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椅子上摔下來,額頭磕破,鮮血直流。
戚婭抱著宇杰失聲痛哭,我迅速冷靜,把宇杰送到醫(yī)院。
縫了八針,孩子脫離危險。
保姆小心翼翼地推門進來道歉。
戚婭站起來就打了她一巴掌,還說要把她告到傾家蕩產(chǎn)。
“對不起,太太!”
保姆知道宇杰是戚婭的心頭肉,戚婭絕不會放過她。
她趕忙跪下求饒,“太太,我再也不敢了,再說也不全是我的錯……”保姆嘴里嘟囔著,戚婭對宇杰出事的原因耿耿于懷,一絲一毫都不愿意放過,逼問她到底怎么回事?
“是……是安安小姐在柜頂藏了糖果,宇杰少爺為了偷糖果吃,才會從椅子上摔下來。”
我怒不可遏,她竟然把過錯都推到一個去世的孩子身上!
“你胡說八道什么!
安安最乖,怎么可能偷藏糖果?
再說了,你們自己失職,要去怪罪我的孩子嗎?”
保姆被我發(fā)火的樣子嚇到,根本不肯抬頭。
戚婭居然開始把保姆的話當真,怪罪起安安。
“這孩子把哥哥害成這樣,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她!”
想到我的安安,我的心都快碎了。
那可憐的孩子現(xiàn)在還孤零零地躺在殯儀館。
“阿覺,回去可不能再偏袒安安,你看看她多貪玩,一天都沒有看到人了……”我忍不住打斷她:“戚婭,你不覺得你有點太偏心了嗎?
你就不怕對安安這樣,以后會后悔嗎?”
戚婭不以為然,覺得是我大驚小怪。
她認真地跟我解釋:“女兒早晚都會嫁出去,我們家的家業(yè)是要留給宇杰的,爸也更喜歡孫子啊!”
原來她一直都是這么想的!
我感覺眼前的戚婭好陌生,她自己就是女人,為什么對安安的敵意這么大?
“大不了我以后給安安備份豐厚的嫁妝,不會讓她吃虧的?!?br>
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來得及,安安她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
宇杰醒了,她趕著去看孩子。
我拉住她,“戚婭,安安她……有什么話,等我看完宇杰再說!”
戚婭沖進病房,我追過去。
結(jié)果有個男人正在哄宇杰,戚婭跟我同時愣住。
他是戚婭的前男友鄭永臨。
“媽媽,永臨叔叔好厲害!
比爸爸還要厲害!”
宇杰炫耀著最新型的機器人,這是鄭永臨給他帶的禮物。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莫名地生出警惕,鄭永臨泰然自若地解釋,他聽說宇杰比賽拿了獎特意過來祝賀。
他對我們家的情況比我還清楚?
戚婭的表情很不自然,她把鄭永臨叫出去。
據(jù)我所知,鄭永臨出國好多年,怎么會突然回來?
我走過去拿宇杰手里的機器人,他不愿意給我。
“宇杰,你怎么會認識剛才那個叔叔?”
宇杰脫口而出:“媽媽帶我跟鄭叔叔吃過飯,我們還一起去過游樂園!”
我像是被人重重甩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
戚婭瞞著我?guī)в罱芨约旱睦锨槿艘娒妫?br>
怪不得安安的事不上心,心思都放在這個上面!
我越看越覺得宇杰手里的機器人冒綠光,一把搶過來。
宇杰瞬間哭鬧起來,還沖著我又打又錘。
“爸爸壞,你搶我東西!
我不要你當爸爸了……”戚婭跟鄭永臨返回來,聽見宇杰在哭,鄭永臨馬上進來安慰。
宇杰撲進他的懷里,“鄭叔叔,我不要爸爸了,他壞!
我要你當我爸爸!”
他們倒是一幅父慈子孝的畫面,看得我怒火中燒。
我盯著戚婭不說話,戚婭被我看到心虛,她借口宇杰要休息,讓我們都出去。
鄭永臨喊住我,目光里全是挑釁。
他戲謔道:“陸明覺,你沒有這么小氣吧?
孩子的玩笑話而已?!?br>
“不過小孩子最敏銳了,誰對他好,他知道?!?br>
我立刻反駁他:“那不是對他好,那是害他!”
鄭永臨冷嘲熱諷起來,“是嗎?
我怎么聽說你一年到頭不著家,孩子都是婭婭在帶。”
他倒是叫得親熱!
“我兒子你不管著!”
我懶得理他。
他突然幽幽地開口:“可說不定,或許宇杰是我兒子呢?”
他這話什么意思?
我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狠狠來上一拳,但是他居然不還手。
戚婭把這一幕盡收眼底,趕忙拉開我們。
“陸明覺,你有什么沖我來!
別牽連永臨!”
她要袒護這個男人,我這個丈夫倒成了擺設(shè)。
手機響起,殯儀館那邊問我孩子什么時候下葬?
我被電話拉回現(xiàn)實,女兒尸骨未寒,現(xiàn)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鄭永臨追上來,在我耳邊輕輕說:“你今天就是打死我,你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你連個男人都不算……”他真太氣人了,我把他按在地上打。
不明真相的戚婭報警將我抓走,我被關(guān)在里面幾天。
在里面我想了很多,一想到安安還在外面等我,我的心不由自主揪了起來。
也不知道,戚婭有沒有把她帶回家。
出來后的第一通電話就是殯儀館的。
“陸先生,您太太我們實在聯(lián)系不上,您女兒的情況我們上報了,可能會有警察上門調(diào)查?!?br>
“您如果再不來的話,我們就要……不要!
我去,我馬上就去!”
是我太糊涂了,安安的事情是當務(wù)之急,我怎么能被憤怒沖昏頭腦。
我還要替安安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