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思院是許方東住的地方。
國公夫人問道:“母親,這是要和二房分家嗎?”
許老夫人沉穩(wěn)道:“陛下偏愛平陽郡主,分家的事暫且先擱置。在外,少提方東,保全國公府才是最重要的。”
“可……”
國公夫人還要說什么,被許國公接過話。
“一切都聽母親的?!痹S國公對許老夫人恭敬,轉(zhuǎn)身立馬變了臉,“要不是這個混賬東西做的混賬事,也不至于讓國公府陷入如此境地!”
“滾去書房罰抄《道德經(jīng)》百遍,不抄完,不準(zhǔn)出府?!?br>
許如易不敢再惹怒許國公。
國公夫人不忍心,“老爺,這要抄半個多月呢,我兒新婚,你讓他每日在書房抄書是何體統(tǒng)?況且三日后還要回門?!?br>
許國公:“回門那天可以出府。不用多說,這次他一定要受到處罰!平日里你總護(hù)著,這才無法無天!”
尹琉璃小心地拉了拉許如易的手,給他一個溫柔的眼神。
許如易明白,她這是提醒他勸說爹娘。
能娶到這么心善又傾城的姑娘,許如易此刻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娘,我聽爹的,你們都別生氣,是我讓你們擔(dān)心了。孩兒該罰?!痹S如易放低聲音,主動認(rèn)錯。
許老夫人隨即道:“易兒知錯便好。天色已晚,散了吧?!?br>
“是。”
幾人行禮后退出正廳。
許如易要去書房,不得不與尹琉璃分開。
“世子……”尹琉璃戀戀不舍。
“琉璃,一切都定下來了,你是我的世子妃?!痹S如易笑著說。
“嗯?!币鹆Ч郧傻貞?yīng)聲,眼底真正的情緒藏著深不見底。
……
國公府的幾個長輩,不僅不喜歡沈喜喜,大概也不怎么喜歡許方東。
她好歹是許老夫人的親孫媳,許國公的親侄媳,也不派人送她回住處。偌大的國公府,沈喜喜隨手又?jǐn)r了一個丫鬟帶路。
半路上,遇到出來尋她的姜嬤嬤和長夏。
“郡主,都是奴婢們疏忽,才讓郡主被換了親。奴婢們該死!”
十幾個丫鬟小廝齊刷刷跪下,最前頭的長夏手里捧著長鞭,嚇了沈喜喜一跳。
她還需要慢慢適應(yīng)原主惡女人設(shè),平日里稍不順心,責(zé)罰打罵下人,抽鞭子是最常見的。
春心背叛,她們雖不知情,但她們護(hù)不住主子,就是錯,沒有任何理由。
要是平時,郡主早就一鞭子下來,卻遲遲沒等到她下手。
長夏早已麻木的心生出疑惑。
“你們都死了誰照顧我?”沈喜喜徑直朝前走,“起來吧,把鞭子收起來?!?br>
眾人不敢置信。
“郡主……是要回凈思院?”長夏起身將鞭子交給一邊的丫鬟,跟上她,小心看沈喜喜一眼。
“我與許方東拜了堂,夫妻可以分開住嗎?”沈喜喜隨口問。
“可……許大人他……”長夏欲言又止。
郡主雖任性跋扈,可也給了她們這些可憐人一個安身之處,于她們有恩。
半年前,許方東或許還能與郡主相配,如今,卻是極其不合適的。
上京城的姑娘大概沒人愿意。
沈喜喜喃喃自語,加快腳步,“以后終是要分開的?!?br>
長夏等人趕忙追上。
沈喜喜來到凈思院,一進(jìn)大門,身著一黑一白的兩個男子詫異地站在她面前,“郡主?”
長夏高聲道:“大膽!見了郡主還不行禮?”
“文墨、執(zhí)劍見過郡主。”
人如其名,穿白衣的文墨面容清秀,舉止穩(wěn)重。
穿黑衣的執(zhí)劍腰間佩長劍,眉間透出凌厲之氣。
“從今日起我便是你們的夫人。”沈喜喜微微頷首,側(cè)頭叮囑長夏,“你們也記得別喊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