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用土話與這些打魚的粗人調(diào)笑。
然而餐廳的另一位雇員則不那么討喜了,她”也許是他?”
吊梢眼,留著利索的短發(fā),在收銀臺后僵硬站著,別人叫她沙里。
她從不主動和人說話,有人結(jié)賬或是小販送來蔬菜時,會勉強應(yīng)付兩句,其余時間都盯著賬簿抄抄算算。
這人與餐館格格不入,她生硬又整潔,餐館則是活色生香、煙霧繚繞的。
“明兒你走?”
夜深了,客人陸續(xù)回家,蜜梨抽出空來湊到楊生跟前。
“嗯,今晚車都沒了,多謝你們留宿,明天白天回枳城?!?br>“回枳城,找小表妹啊?”
她索性坐到他身旁。
楊生頓時感覺生出一陣寒氣,回頭一看,原來是沙里正盯著自己的后背,不像對客人的關(guān)注,而是一種帶有脅迫感的監(jiān)視。
“不不……不是找表妹,回枳城要混混人脈,等到斗師傅把殼盤好了,得找主顧賣出去……”蜜梨把他面前的杯子倒上啤酒,楊生以為那是給自己的,伸手去接,沒想到蜜梨卻挑釁著微笑晃晃酒杯,一仰頭把酒喝了。
“枳城是大城市,和三灶碼頭這種小村子可不一樣呢,蜜梨就從來沒有離開過三灶碼頭,好想去大城市看看?!?br>“你是這兒的人?
從沒離開過這個村子?”
“有記憶開始,就在這里,這個餐館?!?br>說著,蜜梨把頭歪在楊生的肩膀上,白皙的臉上有了微微的酡紅,“不如……楊生帶我出去看看?”
“喂,差不多了?!?br>沙里從柜臺后面走出來,將蜜梨從男人的身上扒下來。
“嗯嗯,她好像喝醉了,帶她回去好好休息吧?!?br>楊生伸手想幫忙扶著蜜梨,沒想?yún)s迎來沙里一個冷冷的白眼,“不用你操心,她酒量沒那么差?!?br>此時大堂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漁夫們得在天亮前出海,剛過午夜小店就打了烊。
斗師傅從廚房探出大半個身子,正看到這一幕,他的手在油乎乎的圍裙上搓了一搓。
“喲,楊先生,你覺得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斗師傅嘴角向上得意揚起,手指在空氣中比劃了個詭異地弧度,然后指向面前的沙里和蜜梨,“自然是—她們。”
話音落下,正準(zhǔn)備回房的兩個女人停止了動作。
如同時間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