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裴佑居幼儀的現(xiàn)代都市小說《云海落寞,君不念相思苦裴佑居幼儀結(jié)局+番外》,由網(wǎng)絡(luò)作家“悅悅”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云海落寞,君不念相思苦》,是作者大大“悅悅”近日來異?;鸨囊徊扛叻旨炎?,故事里的主要描寫對象是裴佑居幼儀。小說精彩內(nèi)容概述:成婚五年,我無意間在醫(yī)館撞見寵我入骨的夫君開了兩劑藥。一劑安胎藥、一劑墮胎藥。他摟著懷里的美嬌娘,淡漠地吩咐下屬去煮藥。眾人困惑道:“王爺,您為了宛娘的孩子能繼承候位,連王妃的孩子都能狠心舍棄,為何不早日納她過門……”...
《云海落寞,君不念相思苦裴佑居幼儀結(jié)局+番外》精彩片段
面對他小心翼翼的試探,我在被子里的手攥成拳,面上卻搖了搖頭。
“走到半路,便被熱鬧的集市吸引了去,大概是看雜技有些激動了。”
他這才舒展了眉頭,將我抱進(jìn)懷里,嘴上輕柔地責(zé)怪著:“都懷孕了還那么貪玩,你知道我看見你暈倒有多心急嗎?”
他眉宇間的關(guān)切如此逼真,將熱騰騰的藥碗端到我嘴邊。
“幼儀,這是太醫(yī)開的安胎藥,趕緊趁熱喝了吧?!?br>我看著桌上熟悉的空藥包,頓時鼻尖一酸,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慌張地吻住我的眼淚,心疼道:“怎么突然哭了?”
“夫君,這藥聞著太苦了,我不想喝,可以嗎?”
在我期待的眼神里,往日從不拒絕我的裴佑居,嗤笑一聲堅(jiān)定地?fù)u了搖頭。
“怎么這么大了還怕苦?乖幼儀,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還不好好喝藥養(yǎng)胎?”
“來,夫君配著蜜餞喂你?!?br>成婚五年,他最是了解我,知道一提孩子,我便沒法拒絕。
可是裴佑居,你當(dāng)真這么心狠,明知我有多想要個孩子,卻親手扼殺我所有的希望,只為給你和宛娘的孩子讓路嗎。
其實(shí)他不必如此大費(fèi)周章,只要把宛娘帶到我面前,我自會給他倆騰位置。
我流不出眼淚,只剩干澀的眼睛疼得厲害,麻木地張嘴配合他一勺一勺將藥喝了個干凈。
到了夜里,藥效發(fā)作,我疼得在床上打滾,感受著肚子里的小生命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化成床上的一攤淤血,只覺得心也涼透了。
“王妃身子本就虛弱,流產(chǎn)了兩次后,只怕終身再難有孕?!?br>聽著太醫(yī)的診斷,裴佑居握著我的手,雙眼猩紅,哭得比我還難過。
一向有潔癖的他,親自為我洗凈身體,將下人都不愿意碰的血腥污漬親手理干凈。
“幼儀,孩子……你若是實(shí)在想要,等過段時間我讓人從外頭抱一個回來,就當(dāng)是我們親生的?!?br>如此深情的夫君,若不是親眼見到那一幕,我恐怕永遠(yuǎn)都不會懷疑他。
他說完悉心地為我撥開額前被汗浸濕的發(fā)絲,俯身想要吻我的額頭,卻被我側(cè)臉躲過。
“我累了,早點(diǎn)睡吧?!?br>我怕自己忍不住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痛苦地閉上眼。
他愣了愣,但很快體貼地替我掖好被子,將我冰冷的手腳都抱到懷里取暖,直至熟睡也不肯松開。
我借著月光看向他的臉,只覺得陌生,腦海里浮現(xiàn)過去他對我的種種疼愛。
原來那些情深似海,都只是謊言。"
隔日我將早早準(zhǔn)備好的孩童衣物和玩具都理了出來,一件件丟進(jìn)火盆里。
那幾件小襖是我在知道懷孕后,激動地連夜織的,還有撥浪鼓,也是我找?guī)煾祵3虒W(xué)著親手做的,看著它們一點(diǎn)點(diǎn)被火舌吞噬,我心痛得幾乎要喘不上氣。
裴佑居下完早朝回來時,火盆里只剩了些冷卻的灰燼。
他沉重地嘆了口氣,上前將我摟在懷里。
“幼儀,別太難過,我聽說大昭寺的高僧法力高強(qiáng),特地請了他給孩子超度。”
我如行尸走肉般跟著他上了馬車,到了寺廟門口,他正攙扶著我下來,突然有個侍衛(wèi)上前。
“王爺,有人求見……”
他不耐煩地皺眉。
“有什么事?我不是說過今日要陪幼儀,不許任何人打擾……”
他話還沒說完,來人已經(jīng)自作主張沖上來跪在他面前,他的瞳孔驟然放大,剩下的話哽在喉嚨里。
我本以為他會勃然大怒,誰知他快步擋在我身前,將我探究的視線隔開,面露難色。
“幼儀,我突然想到陛下確實(shí)吩咐了我些要緊事,你先去找妙法大師,我很快處理完過來?!?br>我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在他眼中看到一絲慌亂。
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其實(shí)我已經(jīng)瞟到了跪在地上的那人,她雖然穿著寬大的男子園袍,但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和白嫩的肌膚,不是他養(yǎng)在外面的那位宛娘還能是誰?
可我只是如往常般體貼道:“既是陛下有要緊事找你,你就趕快去吧,不必急著回來。”
他聽我這么說,松了口氣,轉(zhuǎn)身拉起地上的人就走,連頭也沒回,自然也就錯過了我眼底的悲戚。
裴佑居從前從沒因公事舍棄過我,他寧可晚上通宵點(diǎn)燈寫奏折,也堅(jiān)持要陪我。
他總是說和我在一起的時刻很珍貴,如今卻為另一個女子輕而易舉地拋下我。
兩人的背影在淚水中越發(fā)模糊,我隨意找了個借口支開侍衛(wèi),悄悄跟了上去。
只見他將人拉到另一條狹窄冷清的街道,這才停下腳步呵斥。
“你瘋了?我說過敢出現(xiàn)在幼儀面前,我就弄死你。”
他捏著宛娘的脖頸,隨著手上力度的加重,上面泛起一圈紅痕。
宛娘害怕地哭出聲。
“王爺……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昨夜夢到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心里擔(dān)憂,這才著急想見你?!?br>裴佑居兇戾的臉色僵住,緩緩松開了手,眼中浮現(xiàn)一絲疼惜,放軟了語氣哄她。
“只是個夢罷了,不必當(dāng)真?!?br>宛娘見他神色緩和,大著膽子鉆進(jìn)他的懷里,撅著嘴撒嬌:
“可是人家好害怕,王爺,你就陪陪我一天吧。”
他立馬將人拉開,冷冷拒絕。
“我答應(yīng)幼儀要陪她一起去寺里,她剛流產(chǎn),正是身心最脆弱的時候,我必須陪在她身邊。”
宛娘不死心,解開了衣襟上的扣子,伏在他喉結(jié)上呵氣。
“王爺,你不是一直想試試在外面,恰好這沒人,要不我們……”
她還沒說完,裴佑居已經(jīng)變了神色,猛得將她裹進(jìn)披風(fēng)里,急不可耐地將人往身下壓。
“真騷!慣會用這套勾我!”
看著他孟浪的模樣,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我那一向在床榻上溫柔又克制的夫君。
我蹲在墻角,自虐般聽著兩人的低吟,直至腿都麻了失去直覺,巷子里的動靜才停下。
沒過多久,就見裴佑居貼心地將披風(fēng)穿在她身上,將人抱了出來。
我遠(yuǎn)遠(yuǎn)跟著兩人,只見他換了套衣裳,戴著面具,牽著宛娘如普通夫妻般走進(jìn)了大昭寺,祈求大師為他們的孩子賜福。
而他遞給大師那把金鎖,正是前些日子我見他晚上通宵刻的。
那時看著他溫柔的臉龐,我歡喜地以為他同我一樣深愛著這個孩子,可是直至今日,我才看清那底下刻著的,
原來是個“宛”字。
成婚五年,我無意間在醫(yī)館撞見寵我入骨的夫君開了兩劑藥。
一劑安胎藥、一劑墮胎藥。
他摟著懷里的美嬌娘,淡漠地吩咐下屬去煮藥。
眾人困惑道:“王爺,您為了宛娘的孩子能繼承候位,連王妃的孩子都能狠心舍棄,為何不早日納她過門……”
他一腳將人踹翻在地,冷冷道:
“閉嘴!去多備些養(yǎng)身子的補(bǔ)藥,王妃要是因流產(chǎn)落下病根,我饒不了你們!”
“此事萬不可讓王妃知道,若是誰落了口風(fēng),我就拔了他的舌頭!”
眾人不敢再多嘴,紛紛識趣地退下。
那女子嫌藥苦,一向有潔癖的他竟用嘴渡藥給她。
還沒喂完小半碗藥,他便喘著粗氣抱人進(jìn)了屋里。
我聽著里頭傳來的靡靡之音,捂著嘴狼狽地逃離。
原來口口聲聲只要我的夫君,早已和他人糾纏不清。
既如此,我便修書一封與他和離,從此相忘,永世不復(fù)見……
我從醫(yī)館落荒而逃后,失魂落魄地四處游蕩,路過的女子紛紛側(cè)身駐足,艷羨道:
“瞧瞧,這就是攝政王妃。王爺都快將她寵成眼珠子了,不僅許諾她一生一世一雙人,更是耗費(fèi)半數(shù)身家,為她造了一座堪比皇宮的金屋!這世間恐怕再也找不到這么好的夫婿了吧?”
往日我聽到這種話,總是忍不住驕傲地抬起頭,無比慶幸自己嫁了這么好的郎君。
可今日,我想起剛剛在醫(yī)館看見的那一幕,只覺得每個字眼都像一把鋒利的刀扎進(jìn)我心里。
視我如命的夫君,早已背著我和其他女人有染,甚至還孕育了孩子。
氣血上涌,我頓時頭暈?zāi)垦?,身子直直地往下倒?br>“幼儀!”
只聽驚慌的一聲大喊,恍惚間裴佑居飛奔而來將我摟在懷里,珍重地將斗篷披在我顫抖的身上,紅著眼焦急地命人去請?zhí)t(yī)。
等再睜眼,我已經(jīng)被他抱到床榻上,太醫(yī)跪在底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話。
“王爺,王妃是受到?jīng)_擊,心緒不寧才會如此?!?br>他不解地皺起眉頭:“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
裴佑居說著突然卡殼,僵硬地轉(zhuǎn)過頭,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幼儀,我剛聽丫鬟說,你去了醫(yī)館?我今日剛好在那辦事,你可曾見到我?”
面對他小心翼翼的試探,我在被子里的手攥成拳,面上卻搖了搖頭。
“走到半路,便被熱鬧的集市吸引了去,大概是看雜技有些激動了?!?br>他這才舒展了眉頭,將我抱進(jìn)懷里,嘴上輕柔地責(zé)怪著:“都懷孕了還那么貪玩,你知道我看見你暈倒有多心急嗎?”
他眉宇間的關(guān)切如此逼真,將熱騰騰的藥碗端到我嘴邊。
“幼儀,這是太醫(yī)開的安胎藥,趕緊趁熱喝了吧?!?br>我看著桌上熟悉的空藥包,頓時鼻尖一酸,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慌張地吻住我的眼淚,心疼道:“怎么突然哭了?”
“夫君,這藥聞著太苦了,我不想喝,可以嗎?”
在我期待的眼神里,往日從不拒絕我的裴佑居,嗤笑一聲堅(jiān)定地?fù)u了搖頭。
“怎么這么大了還怕苦?乖幼儀,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還不好好喝藥養(yǎng)胎?”
“來,夫君配著蜜餞喂你?!?br>成婚五年,他最是了解我,知道一提孩子,我便沒法拒絕。
可是裴佑居,你當(dāng)真這么心狠,明知我有多想要個孩子,卻親手扼殺我所有的希望,只為給你和宛娘的孩子讓路嗎。
其實(shí)他不必如此大費(fèi)周章,只要把宛娘帶到我面前,我自會給他倆騰位置。
我流不出眼淚,只剩干澀的眼睛疼得厲害,麻木地張嘴配合他一勺一勺將藥喝了個干凈。
到了夜里,藥效發(fā)作,我疼得在床上打滾,感受著肚子里的小生命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化成床上的一攤淤血,只覺得心也涼透了。
“王妃身子本就虛弱,流產(chǎn)了兩次后,只怕終身再難有孕?!?br>聽著太醫(yī)的診斷,裴佑居握著我的手,雙眼猩紅,哭得比我還難過。
一向有潔癖的他,親自為我洗凈身體,將下人都不愿意碰的血腥污漬親手理干凈。
“幼儀,孩子……你若是實(shí)在想要,等過段時間我讓人從外頭抱一個回來,就當(dāng)是我們親生的?!?br>如此深情的夫君,若不是親眼見到那一幕,我恐怕永遠(yuǎn)都不會懷疑他。
他說完悉心地為我撥開額前被汗浸濕的發(fā)絲,俯身想要吻我的額頭,卻被我側(cè)臉躲過。
“我累了,早點(diǎn)睡吧?!?br>我怕自己忍不住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痛苦地閉上眼。
他愣了愣,但很快體貼地替我掖好被子,將我冰冷的手腳都抱到懷里取暖,直至熟睡也不肯松開。
我借著月光看向他的臉,只覺得陌生,腦海里浮現(xiàn)過去他對我的種種疼愛。
原來那些情深似海,都只是謊言。
宛娘離開后下起了大雨,我在雨里失神地站著,直至裴佑居舉著傘沖到我身邊,我才呆呆仰起頭。
他滿眼的自責(zé)和痛惜,將我緊緊摟在懷里。
“幼儀,對不起,是我失約了,你要怎么罰我都行,何必用這種法子折磨自己?你明知道看你難過,我心里更是千百倍的疼?!?br>他說著命人給我打傘,自己跪在雨中。
“你心里有氣,我便跪到你氣消為止?!?br>他很快被淋得和我一樣,面色發(fā)白,嘴唇被凍的青紫,卻一點(diǎn)起身的意思也沒有。
好似我不點(diǎn)頭,他就真的永遠(yuǎn)也不會起來。
我怔怔地看了他好久,淡淡地?fù)u了搖頭。
“我沒生氣,只是沒想會突然下雨?!?br>他這才起身抱住我,眼神晦暗,柔聲安慰:“等過幾日,我再陪你去大昭寺一趟……”
猶豫片刻,他沉聲說出了下半句。
“曲州最近在鬧災(zāi)荒,陛下剛找我就是為了這事,我得準(zhǔn)備出發(fā)去賑災(zāi)了,過五日才會歸家。”
我神色如常,體貼地命人去給他收拾包袱,順帶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他。
“這是?”
他好奇地想打開,卻被我一把摁住。
“夫君,這是我在寺里替你求的平安符,等你賑災(zāi)回來才可打開,否則就不靈了。”
他眼睛噌得亮起,欣喜地將盒子揣在胸口,眼底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拿起包袱往外走。
“幼儀送我的禮物,我自當(dāng)珍重,你好好在家等我回來?!?br>走到門外時,他腳步停住,回過頭看我。
“孩子,以后我們?nèi)ケб粋€回來,也算圓滿?!?br>我沒回話,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
裴佑居,我們沒有以后,更不可能圓滿。
他前腳剛走,后腳我便將府內(nèi)所有他贈我的東西燒了個干凈,只帶著幾件衣物便趁夜色離開了。
等到第五日,我早已遠(yuǎn)赴宿州,離京都十萬八千里。
而此時的裴佑居,正在京都的郊外準(zhǔn)備和宛娘完婚。
他自然沒去曲州,那不過是個借口,但為了做到逼真,他確實(shí)和府里斷了聯(lián)系。
因此也就不知道,王妃遺失的信被送去了曲州。
紅火的喜燭映出宛娘嬌俏的臉,然而看著這張臉,裴佑居腦海中卻全然是幼儀成婚時羞澀的模樣。
司儀大喊著“夫妻對拜”的時候,他猛得回過神,心臟開始狂跳。
他一把推開新娘,倉皇地往外跑。
眾人疑惑道:“王爺,馬上禮成了,你要去哪?”
他卻利索地脫衣上馬,往府邸飛奔而去。
此刻他才發(fā)覺,雖然只是短短五日沒見,但他已經(jīng)想幼儀想的快瘋了。
他怎能用謊言蒙騙她,和別的女子拜堂?
氣喘吁吁到府中,他急迫地大喊:“幼儀,我回來了!”
可往日會笑著撲向他的妻子,今日卻沒有回應(yīng),推開房門,整個屋子一片空蕩。
他心中升起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從懷里掏出那個裝著平安符的盒子。
顫顫巍巍地打開。
里面躺著一封和離書。
跌跌撞撞地回到府中,我腦海里全然是那把平安鎖。
得知我懷孕起,裴佑居似乎就一直不太開心,在我激動地給孩子做東西的時候,他始終都是淡淡地看著。
可那把他徹夜打的金鎖,卻讓我堅(jiān)信他是愛著我們的孩子的。
原先我還能騙自己,可剛剛那一幕,卻讓我的夢徹底醒了。
他從沒期待過我們的孩子,所有的愛,都偏向了宛娘,甚至親手扼殺我們的骨肉,只為了將來宛娘的孩子能名正言順地繼承候位。
我看著房中琳瑯滿目的珍寶,都是他從各處花重金搜集來贈予我的,只覺得心中凄苦無處發(fā)泄。
正欲將那些物件都砸個粉碎,侍女突然進(jìn)門遞給我一根珠釵。
“王妃,外頭有人拿著這個東西求見?!?br> 我仔細(xì)一看,是剛剛跑的太倉促,遺失在大昭寺旁的發(fā)釵。
進(jìn)門求見的,也正是那位宛娘。
她撫著小腹,一臉甜蜜,慢悠悠地走到我身邊落座。
“王妃,剛剛在巷子里,你都看到了吧?”
我沉默著沒回答,她自顧自得意地說道:
“我和王爺?shù)牡谝淮?,是在兩年前的冬月十五,過去了那么久,他還是如此迷戀我的身子?!?br>我手一抖,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兩年前的冬月十五,正是我第一次流產(chǎn)的日子。
那時我因痛苦徹夜難眠,他卻還有心思在外與人糾纏。
見我悲戚的神色,宛娘更是得了趣味。
“你熟睡以后,王爺常壓著我在這府中各處糾纏,甚至有一次,我們就在你的床榻邊,那時他發(fā)狠的模樣,你不曾見過吧?”
“都說王爺愛你,可我怎么覺得你最可憐?你還不知道吧,他許諾過只會讓我的孩子繼承候位,所以才狠心給你下了墮胎藥,甚至加了足量的紅花,讓你終身不孕不育。”
“他若是真愛你,怎么會這般對你呢?你不知道,他對我肚子里的孩子可緊張了,日日哄著我喝安胎藥……”
血淋淋的傷疤被人撕開,我再聽不下去,攥著拳打斷了她。
“你到底想說什么?”
她輕蔑地將珠釵扔在地上,狠狠碾過。
“你不過是王爺過去的玩物,憑什么要我的孩子認(rèn)你做母?王爺已經(jīng)答應(yīng)五日后要娶我,以他對我的寵愛,你遲早得給我讓位!你不想丟臉,就趁早自覺將王妃之位讓給我!”
我無力地癱在椅背上,苦澀一笑。
“好啊,這位置我就讓給你。”
還有裴佑居,我也不要了,都讓給你。
我神色如常,體貼地命人去給他收拾包袱,順帶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他。
“這是?”
他好奇地想打開,卻被我一把摁住。
“夫君,這是我在寺里替你求的平安符,等你賑災(zāi)回來才可打開,否則就不靈了?!?br>他眼睛噌得亮起,欣喜地將盒子揣在胸口,眼底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拿起包袱往外走。
“幼儀送我的禮物,我自當(dāng)珍重,你好好在家等我回來。”
走到門外時,他腳步停住,回過頭看我。
“孩子,以后我們?nèi)ケб粋€回來,也算圓滿?!?br>我沒回話,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
裴佑居,我們沒有以后,更不可能圓滿。
他前腳剛走,后腳我便將府內(nèi)所有他贈我的東西燒了個干凈,只帶著幾件衣物便趁夜色離開了。
等到第五日,我早已遠(yuǎn)赴宿州,離京都十萬八千里。
而此時的裴佑居,正在京都的郊外準(zhǔn)備和宛娘完婚。
他自然沒去曲州,那不過是個借口,但為了做到逼真,他確實(shí)和府里斷了聯(lián)系。
因此也就不知道,王妃遺失的信被送去了曲州。
紅火的喜燭映出宛娘嬌俏的臉,然而看著這張臉,裴佑居腦海中卻全然是幼儀成婚時羞澀的模樣。
司儀大喊著“夫妻對拜”的時候,他猛得回過神,心臟開始狂跳。
他一把推開新娘,倉皇地往外跑。
眾人疑惑道:“王爺,馬上禮成了,你要去哪?”
他卻利索地脫衣上馬,往府邸飛奔而去。
此刻他才發(fā)覺,雖然只是短短五日沒見,但他已經(jīng)想幼儀想的快瘋了。
他怎能用謊言蒙騙她,和別的女子拜堂?
氣喘吁吁到府中,他急迫地大喊:“幼儀,我回來了!”
可往日會笑著撲向他的妻子,今日卻沒有回應(yīng),推開房門,整個屋子一片空蕩。
他心中升起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從懷里掏出那個裝著平安符的盒子。
顫顫巍巍地打開。
里面躺著一封和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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