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劍體?”
李清玄看著人群中的那個青年,穿著樸素的衣服,即便被路人踩到鞋也不動怒。
雖然長得不帥,但給人一種很堅定隱忍的成熟氣質(zhì)。
雖落魄,但李清玄眼中他卻是一條潛龍。
只要那些堵塞的經(jīng)脈打通,立刻就是一飛沖天,不亞于林諾秦霄默這樣的人物。
沒想到自己隨便的一個舉動,竟然真的讓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才。
“自己要不要幫助他呢?”
很顯然別人沒有上蒼之眼,根本不可能發(fā)現(xiàn)他的武道天賦,這樣的人若能為自己所用,或許可以再造一個和瑯琊閣那樣的勢力。
瑯琊閣雖強,但和大夏帝國這個龐然大物相相比,仍然還是差了點。
而自己想要和妻子團聚,就必須擁有足夠的籌碼。
要么做官,立下大功,要么強大到讓朝廷也不愿得罪。
以前李清玄覺得,妻子既然在皇宮之中,只要知道妻子安康就滿足了,可擁有了瑯琊閣以后,他自然不甘心與妻子一直無法見面。
壯大自己的勢力,讓妻子回到自己的身邊,這是李清玄最近一個比較迫切的想法。
青年陳慶之從李清玄的身前路過。
“等一下?!?br>
李清玄突然開口。
正在走路的陳慶之,頓時疑惑的轉(zhuǎn)頭。
“你是在叫我嗎?”
李清玄微微一笑:“我觀兄臺器宇不凡,只是為何臉上寫滿愁容?!?br>
見面先夸一句,然后再提出自己的問題,這樣才能增加對方的好感,不至于讓對方一開始就心生抗拒。
果然,陳慶之聞言嘆了一口氣。
“我陳慶之本是一讀書人,后逢家道中落,如今來京城投靠親戚,卻不知親戚已搬走多時…”
“那你現(xiàn)在準備去哪?回家鄉(xiāng)嗎?”
陳慶之再次嘆氣。
“不瞞公子說,來京路上我已經(jīng)把盤纏花的所剩無幾,想回去,怕是要一路乞討?!?br>
“而且老母逝世,家鄉(xiāng)已無親人。”
“沒有想到兄臺如此人物,竟然龍游淺灘?!?br>
李清玄臉上在感嘆,心中卻已興奮起來。
這家伙如此悲慘,這才好招攬。
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重要。
這陳慶之落魄了,自己只要稍加幫助,他便會感恩戴德。
“兄臺既然無處可去,我倒有一個想法,不知該不該講?!?br>
李清玄開口。
陳慶之臉上露出苦笑。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走投無路,公子有什么話就說好了。”
“兄臺,你也看見,我身后這家畫坊,里面也比較簡陋,若兄臺不嫌棄,可以暫住在我這里?!?br>
“那……”
陳慶之聞言,眼睛頓時一亮,只是繼而搖頭。
“我一個都要乞討回鄉(xiāng)之人,哪里還敢挑什么住處,只是公子與我素昧平生,我又怎好意思叨擾?”
“這有什么?”
李清玄哈哈大笑。
知道這陳慶之已經(jīng)動心,只是讀書人愛面子,拉不下臉罷了。
“這樣,不知公子是否需要一個打雜的,我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幫公子做一些雜務(wù),還是沒問題的,這樣也能住得安心?!?br>
“干雜務(wù),那怎么行?”
李清玄急忙搖頭。
陳慶之卻堅持道:“公子若是應(yīng)允我便留下,若不應(yīng)允,我即便餓死街頭,也不會接受你的施舍的。”
“好吧?!?br>
李清玄點了點頭。
打雜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幫他打通經(jīng)脈,培養(yǎng)成自己的心腹。
陳慶之被李清玄帶進了屋子里。
李清玄親自動手給他準備了涮羊肉。
饑腸轆轆的陳慶之,吃的大汗淋漓,一口肉一口酒,直呼暢快。
吃完以后,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tài),整了整衣袖,向李清玄行了一禮。
“公子今日贈飯之恩,來日陳慶之必涌泉相報?!?br>
李清玄頓時急忙將他扶起來,心中卻已經(jīng)樂開花。
果然貧寒時的一碗飯,勝過富貴時萬兩金。
初步留下了陳慶之,接下來李清玄就要幫陳慶之打通經(jīng)脈。
和秦霄默不同的是,秦霄默體內(nèi)擁有強悍的真氣,可以自己沖擊堵塞的經(jīng)脈。
可陳慶之根本沒修煉過,是無法自己貫通經(jīng)脈的。
看來只能用外部的方法幫他把經(jīng)脈打通。
只是用什么方法呢?
銀針。
若用銀針刺入到他被堵塞的那幾個穴竅當(dāng)中,然后再將真氣度入,緩緩疏通。
只要幫他幾個穴竅打開,憑他先天劍體的體質(zhì),真氣就可以自動運行。
李清玄雖然不懂得銀針渡穴,但他擁有上蒼之眼,可以準確的把銀針打入需要疏通的穴位上面。
“沒錯,就這么辦,銀針渡穴,疏通經(jīng)脈?!?br>
想到在自己的手上即將誕生一名超級高手,李清玄心情微微有些激動。
這樣想著,李清玄立刻就到外面買了一套銀針回來。
然后來到正在勤快的打掃著屋子的陳慶之面前。
將他手中的笤帚放到一邊,然后說道:“脫衣服?!?br>
陳慶之:“???”
“這個……”
陳慶之表情有些扭捏。
“想不想學(xué)武?”
李清玄目光死死的望著陳慶之。
他雖然是先天劍體,但萬一他不愿意習(xí)武,李清玄自然不會勉強。
“當(dāng)然愿意了?!?br>
陳慶之苦笑一聲。
“我剛出生時祖?zhèn)髁耸舜哪潜鷮殑?,突然發(fā)生震動,我爹還以為我以后能成為劍道高手呢,誰知測試武道天賦,發(fā)現(xiàn)我體內(nèi)根本無法產(chǎn)生真氣。”
“既然想,我?guī)湍?。?br>
說完,李清玄將買回來的銀針展開。
“我會幫你用銀針疏通經(jīng)脈,助你踏上武道之路,但只有一個要求。”
陳慶之看李清玄說的鄭重,眼中不由露出幾分光彩。
“公子請講?!?br>
“我助你踏上武道,你為我所用。”
本來李清玄覺得先用行動感化陳慶之,但想來想去,如此算計,非君子所為,倒不如坦坦蕩蕩。
果然,李清玄話落。
陳慶之的眼中露出幾分猶豫。
別看這陳慶之現(xiàn)在落魄,但卻是心比天高之人。
李清玄只是一個畫坊的老板,還不值得他效忠。
不過習(xí)武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許久,他長吐了一口氣。
“若公子能助我踏上武道,我愿為公子效犬馬之勞。”
“好?!?br>
李清玄就喜歡這樣痛快的。
說道:“脫衣服吧。”
陳慶之不再猶豫,直接解開衣衫,露出精壯的身體。
李清玄拿出銀針在陳慶之身上比比劃劃,試著扎了一下。
手法有些笨拙,扎的陳慶之“啊”的一聲。
李清玄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想象很豐滿,現(xiàn)實卻很骨感。
他以為只要上蒼之眼能看透對方經(jīng)脈所在的位置就很簡單,可操作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有點手生。
“那個…公子你真的會使用銀針嗎?”
陳慶之額頭上浮現(xiàn)三道黑線。
他忽然覺得眼前的這位有點不靠譜啊。
“當(dāng)然會了?!?br>
聽到對方竟然質(zhì)疑自己,李清玄頓時就不樂意了。
手中銀針對著陳慶之巨闕穴的位置狠狠的刺了進去。
“哎喲!”
陳慶之痛的發(fā)出聲音。
接下來,李清玄將十八個穴竅紛紛插入,然后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太清經(jīng),真氣沿著銀針渡入進去,慢慢的去沖擊堵塞的經(jīng)脈。
兩個時辰以后,李清玄將銀針收了起來,頭上已經(jīng)是大汗淋漓。
以前李清玄四品的修為,這一番操作耗費了不少真氣。
原本對李清玄持有懷疑態(tài)度的陳慶之,看到李清玄這副模樣,頓時不再有懷疑。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會幫你銀針渡穴?!?br>
“等到這幾處穴竅徹底打通,你也可以正式踏入武道了。”
親手培養(yǎng)一名高手,李清玄覺得還頗有成就感。
先天劍體,李清玄并不知道陳慶之能達到怎樣的高度。
如果能和秦霄默一樣成為十品高手,那坐擁兩名十品,想必到時候和那位女帝要一個人,對方一定會答應(yīng)吧。
到自己與妻子相見之日,李清玄心頭就火熱不已。
“砰砰!”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砬瞄T的聲音。
一名身穿灰衣的年輕男子,手臂之上架著一只紅隼。
“你是?”
李清玄疑惑的望著對方,同時心中帶著警惕。
對方雖然穿著很普通的衣服,但李清玄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威脅。
對方氣勢內(nèi)斂,尤其是虎口遍布一層厚厚的老繭,說明是一名高手。
隨著武道境界的提升,李清玄的眼界也在迅速的提升著。
“我奉紫凰將軍的命令來給你送這只紅隼,她說你可以用這只紅隼和你的妻子進行傳信?!?br>
“真的?”
李清玄眼前一亮。
這對他而言簡直是天大的喜訊。
“給?!?br>
對方將紅隼遞給李清玄以后,便直接轉(zhuǎn)身離開,毫不拖泥帶水,也絕不多說一句話。
李清玄本來想給他一些銀子,作為小費的,都沒來得及開口。
紅隼很靈動,而且經(jīng)過專門的訓(xùn)練,少了許多野性。
落在李清玄的手臂上面,除了腦袋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并沒有一點要逃離的意思。
李清玄看到在紅隼的腿上綁著一個小竹筒,將竹筒取下。
里面是一個細長的白紙條,大概估計了一下,這紙條上面最多也就能寫一百多個字。
這算不算是短信呢?
李清玄提起筆,心情有些激動。
他想問妻子過得好不好?在做什么?當(dāng)初為什么突然失蹤?怎么進的宮?宮里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冬天會不會冷?
只是最后卻只化為了七個字:“畫芷,夫君想你了?!?br>
將紙條塞入竹筒之中,輕輕的一抬手臂,紅隼便飛了出去。
帶著李清玄的思念飛向天空,飛向思念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