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秦惜萱草的其他類型小說《重生后,公主腳踢渣男前夫完結(jié)版小說全章節(jié)目錄閱讀》,由網(wǎng)絡(luò)作家“九方千闕”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他一身輕松去燕喜園時,身后跟著錦書抱著一大摞書卷,白越和青虹提著箱籠。忘憂在門口迎著,“大人搬過來住啦?”喬泯之從她面前經(jīng)過:“今夜有雷雨?!蓖鼞n抬頭看看天。反正她是看不出來。但是不妨礙她忽悠,抻著脖子朝里面喊:“公主,大人說今晚有雷雨,擔(dān)心您害怕,特意搬過來住啦?!鼻叵д诶认碌膿u椅上小憩,聽見了,睜開眼。仔細想想,好像每年夏天,喬泯之一來她院子,不是打雷就是下雨。她還以為是他晦氣,只要他來,就是她最討厭的天氣。現(xiàn)在想想,好像不是?喬泯之從廊那頭走過來,見她躺在搖椅上,赤著腳,悠閑得很?!翱磥?,今天心情好,不會很討厭我。”他站在搖椅前,垂著眼簾,微笑看著她慵懶的模樣。秦惜也笑著瞥了他一眼,“你居然想得出這種招式避寵。”他微微俯身...
《重生后,公主腳踢渣男前夫完結(jié)版小說全章節(jié)目錄閱讀》精彩片段
他一身輕松去燕喜園時,身后跟著錦書抱著一大摞書卷,白越和青虹提著箱籠。
忘憂在門口迎著,“大人搬過來住啦?”
喬泯之從她面前經(jīng)過:“今夜有雷雨。”
忘憂抬頭看看天。
反正她是看不出來。
但是不妨礙她忽悠,抻著脖子朝里面喊:“公主,大人說今晚有雷雨,擔(dān)心您害怕,特意搬過來住啦?!?br>
秦惜正坐在廊下的搖椅上小憩,聽見了,睜開眼。
仔細想想,好像每年夏天,喬泯之一來她院子,不是打雷就是下雨。
她還以為是他晦氣,只要他來,就是她最討厭的天氣。
現(xiàn)在想想,好像不是?
喬泯之從廊那頭走過來,見她躺在搖椅上,赤著腳,悠閑得很。
“看來,今天心情好,不會很討厭我?!?br>
他站在搖椅前,垂著眼簾,微笑看著她慵懶的模樣。
秦惜也笑著瞥了他一眼,“你居然想得出這種招式避寵。”
他微微俯身,想要湊過來,“還不是從你這兒得的教訓(xùn)?”
人還沒靠近,就被秦惜抬腳抵在胸口。
“你離我遠點?!?br>
喬泯之低頭,看看胸膛上那只白生生的腳丫,“看,又被嫌棄了?!?br>
秦惜被他看了一眼,覺得腳上如被火燎了一下般,慌忙又收了回來,小聲兒嘀咕:“討厭!”
喬泯之也不與她糾纏,免得她更討厭,便自己進屋去了。
他將公文都帶來燕喜園處理。
秦惜這兒沒有男人用的大書案,只有平時用的雕花小桌,也早已擺滿了文房四寶和書卷。
喬泯之就讓萱草把臨窗的羅漢床騰出來,盤膝坐在上面處理,青虹在一旁伺候。
他辦正經(jīng)事時,誰都不敢打擾。
屋子里和外面院子都靜悄悄的。
秦惜無聊,就坐在他對面,倚著窗,繡那張青梅帕子。
等到了晚飯時,羅漢床上已經(jīng)扔滿了卷冊折子。
兩人又一起用了晚飯。
廚房特意多安排了兩個北雍的菜式。
秦惜和喬泯之一同用飯的次數(shù)不多,彼此也不太清楚對方都愛吃什么。
但是,每次都不約而同去夾紅燜羊排。
直到最后,只剩最后一塊,兩人筷子一起伸了過去。
秦惜完全沒有放棄的意思,抬眼瞧他。
喬泯之只好把筷子收回來,“你來。”
秦惜便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把羊排夾走了。
“喬相爺好像很喜歡我們北雍的菜式?”
喬泯之略帶尷尬微笑,“愛屋及烏。”
秦惜撇嘴。
愛一個人,愛到跟她搶飯吃?
狗屁!
晚飯后,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消消食,喬泯之坐回羅漢床上,繼續(xù)看連日來積壓的公文。
秦惜喝了藥,閑了一會兒,便去沐浴。
今天要洗頭發(fā),便收拾地久了些。
等到出來時,剛好見忘憂端了東西進來:
“大人,準(zhǔn)備好了。”
“拿過來?!?br>
喬泯之起身,來到妝臺前。
秦惜正在梳頭,從鏡子里見他過來,還沒想明白他要做什么,就見他一彎腰,把她給抱了起來。
“喂?你干什么?”
她生氣。
他厚著臉皮硬搬到她這兒住,她為了小白的伙食費,都沒說什么。
又處理了半日公文,整個院子上下,都由著他,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這會兒,怎么說發(fā)瘋就發(fā)瘋?又是哪根筋不對了?
“喬玉郎,你干什么?。俊?br>
“乖乖坐好?!?br>
他將她抱去羅漢床,甩手摘掉她腳上的繡鞋,露出兩只剛沐浴過,抹了香脂的白嫩腳丫。
喬泯之抓住她一只腳,“太素了,既然身子見好,總該見點顏色?!?br>
秦惜這才注意到,忘憂剛才端進來的,是已經(jīng)搗好的鳳仙花膏和洗凈晾干的葉子。
喬泯之只是淡淡微笑,“如此說來,林尚書也覺得可行?”
“豈止是可行!此樓功成之日,簡直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曠世奇功!”
喬泯之:“謬贊。”
有了精確的圖紙和工部的認可,楚藏弓倒也愿意聽聽下文。
如此一來,原本十分反對的武官們,就算反對,也拿不出什么確切的反對理由。
于是,這件事,便初步定下了。
不過,因為事關(guān)重大,還需六部協(xié)同研判,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定下來的。
退朝后,楚藏弓單獨將喬泯之留下。
他從龍椅上走下來,“聽說,你與皇妹婚后頗為不和?”
喬泯之頷首恭敬道:“是臣的錯?!?br>
他甚至連半個辯駁的字都沒有,反而讓楚藏弓不好再深究。
他拍拍他的肩,“皇妹任性,朕知道。但是,朕是倚重你,才把公主給你,這番苦心,希望你能明白。”
言下之意,喬泯之若是再不把公主放在眼里,他便要問罪了。
“臣知罪,臣回去之后,立刻向公主請罪?!眴蹄故鞘率萝浫缑藁ǎ屓硕疾恢涝摯蚰膬汉?。
楚藏弓無聊地摸摸鼻子尖,踱開一步,故作不經(jīng)意般地,問道:“她還好吧?”
這一次,問的是秦惜。
“昨夜在街上受了點驚嚇,是北雍余孽作亂。人已經(jīng)抓了,此時關(guān)押在天牢?!眴蹄届o道。
“嗯?!背毓拷?,低聲:“朕要見她,你安排。”
喬泯之低著頭,眼角輕輕一跳,“皇后那邊……”
楚藏弓捏著眉心,加重了語氣:“朕已經(jīng)忍了五年?!?br>
“是,臣遵旨。”喬泯之也沒再阻撓。
他走出金殿時,一向溫潤謙和的面容,冷漠地如一塊萬年玄冰。
錦書候在兩儀門前,見他出來,“大人,回府還是去衙署?”
喬泯之忽然將頭一偏,“司馬摘回府了么?”
錦書:……
半個時辰后,城郊外一處廢宅中,武陵侯司馬摘被人丟在地上,頭上套了麻袋。
“大膽!哪兒來的賊人如此猖狂!這里是浩京城!你們可知我是誰!”他掙扎著摘了頭上的麻袋。
赫然見,面前一個高挑男子,深藍色錦袍,臉上戴著面具。
“武陵侯?!彼ひ羟遒鶝?,顯然來者不善。
司馬摘到底是武將出身,見情況不妙,奪路便跑。
卻不料,對方身形極快,閃身已經(jīng)搶先一步截在他面前,長腿飛起,便是一腳!
轟——!
司馬摘高大魁梧的身軀,重重撞塌了一面墻。
他哇地吐了一口血:“你……你是誰?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戴面具的男人,也不再言語,兩步上前,揪了他頭頂發(fā)冠,將整個人拎起來,一拳一拳一拳,揍得吐血,之后,又一腳,狠狠踢出去!
他下手太重,司馬摘即便練了半輩子功夫,居然被三下兩下打得爬不起來,只有任由蹂躪。
————
我特娘的又回來了。
誰讓你們的留言那么煽情,把人都給看哭了。
討厭!
被讀者寵的作者都有點小脾氣,你們就當(dāng)我下午發(fā)瘋,撒個嬌吧。
以后會好好寫文,再也不敢作了。
撲就撲吧,撲也要先把故事寫完。
嚶~
又半個時辰后。
喬泯之扔了面具,接過錦書遞過來的帕子,擦干凈手上的血,換了件干凈的外袍,坐上馬車回城。
“通知武陵侯府的人來撿?!?br>
他將司馬摘打了個半死,虐完人,又重新恢復(fù)了清風(fēng)霽月,從頭到腳工工整整,仿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般,隨手拿了本書看。
然而,完全看不進去。
楚藏弓要見她……
喬泯之仔細將微卷的書角撫平。
萱草瞧著時辰還早,“姑娘,這大街上這么熱鬧,不如咱們隨便轉(zhuǎn)轉(zhuǎn)吧?您都半年沒添新胭脂了?!?br>
其實,哪兒是沒添,只不過是大人送來的,姑娘從來都沒看過一眼罷了。
而秦惜卻在腦子里盤算著,一百萬兩,能干點什么?
如果只是為了逃離這座囚籠,尋個地方了卻殘生,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她在街邊閑逛,忽然道:“聽說,昨晚廟會上想要殺我的人,是什么金腰帶?”
忘憂嘴快:“那是銷金樓的殺手。他們的人,按腰帶算錢,等級越高,價錢越高,鐵腰帶每人十兩,銀腰帶每人一百兩,金腰帶每人三百兩。不過,這些也只能算是高級打手?!?br>
秦惜第一次聽說外面江湖上的事,“所以,還有更厲害的?”
忘憂:“當(dāng)然。更厲害的殺手,都有自己的名字,就不明碼標(biāo)價了,而且動起手來,也不會那么招搖,平常隱藏在人群之中,事了拂衣去,根本不輕易暴露行藏?!?br>
秦惜瞅瞅她,“你知道的挺多?!?br>
忘憂這才想起,自己只是廣寧閣掃地擦窗的,趕緊抓抓頭發(fā)道:“啊呵呵呵……,我都是聽白越哥哥他們說的?!?br>
萱草抿著唇,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幸虧自己嘴嚴(yán)。
秦惜也不追究。
她垂眸看著腳下的路,暗自想:如果自己手頭的一百萬兩,可以用來買兇殺人,先殺誰?
正琢磨著,無意間抬眼,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進了對面街角一處不起眼的酒樓中。
冬序?
李孤芳的近衛(wèi)在這兒,他也一定在這兒!
秦惜假作不經(jīng)意,跟著走了過去,從酒樓門前路過時,頭都不抬。
可到了門口,未跟身邊的兩個丫鬟打招呼,扭頭便提著裙子,邁過門檻,進去了。
她知道這倆丫頭是喬泯之的人,照顧她保護她,但是也會控制她。
所以有時候,不得不多個心眼兒。
萱草和忘憂被晃了這么一下,頓時慌了,這怎么突然來這兒了?
“姑娘,您肚子餓了???這里都是喝酒取樂的,咱們?nèi)γ媸乘脸院贸缘陌。俊?br>
“我就看著這兒熱鬧,好玩?!?br>
秦惜一眼看到冬序上了二樓,也快走了幾步追了上去。
上樓的時候,有些喘,想咳嗽,又回手跟萱草要了隨身常備的參片,壓在舌下含著,提起精神。
酒樓門面不大,里面卻排場不小。
縱酒尋歡,歌舞宴樂,時時有人開懷,有人大醉。
秦惜避開迎面走過來的賓客,追著冬序繞了兩個彎,累得直喘,到底還是跟丟了。
這時,酒樓上下七層的圍欄前,圍滿了人,喝彩聲高起。
有數(shù)道長長的白色絲綢,從樓頂一貫而下。
緊接著,身穿彩衣的舞姬,腰間綁著絲綢,在紛紛揚揚的白綢之間,從七層樓頂,一躍而下,如飛天的仙女。
叫好聲,如潮涌起。
秦惜在樓上樓下簇擁熙攘的人群中又尋了好一會兒,也沒不到半點冬序的蹤跡。
難道是看錯了?
“姑娘,咱們回吧?!陛娌輨竦?。
“這里挺好玩?!鼻叵Р桓市木瓦@么放棄,借著參片的勁兒,一面在酒樓中一層一層,繞著圈閑逛,一面俯視下面的人群,想再尋些蛛絲馬跡。
直到上了頂層,賓客人已漸漸稀少。
她只顧看著下面,經(jīng)過一處雅間門前,余光瞧見門口站著的兩個護衛(wèi),正臉朝著墻,面壁。
秦惜當(dāng)是晟朝人的什么特殊規(guī)矩,覺得好笑,又多看了一眼。
可就這時,聽見里面有人笑聲清冷道:“勝公子雖然認錢不認人,但是幾次三番對她動手,可有問過我么?”
男人廢沒廢,抓一把就知道。
銷金樓的十二個銀腰帶,說死就死,偏巧喬泯之一個文弱之人路過,被誤傷了卻沒死。
楚藏弓難免不懷疑點什么。
再能裝的人,被人抓住命根子,也該有本能的抗拒。
他要看看,他到底是廢了,還是藏著能耐。
于是,喬泯之手里的書還沒來得及擱下,人還沒來得及見禮,就被楚藏弓給抓了。
他甚驚恐,“陛下……使不得……”
楚藏弓眉頭騰地一緊,立刻把手拿開,喊隨身跟來的太監(jiān):“帕子!”
太監(jiān)遞上帕子,他飛快擦了手,扔了。
娘的,喬泯之褲襠居然是濕的!
喬泯之的臉都紅了,卑微道:“讓陛下見笑了,昨夜公主辛苦,偶有撒漏,臣不敢反復(fù)勞動殿下,便只能忍耐著了?!?br>
言下之意,就是昨晚楚寧珂雖然伺候了,但是沒伺候好,把尿灑他身上了。
他為人寬厚,舍不得公主辛苦,就沒吭聲,一直忍著,穿著尿濕的褲子。
楚藏弓發(fā)現(xiàn)自己摸了一手尿。
“朕艸你……娘!”
他一聲吼。
門口傳來姜雪娘有點粗,但是又十分嗲的聲音:“臣婦在。”
喬泯之的娘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
楚藏弓:……
就知道這母子倆沒一個好貨。
可偏偏喬泯之一臉無辜,誠惶誠恐:“是臣的錯,臣罪該萬死?!?br>
楚藏弓被惡心了沒處說去,誰讓他見面掏襠的?
他一拂袖,吩咐門口的六個太醫(yī):
“替朕給朕的相國好好瞧瞧?!?br>
說完便徑直出去洗手了。
這一去,就沒回來。
不用猜,定是去找秦惜了。
喬泯之看了眼床邊小桌上空了的茶盞,眸子輕輕動了一下,又抬頭,向幾位太醫(yī)一一點頭,笑容溫和略帶尷尬:
“諸位大人辛苦了,接下來,怎么檢視?”
他一盞茶潑在褲子上,就把皇上惡心跑了。
剩下的對付這些御醫(yī),就太簡單了。
白越站在門口,實在要忍不住笑出聲兒了,用力捂著嘴憋著。
主人能以內(nèi)力操控敵人血脈于十丈開外,想調(diào)整自己身體的脈象氣血,易如反掌。
一旁,姜雪娘伸手,狠狠掐了他一下,又翻著大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
白越立刻就不敢笑了。
-
燕喜園中,楚藏弓推門進去。
園中重重花樹藤蘿,角亭畫廊。
院子不大,但極為精致,移步換景,別有洞天,讓人一見就能知,主人為了裝點它,不知費了多少心思。
他人還沒來到屋前,就聽見里面女子痛苦的咳嗽聲。
接著,進進出出數(shù)名婢女,送水端藥,里里外外忙個不停。
楚藏弓沒命人通傳,只站在窗下向里面望去。
見朝思暮想的人正在床上咳個不停,貼身丫鬟正小心服侍著。
想到當(dāng)年,她在宮中遭過的罪,遠遠多過眼下十倍百倍,便自覺也沒有資格說什么能更好的保護她,照顧她。
她在喬泯之這里,至少還能活著……
“惜惜……”
楚藏弓低低喚了一聲。
秦惜咳嗽的功夫,恍惚聽見有人在窗外喚她,抬頭看去,又什么都沒看到。
萱草不解:“姑娘,您在看什么?”
“沒什么。風(fēng)涼,把窗戶關(guān)上吧?!?br>
“是?!?br>
萱草來到窗前,雕花窗無情關(guān)閉。
楚藏弓站在窗后,六月的日光落在黑色的龍袍上,卻分外的涼。
一個的亡國公主被搶入敵國的后宮,既無心機,也無靠山,就如一只投入狼群的小白兔。
帝王的寵愛就像是一劑催命的毒藥,他越是寵愛她,她就死的越快,越慘。
楚藏弓抬手,手指輕撫她的窗欞。
惜惜,你再給我三年時間,三年后,一定光明正大迎你回宮!
他手的影子,映在窗上,被屋里的人看見。
秦惜沒吭聲。
萱草眼尖,“誰!哪兒來的,好大膽子!”
她沖過去,啪地推開窗。
再私下看,依然不見任何人影。
皇帝陛下已經(jīng)野貓一樣跑了。
廣寧閣那邊,喬泯之正在應(yīng)付六個太醫(yī)。
青虹進來,在御醫(yī)身后,用手語簡單比劃了幾下:
皇上沒進去,兩人沒見面。原來的安排,還繼續(xù)嗎?
喬泯之輕擺了一下手指。
原本,他的計劃是,只要楚藏弓敢進屋,他的人就立刻火燒西夏國在浩京城的館驛,殺使臣,將他調(diào)走。
但是現(xiàn)在看來,這人還有點自知之明,算了。
之后,又笑瞇瞇問幾位太醫(yī):
“諸位大人看過了,本官身體到底如何?”言辭中,還有些隱忍的克制。
六個太醫(yī)面面相覷,紛紛搖頭。
“相爺年輕,總會有法子的?!?br>
如此說來,便是真的不能人道了。
這會兒,楚寧珂已經(jīng)醒了,正在簾子外偷聽,聽見這句話,心里最后燃起的那一簇火苗,也徹底熄了。
“哎喲,額的老天啊~~~~~”姜雪娘忽然嗷的一聲哭了,“絕后了啊~~~~~,這可讓我下去后,怎么見你那死了的爹啊~~~~!??!”
她嗓子本就難聽,這一嚎起來,就更難聽了。
喬泯之唇角有些細微的不耐煩,沖白越丟了個眼色:“先送老夫人回去?!?br>
之后,收斂情緒,朝幾位太醫(yī)一一點頭致謝:
“諸位辛苦了,此事,還望……”
他后面的意思,顯而易見。
太醫(yī)們立刻紛紛表示,自己的嘴,嚴(yán)得很,絕對不會向外透露半句,請相爺盡管放心。
喬泯之點頭,“嗯,畢竟國事為重,只要能為皇上,為我皇朝效力,其他都是小事?!?br>
身為一個男人,遭逢如此飛來橫禍,依然能如此隨遇而安,一心將家國天下放在首位。
六個太醫(yī)紛紛贊嘆:“相爺乃真大丈夫也!”
只有楚寧珂如跌入了谷底,絕望甩了簾子,走了。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自己這輩子的幸福,全都砸在這座活墳里了!
剛過門就守活寡,嫁了個花瓶,中看不中用,這日子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啊~~~~~!
-
這晚,楚寧珂就沒再來伺候。
青虹還犯賤,叫忘憂又去請了一回。
楚寧珂推脫受了風(fēng)寒,死活不來了。
青虹回稟報喬泯之。
喬泯之穿著疏懶的玉色長衫,散著長發(fā),立在桌邊,正在寫大字。
他垂著眼眸,筆尖沾飽濃墨,“她不會來了,以后也不用來了?!?br>
這是她自己選的,可沒有人逼她。
但他一人,孑然獨立的情景,看在青虹眼里,就覺得主子實在是太寂寥了。
大晚上的,全浩京城估計都知道喬相爺受了重傷,身邊卻一個可心的人陪著都無。
他眼珠子一轉(zhuǎn),又出去了。
到了燕喜園,喊出來萱草,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讓屋里能聽見:
“大人受傷了,那個公主也不管,大人心里難受,我琢磨著,能不能請咱們親公主過去安慰一番,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央央,是他給她起的小字。
那時候,喬泯之籍籍無名,不過是個翰林院的小官。
家中清貧,秦惜又只是皇上隨手扔給他的玩意兒。
可他還是不顧左鄰右舍閑言碎語,鄭重其事地與她辦了婚禮,拜了天地,傻乎乎將她娶了。
新婚之夜,秦惜算是知道這個看似文弱的書生的厲害了。
他幾番云雨,仍不覺疲倦,兩人沐浴過后,他隨意披著衣裳,敞著胸膛,一手擁她坐在腿上,另一手興致勃勃地在紙上寫了八個字:
“龍旂陽陽,和鈴央央,以后我就叫你央央吧?!?br>
秦惜自然知道,他口中所說的“龍旂陽陽,和鈴央央”,可不是字面意思。
她搶過那張紙,趕緊團了,丟在他臉上。
結(jié)果,又被他捉了,又好一頓磋磨。
此后,他只喚她央央,無論人前人后。
她每次都不愿應(yīng)他,叫了也不搭理。
再后來,兩人見面就吵,她鮮有和顏悅色的時候,他便也只與她說該說的,不再喚這兩個字了。
這會兒,又忽然喚這個小字。
秦惜想起成為亡魂時的那一幕幕,看著他紅衣白發(fā),抱著她的尸體,三天三夜,一動不動,忽然發(fā)覺自己根本不了解喬泯之。
他從翰林院小吏到位極人臣,只用了五年,并非只是靠幫楚藏弓養(yǎng)女人上位這么簡單。
他表面溫潤寬和,可骨子里藏著多少手段,秦惜這五年就算聾的瞎的,也能猜到一點,只是她連自己都嫌煩,更加不愿意理會旁人。
如今楚藏弓把公主嫁過來,監(jiān)視掌控恐怕大于籠絡(luò)。
而喬泯之愿意娶楚寧珂,虛以為蛇也大過攀附。
這倆人之間的關(guān)系,已不是普通的君臣。
喬泯之的實力,只用了五年,就已經(jīng)膨脹到楚藏弓不得不忌憚的地步。
自己如今一身病骨,出府后必定無所依托,若是楚藏弓依然不肯放手,皇后又虎視眈眈,公主又視她為眼中釘,今后該如何好好活下去?
從北雍滅國開始,秦惜渾渾噩噩了六年,恐懼了六年,厭棄了六年,如今死過了一次,終于開始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想問題。
少時在孤山學(xué)堂,先生坐在竹簾后,曾言:
陽乖序亂,陰以待逆。暴戾恣睢,其勢自斃。鷸蚌相爭,隔岸觀火,漁翁得利。
或許可以借喬泯之的力,奪楚藏弓的勢?
今晚是他與公主的新婚之夜,他本不該在這里。
正好與他好好說說,做個好人,改善一下兩人的關(guān)系。
五年夫妻,就算沒有恩義,也有床上的辛苦。
于是,秦惜轉(zhuǎn)過身去。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猛地被他撲上來,唇舌重重堵住了嘴。
狂風(fēng)暴雨般的吞噬,他的氣息,還有酒氣,瞬間將她整個淹沒了。
自從她有孕,到現(xiàn)在,他有快一年沒沾過她了。
一旦觸碰,體內(nèi)的野火,就如脫韁野馬般不可收拾。
他在床上,有些怪癖,她越掙扎,越抗拒,他就越喜歡。
秦惜對男女之事從無好感,以前都是躺尸應(yīng)付,只求他快點結(jié)束。
現(xiàn)在,身子還病著,哪里受得住突然這樣折騰。
她喘不過氣來,她后悔理他了,想推開他。
可已經(jīng)開始了,現(xiàn)在完全由不得她了。
她軟軟的手,不像是拒絕,倒更像是邀請和撩撥,推在他胸膛上,讓他發(fā)瘋。
直到他的唇放開她的唇,開始逡巡去她的耳后,脖頸啃噬。
秦惜才好不容易得空道:“不……不要……,不行……,真的不行!你走!”
喬泯之一身的狂潮,頓時如沉入了冬月的深湖。
他突然停住了,手臂撐著身子,胸膛劇烈起伏,籠罩在她身子上方,黑暗中,盯著她了好一會兒,才叫呼吸稍微緩和了一些。
可是,卻不肯放棄,“你病著,我知道。我會小心。我們最后一次……”
說著,又想重新吻下來。
“不行,今晚是你與公主的洞房花燭夜,你在我這兒,不行?!鼻叵?cè)過臉,手擋在他的臉上。
他又一次停住了。
帳中,瞬間一片死寂。
喬泯之整個人的氣息,都沉了下去,明明已是六月的天,秦惜卻覺得一陣寒涼。
“好,你好好休息。”終于,他只是平靜地答應(yīng)了。
之后起身,下床,出了帳外,自己整理了衣領(lǐng)和腰帶,之后離開,關(guān)門。
秦惜長長松了口氣,癱在床上,一層虛汗都下來了。
這冤家,真煩人!
-
次日一早,秦惜還沒起身,睜開眼,對昨晚的事有點不放心,便隨口問萱草:
“外面,昨晚沒事吧?”
“回姑娘,沒什么大事,就是聽說,大人昨晚剛?cè)チ斯髂沁?,喝了合巹酒,青虹就敲門,說有緊急的公務(wù),于是便匆匆去了書房。直到天亮,大人才回去接了公主,兩人一起入宮回門去了?!?br>
青虹,是喬泯之在外面的常隨,每天跟著他在外面辦事的那種。
喬泯之上朝,他就在外面等著。
喬泯之去外地,他就鞍前馬后伺候。
說是常隨,青虹卻身手極好,從房頂上飛過,跟燕子一樣,腰間的腰帶里,也藏著軟劍。
只是他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見誰都總是笑呵呵的,外人一般也不知道他是練家子。
秦惜非常偶然的一次,撞上他們兩個說話,聽他們說府中的暗衛(wèi)如何布置之類的。
那時她才知道,這府中跟小時候的北雍皇宮一樣,除了平常使喚的下人,還藏著一群看不到的很厲害的人。
可是,她花了好一番力氣,與萱草像找貓一樣到處找了好久,都一個也沒找到,最后就放棄了。
“公主那邊,不會知道他昨晚來過吧?”秦惜想,馬上都要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萱草:“該是不知道。公主住在東邊的望春園,咱們在西邊的燕喜園,昨晚大喜的日子,還沒人顧得上盯著咱們這里?!?br>
“嗯。”
主仆倆正說著,就聽見院外砸門。
掃地的丫鬟開了門,立刻被推到了一邊。
萱草見來者不善,趕緊迎了出去。
外面進來的人,氣勢洶洶,是永定公主那邊派過來的兩個陪房大宮女,落蘇和凌霜,另外還帶了幾個從宮中帶出來的宮女。
一眾人進了院子,四下打量。
顯然燕喜園無論是門窗還是花草,都瞧著比望春園精致上一個檔次。
園中所有一切,都是一雙一對。
就連地上用腳踩的青磚,花紋都沒落單。
公主昨晚洞房花燭夜,被撂了一宿,就曾說這燕喜園不簡單,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燕喜燕喜。
相爺表字“雁時”。
這秦氏單名一個“惜”。
燕喜,分明就是取了二人名字的諧音,又寓意夫妻燕好歡喜之意。
惡心!
落蘇直接登堂入室:“秦氏,公主仁善,知你病著,今日你離府,殿下進宮前特意囑咐我們給你安排了馬車,趕緊上路吧?!?br>
萱草聽著最后幾個字膈應(yīng),張開手臂擋在她面前,不準(zhǔn)再往里闖:
“什么上路不上路的,難不難聽?”
她是喬泯之給秦惜精心挑的婢女,眼里只有大人和姑娘兩個,旁人不要說什么皇后的宮女,還是公主的姑姑,就算皇帝變成太監(jiān)杵在這里,只要對姑娘不善,她也敢懟!
“放肆!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凌霜伸手便是一巴掌,將萱草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