忍的可憐模樣。
江善冷淡地看著她表演,很明白她心里是什么想法,她現(xiàn)在表現(xiàn)的越可憐,她在陳氏眼里才會越面目可憎。
果不其然,陳氏狠狠瞪了江善一眼,拉著江瓊一陣安撫,見她情緒穩(wěn)定下來,趕忙讓嬤嬤領(lǐng)了她下去,這才看向不遠(yuǎn)處端著茶盞輕抿的二女兒,冷聲問道:
“你到底想說什么,我不想和你拐彎抹角,也不知你哪來的那么多小心思?!?br>
江善放下茶盞,輕聲說道:“也不是什么難事,我就是想有個自己的小廚房?!?br>
“不行!”陳氏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府里沒有這個規(guī)矩,除了老夫人的院子,其他地方都沒有小廚房,你那處也一樣?!?br>
“那夫人就嘗嘗這些菜吧,您若能吃得下去,我便也不要小廚房?!苯茝囊巫由掀饋恚鸵涯潜P冷掉的肘子端給陳氏。
“姑娘仔細(xì)傷了手,讓奴婢來吧。”劉嬤嬤趕忙截住盤子,接著安撫說道:“大廚房的奴才得罪了姑娘,夫人自會替姑娘做主,只是這小廚房......府上自來是沒有這個先例的,姑娘就不要為難夫人了?!?br>
江善聽了,漫不經(jīng)心反問道:“做主?你們想怎么替我做主?”
劉嬤嬤愣了一下,她本就是順口敷衍,只想著趕緊將人哄走,哪里是真想替她做主,瞧二姑娘現(xiàn)在的意思,是不給她個具體的答案,就不罷休了。
陳氏皺眉道:“大廚房的奴才要忙著一整府人的吃食,你嫌他們送的晚,日后讓那邊提前送你的便是?!?br>
這一句話的語氣充滿了厭煩,不過是飯菜送得晚了些,至于大張旗鼓地鬧到她跟前來,為了這點小事,就裝腔作勢,瞧著就一身小家子氣。
江善臉色冷了下來,語氣隱有譏諷,“夫人不如先嘗嘗這些菜的味道,再來與我說是遲了的問題,還是大廚房的奴才故意為難我!”
陳氏自然不可能去嘗那些菜,但她也不想在江善面前落了下風(fēng),就板著臉教訓(xùn)道:“京城的菜本就與南方不同,你有必要這么小題大做,不鬧得闔府不寧你就不舒坦是么?”
“是,京城的菜與江寧不同,但我不是傻子,吃不出好壞!”
江善毫不退讓地直視陳氏,出言反駁道,“從五天前開始,大廚房給我準(zhǔn)備的飯菜,不是咸得無法入口,就是生熟參半,這就是堂堂侯府的水平么,我看連街邊的小攤都不如,至少人家咸淡適中!”
古有言,食不厭精膾不厭細(xì),一個家族從膳食上就能看出其財力、人力、文化底蘊,若真叫外人知道侯府的廚子連咸淡都掌握不好,只會惹人笑話。
陳氏臉色當(dāng)即就有些不好看了,緊皺著眉說道:“你在江寧吃慣了清淡的,吃不慣京城的味道也是正常,何必說得這么難聽,大不了日后再給你請一個江寧的廚子,這你總算滿意了吧?!?br>
這語氣實在說不上好,聽來聽去都是在說江善沒事找事。
陳氏掌著侯府中饋,大廚房里的奴才都是她的親信,她雖然沒有吩咐他們刁難望舒院,但難免會有忠心的奴才自作主張......
雖然這些奴才有錯,但都是她身邊的老人,又一直在為她做事,忠心耿耿,她豈能因為一點小事就隨意處罰他們。
私心里便有意將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江善怎么可能讓她如愿,“夫人應(yīng)該還記得,侯爺曾經(jīng)說過,讓我的一切用度都從前院走,正好今日將吃食這一塊也分開吧......若夫人做不了主,我便只能去叨擾侯爺了,反正我是不怕丟人的!”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聲音里多少含著些威脅。
陳氏目光一凝,看向江善的眼神帶上了冷意。
但她心里卻明白,這事最好不要鬧到侯爺跟前。
不管怎么說,江善也是侯府的主子,身上流著侯府的血脈,若讓侯爺知道她被府里的奴才作踐,指不定會怪罪她掌家不善。
這絕不是陳氏想看到的畫面。
但她也不想答應(yīng)江善的條件,她心里飛快轉(zhuǎn)動,思索著有沒有其他解決的辦法。
江善見她遲遲做不出決定,準(zhǔn)備再添一把火:“我的要求很簡單,要不給我設(shè)立小廚房,要不重罰大廚房的奴才,夫人只知寬和待人,卻不知奴大欺主,如果一味姑息,卻不多加管束,早晚縱得他們無法無天?!?br>
陳氏掌家數(shù)年,當(dāng)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在她心底里,大廚房的奴才尚且稱不上一個‘錯’字。
劉嬤嬤見夫人為難,便走上前低聲說道:“奴婢私下里瞧著,二姑娘這性子多少有些執(zhí)拗......侯爺忙著前朝的事已經(jīng)是焦頭爛額,不好再拿內(nèi)院的事去打攪他......”
陳氏呼吸一頓,劉嬤嬤接著勸道:“正好齊嬤嬤也來了府上,日后二姑娘就交托給她,夫人也好緊著大姑娘這邊,替大姑娘調(diào)養(yǎng)好身子才是為今之重?!?br>
“......你說的對。”陳氏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她看向江善,目光中沒有一絲溫情,“我可以讓你設(shè)立小廚房,廚子你是去大廚房里挑也好,去外面買也罷,都不再與我想干?!?br>
說著說著她就平靜下來,“只一件事,你不許再故意去惹阿瓊不快。只要你不去招惹阿瓊,你的事我也不管了?!?br>
江瓊的婚期定在半年后,她打娘胎出來,就體弱多病,加上養(yǎng)得精細(xì),又歷來嬌慣著,也就養(yǎng)成她這敏感多思的性子。
雖然陳氏瞧著沒有不妥,卻也明白做婆母的,就沒有不希望兒媳婦身體健康,性子開朗大氣的。
趁著還有半年的時間,陳氏是有意給江瓊養(yǎng)養(yǎng)身子,再仔細(xì)地給她掰掰性子。
若是江善隔三差五就去她跟前冷言諷刺一番,別說調(diào)養(yǎng)身子了,不被氣的臥床不起就是好的了。
陳氏對江瓊還真是一片真心,江善勾了勾嘴角,含著一抹蒼白的笑:“夫人舐犢情深,著實讓人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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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才提起了文陽侯的緣故,周溪亭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某些不好的記憶,原本想要游覽業(yè)云寺的心思瞬間去了大半。
兩人隨著人流去寺里上了香,又在附近轉(zhuǎn)了轉(zhuǎn),用過寺里的素齋之后,就從山上下來準(zhǔn)備回去了。
她們下來的時間比預(yù)計的早了些,車夫還沒過來,左右無事便找了間茶樓歇腳,大概過了半個時辰,車夫這才緩緩而來。
夕陽仿佛是一只倦鳥,一點點收起它火紅的羽翼,而失去羽翼遮蔽的天空,也由滾燙燒紅的顏色轉(zhuǎn)變?yōu)楣妍惖淖仙敝磷詈笠稽c光亮消失。
明知道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現(xiàn)象,每日朝陽升起,夕陽落下,周而復(fù)始,周溪亭還是不由得生出一絲滄海桑田的荒涼之感。
她的手伸出船艙,想要抓住最后一縷天光,可等握緊手心,里面卻是空無一物。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說話的聲音。
劉婆子看見錢嬤嬤從船下上來,連忙上前問好,“老姐姐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里也有我們伺候著,你是不必操心的?!?br>
錢嬤嬤掃了眼緊閉的房門,故意拔高了聲音說道:“胡咧什么呢,咱們這些做奴才的,那是操不完的心,這主子要是乖順還好,就怕是那些面軟心黑的,就知道一味地給咱們添麻煩呢。”
流春聽得眉眼一豎,就要出去找錢嬤嬤理論,周溪亭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對著她搖了搖頭。
“姑娘,她們怎么敢這么說您!”流春咬了咬牙。
這話里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這里的主子除了周溪亭還能有誰?
周溪亭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變化,只對著流春安撫的笑了笑,示意她別和外面的人一般見識。
這些奴才慣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要說她們品格低劣,卻又能從她們的言行舉止中察覺出背后之人的態(tài)度。
若不是背后的主子露了這些苗頭,她們又豈會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與其和她們置氣,倒不如視若不見來得痛快。
周溪亭能夠想得開,流春卻是不行的,她氣哼哼地一把關(guān)上窗戶,聲音大的外面說話的人都聽見了。
劉婆子看了眼那邊,撇撇嘴說道:“錢姐姐是沒見著,今兒個那位直接帶了個小丫鬟就跑出去了,真是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br>
錢嬤嬤眼底里浮起淡淡的輕視,“你也不看看她是從哪里來的,一個小小的商戶之家,能懂什么規(guī)矩?只希望她回京后,別眼皮子淺的給侯府惹事,這就阿彌陀佛了?!?br>
劉婆子聽了,就笑著說道:“這很是不必?fù)?dān)心,大姑娘許了睿王世子,宮里又有娘娘撐腰,誰敢來觸咱們侯府的霉頭!”
劉婆子口中的大姑娘,說得正是江瓊,她年前就與睿王世子顧明禎定親,婚期差不多就在半年后。
江瓊在身份曝光后,還能以文陽侯府大姑娘的身份留在侯府,一來是文陽侯夫婦的憐愛不舍,二來也有這門的親事的功勞。
至于婆子口里的娘娘,說得就是宮中的容妃娘娘,也就是文陽侯夫人陳氏的嫡親姐姐。
錢嬤嬤也跟著笑起來,半瞇著眼說道:“既然二姑娘喜歡出去玩兒,那咱們就再停兩日,也好讓她玩?zhèn)€盡興?!?br>
劉婆子笑著附和,心里卻在琢磨錢嬤嬤的意思。
關(guān)上窗戶也阻攔不了外面斷斷續(xù)續(xù)傳進來的的說話聲,流春氣鼓鼓地坐在矮凳上,一瞬不瞬地瞪著門外。
周溪亭垂下眉眼,似乎笑了一下,笑意如薄霧般浮于表面,并沒有直達眼底。
前世她規(guī)規(guī)矩矩地待在船上,她們笑話她小家子氣,今生她出去了,又成了不懂規(guī)矩,看來只要人是錯的,不管做什么都是錯的。
整艘船都是被文陽侯府包下來的,錢嬤嬤要再多留兩日,船老大自然是無不答應(yīng)。
周溪亭知道了這件事后,平靜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讓來傳消息的劉婆子狠狠地失落了一下。
之前不是還急得恨不得飛去京城么,怎么現(xiàn)在這么沉得住氣了?要不是她親眼看著人上船的,還以為這是換了一個人呢。
既然不著急離開,周溪亭便準(zhǔn)備帶著流春去永嘉府轉(zhuǎn)轉(zhuǎn)。
永嘉府因背靠一條從京城流向南邊的大河,成了京城和南邊商人來往的中轉(zhuǎn)站,城外的碼頭日夜不歇,商賈云集于此,連帶著商埠、酒家、客棧、錢莊、布行等也如雨后春筍般冒出。
相比起城外的碼頭的熱鬧,內(nèi)城就要規(guī)整清凈許多,一條寬敞的石板路,兩側(cè)是鱗次櫛比的商鋪,火紅的旌旗插在鋪子前面,打眼望去,整整齊齊的旌旗隨風(fēng)舞動,很是有一番氣勢,這是城外沒有的。
周溪亭這次出來呢,主要就是為了置辦兩身衣裳。
她現(xiàn)在穿的還是往年的舊衣,領(lǐng)口和袖子都洗的有些泛白,衣角處繡的桃花也失了原本的顏色,變得暗淡起來。
按理來說,周府作為江寧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商,府上姑娘不應(yīng)當(dāng)過得這般拮據(jù)的,只是周老爺極其重男輕女,對女兒一直秉著可有可無的態(tài)度,對她自然不會有多余的關(guān)心。
至于周夫人,她知道周溪亭不是她的親生女兒,難免對她多有忽視,經(jīng)常還需身邊奴婢提醒,才能想起還有這么一個女兒。
是以在周溪亭得知自己不是周府的姑娘后,她才會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回自己的親生父母。
偏偏回到侯府后,發(fā)現(xiàn)父母兄長待奪走她人生的江瓊呵護有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豈能不怨!
她在周府被忽視,被冷待,被人看不起,江瓊卻如珠如寶的嬌養(yǎng)長大,她不是神仙,做不到心如止水。
落到前世那般地步,固然有她自己鉆了牛角尖,不肯放過自己的問題,但他們也不是全然無辜,他們無條件的偏心,就是一把看不見摸不著的利劍,直直插入她心口。
她花了一輩子才想明白,想不開,就不想,得不到,就不要,人生短短幾十載,為難自己,何必呢?
所以這輩子再想讓她將他們當(dāng)做親人對待,那也是不能了的!
她正疑惑這人是誰時,站在她身旁的江鈺,就壓低聲音向她解釋道:“二姐,是前院的何嬤嬤?!?br>
江善訝然地眨了眨眼,那邊何嬤嬤已經(jīng)走了上來,恭敬地屈膝行禮:“老奴見過二姑娘,三公子”
她微抬了下手,溫聲詢問道:“嬤嬤快請起,不知你此次前來,可是大人有什么吩咐?”
說話的同時,她的目光越過何嬤嬤,落到了她身后的兩個丫鬟手上,待看清她們手上捧著的東西,眸光有一瞬的凝滯。
何嬤嬤抬起頭來,恭敬嚴(yán)肅回話:“侯爺遣老奴過來,是給二姑娘送兩樣?xùn)|西的。”
她身后的兩個丫鬟立即來到江善跟前,彎腰將手上的東西遞上去。
左邊丫鬟手上捧著兩本書,《女戒》和《女則》,右邊丫鬟手上是一把銀戒尺,有一尺來長,兩指寬細(xì)。
江善垂眸淺笑一聲,唇角輕扯:“大人這是何意?”
何嬤嬤低眉斂目道:“方才睿王世子上門拜訪,說起外面的一樁趣事來,原是在江寧有一戶人家,家中有嫡庶二子,嫡子人品貴重,才華橫溢,庶子性情沉郁,暴躁無狀,因嫉恨嫡子得家人重視,便使計壞他名聲,阻他仕途,因其心胸狹窄,冷心無情的本性,為報一己之私,聯(lián)合外人坑害父母宗族,致使家族敗落......”
江善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嘴角含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耳邊聽見何嬤嬤繼續(xù)說道:“世子言:養(yǎng)不教,父之過,若及早對庶子有所約束,使庶子認(rèn)清現(xiàn)實,或可避免家破人亡的命運?!?br>
“侯爺聽后,覺得甚是有理,念及前些日子二姑娘大鬧絳云院一事,便讓奴婢給姑娘送來這些東西,望姑娘能學(xué)會何為清閑貞靜,何為行己有恥,何為動靜有法?!?br>
江善還沒怎么樣呢,旁邊的江鈺倒是氣得不行,咬牙說道:“他以為他是誰,我們侯府的事,用得著他一個外人來說三道四,不就是想給大姐撐腰么,何必在這里拐彎抹角,含沙射影!”
“三公子慎言?!焙螊邒呗月园櫭?,“此事并不與府上兩位姑娘有關(guān),至于睿王世子的目的,也不是奴婢們可以揣測的。”
雖然睿王世子的來意大家心知肚明,卻不能擺在明面上,不然豈不是讓府上顏面受損。
江善拉了拉氣急的弟弟,清越的聲音似水澗青石,并沒有含著怒氣:“勞煩嬤嬤跑一趟了,珍珠,將東西收下來吧。”
“二姐!這事本來就不是你的錯,憑什么要你受罰!”他冷著臉,神情不虞,“大姐也不怕丟人,什么事都和外人說,指不定什么時候我們這侯府都要改姓顧了呢!”
“越說越過分了,快閉上嘴吧?!苯戚p睨他一眼,知道他是好意,但這話要是讓文陽侯聽見了,還不得火冒三丈。
江鈺回過神來,訕訕地閉上嘴巴,轉(zhuǎn)過頭看向旁邊。
何嬤嬤輕咳一聲,開口道:“老奴過來的時候,侯爺還交代一句話,說您身子尚未好全之前,并不用急著讀書,只需在容妃娘娘的壽辰前,將兩本書過上一遍?!?br>
這話就很有意思了,一個字一個字的研讀是過上一遍,一頁一頁的略看也是過上一遍,,兩個字的差別,其結(jié)果卻是天差地別。
前一刻還嫌她不夠嫻靜端莊,現(xiàn)在又暗示她做做樣子就成。
她眼底里浮上一抹暗光,文陽侯這是不滿睿王世子插手府上的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