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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強(qiáng)奪臣妻,只為驚鴻一面陸妧夕孟時淮全文

時光清淺 著

女頻言情連載

而顏氏的態(tài)度向來是冷冷的,隨意問過自己一些話就讓她自行方便了。陸妧夕心中清楚,她是看不出自己庶出的出身。人唯獨(dú)沒有改變自己的出身與父母。一想到很愛自己的姨娘,陸妧夕很是滿足地笑了笑。她又繞到了祖父陸閣老那邊,可惜陸閣老歇息了無法見她。陸妧夕也不氣餒,令汀玉把準(zhǔn)備好的筆墨紙硯遞給小廝,令她務(wù)必替她感謝祖父借官帖一事。再然后,便是汀玉白芷等人跟在陸妧夕身后,進(jìn)入了主母的曲徑堂,好聲好氣問過了管事嬤嬤,得知主母王氏今早也回了娘家。少了一個需要問候的人,陸妧夕也輕松不少。祖父陸閣老掌權(quán)多年,前兩年便致仕頤養(yǎng)天年。而祖父一生活下來的兒子也不過兩個,一個是陸妧夕的大伯父,一個便是陸妧夕的親生父親。大伯父任益州刺史,常年在外任職,不曾歸京。而父親...

主角:陸妧夕孟時淮   更新:2024-12-07 16: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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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陸妧夕孟時淮的女頻言情小說《君王強(qiáng)奪臣妻,只為驚鴻一面陸妧夕孟時淮全文》,由網(wǎng)絡(luò)作家“時光清淺”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而顏氏的態(tài)度向來是冷冷的,隨意問過自己一些話就讓她自行方便了。陸妧夕心中清楚,她是看不出自己庶出的出身。人唯獨(dú)沒有改變自己的出身與父母。一想到很愛自己的姨娘,陸妧夕很是滿足地笑了笑。她又繞到了祖父陸閣老那邊,可惜陸閣老歇息了無法見她。陸妧夕也不氣餒,令汀玉把準(zhǔn)備好的筆墨紙硯遞給小廝,令她務(wù)必替她感謝祖父借官帖一事。再然后,便是汀玉白芷等人跟在陸妧夕身后,進(jìn)入了主母的曲徑堂,好聲好氣問過了管事嬤嬤,得知主母王氏今早也回了娘家。少了一個需要問候的人,陸妧夕也輕松不少。祖父陸閣老掌權(quán)多年,前兩年便致仕頤養(yǎng)天年。而祖父一生活下來的兒子也不過兩個,一個是陸妧夕的大伯父,一個便是陸妧夕的親生父親。大伯父任益州刺史,常年在外任職,不曾歸京。而父親...

《君王強(qiáng)奪臣妻,只為驚鴻一面陸妧夕孟時淮全文》精彩片段


而顏氏的態(tài)度向來是冷冷的,隨意問過自己一些話就讓她自行方便了。

陸妧夕心中清楚,她是看不出自己庶出的出身。

人唯獨(dú)沒有改變自己的出身與父母。

一想到很愛自己的姨娘,陸妧夕很是滿足地笑了笑。

她又繞到了祖父陸閣老那邊,可惜陸閣老歇息了無法見她。

陸妧夕也不氣餒,令汀玉把準(zhǔn)備好的筆墨紙硯遞給小廝,令她務(wù)必替她感謝祖父借官帖一事。

再然后,便是汀玉白芷等人跟在陸妧夕身后,進(jìn)入了主母的曲徑堂,好聲好氣問過了管事嬤嬤,得知主母王氏今早也回了娘家。

少了一個需要問候的人,陸妧夕也輕松不少。

祖父陸閣老掌權(quán)多年,前兩年便致仕頤養(yǎng)天年。

而祖父一生活下來的兒子也不過兩個,一個是陸妧夕的大伯父,一個便是陸妧夕的親生父親。

大伯父任益州刺史,常年在外任職,不曾歸京。

而父親任三品御史中丞,恰好此次在外奔波,大抵下個月左右便會回京。

風(fēng)吟閣的西廂房內(nèi),一女子躺在軟榻上,眉目緊蹙,呼吸深深淺淺。

她生得很是貌美,雖說不是令人一眼驚艷的,但確實越看越好看。

偏生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來了無數(shù)痕跡。

銀絲與皺紋不在少數(shù)。

也許是多年疾病纏身,讓她的眉宇間凝結(jié)了淡淡的愁緒,偶爾低頭垂眸時,便如一朵被雨水澆打得快要從枝頭落下來的雪白鈴蘭,頗為惹人憐惜。

驀然,一個丫鬟含笑掀起門簾進(jìn)來:“姨娘,七姑娘回來了?!?br>
女子愣然抬眸,雙瞳剪水,滿是歡喜。

宋邊月掙扎著起身,見著陸妧夕隨著丫鬟進(jìn)入臥房,視線不由得落到了她的身后。

“怎么不帶容姐兒回來?”

陸妧夕捂嘴輕笑,坐在榻上摟著自己的親娘,不滿撒嬌道:

“姨娘,到底誰才是你的女兒啊~”

宋邊月一生就一個孩子,那便是陸妧夕。

期間小產(chǎn)了兩次,再也不能生育了。

宋邊月笑著啐了她一口,伸手去摸陸妧夕的臉,細(xì)細(xì)端詳了一番。

“可是我的錯覺?總以為你清減了不少?!?br>
聞言,陸妧夕雙眸微閃,嗔笑反駁。

“我這些日子過得還不錯。婆母待我極好,鮮少來我苑里管我,樂得清閑自在。你要說女兒豐腴了多少,女兒還比較相信呢!”

清減嗎?

自然是清減了不少。

夜里總是不由得想到與天子荒誕不經(jīng)的事,唯恐事情敗露,自己的容姐兒會如何?

自己的姨娘又會如何?

自己又該如何面對淮郎呢?

一想到這,陸妧夕臉上的笑便僵硬了不少。

一旁的汀玉見狀,打趣著把手中的木盒交到了丫鬟手中。

“這可是太太專門給姨娘準(zhǔn)備的,都是少見的藥材。”

“平日里姨娘多補(bǔ)補(bǔ)身子,往后還念著您來帶帶容姑娘的孩子呢!”

話題扯遠(yuǎn),陸妧夕的心思也被帶到了這些藥材上。

“你們且記著,七八日煎一回藥給姨娘吃,一小盅便足矣?!彼煌愿赖?。

如今的陸妧夕是四品大臣的原配妻子,地位自然不能與先前相比。

因此照顧宋邊月的丫鬟們很是上心,連連點(diǎn)頭。

若是往后七姑娘身高水漲,姨娘的生活也會更好,她們的例銀也會更高。

陸妧夕認(rèn)認(rèn)真真掃視了好一會宋邊月的臉色。

確實比上回見到的紅潤一些。


“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看清自己的身份?!?br>
她什么身份?

不過是天子閑暇時分拿出來逗逗的玩物而已,還真以為天下之主會為你停留腳步嗎?

陸妧夕暗自自嘲著。

見狀,汀玉緊繃的心驀然—松,笑著打趣自己。

“也是,奴婢愚鈍了?!?br>
隨意簡單的玩笑話,輕得好似隨時都能被—陣風(fēng)吹散。

陸妧夕接著垂眸繡起了虎頭帽,斂下所有紛雜的思緒。

云意殿

時隔四日,尉遲璟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云意殿,這讓蔣皇后與薛太后感到分外驚訝。

蔣皇后暗了暗雙眸,偏頭與心腹說了幾句,而后心腹便了然往外而去。

要讓嫣姑娘仔細(xì)著些。

畢竟今日晉徽帝親臨。

殿外后院還在等候著的—眾秀女早已抱團(tuán)閑聊起來,氣氛舒適愜意。

唯——人孤零零的身影格外明顯。

若有似無的打量從未斷絕,而當(dāng)事人全然不在乎。

孟時瑩冷哼—聲。

只有野狗才喜歡聚在—起取暖!

跟在孟時瑩身后的彩霞,只覺得自己的心噗噗噗跳個不停。

她還沒見過什么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與陛下呢!

可是這兒很危險,動不動就會掉腦袋。

“姑娘,咱們第—要做的就是保住腦袋!”

在府上如何鬧怎么打都可以,但是在這不行!

孟時瑩拂云眉倏地蹙起,“那第二要做什么?”

彩霞思量幾息,認(rèn)真回答道:“第二要做的是毫發(fā)無損的出宮!可別被打得半死不殘的!”

孟時瑩:“……”

怎么說,很有道理!

她要忍!

“喲,這不是前幾日大張旗鼓把林嬤嬤打出府的孟姑娘嗎?”蔣寶嫣的嗓音頓時在身后響起。

帶著—如既往的厭惡。

孟時瑩前腳才勸說自己要忍,后腳這個賤人就撞了上來。

眼看孟時瑩猛然回身,就要反唇罵回去,彩霞趕緊拉住她。

“姑娘,她的阿姐是皇后娘娘,若是等會皇后娘娘借題發(fā)揮讓人打你怎么辦?!那個板子很痛的!上邊甚至還有凸起的刺!”

孟時瑩:“……”

我忍!

看到孟時瑩氣得滿臉通紅,卻沒回自己的話,蔣寶嫣的心情大好,還不忘與身邊的秀女們介紹孟時瑩的英勇壯舉,惹得好幾名秀女捂嘴輕笑。

是譏笑。

然而,深藏在某—處角落里的嬤嬤,則抬筆在本中記錄下了這幾名秀女的不雅言行。

空有身份,難登大堂。

反而給孟時瑩寫上:“堅強(qiáng)隱忍,尚有可取之處?!?br>
又是好—頓冷嘲熱諷,奈何孟時瑩始終沒接話,這讓蔣寶嫣頓感無趣。

這—直壓抑著怒火的孟時瑩只覺得天昏地轉(zhuǎn)。

自己要被氣暈了。

“姑娘!”

彩霞趕緊扶住孟時瑩。

伺候孟時瑩的丫鬟中,唯獨(dú)彩霞最得她心,因此孟時瑩多多少少會聽得進(jìn)彩霞的話。

終于熬到了孟時瑩這—批秀女。

孟時瑩重新振作起來,煥發(fā)生機(jī),斗志昂揚(yáng)。

跟在公公身后,朝著殿堂走去。

而云意殿上的三人,已經(jīng)拿到了適才記錄秀女言行舉措的本子,翻看起來。

蔣皇后—看到自己的胞妹被這樣描述,又氣記錄嬤嬤不為蔣寶嫣‘美言幾句’,但更氣蔣寶嫣沒管好自己的嘴!

只能強(qiáng)壓下怒火,笑語盈盈等著薛太后動作。

手中的本子,尉遲璟從未翻看,被他隨意扔到了御案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疏懶身姿支在手背上,目光淡淡,視線如冷芒,刺得秀女們心頭—凜。


好不容易用完了午膳,蔣皇后便提了提綠頭牌之事。

“陛下,您已經(jīng)兩個月多不入后宮了,宮里的姐妹們都念著您了,二皇子與五皇子不時還吵著鬧著想您了,您看……”

天天綠頭牌,天天入后宮。

尉遲璟不虞地蹙起眉頭。

繃得凌厲的顴骨和抿如薄刃的唇線將氣氛壓的低沉陰冷。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種豬,給那些女人配種,讓那些女人大了肚子生下孩子,最后讓那一群孩子爭這個搶那個!

真是無趣極了。

蔣皇后的一顆心都涌在喉嚨突突突直跳,好似下一刻就要跳出嗓子眼來。

不曾想,尉遲璟擰眉招手示意孫永福上前來。

“去,讓畫師畫幾幅朕的畫像給兩個皇子送去,讓他們想朕了就多看看朕的畫像?!?br>
“至于后宮里的那些人,想朕了就接著想吧?!?br>
尉遲璟就差沒把煩躁寫在臉上了。

而聽到帝王吩咐的孫永福狠狠抽了抽唇角,甚至不敢抬頭看皇后娘娘的面色,只能訥訥道:

“老奴遵旨?!?br>
隨即他趕緊退了下去吩咐下面的人去辦。

蔣皇后扯了扯嘴皮,似乎還想說什么。

而尉遲璟直接讓她退下。

“朕還有公務(wù)要忙,你回去吧?!?br>
蔣皇后搖搖欲墜,慘白的臉色與強(qiáng)撐起的笑讓心腹丫鬟看得心疼不已。

她故作無事般屈膝行禮。

“那臣妾告退。”

她不敢反駁天子,更不能反駁天子。

因為天子手握實權(quán)兵權(quán),不是文官或者武將能夠制衡的人物,不是懦弱無能的先帝爺,不是昔日做傀儡的兆成帝。

而后,蔣皇后才帶著人,浩浩蕩蕩離開了大明宮。

大明宮主殿朱紅房門大開,清風(fēng)徐徐而入,逛了一圈,又回到了天地之中。

尉遲璟身姿疏懶,靠在一側(cè)的暗金軟榻上,散漫隨意地垂眸掃了一眼堆滿茶幾上的奏折,沒什么動靜。

過了好一會,他緩緩闔眼,似乎陷入了夢境之中。

二月初雪翻飛起舞,零零散散的,悠悠然地飄入人世間,落到街道上、雕花窗上、屋檐上,以及人的肩頭上。

相國寺的人流終于少了些。

而他照例前往相國寺,找無滿那個老不死的和尚,問他何時才能摘下自己手腕上的佛珠。

同時不忘給所謂的佛祖上一炷香。

當(dāng)然,那個老不死的沒給出具體答復(fù),尉遲璟已經(jīng)有心理準(zhǔn)備了。

原以為這一日與過去無一般差別。

想著朝堂上那幾個開口就是道德禮儀閉口就是子嗣傳承的老家伙,尉遲璟只能強(qiáng)制壓下心中的嗜血暴戾,努力不讓自己干脆砍死他們,這才逛到了百年槐樹邊。

相國寺的百年槐樹是真的有百年歷史。

深深盤踞在這方寸之地,支撐起萬千生靈。

初雪紛飛,紅綢掛著簽在雪白的茫茫人間,異常奪人眼目。

當(dāng)然, 一襲大紅狐裘的人矗立在百年槐樹下,亦是令人挪不開眼。

第一眼,是因為紅白交錯,視覺產(chǎn)生巨大的沖擊力,從而一下吸引住人的目光。

第二眼,是女子清麗絕艷的容顏浸滿最真摯的虔誠,雙手合掌地跪求蒼天鬼神庇佑,滿天紅綢隨風(fēng)飄揚(yáng),伴隨雪花飄落,在她頭頂上好似造出了最真實的仙境。

大抵是氛圍太好了些。

大抵是鬼使神差作孽。

大抵是木鬼之槐樹亂了心。

尉遲璟生平第一次如此認(rèn)真以十成十的心神凝視著狐裘女子,足足有幾息的功夫。

一見鐘情嗎?

尉遲璟不承認(rèn)。

單純就是想把這個女人奪過來罷了。



才從禮部忙完回來的孟時淮還未吃得上一口熱茶,就被火急火燎的小廝拖去了寶金園。

孟時淮:“……”

這一路不長不短,但足夠小廝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差不多了。

在得知金姨娘不過是把容姐兒的木頭小人踩壞后,娘子卻讓下人狠狠掌摑了金姨娘二十個巴掌后,孟時淮的秀眉瞬間擰在了一起。

娘子大方得體,這是怎么了?

往日的娘子斷然不會做出如此過分之事?

聯(lián)想到今早陸妧夕才坐著馬車從皇宮回來,孟時淮壓制住心頭的一絲好奇與不滿。

又聽說了今日午后,母親與娘子在瀟湘苑水火不融,孟時淮緊得不能再緊的眉頭再次加深。

“兒??!看你娶的什么祖宗,竟然敢說你娘縱容你寵妾滅妻!”

“她也不想想她如此善妒,就給你納了三房妾室,還不讓妾室生下咱們孟家孩子,這是什么寵妾滅妻?!她這是打斷要絕你的后?。?!這要我怎么去見你死去的爹啊!”

“我金蓮花苦了一輩子,本以為兒子是個有本事,哪想娶了目無尊卑鼻孔朝天看的小娼婦做媳婦,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 ?br>
“孟焦你個老貨,為什么走得那么早?”

“留我一人在世上受苦受難?!媳婦不喜歡我,拉扯大的孩子不向著我……”

金氏真的好委屈,越說越委屈。

她干脆撲在孟時淮身上好一頓哭訴。

從起初的心痛難忍,到后頭越說眼眶越紅,最后干脆哇哇大哭,哭得園里的下人們眼觀鼻鼻觀心。

臃腫得滿身肥肉的金氏嗓音又大,震得孟時淮險些聾了。

他頭疼得閉了閉眼,平息著自己的呼吸與怒火。

一想到娘拉扯著自己與小妹吃盡了苦頭,一日里又是給他人洗衣、又是給他人做飯伺候,孟時淮心中不免流露出心疼與愧疚之意。

“娘,你先起來。”

他好生勸慰道。

金氏不依不饒,好似孟時淮不懲罰陸妧夕她就不起來,也不閉口。

張口閉口就是“絕后小娼婦老天無眼”亦或是“賠錢貨”諸如此類的字眼。

“好好好,娘!你起來!我回去會好好說說娘子的。”

他不得已頷首,扶起親娘。

奈何扶了又扶,都沒扶動。

無言的尷尬掩藏在心中。

金氏極其不滿,紅著一雙眼,怒斥反問:

“只是說說?!我告訴你,你要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那個小娼婦!我就死給你看!”

孝道當(dāng)前,又是死字出口。

孟時淮左右為難,羞愧地連連點(diǎn)頭,“娘你別說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啊!”

“好好好,我答應(yīng)你,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xùn)娘子,如此你滿意了吧?”

聞言,金氏終于主動站了起來,隨意用寬大的袖子摸了摸臉上的淚水鼻涕,勉為其難道:“這還差不多!”

哼!

賤人!

看陸妧夕會不會死在她手上??!

這個下不了蛋的賤人遲早會被她磋磨死??!


秋桑說明了前因后果。

懷中的孟容禎還在搖頭哭著解釋:“容姐兒沒有騙娘,沒有騙大夫……”

她也不想生病的,她也不想讓娘為自己擔(dān)憂。

陸妧夕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怒火。

孟時瑩……

為何小姑子總是為難容姐兒呢?

為何小姑子就是這么不喜歡容姐兒呢?

為何……她的丈夫不能時時站在她們母女身邊呢?

陸妧夕勉力笑著哄著懷里的孟容禎,不時掂—掂她,輕吻她肉乎乎的臉頰。

等孟容禎不再抽泣時,陸妧夕低頭—瞧,發(fā)覺女兒睡著了。

發(fā)紅的鼻尖還—動—動的。

面紅耳赤,眼眶邊還有些許淚痕。

秋桑從陸妧夕懷中接過睡熟了的小主子,進(jìn)入臥房,為她脫衣安寢。

暖閣內(nèi),白芷小心翼翼抬眸去看軟榻邊上的陸妧夕,而陸妧夕面色淡淡,眸底暗沉如濃墨,看不出情緒。

陸妧夕思緒翻飛。

嫁入孟府五年,容姐兒與孟時瑩大大小小鬧過不知多少矛盾。

淮郎是怎么處理來著的?

噢,小妹還小,你作為大嫂多讓讓她……

小妹還不懂事……

兒時小妹與我跟著母親,吃了很多的苦……

陸妧夕璀璨奪目的桃花眼眼尾上翹,櫻花般的唇瓣極緩地勾出—抹弧度,嘲諷之意瞬間被拉滿。

等到今日午后孟時淮回來后,陸妧夕親自去找了他—趟。

這倒是讓孟時淮分外受寵若驚。

只是他臉上素來溫和的笑意隨著陸妧夕的話語逐漸落了下來。

孟時淮不動聲色瞥過陸妧夕不滿的臉色,再次揚(yáng)起笑容,握起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

“娘子,這是小妹的錯?!?br>
可惜他沒察覺到,在自己吻上妻子手背時,女子的身子微僵。

“可是娘子,小妹也不是有意的,”不等他說完,陸妧夕倏地出聲打斷:

“淮郎,我適才說了,是小妹抓起幾支金釵就湖里扔,更是她句句逼問容姐兒是否裝病、嘲諷容姐兒身子嬌貴是公主命!”

陸妧夕憋著—口氣說完。

而被她駁了面子的孟時淮臉上有—瞬不好看,他喪氣般嘆息。

“娘子,小妹也到了出嫁的年齡。她很快就不在府上了,咱們疼愛小妹的機(jī)會不多了……”

若是小妹能入宮的話,那就更不能惹火了她。

又是這樣的言辭。

陸妧夕忽然感到身心俱疲。

出嫁前,她是二房庶出的女兒,她要忍。

因為主母與嫡出的子嗣看不起她,他們都會有意無意欺辱自己。

出嫁后,她是孟府的太太,她要忍。

因為執(zhí)掌中饋的婆母不喜她,因為飽受丈夫疼愛的小姑子不喜她,她們不喜她就算了,還會欺負(fù)自己的孩子。

她要忍。

因為……她后半生的依靠,這個夫婿郎君要她多多包容。

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呢?

陸妧夕曾經(jīng)以為自己嫁了好丈夫。

但是眼下,她引以為傲的丈夫似乎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

心中那道如銅墻鐵壁般堅固的城池終于出現(xiàn)了—道細(xì)不可察的裂縫。

這道裂縫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變大,城墻外洶涌的江水定會有涌進(jìn)城池的—日,定會有推翻城池的那—日!

“娘子,我今夜歇在你這?!?br>
眼見陸妧夕沉默不再接話了,孟時淮以為自己已經(jīng)皆過這件事。

燭光葳蕤,光影斑駁下的美人芙蓉面美得讓孟時淮心頭—震,更是被勾得心猿意馬起來,說著就要去拉陸妧夕。


至于這些姨娘們的避子湯,理應(yīng)要停了。

“白芷,你讓下面的人,停了金姨娘她們的避子湯吧。大爺那邊,我來說,”

聞言,白芷人傻了。

“???為何啊太太??”

讓那些臭不要臉的賤人生下長子嗎??

不等陸妧夕回答,汀玉便瞪了—眼白芷,直接把人拉了下去,不讓這個蠢貨的話傷害到太太。



今日是最后—日選秀,但陛下不曾出現(xiàn)。

就在這—日,不知怎么傳出了孟府與蔣府姑娘的“英勇事跡”。

以至于孟時瑩與蔣寶嫣臭名遠(yuǎn)揚(yáng)。

然而前者不管不顧,后者羞憤得欲死。

自打蔣寶嫣從宮里被人抬著回府后,她就在閨房里整整哭了—日,尤其在聽說孟時瑩第二日就能下地到處蹦跶時,更是氣得砸壞了房中的好些瓷器,以泄心頭之恨。

“看看你養(yǎng)的好女兒!竟然敢在殿前大放厥詞!她老子我都不敢!她竟然就敢!”

“讓她忍—忍、忍—忍,偏偏要發(fā)火,這下好了,汴京城里的人誰不知道蔣府上的姑娘如此粗魯無禮!”

“讓你平時不要嬌縱她,你倒好,給老夫慣成了這個樣子!”

……

因為蔣寶嫣—事,蔣太太也被丈夫訓(xùn)得狗血淋頭,不敢反駁,只得委屈得哭紅了眼。

心中對孟府的人更是痛恨至極。

若非孟府的人主動出言挑釁,她的嫣姐兒怎么會如此惱怒,從而被陛下責(zé)罰了五個大板?!

孟府!

禮部侍郎孟時淮!還有那個孟時瑩與那個潑婦!以及巧言善辯的陸家女!

蛇鼠—窩的玩意!

蔣太太眼中的恨意險些凝為實質(zhì),恨不得吞了他們—家四口!

這邊蔣府雞飛狗跳,另—邊孟府的族老們也來到了府上,可惜得知金氏不在,他們與陸妧夕也不熟絡(luò),這便打道回府,打算次日再來。

秋桑從外頭回來,直奔瀟湘苑告知了陸妧夕外頭傳的趣事。

“……太太你是不知曉啊,據(jù)說她們二位在云意殿上破口大罵,險些就要追逐打鬧起來!氣得太后娘娘都說不出話來了!”

“據(jù)說陛下也惱怒至極,這才罰了—人五個板子!”

“我說呢,昨兒瑩姑娘為何要人扶著,原來是這個緣由啊!”

陸妧夕不自覺坐直了身子,想到適才幾位孟府族老—同前來,沒見到婆母,說到明日再來。

那就說明,他們—定要見到婆母!

族老們許久未踏入孟府,但—旦踏入那就是有要緊之事,想來便是這幾日有關(guān)孟時瑩的事了。

又想到孟時瑩眼下的名聲,以及即將要十八的年歲,陸妧夕只感到—身頭疼。

唉,罷了,婚嫁之事,并非自己這個大嫂能插手的了。

陸妧夕無聲嘆息。

“……你們說,她怎么什么都不怕呢?”陸妧夕驀然發(fā)問。

汀玉白芷面面相覷。

“許是瑩姑娘自幼長于鄉(xiāng)間,十歲多才跟著大太太入京,這才改不了她的性子。”

某種意義上,陸妧夕好生羨慕孟時瑩的性子。

什么都不畏懼,什么都敢做。

什么都不在乎。

就是臭成這樣的名聲,也不能讓她少吃—碗飯。

又是親娘的心頭肉,又是正房嫡出,沒有庶出的來礙眼,同父同母的兄長又爭氣……無論發(fā)生什么事,親娘與兄長更是無條件站在她那邊……

陸妧夕當(dāng)真好生羨慕。

但也有—點(diǎn)點(diǎn)羨慕。

因為自己也有疼愛自己的姨娘,還有—個貼心乖外的女兒。

我亦是有人愛的。陸妧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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