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無無的其他類型小說《當年明月不曾歸 番外無無全文+番茄》,由網(wǎng)絡作家“南月”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只要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好好跟婉婉道個歉,我也不是不能原諒你。”說完,信心十足地等待南月開口。而南月也確如他所料的那樣道了歉:“對不起?!薄拔覟槲覐那白龅哪切╁e事向你道歉?!薄瓣P于婚禮延期的事,我會親自去和奶奶說。如果你想,我也可以主動提出解除婚約。”從頭到尾,態(tài)度平靜且誠懇??沙聪鰠s氣得仿佛聲音都在發(fā)顫:“你說什么?”“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就因為我把你丟在哀牢山上,你就要說這樣的話來氣我?你當真以為我非你不娶嗎?”連珠炮似的質問,吵得南月頭疼。她忽然就想不起,自己從前是為什么會喜歡上這么一個剛愎自用又目中無人的男人?最后,這場談話以楚淮霄摔門而去告終。南月住院的事還是傳到了楚奶奶那里。在她被救出哀牢山的第四天,老太太親...
《當年明月不曾歸 番外無無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只要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好好跟婉婉道個歉,我也不是不能原諒你?!?br>
說完,信心十足地等待南月開口。
而南月也確如他所料的那樣道了歉:
“對不起?!?br>
“我為我從前做的那些錯事向你道歉?!?br>
“關于婚禮延期的事,我會親自去和奶奶說。如果你想,我也可以主動提出解除婚約。”
從頭到尾,態(tài)度平靜且誠懇。
可楚淮霄卻氣得仿佛聲音都在發(fā)顫:
“你說什么?”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
“就因為我把你丟在哀牢山上,你就要說這樣的話來氣我?你當真以為我非你不娶嗎?”
連珠炮似的質問,吵得南月頭疼。
她忽然就想不起,自己從前是為什么會喜歡上這么一個剛愎自用又目中無人的男人?
最后,這場談話以楚淮霄摔門而去告終。
南月住院的事還是傳到了楚奶奶那里。
在她被救出哀牢山的第四天,老太太親自來了醫(yī)院。
看到奶奶的瞬間,南月先是高興地撲進對方懷里,卻又莫名地流下了委屈的淚水。
在哀牢山的一個月里,前幾天,南月想的都是楚淮霄什么時候能來接她,她一定乖乖聽話,以后再也不死纏爛打了。
后來,她漸漸絕望。
在濃霧籠罩的山林里,她最常看到的,除了自己死去的父母,就是這位和善的楚奶奶。
她記得爸爸媽媽死去的時候,是楚奶奶將她抱在懷里一遍又一遍地安撫。
在她因為恐懼整夜整夜高燒不退的時候,也是楚奶奶守在床前,一邊給她喂藥,一邊喊她的名字:
“月月,我的月月……”
看到南月痛苦表情的一瞬間,老太太就動了大怒。
“我的月月都病成什么樣了?你們居然還在給她上這種藥?”
“你們這群庸醫(yī),是存心要害死我的月月是嗎?”
“出院,現(xiàn)在馬上就出院!奶奶帶你去找最好的醫(yī)生!”
舒振業(yè)嚇得腿都軟了,只能一邊叫人去喊舒婉婉過來,一邊死死扒住門框強裝鎮(zhèn)定:
“老夫人,我可是市里最有名的外科專家了,我的診斷是不會出錯的?!?br>
“南月就是太嬌氣。說白了,她就是故意演給您看的,實際上根本就沒什么事,您何必這么大驚小怪?”
老太太雖說不參與商場上的事,卻也在偌大的楚家浸淫了幾十年,周身氣度非一般人能比。
一記龍頭拐杖下去,舒振業(yè)就被打得慘叫連連、抱頭鼠竄。
老太太也不含糊,立刻把手下的人叫進來。
正準備將南月抬出去,舒婉婉闖了進來。
“老夫人怎么突然生這么大的氣?是不是南月在您面前說什么了?”
她雖低著頭,看向南月的目光確實沁了毒一般狠辣。
“南月一直對我就有偏見,連帶我哥哥她也怨恨上了,老夫人您……”
“啪”地一聲。
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了舒婉婉臉上。
“你是什么樣的東西,淮霄不知道,你以為我也是瞎的嗎?”
“你哥哥這個外科主任背后花了楚家多少錢,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
“淮霄有眼無珠把你當寶,我管教不了他。你以為你我也動不了嗎?”
老太太親自動手,自然沒人敢阻攔,就連舒振業(yè)也只是瑟縮著躲在墻角,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一記記耳光落下,很快就將舒婉婉的臉打得紅腫一片。
老太太猶不解氣,一腳踹在了舒婉婉的胸口。
舒婉婉原本應該倒下的,卻正好被趕過來的楚淮霄接在了懷里。
舒婉婉哭得滿臉淚痕,掙扎著捂住滿是手指印的雙頰,聲音都在顫:
“霄哥哥,我不知道南月到底和老夫人說了什么。她要是實在容不下我,那我就離得遠遠的,絕不來礙你們的眼。”
“只是,能不能求她高抬貴手,別再針對我了?”
看著滿屋狼藉,老太太高高舉起的手還尚未放下,楚淮霄臉色鐵青,將舒婉婉牢牢護在身下:
“她算什么東西?憑什么容不下你?”
“你就待在我身邊,哪里也不許去!”
說罷,他的目光像看仇人一般死死盯著病床上的南月:
“你就這么愛挑撥是非是嗎?”
“好啊,你不是想退婚嗎?”
他將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摘下,用力從窗口扔了出去:
“那就退!”
楚奶奶被氣得當場暈了過去。
病房里忙作一團。
南月想去扶,卻整個人從床上摔了下來。
吊針被扯斷,藥水撒了一地。
原本被纏了紗布的雙腿滲出一團團血色。
“奶奶,奶奶……”
她用僅剩的一雙手撐著往前爬,每一步都極其費力,卻在將要碰到奶奶手的那一刻被楚淮霄攔住。
“你還想做什么?”
“我只是……只是想看看奶奶有沒有事?!?br>
南月卑微地趴在楚淮霄跟前,拉住對方的褲腿,企圖獲得一絲憐憫,好讓她能看看奶奶怎么樣了。
楚淮霄卻直接踢開了她的手:
“你少假惺惺了!”
“要不是你奶奶會氣成這樣?”
“你不就是想利用奶奶給你自己出氣嗎?奶奶都多大歲數(shù)了,你就一點也不考慮她的身體嗎?”
“南月,你怎么會這么惡毒?”
說罷,抱著舒婉婉徑直離開。
臨走前,躲在他懷里的舒婉婉用無比得意的眼神,看著爬都爬不起來的南月,用口型說了兩個字:
“活該?!?br>
楚淮霄把我一個人丟在哀牢山一個月。
來接我的時候,他依舊余怒未消:
“你該慶幸婉婉的腿沒事,否則你就是死了也賠不起!”
“婚禮延期一年,回去之后你自己去和爸媽解釋。”
他本以為我會委屈得哭鬧不已,堅持不同意婚禮延期的事。
我卻只是低眉順目:
“好,都聽你的?!?br>
楚淮霄愣怔許久:
“你要是覺得延期得太久,也可以……”
“不用。”
我微笑著拒絕。
楚淮霄不知道,我和山里的亡靈做了一個交易。
五天后,將會代替她和另一個男人結婚。
……
被搜救人員找到的時候,南月已經(jīng)徹底餓脫了相。
眼窩深陷,雙頰高聳,臉色是死人般的慘白。
領隊對著照片看了很久,才用對講機通知了楚淮霄:
“先生,南小姐已經(jīng)找到了?!?br>
沒過多久,楚淮霄和舒婉婉就到了。
看到南月蒼白如紙的臉和過分消瘦的身體,楚淮霄先是一驚,而后愈發(fā)憤怒:
“為什么不在原地好好待著?”
“你知不知道為了找你,搜救隊員都幾天沒合眼了?”
“你就是改不掉愛給人找麻煩的壞習慣是嗎?”
哀牢山常年被迷障籠罩,野獸環(huán)伺。
起先南月的確一步也不敢往里走,只敢守在原地吃背包里的食物,一心等著楚淮霄能快一點來找她,將她救離苦海。
某天醒來的時候,她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不遠處兩頭類似野狼的生物,正在舔舐她僅存的背包。
眼中泛著綠光,仿佛下一口就會把她拆吞入腹。
南月嚇得大口呼吸都不敢,指甲掐進掌心,幾乎要戳出血來。
好在最后,野狼饜足地離開了。
在失去了所有食物后,她只能被迫往山林更深處走去。
面對楚淮霄的怒氣,南月只是低著頭,沒有任何解釋。
從前楚淮霄就總是嫌她話多,得理不饒人。后來就漸漸變成了只要是南月的解釋,他的第一反應都是拒絕相信。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么好爭的呢?
南月百無聊賴地想著。
搜救隊里一個年輕的小伙子似乎聽不下去了,嘟囔著替她辯解:
“哀牢山可是出了名的危險,時常有野獸出沒,她一個女孩子,怎么可能一個月都呆在同一個地方?”
“你和南月以前認識?”
舒婉婉突如其來的話,叫小伙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認識?!?br>
舒婉婉捂嘴笑了笑:
“聽你這么為南月說話,我還以為你們是舊相識呢。”
說著,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南月,笑聲愈發(fā)清脆:
“南月還是這么討人喜歡,就連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也搶著護你呢。”
話音剛落,楚淮霄的臉就沉了下來,卻不是對著小伙子,而是面向南月:
“怎么,這么一會兒功夫就有男人為你打抱不平了?”
“你還真是好手段!”
搜救隊長急忙拉著隊伍往后退了退,免得隊伍里又有什么人不知情況,跑出來火上澆油。
一時間,山林里安靜得詭異。
還是舒婉婉率先打破沉默,蹲下身問:
“南月,你沒事吧?”
說著又抬起頭看向楚淮霄:
“那天的事南月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從小被寵壞了,又對我有偏見,才會對我動手?!?br>
“霄哥哥,你就不要再怪她了?!?br>
“你看我只是腿上受了點傷都疼了這么久,南月一個小姑娘呆在哀牢山,肯定會害怕的。我們趕緊帶她回去吧?!?br>
提到那天的事,楚淮霄的語氣簡直冷到冰點:
“你該慶幸婉婉的腿沒事,否則你就是死了也賠不起!”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婚禮延期一年,回去之后你自己去和奶奶解釋。”
楚、南兩家是世交,楚奶奶從小就特別喜歡南月。
五年前,南月的父母意外去世,楚奶奶更是直接把她接去了楚家,當眾定下了她和楚淮霄的婚事。
她并沒有拒絕,而是看著那個高大英俊的男生悄悄紅了臉。
這些年,南月處處以楚淮霄未婚妻自居,不許任何女生靠近他。一旦發(fā)現(xiàn)他和哪個女生走得近了,就各種撒潑打滾,胡攪蠻纏。
圈里給她取了個外號,叫“護夫的母老虎”。
南月毫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
可不管她怎么做,依舊抵擋不住白月光回國的威力。
因為舒婉婉,她和楚淮霄的婚禮已經(jīng)延期過一次。
那一回,整個京市的人都知道她有多生氣,只差把地都掀翻過來,就連楚奶奶都暗地里提醒過她,別做得太過火了。
所以,當楚淮霄再次這么說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她又鬧起來。
南月卻只是低眉順目:
“好,都聽你的?!?br>
楚淮霄愣怔許久。
他想過南月一定會大哭大鬧,甚至提前準備好了暴力鎮(zhèn)壓她的手段。
可在看到她如此乖順地同意后,心里卻又莫名涌出一絲不安和煩躁,似乎覺得事情逃離了他的掌控,下意識退讓:
“你要是覺得延期得太久,也可以……”
“不用?!?br>
南月微笑著拒絕。
不論是延期一年還是十年,就算是取消,對她來說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楚淮霄不知道,她和山里的亡靈做了一個交易。
七天后,她將會代替亡靈和另一個男人結婚。
到時,他愛延期就延期,愛換新娘就換新娘,一切與她都再無關聯(lián)。
思緒回攏,南月發(fā)現(xiàn)嘴唇已經(jīng)被自己咬出了血,針扎般的疼痛一點點蔓延全身。
楚淮霄猛地攥住她的手:
“還不快給婉婉道歉!”
他的力道太大,直接將南月手肘上的傷口重新撕裂。
鮮血順著手臂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宛如野獸張開血盆大口。
哀牢山的記憶回溯,南月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卻被楚淮霄強行按住。
順著血流方向,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南月的手肘上有一道長達十幾公分的傷口,正皮肉翻飛地向外吐著鮮血。
“你不是說已經(jīng)仔細檢查過了嗎?”
“南月的手上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傷口?”
楚淮霄的神色一下子就變了,怒目盯著舒振業(yè)的臉像是要吃人。
“我……我……”
舒振業(yè)結巴半天,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實際上,他什么檢查也沒給南月做。
全程,他只是將南月關在檢查室里,偶爾嫌惡地看她一眼。
“原本還想好好給你做個全身檢查的,”他話里的黏膩重音令南月覺得惡心,“現(xiàn)在看你這個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才懶得碰你?!?br>
看眼情勢不妙,舒婉婉急忙將矛頭重新指向了南月:
“南月,你的手上怎么會忽然生出這么一道傷口?”
“不會是你為了拒絕婚禮延期,故意弄的吧?”
說著,她悄悄給舒振業(yè)遞了個眼色,對方馬上心領神會:
“是啊,剛剛做檢查的時候都還沒有,肯定是你趁我不注意,偷偷拿了我的手術刀自己劃出來的!”
“撒謊成性!”
“無可救藥!”
楚淮霄氣得聲音都在發(fā)抖。
“南月我告訴你,這個婚期你想延也得延,不想延也得延!”
全程,南月只是在最開始的時候為自己分辨了一句:
“我沒有。”
在被楚淮霄的斥責聲打斷后,她就不再說話,而是靜靜看著,仿佛早已不在意。
在聽到最后的時候,甚至低頭輕輕應了一聲:
“好?!?br>
走出病房,楚淮霄仍舊氣得不輕,舒婉婉一面為他順氣,一面提議:
“我看南月的性子一時半會兒是很難改了。她今天能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明天還不知會怎樣任性呢!”
楚淮霄顯然聽進去了,眸子漆黑一片,宛如黑云壓城。
見勢,舒婉婉加大了砝碼:
“我看拿婚禮延期作為籌碼她也是不怕的。”
“不如,先取消和她的婚約?!?br>
“不行!”
幾乎是想也沒想,楚淮霄就拒絕了。
“為什么?”
“依南月的性子,她要是知道我要取消婚約——”
像是想到南月會有的反應,楚淮霄的嘴角勾起一抹極輕又帶著寵溺的笑意,下意識轉了轉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
“她還不得鬧翻了天?”
“她的確是任性肆意妄為,但我和她的婚約是早就定下來的,絕不可能取消。”
“可不是你說的嗎?就是要下猛藥才能治得好她的這個無法無天的毛病。”
“我是要讓她長教訓?!毕氲侥显履菑埵菝摿讼嗟哪?,還有慘不忍睹的雙腿,以及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楚淮霄心底生起一抹不忍,“但她受到的教訓已經(jīng)夠多了。”
“可是……”
“好了?!背聪鲋苯哟驍嗔耸嫱裢竦脑挘拔矣蟹执??!?br>
說著,看向她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舒婉婉立刻變了口風:
“霄哥哥說得對,是我想得太多了。嘶——”
話沒說完,她臉上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是腿上又開始痛了嗎?”
楚淮霄再顧不得其他,緊張地將人打橫抱起:
“醫(yī)生呢?快把醫(yī)生叫來!”
南月在醫(yī)院里休養(yǎng)了兩天。
護士會按時給她的腿上藥,只不過上的都是一些殺菌消炎的藥粉。
傷口還未結痂,就涂這些東西,時常會痛得她死去活來。
因此,流水的藥物補品喂到南月嘴巴里,營養(yǎng)液沒日沒夜地吊著,她卻反而更瘦了。
薄得仿佛一捏就會碎。
楚淮霄進來的時候,看到她痛得滿頭大汗,牙齒死咬著下唇才勉強沒有哭出聲音來。
可明明,從前的南月嬌貴得很,連被針扎一下都會哭天搶地,非得要他哄上好一陣才肯消停。
怎么會短短一個月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你到底會不會上藥?”
楚淮霄一把奪過護士手里的藥,語氣冷得嚇人。
小護士連聲道歉:
“對不起楚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br>
藥盒掉了下去,“噼里啪啦”響了一地,倒嚇了南月一大跳。
小護士趁機溜了出去。
楚淮霄舉著藥瓶,眼底翻涌出復雜的情緒,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
“痛也不知道喊嗎?”
“從前你不是最……”
最愛在我面前告狀的嗎?
后面半句他沒說出口,等著南月向他示弱低頭。
他已經(jīng)給足了臺階,就連南月蓄意傷害舒婉婉這件事他都可以既往不咎了,南月就是再犟也該認錯了。
只要她低頭跟自己道歉,再撒個嬌,求一求他,他可以考慮不將婚期延后一年那么長,或許半年,或許三個月,更或許……
離開前,搜救人員試圖扶起南月,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根本站不起來。
在背包里的食物被掃蕩一空后,南月餓了好幾天。
餓到頭暈眼花的時候,求生的本能讓她為了找口吃的,甘愿冒險爬上一棵十幾米高的大樹。
幸運的是,她成功摘到了樹上的果子,并吃了下去。
不幸的是,那果子有毒。
剛吃下去,她就覺得腹痛如絞,直接從樹上掉下來。
等醒過來,兩條腿都已經(jīng)斷了。
救援隊的臨時醫(yī)生根本處理不了這樣的傷情,趕緊提前聯(lián)系了附近的醫(yī)院。
“你傷得這么嚴重為什么不告訴我?”
那一刻,南月竟覺得有點好笑。
要是能聯(lián)系上外界,她何至于被困在這個鬼地方整整一個月?
楚淮霄也從她的沉默中意識到了自己話里的漏洞,罕見地向她低了頭:
“對不起,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是我欠考慮了?!?br>
“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的腿治好的!”
楚淮霄原本要來抱她,身后的舒婉婉適時發(fā)出一聲驚呼。
“哎呀!”
隨后,整個人搖搖晃晃往下倒。
下意識推開南月,楚淮霄急忙將舒婉婉攬在了懷里,眼底滿是愧疚和擔憂:
“婉婉你怎么樣了?”
“沒事,就是腿還有點痛?!?br>
“早就說過你的腿還沒好,就別跟著一起來了?!?br>
“可我擔心南月……”
舒婉婉的眼眶立刻泛起紅暈:
“畢竟,南月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也有責任。”
南月被推到草葉叢里,手肘似乎被什么東西割破,劃出一道口子,痛得厲害。
楚淮霄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抱起舒婉婉就往山林外跑去。
好在,搜救隊的小伙子將她背去了最近的醫(yī)院。
只能說,楚淮霄還是自信得太早了。
在對南月的傷情作了全面評估后,醫(yī)生委婉地提出,她的腿可能治不好了。
不僅如此,她身體的各個器官都出現(xiàn)了一定程度的衰竭,消化道更是因為長期沒有營養(yǎng)攝入嚴重萎縮,面臨著要切除四分之三胃的風險。
聽到這些,楚淮霄幾乎要把醫(yī)生的辦公桌掀翻:
“什么叫治不好?怎么可能治不好?”
“南月的腿不就是一點骨折嗎?你憑什么說她永遠站不起來了?”
舒婉婉趕緊安慰楚淮霄:
“沒事的,這里的醫(yī)院看不好,我們就去市里看,再看不好還可以送去國外,總會有辦法的。”
“你忘了?我哥可是有名的外科專家?!?br>
楚淮霄的眉頭仍舊緊皺,但表情看上去還是放松了一些,不知是真的將舒婉婉的話聽進去了,還是在安慰自己:
“是,總有辦法的,肯定會有辦法的!”
南月被連夜送去了市里最好的醫(yī)院。
舒婉婉的哥哥舒振業(yè)親自為她接診,得出了和前面那家醫(yī)院截然相反的結論:
“南月的腿沒什么大事,養(yǎng)兩天就好了。”
“至于器官衰竭更是沒影的事。書上寫得明明白白,一個人完全不進食最起碼都能堅持五周。”
“我看啊,還是南月表現(xiàn)得太嬌氣了,所以才讓之前的醫(yī)生誤診了?!?br>
話里話外將南月形容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撒謊精。
大概是診斷結果相差太大,楚淮霄的神情顯得有些復雜,甚至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真的?”
“當然是真的!”
舒婉婉熟練地挽上他的手臂,聲音嬌柔中帶著一絲嗔怪:
“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哥嗎?”
“是??!”舒振業(yè)也板起了臉,“倒是我家婉婉,一個月了腿傷還在發(fā)作?!?br>
“早知道跟在你身邊會被人蓄意謀殺,我是怎么也不可能讓她和你一起出去的!”
這下,楚淮霄徹底相信了,看向南月的目光里只剩下失望和憤怒。
倒是舒婉婉拉了拉自己哥哥的衣袖,開口解釋:
“南月雖然推了我,但我相信她肯定不是故意的?!?br>
“她也只是太愛霄哥哥了,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傻事,我一點也不怪她?!?br>
不愧是兄妹,她和舒振業(yè)都慣是會說這樣顛倒黑白的話。
聽起來像是為人開脫,實際上卻將所有的臟水都潑到了對方身上。
就像一個月前在哀牢山上,明明是她在南月耳邊說:
“你爸媽一定是作孽太多才會死在山里的吧?”
“聽說他們的尸體都被野獸啃完了,死狀一定很慘,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喪盡天良的事。”
可是還不等南月反駁,她就已經(jīng)自己摔了下去。
整條右腿,鮮血淋漓。
楚淮霄當即就甩了南月一記耳光,將她丟在哀牢山:
“你這個瘋子!”
“要是婉婉有什么事,你就給我一輩子呆在這里!”
南月哭著喊著求他不要這么做。
當初,她的父母就是死于一次野外探險。
自那以后她就害怕野外,害怕動物,更害怕這樣陰氣森森的原始森林。要不是為了能時時刻刻和楚淮霄待在一起,她根本不可能來這里探險。
可現(xiàn)在楚淮霄卻要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自生自滅。
南月哭得渾身顫抖,大拇指緊緊扣住中指指腹的側邊,聲音都變了調:
“求你別這樣對我!我發(fā)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以后再也不會跟著你,我會跑得遠遠的,求你別把我丟在這里!”
也不知是哪句話觸怒了楚淮霄,他臉上怒意更盛:
“好啊,南月!”
“你真是好樣的!”
南月被隊伍丟下。
除了一包食物,什么也沒留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