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它在我身體中流動的聲音。
窗外的天空灰的幾近白紙上的素描,蕭肅而單調(diào)。
冬日特有的安靜灌注在每一件事物之上,使得它們看上去都遼闊遙遠。
我用力的敲了幾下額頭,想努力驅(qū)散宿醉留下的不適感。
才發(fā)現(xiàn)腦袋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糾纏在一起,相互拉扯。
猶如抽筋般疼痛。
出租屋里很暗,沉寂在一片靜默中。
我已經(jīng)想不起是怎樣回到房子里,但這似乎并不重要。
我靠著床頭,在逐漸變暗的房間里,審視著窗外。
除了灰色,什么也看不到。
對面居民樓里陸續(xù)有幾盞燈光亮起,提醒著我一天又快要結(jié)束。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是大索。
“沒事吧,一切都OK?”
“還活著?!?br>“那就好,我這還有事,剛開的局。
下次閑了再約。”
從聲音聽起來,大索好像恢復(fù)的很快。
每次天亮之后,他都會再次精神飽滿。
“恩,那個。
我想離開一段時間?!?br>我猜我剛說了第一個字之后,電話就掛斷了。
忙音穿過聽筒,從我的耳朵侵入大腦,不斷回放。
像是這通電話從來都無人應(yīng)答。
我盯著手機屏幕發(fā)呆,直到它逐漸變暗,快要熄屏?xí)r我再次點亮它。
時間是12月下旬的某一天,還有一周就要新年了。
我不知道為何突然迸出一句要離開的話,也許是現(xiàn)在的生活不太滿意。
當(dāng)然這只是通常的解釋。
問題是到底不滿意在哪里,我卻根本答不上來。
悲觀與無力的情緒每天纏繞著我,將我一步步推向絕望的邊緣。
我總是很想看看徹底的絕望之后還會有些什么,可它卻像一個無底的深淵,吸引我不斷的下墜,但永遠不得到達。
如果要離開,我又要去哪里。
我想這應(yīng)該只是年輕人的一時沖動,就如夢想之類的東西。
奇怪的是我并沒有那種熱血上頭的感受,相反只是異常冷靜,似乎有某種啟示。
像生命中的某個時刻,你不再是自己。
上天會通過你自己送你一些未知的東西,你要嘗試去打開它,這樣變化才有可能發(fā)生。
深冬的日子就像復(fù)印機里出來的紙張,每天都別無它樣。
不下雪的時候,所有的事物如靜止一般,令人窒息。
就像你再怎么用力,也無法對眼前的一切造成哪怕一絲一毫的影響。
整個天空如同巨大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