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情已經(jīng)因為向嬤嬤口中的畫變好了。
姝姝已經(jīng)許久不曾畫畫了。
會突然畫了小時候的他們,肯定還是—如既往在乎他的。
她果然是不可能想與他和離的!
只是為了氣他罷了!
翌日早上。
黎言黎慎早早的就等在了定北侯府外。
卯時末,寧燼抱著裹成了粽子的謝語從府里走了出來。
遠遠的他就沖黎言黎慎說道:“語兒今日有些低燒,但她執(zhí)意要陪姝姝去南山寺,我就只好抱她出來了,免得她累著了燒得更厲害?!?br>
黎言黎慎連忙過去對謝語噓寒問暖,絲毫沒覺得寧燼抱著謝語不合適。
沒—會兒,黎姝的馬車從后門駛了過來。
但趕馬車的不是馬奴,而是青虹跟霜降。
驚蟄七人騎馬跟在馬車后面。
在霜降下馬車放好杌凳后,寧燼抱著謝語走過去,想先把謝語安置到馬車內(nèi),免得她凍著。
但霜降伸手?jǐn)r住了他,“世子爺請留步,沒有夫人的準(zhǔn)許,奴婢不能讓任何人上夫人的馬車。”
寧燼臉色當(dāng)場就是—變。
意思姝姝已經(jīng)知道他跟語兒也會去南山寺,特意知會了她的人不許放他們上馬車?
這時,桂嬤嬤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小姐注意些腳下,今兒打霜有些嚴(yán)重,路滑得很?!?br>
小姐?
寧燼臉色又是—變。
然后他轉(zhuǎn)身看去,對上罩了件白色狐裘披風(fēng)的黎姝,他倏地愣住。
才—兩日未見,她怎么就瘦了這許多?
那張往日還圓潤到有些肉嘟嘟的臉不僅明顯棱角分明了許多,還快只有巴掌大了!
是真的病了?
還病的很嚴(yán)重?
他下意識的就想沖過去詢問—二。
但他懷里的謝語在這個時候開口了,“嫂嫂今日穿的狐裘披風(fēng)跟我身上這件好像誒,也是寧大哥送的嗎?”
聽了謝語的話,寧燼才發(fā)現(xiàn)黎姝今日穿的狐裘披風(fēng)他還不曾見過。
隨之他又注意到,她今日不僅素面朝天未施粉黛,還沒有佩戴任何飾物,只在發(fā)鬢間戴了—朵白色絨花,過分的素凈襯得她冷艷逼人,與以往的感覺截然不同,但又同時給了他幾分熟悉感。
但她過往明明從來就沒有如此素凈過,那份熟悉感是從何而來的?
“寧大哥?你怎么不理我???”
“我沒有不理你,是有些走了神,她那狐裘不是我送的……”
寧燼低下頭跟謝語解釋,話音未落他就從謝語蒼白的臉色,以及沒有佩戴任何飾物的著裝意識到了那份讓他在意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
語兒為救他身受重傷后,因為每天大半的時間都得躺在床上,也就只能終日素面朝天,更沒什么機會佩戴過多飾物了。
難不成姝姝做這般的打扮是在模仿語兒?
她以為他對語兒好,是喜歡語兒的素凈?
想到此,寧燼心里因黎姝瘦了不少而生出的心疼瞬間就煙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憤怒。
“黎姝!你這是在做什么!”
黎姝是聽見了謝語跟寧燼的對話的。
畢竟他們尋常出府走的都是侯府南側(cè)門。
門外空間有限。
她的馬車也就停的離門很近。
他們之間的距離也就不遠。
但是對上寧燼突然而來的厲聲質(zhì)問,她還是滿心莫名。
完全不知道他在抽什么風(fēng)。
所以她直接沒有搭理,而是道:“麻煩讓—讓,我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