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饒交代完珍珠與翡翠后,便緩步繞過船艙直接去了甲板的位置。
她要試探一番那人今夜是何種想法。
這船只并不大,中型偏小,但用料卻極為結(jié)實(shí),除了剛開船時(shí)的微微晃悠外,便沒在過大的波動(dòng)。
船內(nèi)的內(nèi)飾也十分考究,雕花與裝飾用的盆景都十分精致,甚至連船梁外都嵌了夜明珠,只是那夜明珠外罩著一條半透薄紗,不細(xì)看根本無法分辨。
可謂是將低調(diào)與奢華發(fā)揮到了極致。
姜月饒孤身站在甲板上,河面不時(shí)有飄來的幾只河燈,這些河燈隨河面起起伏伏,放眼看去匯成一條長龍。
此時(shí),一陣夜風(fēng)拂過,吹起她淡紫色的裙擺,隔壁大船上的光亮照到她纖瘦肩頭,叫她生出幾分飄飄欲仙之感來。
夜風(fēng)帶來隔壁船上女子的嬌笑聲,期間還混雜著一些男子的調(diào)笑,曖昧至極。
姜月饒下意識便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隔壁的那艘船只上,衣著清涼的女子坐在男子腿上,兩人正交換著口水,時(shí)不時(shí)便會(huì)提下交談一句,繼而發(fā)出一陣笑聲。
兩人的旁邊還有許多男男女女,皆是姿態(tài)親密,分外的曖昧與淫穢。
姜月饒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對糾纏的男女身上,那男子不是霍言還有誰?而坐在他懷中的女子,想必便是他在萬花樓包下的花魁惜緣。
她眼底閃過微光,隨后便浮起難過與痛心,眸底更是剎那涌起水光,看向那對男女的眼神是不可置信,就連單薄的身子都晃了晃,好似站立不穩(wěn)般。
“大人,竟是大人……”
姜月饒不敢相信的呢喃著,晶瑩的淚水終是奪眶而出 。
不知何時(shí)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也忍不住沉沉開了口:“他嘴上說著多么愛你,卻依舊是在萬花樓包了花魁,可見對你并非真心。”
姜月饒?bào)@慌又詫異的看向身后,只見一襲玄衣的高大男子立在甲板上,男子將專屬上位者的凌厲之氣收了起來,深邃面容一半被船艙光線照亮,一半隱在黑暗中,
似神似魔。
“陛、陛下,”姜月饒似完全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天子。
她顧不得對面游船上荒唐的霍言,更來不及擦去自己眼角的淚水,就這般直直跪拜了下去。
聞人凜看著跪倒在地的纖弱女子,對方的肩膀在微微顫動(dòng)著,不知是嚇的,還是依舊沉浸在難過之中。
他淡漠開口:“起來吧。”
姜月饒起身后,依舊是忍不住去看對面船上正與女子親密的霍言,神色間痛苦萬分,眼底也在此蓄起了淚水。
聞人凜看著身旁女子痛苦的神色,他心底不由浮起幾分復(fù)雜來,尤其是對方那抹痛心與難過,更是叫他莫名心生煩躁。
她當(dāng)真這般癡戀霍言?看見對方與別的女子纏綿,除了難過與痛苦,竟是生不出半分怒氣來?
聞人凜聲線低沉而冷漠:“身為朝中官員,作風(fēng)卻如此放蕩,實(shí)在是有損本朝顏面?!?br>身旁原本沉浸在難過中的女子聽聞他這話,神色頓時(shí)愣了愣,隨即便慌亂開口:“不,陛下,臣婦求您放過霍大人,霍大人他、他也并非是有意……”
一滴清淚掛在香腮,眼底的難過叫人痛心,說出的話更是叫人沒由來的怒火中燒。
“朕記得他曾對你許諾過,除了你往后再無旁人,如今他違背承諾,你竟還要維護(hù)他?”聞人凜染著怒意的黑眸死死盯著面前嬌弱女子。
月光與船只的光線交織,為她蒙上一層光暈好似月中天仙,而女子臉上的凄楚與哀求神情,更為她增添幾分破碎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