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暮的耳朵漸漸泛紅,緋紅從耳垂一路蔓延到側頸,甚至比遠方的太陽還要紅。
染過的霧灰色頭發(fā)微卷,隨風輕飄,時不時掃過池南暮耳廓上的四顆耳釘。
這人總是嘴硬。
江初撇撇嘴,裝作信了,故意說:“行,謝謝你的小禮物?!?br>“小禮物”三個字被著重發(fā)音。
池南暮聽了,果然轉過頭來,狹長好看的鳳眼凝視江初,用雙眼無言控訴。
“怎么?
難道不是小禮物?
LJ你剛才自己說的。”
江初笑彎一雙杏眼,又故意說。
池南暮抿緊唇,說不過江初,就重重吻上來,堵住捉弄自己的這張嘴。
日出見證他們清晨時的吻。
海風吹亂江初的發(fā),也吹亂他的心。
吻結束時,池南暮覆在江初耳邊,終于不嘴硬了,低聲說:“初初,我想同你結婚?!?br>池南暮總是這樣,要么一語不發(fā),要么一語驚人,沒什么彎彎繞繞。
比如婚禮現(xiàn)場的布置。
設計師說黑色玫瑰太沉悶,建議換成粉白色,池南暮就說人家品味不好,氣得設計師差點心梗。
后來還是江初說是自己喜歡黑色玫瑰,設計師才勉強答應改動,沒有撂擔子辭職不干。
想到這,江初沒忍住勾了勾唇,緊張感也緩解不少。
不過是當眾宣誓,有什么好緊張的?
江初輕呼一口氣,將啤酒換到另一只手,繼續(xù)往酒店走。
嗡—沒走幾步,手機振動,嗡嗡作響。
江初接通電話。
“你在哪?
站在原地不要亂動?!?br>池南暮的聲音焦急,前所未有。
“怎么了?
有狗仔?”
江初停下腳步,還不明白池南暮在為什么著急。
“不是狗仔,”池南暮說,“外面不安全,站到人行道上去,遠離路邊,等我過去接你?!?br>他們的手機關聯(lián)了定位,不等江初回答,聽筒里就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
池南暮聲音緊張,江初也跟著焦急,語氣嚴肅,“到底出了什么事?”
“沒事......你只要......”小島信號不好,江初聽不清,乖乖按照指示,到人行道最里邊去。
轟鳴聲漸大,從聽筒里出逃到現(xiàn)實。
心跳聲隨著轟鳴一起,愈來愈大聲,猶如鼓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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