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楓硬著頭皮坐進了車子后排,狹小的空間,他生怕產(chǎn)生肢體的接觸,一旦被袁雯潔誤會了,那他的前途就完了。
袁雯潔脫了鞋子,赤著腳正在用手捶小腿肚子。
王子楓不知道該不該看對方雪白的小腳,十分的局促不安。
下一秒,他突然感覺大腿上有一個物體,低頭一看,正是袁雯潔雪白的小腳,他的整個身體一瞬間顫抖的了一下。
“子楓,幫我捏捏腳,走的好酸?!?br>
袁雯潔說道。
“市長,這……”
“怎么?不愿意?”
“不不不?!?br>
王子楓立刻搖了搖頭,隨后用顫抖的雙手握住了袁雯潔的小腳,開始輕輕的揉捏起來,車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十分曖昧。
“子楓,你冷嗎?”
“市長,我不冷?!?br>
“那為什么手一直在顫抖?!?br>
袁雯潔問。
“我、我……”
“我做這事不是以秘書的身份?!蓖踝訔鞯?。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主動挑出事情來承擔責任。
“呃?”袁雯潔愣了一下,停住腳步,看著王子楓年輕英俊的臉,突然莫名的心動加快。
不過畢竟在官場十幾年,很快恢復(fù)了常態(tài),繼續(xù)朝前走著:“萬一里邊沒錢,你可能要承擔責任,值嗎?”
“值!”王子楓只回答了一個字。
兩人沒有再說話,不過氣氛卻變得曖昧起來。
又走了一會,王子楓主動打破了這種氣氛:“市長,高志力這件事情,肯定要成立調(diào)查組,我認為調(diào)查組里最好有您的人?!?br>
“按照慣例,這次調(diào)查由李斌書記為組長,市紀委和市公安局聯(lián)合成立調(diào)查組,市紀委和市局里都沒有我的人?!痹嵉?。
“沒有人可以一手遮天,也沒有人可以讓所有人滿意?!蓖踝訔鞯?。
袁雯潔再次扭頭朝著王子楓看去:“你讓我學(xué)劉備禮賢下士三顧茅廬?”
王子楓搖了搖頭:“市長您出面就沒有退路了,這事我可以去幫您探探風?!?br>
“好,調(diào)查組里確實必須有我們的人,對了,那個王軍什么情況?”袁雯潔想到了王軍。
“王軍,省警z察學(xué)院研究生……”王子楓把王軍的簡歷簡單講了一遍:“一直被高志力打壓,如果高志力完蛋了,他的仕途會有轉(zhuǎn)機,所以我沒怎么拉攏,他便靠了過來,市長,公安系統(tǒng)有個信得過的人,是非常有必要的。”
“嗯!”袁雯潔點了點頭:“讓他隨時匯報高志力的事情,不要攔著對方逃往國外,高志力出境,對我們是好事。”
“我明白?!蓖踝訔鼽c了點頭。
下午,袁雯潔在四平縣組織開了一個臨時會議,會上她的表情十分嚴肅。
“必須盡快找到高志力,調(diào)查清楚他貪污受賄的脈絡(luò),找出還有沒有漏網(wǎng)之魚,不管中間牽扯到誰,一律從重從嚴處罰,對于貪污腐化從中z央到省里,再到市里的陳書記,都是零容忍?!痹嵰荒槆烂C的說道。
咳咳!
李斌咳嗽了一下,道:“袁市長,具體什么情況,我們還不清楚,那些錢到底是誰的,也沒有調(diào)查出來,不能冤枉我們的同志?!?br>
“冤枉?李書記,我認為你的立場很有問題,上午的時候就阻撓對高志力的控制,現(xiàn)在高志力已經(jīng)失朕了,你還在為他開脫,如果最后高志力真的出境了,我會向省紀委如實反映,因為你現(xiàn)場的阻攔,才最終導(dǎo)致高志力未能歸案?!痹嵵苯右豁敶竺弊涌墼诶畋箢^上,并且看樣子準備做實這件事。
聽了這話,李斌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袁市長,話不能這么說,一切都要講證據(jù),再說了,我并未阻撓,只是按照程序辦事?!崩畋蟮?。
“程序是發(fā)現(xiàn)如此一大筆錢,不應(yīng)該立刻控制住嫌疑人嗎?何況還是有人舉報的情況下,再退一萬講,即便不控制,也要立刻掌握對方的行蹤,李書記,你辦到了嗎?這不是重大失誤嗎?”袁雯潔步步緊逼,半年時間她太壓抑了,抓到對方的失誤,她這次絕對不放手。
“具體情況我會向陳書記匯報,你這完全是沒有證據(jù)的猜測?!崩畋筇С隽岁悘?。
今天的袁雯潔他有點不認識,前邊的半年時間,對方總是一副溫和的樣子,從來沒有發(fā)過脾氣,即便政令不通,也沒有發(fā)過火,今天這是怎么了?徹底翻臉了嗎?
王子楓牽著袁雯潔的小手爬到了小山頂,兩人找了一處陰涼樹蔭坐下。
“昨晚到底什么事?”袁雯潔問。
“楊柳……”王子楓把昨晚的事情詳細講了一遍:“市長,扶貧款的事情不好拿下高志力,但可以利用他生活作風問題將其拿下,然后再挖出其貪污腐化的事情,將其送進監(jiān)獄,殺雞駭猴?!?br>“倒是一個機會。”袁雯潔雙眼微瞇,來齊州半年多了,處處受掣肘,下面的人不聽招呼,是該殺只雞了。
“那楊柳能拿到高志力生活作用的證據(jù)?”
“她會不擇手段的,因為若是拿不到,那么我手里的這段視頻錄像就會讓能她雙開?!蓖踝訔鞯馈?br>袁雯潔點了點頭,隨后突然嫣然一笑:“這次做的不錯,很機靈,昨晚你若是沒有提前有防備,咱們就會十分被動了?!?br>“天天跟在領(lǐng)導(dǎo)身邊耳濡目染,就是塊木頭也變聰明了?!蓖踝訔髋鸟R屁道。
“子楓,你也學(xué)會拍馬屁了?!?br>“市長,我說的都是真心話?!蓖踝訔餍攀牡┑┑恼f道。
這個世界沒人不愿意聽好話。
王子楓伸了一個懶腰,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整個神情都放松了下來。
“這次若是能將高志力拿下,也算是給陳強一記耳光,人事權(quán)緊緊抓手里,照樣把他的人拿下。”袁雯潔道:“給你記一功。”
“市長,有什么獎勵啊?”
荒山野嶺,王子楓看著伸懶腰曲線畢露的袁雯潔,突然大著膽子從后背抱住了她,在其耳邊說道。
袁雯潔感覺有什么東西戳了自己一下,隨后瞬間臉紅了,同時有點緊張,左右看了看,低聲說:“快放開,大白天?!?br>“周圍沒人?!?br>“沒人也不行,快松手,我生氣了?!痹嵪肽贸鍪虚L的氣勢,可是被王子楓親吻著脖子,她渾身發(fā)軟,生氣的聲音也柔柔的。
“雯潔,昨晚我一直想你?!?br>“不行!”
……
一個小時后,王子楓和袁雯潔從小山上下來,山頂上留下了幾張用過的紙巾。
上車后,袁雯潔越想越氣,雖然剛才她很舒服,也非常刺激,但王子楓的膽子也太大了。
于是當她發(fā)現(xiàn)坐在前邊的王子楓通過后視鏡看她的時候,立刻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表示自己還在生氣。
王子楓摸了摸鼻子,低頭露出一個誰也看不到的笑臉,他能感覺出袁雯潔并沒有真正生氣。
四平縣政z府,高志力的辦公室,楊柳正在匯報昨晚的事情。
“沒有搞定?”高志力盯著楊柳問道。
“嗯。”楊柳點了點頭。
“不可能啊,對方一看就是一個雛,以你的身材和容貌,他沒有動心?”高志力眼睛上下打量著楊柳,有點不相信的問道。
楊柳搖了搖頭,心里對高志力有一絲鄙視,暗罵了一聲:“色鬼!”當年她剛進縣政z府工作,一血就是被當時還是副縣長的高志力拿了,這么多年,兩人也一直保持著關(guān)系。
有幾次高志力喝醉了還在辦公室侵犯過她。
她能坐上辦公室副主任的位置非常不容易,所以她不想失去這個位置。
高志力招了招手,楊柳扭著屁股走到了他身邊,隨之高志力的大手摸在其屁股上。
“這么好的身材,王子楓不動心?算了,不動心就不動心吧,真動心了,我還舍不得,中午來我休息的地方。”高志力色心大動。
“嗯!”楊柳點了點頭。
……
中午,楊柳走進了高志力休息的房間。
很快里邊傳出誘人的聲音。
半個小時之后,發(fā)泄完的高志力睡著了,楊柳輕輕的拿起了他的手機,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高志力,隨后輕輕的用其指紋打開了屏保,同時從口袋里拿出一個u盤插了進去。
她將高志力手機里的所有內(nèi)容拷貝了進去。
本來以為背叛高志力自己會不舒服,但實則卻恰恰相反,楊柳內(nèi)心有一種輕松感,一種報仇的感覺。
拷貝完后,她躺在高志力身邊,很快想明白了,自己內(nèi)心深處其實一直恨著高志力,是對方糟蹋了她的身體,玷污了她的尊嚴。
“去死吧,混蛋!”楊柳在內(nèi)心喊道。
王子楓和袁雯潔回到市里,袁雯潔隨之被陳強叫了過去,半個小時后,從陳強辦公室里出來,本來好心情的袁雯潔,此時卻陰著臉。
王子楓急忙跟了上去,回到辦公室之后,袁雯潔就發(fā)了火。
“混蛋!”
王子楓泡了一杯綠茶給袁雯潔,低聲問道:“市長,怎么了?”
“陳強讓我處理好四平縣的事情,說上面有老首長把電話打到他這里,還強調(diào)這件事情必須辦好,還說兵分兩路,扶貧款的事情本來就是政z府的事情,讓我想辦法發(fā)放到位,他會盡量安撫四平縣的農(nóng)民,為我贏得籌款時間?!痹嵃逯樥f道。
“老狐貍,市財政局局長是他的人,他能不知道市里有沒有錢?”王子楓低聲說道:“市長,咱也不用他安撫農(nóng)民,就先拿高志力祭旗,平息眾怒,同時給陳強一點顏色看看?!?br>袁雯潔點了點頭,這半年她也覺得太憋屈了。
以前不管是跟著老領(lǐng)導(dǎo)李援朝或者在省政z府工作,都沒有這么憋屈過。
“好,讓楊柳抓緊?!彼c了點頭。
“市長,市紀委那邊也是陳強的人?!蓖踝訔鞯溃骸澳玫阶C據(jù)后,要不要直接捅到省里?”
“有證據(jù)就直接給市紀委那邊,若是那邊不作為,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痹嵖粗踝訔鞯溃骸白訔?,記住了,不管你有多憤怒,一定要按照規(guī)矩來,大道直行,不能總想著破壞規(guī)則?!?br>“是,市長,我錯了?!蓖踝訔髁⒖厅c了點頭,他不笨,知道袁雯潔在教他官場之道。
稍頃,王子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捏了一下鼻子,臉上露出一絲疲憊。
他和袁雯潔的處境非常不好,陳強在齊州耕耘30年,里里外外基本都是他提拔的人。
鈴鈴……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思路。
看了一眼,馮明燕的來電,王子楓想了想,按下了接聽鍵:“喂?”
“王哥,我來齊州了,想跟你見一面。”馮明燕說道。
“不是讓你安心等明年公務(wù)員考試嗎?”王子楓一陣頭大,這個時候如果他和馮明燕見面,一旦被人看到,周文之的事情搞不好再起波瀾。
“就想見你一面,我現(xiàn)在就在市政z府大門外邊?!瘪T明燕道。
“什么?”王子楓眉頭緊鎖,道:“你找個地方先住下,別在市政z府這邊轉(zhuǎn)悠,晚上我聯(lián)系你。”
“哦,好!”馮明燕道,隨后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后,王子楓眉頭緊鎖,思考著馮明燕來齊州的目的。在官場待久了,琢磨人都成了本能了。
她應(yīng)該是怕自己的承諾不能兌現(xiàn),畢竟上次的風波已經(jīng)過去了。
想明白了馮明燕這次來的目的,王子楓的眉頭舒展開。對于官場的人,最怕的就是難以把控和猜不透對方的所求。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王子楓收到了楊柳的微信,只有三個字:“拿到了?!?br>“傳過來?!?br>“我在去齊州的路上?!睏盍溃骸拔乙娔恪!?br>王子楓眉頭皺了起來,來一個馮明燕,這又來一個楊柳。
思考片刻,他立刻起身朝著袁雯潔辦公室走去。
咚咚!
先敲了一下門,然后推門走了進去。
袁雯潔正在看文件,抬頭看了一眼是王子楓,于是繼續(xù)低頭看文件。
王子楓先給袁雯潔添了水,隨后在其耳邊小聲說道:”楊柳拿到了高志力生活作風的視頻,正在來齊州的路上,指名要見我?!?br>袁雯潔放下筆,抬頭看著王子楓,思考了幾秒鐘,道:“去見見她,注意保密,把證據(jù)拿到手?!?br>“好的,市長。”王子楓道。
稍頃,他離開了袁雯潔辦公室,并沒說馮明燕的事情,這種小事沒必要浪費袁雯潔的精力,自己就能處理,他做為秘書,輕重緩急還是分得清楚的。
下班后,本來想給馮明燕打個電話,別約個時間,可是剛走出政z府大樓,馮明燕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鈴鈴……
王子楓看著來電顯示,眉頭微皺。
“喂,王哥,我就在對面?!苯油ê?,手機里傳出馮明燕的聲音。
他抬頭朝著街對面看了一眼,臉瞬間陰沉了下來,萬一被周文之看到,搞不好就會再起波瀾。
下一秒,他急忙說道:“趕快離開,如果你明年還想進入市政z府工作,立刻離開?!?br>“王哥,我……”
“去中山路的條紋咖啡館等我?!?br>“好的,王哥?!?br>放下手機,看到街對面的馮明燕離開,王子楓才松了一口氣,暗罵了一聲:“蠢貨!”
隨后他又想到了黃威,就馮明燕這種小心思小把戲竟然把黃威給套了進去,袁市長當年怎么能看上這種蠢貨?
王子楓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件事情。他先回了一趟宿舍,然后才出門。
半個小時之后,在中山路咖啡館見到了馮明燕。
“不是讓你安心在省城學(xué)習,參加明天公務(wù)員考試?!蓖踝訔麝幹樥f道:“你來齊州找我干嘛?你誣陷的是周副市長的秘書,一旦讓他們發(fā)現(xiàn)貓膩……”
王子楓的話還沒有說完,馮明燕便搶著說道:“王哥,最近總有人跟蹤我,還有人在調(diào)查我,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出來,背后的人是鄭波?!?br>“鄭波被調(diào)到了萬祥重工,他肯定會調(diào)查你,不調(diào)查你就不正常了?!蓖踝訔鞯馈?br>鄭波的前途毀了,他到死還稀里糊涂,肯定會調(diào)查馮明燕,再正常不過。
“可是……我害怕?!瘪T明燕一臉驚恐的表情,看得出來她確實很害怕。
“放心,鄭波不敢動你,他現(xiàn)在至少還是萬祥重工的廠辦干部,沒有一無所有,不會毫無顧及。”王子楓安慰道。
“王哥, 那明天我真能進入齊州政z府辦工作?”馮明燕終于問出了她來齊州最大的目的。
“當然,你有什么擔心的?怕我說話不算數(shù)?還是怕袁市長說話不算數(shù)?”王子楓抬頭盯著馮明燕冷冷的反問道。
“不、不是?!瘪T明燕急忙否認道。
王子楓盯著她的眼睛足足有一分鐘,馮明燕被盯得局促不安。
因為事情過去之后,王子楓只聯(lián)系過她一次,然后就沒了消息,她思來想去心里總是不安,害怕明天對方不認賬。
所以她才來到齊州,甚至站在政z府大樓對面,因為她不敢明面上威脅王子楓,只好用這種辦法,讓對方知道自己也不是沒有反擊的能力。
只不過她這種做法在王子楓眼里很愚蠢。
“能進入官場的沒人是傻子,官場里也從來不缺聰明人,如果你真想進入官場,從今天開始收起你的小聰明,這是我對你的忠告。”王子楓道。
“我……”
馮明燕還想辯解,王子楓已經(jīng)起身:“回省城按部就班,你也可以不聽,用你那點小聰明繼續(xù)去市政z府大樓外邊轉(zhuǎn)悠試試。”
說完,王子楓走了。
馮明燕呆呆站著,臉上的表情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終她連夜趕回了省城。
接下來的一年時間,再也沒有打擾過王子楓,更沒有接觸其他人,只在寢室——教室——圖書館,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
王子楓的話她聽了進去,并且很清楚的感覺到,如果再有一絲小動作,很可能真就失去了明年的機會。
從咖啡館出來,王子楓馬不停蹄的趕往了城東的海棠苑小區(qū)。
這是一個老小區(qū),沒有電梯,當他敲響16-3-201的門時,開門的是穿著黑色吊帶的楊柳,她好像剛洗完澡。
兩室一廳,簡單裝修,平時沒人住的樣子。
“這是……”王子楓一臉疑惑的問道。
當楊柳說來這里找她的時候,他就一臉疑惑。
“給孩子買的學(xué)區(qū)房,市里的教育條件比我們四平縣好太多了?!睏盍卮鸬馈?br>“孩子,你有孩子了?”王子楓眨了一下眼睛。
“五歲,下半年上小學(xué)了?!睏盍溃骸笆裁幢砬椋叶?2歲了,有孩子不很正常?”
“不是,那天晚上……”王子楓摸了一下鼻子,本來以為楊柳搞不好都沒結(jié)婚,現(xiàn)在看來,她老公頭上怕是早就綠油油一片草原了。
楊柳笑了一下,道:“想往上爬,有些東西身不由己,誰讓自己要強呢?”
王子楓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太多時間,于是直接開口說道:“東西呢?”
楊柳起身從包包里拿出一個U盤,放在王子楓面前:“都在里邊,我大體看了一下,有三十多個女性,高志力這個王八蛋。”
“有貪污的證據(jù)嗎?”王子楓問。
楊柳搖了搖頭。
王子楓有點失望,僅僅一個生活作風問題 ,還不能將高志力送進去,若是直接送進去監(jiān)獄,才能震懾力。
“不過我在里邊找到一個特殊的人?!睏盍?。
“怎么特殊?”王子楓隨口問道,并沒有什么興趣,估摸是某種變態(tài)的玩法。
“高志力十五年前的一個情人,現(xiàn)在在市里。”楊柳道。
王子楓嘴里應(yīng)付著,準備離開,管他什么情人,這U盤交上去,高志力的縣長就不用坐了。
“這人叫沈蘭?!?br>“嗯?”王子楓扭頭看向楊柳,一臉的吃驚。
下一秒,高志力下定了決心,突然倒在地上。
“縣長?!彼拿貢⒖谭鲎∷舐暫暗?。
王子楓扭頭看去,眉頭緊鎖起來。
“王秘書,必須立刻送高縣長去醫(yī)院,萬一高縣長有個意外,誰也無法交代。”秘書盯著王子楓說道。
對方說的沒錯,即便高志力是個貪官,萬一死在這里,那么王子楓的仕途也就到頭了,袁雯潔也會受到嚴厲的處罰。
“王軍,扶著高縣長,我們?nèi)メt(yī)院?!蓖踝訔鞯馈?br>
“好!”
王軍伸手想從秘書手里接過高志力,秘書立刻說道:“我也要去?!?br>
“不行!”王子楓拒絕,他可不想讓這個秘書跟在高志力身邊。
正在這時,縣醫(yī)院的120救護車到了,高志力很快被送到了救護車上,王子楓和王軍跟了上去。
秘書也想上車,被牛二標帶人攔下了。
衛(wèi)大光帶著走的遠遠的,他可不想摻和,秘書對他露出尋求幫助的目光,他裝看不見,剛才高志力他都不理睬,更何況這個小秘書。
只要高志力倒下,身邊的這個小秘書以后指不定被發(fā)配到那個窮鄉(xiāng)當辦事員呢。
齊州政z府大樓。
李斌和周文之都在陳強的辦公室里,還有剛剛趕過來的公安局錢局長。
“書記,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也去現(xiàn)場。”周文之道。
“應(yīng)該去?!崩畋蟾胶偷?。
陳強點了點頭,道:“李斌,你帶著錢德方去一趟,分寸自己把握,隨時匯報?!?br>
“是,書記!”
李斌和錢德方立刻應(yīng)道,隨后急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此時他們的車已經(jīng)跟著袁雯潔的車進入了四平縣,正往巴頭鎮(zhèn)趕去。
王子楓坐在救護車上,看了高志力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眼皮動了一下,提起的心稍稍放下。對方應(yīng)該是在裝昏迷,如果是真昏迷的話,還是很麻煩,畢竟高志力現(xiàn)在仍然是四平縣的縣長。
叮咚!
手機里來了一條微信,袁雯潔發(fā)來的。
“高志力怎么樣?”
“應(yīng)該是裝的。”王子楓又瞥了躺著的高志力一眼,隨后對袁雯潔回復(fù)道。
“裝的?”
“大概率,剛才看到他眼皮動了一下?!蓖踝訔骰氐馈?br>
“這樣的話,如果他想跑路的話,就給他創(chuàng)造條件。”幾秒鐘后,袁雯潔發(fā)了這么一條信息。
“明白?!蓖踝訔骰亓藘蓚€字。
雖然從小樓里搜出了大量現(xiàn)金和金條,但是有陳強的阻礙,想要證明這些東西是高志力的,肯定會遇到很多麻煩,可是如果高志力逃跑的話,那就簡單多了。
袁雯潔的目的不是將高志力送進監(jiān)獄,她的目的僅僅只是殺雞儆猴,這只雞被抓或者逃跑沒什么關(guān)系。
放下手機,王子楓再一次瞥了“昏迷”的高志力一眼,隨后扭頭跟旁邊的王軍聊了起來。
聊了幾句廢話,王子楓發(fā)現(xiàn)王軍郁郁不得志,于是話題一轉(zhuǎn),引入到了剛剛被搜查的小樓上。
“小樓里搜出來上千萬現(xiàn)金,還有一箱子金條?!蓖踝訔鞴室膺@樣說:“你們應(yīng)該要換縣長了,縣長換了,也許縣公安局也會有變動,到時候你可以走動一下。”
“那是高縣長的小樓?”王軍吃驚的問道。
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
“對!舉報的材料直接被郵到了省里,省里傳到了市里,這才有了今天的事情,不然的話,那么一棟隱藏在小樹林里的房屋,誰能找到?!蓖踝訔髡f道,同時用眼角的余光盯著“昏迷”的高志力。
蘇琴立刻傳了幾張照片給他。
此時牛二標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年輕人,這是他和王子楓商量好的,一旦發(fā)現(xiàn)金錢,立刻找人現(xiàn)場直播。
稿子是王子楓昨天晚上寫的,這名大槐樹村的年輕人,打開抖音直播之前,再次小聲問了牛二標一聲:“牛叔,真沒事嗎?他們不會抓我坐牢吧?”
“不會!”牛二標道,同時朝著遠處的小土坡看了一眼。
這件事情完全可以讓高志力萬劫不復(fù),所以以防對方狗急跳墻,王子楓和牛二標做了兩手準備,蘇琴只是偷偷拍攝,做一個見證。
真正直播的是大槐樹村的一名年輕人。
蘇琴還有一個身份,她父親是省組織部長蘇志軍。她親眼見到的東西,拍攝的東西,某種程度也代表著蘇志軍。
齊州市政z府大樓,會議室里的氣壓很低,袁雯潔第一次跟陳強正面硬頂,對于棉紡廠的事情,她絲毫不松口,李子民都被叫了過來。
李子民,一個正義的老頭,被打壓了一輩子,臨近快退休了坐上了審計局的主位,怎么可能還會怕陳強,他以前不怕,現(xiàn)在更不怕,所以據(jù)理力爭,絲毫不給陳強面子。
就差指著陳強鼻子罵他賤賣國家資產(chǎn)了。
陳強氣的鼻子都氣歪了,多少年沒敢這樣跟他說話了,自從他斗倒上一屆的市委書記之后,整個齊州官場再也沒人敢跟他做對,萬萬沒有想到,今天的袁雯潔像吃錯了藥似的,抓著棉紡廠地皮的事情不放,仿佛跟他不死不休的樣子。
這件事情他不占理,有點心虛,所以表面陰沉,實則內(nèi)心卻并不想為棉紡廠地皮的事情鬧大,一旦鬧到省里,省里派下調(diào)查組,即便他手眼通天能糊弄過去,但是也要花費巨大的精力,同時冒很大的風險。
“怎么還不到中午,等四平縣的人來了,這一次老子一定徹底讓你脫不了身,背上處理不當引起群體事件的責任?!标悘娖沉嗽嵰谎?,心里暗暗想道。
袁雯潔心里也著急,到底小樓里有沒有錢?萬一沒錢,王子楓可能會有麻煩,高志力一定會咬著他不放。
突然她的手機閃了一下燈,因為開會調(diào)了靜音,所以并沒有聲音,她隨意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王子楓發(fā)的微信。
先是一幾張圖片,整個衣柜的現(xiàn)金,還有一箱子金條,一個黑色小袋子里邊全是很大的鉆石。
看到這里,她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下一秒,她一下子站了起來,把在場的陳強等人嚇了一跳。
“袁市長,你干嘛?”周文之正在發(fā)言,看到袁雯潔突然站起來,立刻不悅的說道。
袁雯潔沒有看他一眼,而是目光盯著陳強說道:“陳書記,我剛剛接到消息,四平縣的某個小樓里,發(fā)現(xiàn)了大量現(xiàn)金、金條和鉆石,據(jù)說這棟小樓屬于高志力縣長,有人正在網(wǎng)上直播?!?br>
“呃?”
“這……”
“什么?”
……
袁雯潔的話音剛落,會議室里響起一陣騷動,不過很快恢復(fù)的平靜。
陳強經(jīng)過最初的震驚之后,立刻恢復(fù)了正常,冷冷的看著袁雯潔說道:“袁市長,你這是那里來的消息?沒有調(diào)查之前,怎么就給高志力同志扣了一頂這么大的帽子?你有證據(jù)嗎?”
陳強根本不分辨真?zhèn)危蟻砭蛦栐嵰C據(jù)。
“書記,現(xiàn)在不是爭論證據(jù)的時候,我建議市公安局、紀委和銀行人員立刻過去,保護現(xiàn)場,清點贓款。”袁雯潔道。
王子楓心里罵道,嘴上卻疑惑的問道:“視頻里,你的樣子不像不情愿……”
“我……”
馮明燕不說話了,開始哭。
王子楓眉頭緊鎖,盯著哭泣的馮明燕看了一會,知道時機差不多了:“說條件吧?”
馮明燕停止哭泣,低著頭一副委屈的樣子:“我馬上畢業(yè)了,家里經(jīng)濟條件不好,不想繼續(xù)讀研,想出來工作?!?br>“省城的話,我有幾個朋友……”
王子楓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馮明燕打斷了:“我想考公務(wù)員。”
“呃?”
王子楓愣了一下,考公務(wù)員怎么還敢承認跟黃威有不正當關(guān)系?
“我跟黃教授在床上的時候,還偷偷錄了幾段視頻?!?br>馮明燕補充道。
王子楓眉頭緊鎖盯著眼前的馮明燕,突然有一種荒謬的想法,這一切不會都是對方策劃的吧?
當時怎么就那么巧被人拍到?
“可以,只要你……”
“你怎么保證?”
馮明燕再次打斷了王子楓的話。
“你想要什么保證?”
王子楓雙眼微瞇了起來,本來心里還有一絲愧疚,此時蕩然無存,甚至于開始懷疑眼前這個女人。
“黃教授的愛人是齊州市的市長,我想考齊州檢察院的公務(wù)員。”
馮明燕道,隨后又補充了一句:“我筆試肯定沒問題 ?!?br>王子楓有點頭疼,因為檢察院不屬于市政z府直屬領(lǐng)導(dǎo),思考片刻:“市政z府秘書?!?br>秘書處塞個人進去,還是能夠做到的,只要袁雯潔點頭。
“我想……”
“沒有條件可講,要不你就賭上自己的命運試一試?”
王子楓一臉嚴肅盯著馮明燕的眼睛。
王子楓看了一眼腦袋仍然流血的高志力,緊鎖著眉頭道:“你的人干嘛要打他?”
“這誰控制得住,也就是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不然的話,姓高的早被打死了。”牛二標道。
王子楓心里一陣吐槽,你還知道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啊,縣刑隊長你敢打,縣長你們也敢打,面對著荷槍實彈的警z察,你們也敢硬頂,如果剛才真發(fā)生流血事件,袁市長和他都要受牽連,估摸即便把陳強拉下馬,他們兩人也會被調(diào)離齊州。
“好險!”王子楓暗道一聲。
“王秘書,高縣長腦袋還在流血,我的人必須馬上把他送去醫(yī)院?!鄙砗髠鱽硇l(wèi)大光的催促聲:“再過兩分鐘,如果還談不攏,我只能用強了,這是我的職責?!?br>
衛(wèi)大光的話無懈可擊,你要在官場上混,就必須遵守規(guī)則。
“我給市長打個電話?!蓖踝訔鞯溃S后拿出手機撥打了袁雯潔的電話。
嘟……嘟……
他確實想詢問袁雯潔的意見,同時也在拖延時間。
“喂,子楓,現(xiàn)場怎么樣?”很快手機里傳出袁雯潔的聲音。
“市長,現(xiàn)場情況十分復(fù)雜……”王子楓急速的用最簡短的語言將現(xiàn)場的情況講了一遍,最后說道:“市長,高縣長必須馬上送醫(yī)院,為了以防萬一,我必須陪同,但我怕自己走了,衛(wèi)大光再跟牛二標等人發(fā)生沖突,一旦有傷亡,這件事情怕是就不好收尾了?!?br>
電話里出現(xiàn)了片刻的沉默,隨后傳出袁雯潔小聲的詢問:“衛(wèi)大光這個人如何?”
聽到袁雯潔的詢問,王子楓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兩人畢竟相處了五年時間,彼此之間雖不能說心靈相通,但平明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瞬間明白對方的用意。
“是個老油條?!蓖踝訔飨肓艘幌抡f道:“分得清形勢?!庇盅a充了一句。
“嗯,把電話給他?!痹嵉馈?br>
“好的!”
王子楓拿著手機走到衛(wèi)大光面前:“衛(wèi)局,袁市長要跟你直接通話?!?br>
衛(wèi)大光沒有猶豫,立刻接過了手機:“喂,袁市長,我是四平縣公局局長衛(wèi)大光?!?br>
“是,一切聽候你的命令?!?br>
“是,一定控制好現(xiàn)場,保持冷靜,不激化矛盾?!?br>
衛(wèi)大光大聲的應(yīng)道。
旁邊的王子楓眨了一下眼睛,心里暗道一聲:“果然是老油條,這么大聲喊著,一切聽候袁雯潔的命令,真想片葉不沾身啊。”
不過老油條也好,懂得取舍,萬一是高志力的死忠,今天還真不好收場。
稍頃,衛(wèi)大光將手機遞還給王子楓,然后說道:“王秘書,袁市長讓我派個人幫著你把高縣長送去醫(yī)院。”
他這說話就很有藝術(shù)了。
“嗯!”王子楓點了點頭:“謝謝衛(wèi)局。”
“王秘書客氣了,都是袁市長吩咐的。”衛(wèi)大光道。
高志力八成是完蛋了,他不想跟著一塊死,但同時也不想跟袁雯潔、王子楓走的太近,畢竟齊州的老大還是陳強。
“王軍,你跟著王秘書?!毙l(wèi)大光對旁邊一名警z察喊道。
“是!”王軍小跑了過來。
王軍,今年三十歲,法制科副科長。他本是省警z察學(xué)院刑偵學(xué)研究生,五年前分配在市刑警隊,得罪了人,三年前被下放到四平縣刑警隊,太過耿直,抓了高志力的親戚,于是下放半年就被排擠去了法制科。
于是一個堂堂刑偵學(xué)研究生,當年差一點留省城,三十歲愣是混到了齊州最窮的四平縣的法制科,當一個副科長。
高志力想把對方送到最窮鄉(xiāng)的派出所,因為王軍學(xué)歷最高,上面為樹一個典型,借了一點小運氣,這才只調(diào)到法制科。
陳強心里有點不安,打電話給高志力,竟然沒有打通,此時的高志力正在床上運動,電話調(diào)成了靜音。
“混蛋!”陳強罵了一聲,放下了手機。
本來一個小小的秘書,根本不需要他操心,但心里隱隱不安,所以才會想著打個電話給高志力提個醒,免得明天的事情出現(xiàn)差池。
稍頃,他打通了四平縣書記趙權(quán)的手機。
“喂,趙權(quán)。”
“陳書記,這么晚了有什么指示?”趙權(quán)看到是陳強的來電,本來都躺下來,立刻起身去了書房。
“明天的事情必須保證萬無一失。”陳強道。
“書記,高縣長的秘書親自給牛二標打的電話,據(jù)高縣長說,一切都安排好了?!壁w權(quán)道,他并沒有插手,可不想給高志力背責任。
“你明天早晨親自派人去找牛二標確認,他伍里必須有我們的人,隨時匯報情況。”陳強道。
“是,陳書記。”
陳強有叮囑了幾句,隨后掛斷了電話。
趙權(quán)眉頭緊鎖,拿著手機返回了臥室,老伴問了一句:“大晚上不睡覺,誰來的電話?”
“陳書記?!壁w權(quán)回答道。
“老趙,你還有兩年就退休了,別跟著他們亂來,姓陳的當年沒有提拔你,臨退休別再讓他給你帶溝里?!?br>
“我知道,陳強在齊州當了十幾年的土皇帝,這次本來提議周文之當市長被省里否了,還空降了一位女市長,就說明省里對陳強已經(jīng)相當不滿意了,他還想把女市長擠兌走,哼,真把齊州當成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了?!壁w權(quán)說道。
“行了,睡覺吧?!眿D人打著哈欠道。
趙權(quán)點頭,他才不參與這些事情呢,至于陳強剛才交代的事情,明天跟高志力講一聲,其他的一概不參與。
大戰(zhàn)前緊張的一夜過去了。
第二天上午,趙權(quán)吃完早飯,踩著上班時間走進了縣委大樓。
例會之前,跟高志力碰了一面。
“高縣長,昨晚陳書記打電話,讓你派人親自跟牛二標確認一下,同時還要安插一個人在隊伍里,隨時匯報情況?!壁w權(quán)把事情講了一下。
“我知道了。”高志力道。
他并沒有把趙權(quán)放在眼里,等對方退休了,屁股下的位置就是他的。
不過對于陳強的話,他不敢怠慢,立刻派出了自己的秘書,讓其親自去監(jiān)督著牛二標,并且隨時報告情況。
而此時的齊州市委大樓里,陳強正面沉如水,剛剛上班,他便接到了萬祥集團劉為國的電話。
“書記,審計局在審查棉紡廠地皮的事情?!?br>
“知道了。”陳強道。
放下手機后,他心里涌出一股怒氣:“袁雯潔想干什么?跟他徹底撕破臉嗎?”
市棉紡廠的地皮當時他簽了字,雖然程序和手續(xù)一切正常,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價格比當時的地價低了很多,因為他是齊州的老大,這么多年無人敢提這件事情。
思考了幾秒鐘,陳強臉上露出一絲狠厲,隨后把秘書馬澤叫了進來。
“書記,這是今天例會的內(nèi)容。”
“馬澤,你跟我?guī)啄炅??”陳強道?br>
“三年了?!瘪R澤心里一動,跟在領(lǐng)導(dǎo)身邊當秘書為了什么?就是為了外放。
“嗯,你的能力我都看在眼里,合適的時候,我會將你放出去?!标悘姷恼f道。
“謝謝書記栽培,我這輩子唯書記馬首是瞻?!瘪R澤激動的說道,就差跪下了。
也許有人覺得電視里動不動下跪叫恩師太矯情,太狗血,現(xiàn)實官場之中,如果領(lǐng)導(dǎo)真的提拔你,私下里下跪謝恩的比比皆是,說的話更加的肉麻和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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