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視了好久,都不曾開口,終于我先張了嘴:“殿下,對不起。”
他死死地看著我,我突然不知要說些什么,只好住了嘴。
“回府吧。”
我聽見一道低沉的聲音,原來他先轉(zhuǎn)過了身。
我默默地跟著上了馬車,一路無言,很快便到了王府。
他先下了馬車,第一次沒有扶我。
他在前面走得并不急,可惜很快便到了他的院子。
進(jìn)屋,我見他從抽屜里拿出了薄薄的一張紙,隨后遞給我。
我低頭,儼然是一封和離書。
我不禁晃了晃神,果然是走到這一步了。
我伸手接過,拿起一旁的筆,寫上了我的名字,待墨跡干了,才緩緩抬頭看他開口:“殿下,我的東西還在府里,我……”“不必著急,慢慢收拾即可。
沒別的事,你先出去吧?!?br>
“嗯?!?br>
到最后,我也沒再說些什么。
兩天時間,足夠我將府里的內(nèi)務(wù)交還給管家了。
第三天,我離開了王府,帶著當(dāng)年我?guī)淼臇|西。
和公主道別之后,我徹底離開了京城,我想,這輩子我都不會再來京城了,江南是我最好的去處了。
崇安十四年,我在江南各地開了幾家醫(yī)館,生意還不錯,我也沒關(guān)注過京城的事。
只知道攝政王沒繼位,反而擁立安陽公主登基了,朝臣反對,然公主雷霆手段,攝政王又掌軍權(quán),一時之間也算安穩(wěn)。
日子一天天地過著,似乎是不錯的。
除了每晚無人之時,總浮現(xiàn)在我腦海中的那個身影。
此生都不會再見了吧,我想著。
又是一夜,我躺在床上,猛地驚起,夢里的周晏溫沒有遇到我,他娶妻生子,溫和地看著妻兒,一切都與我無關(guān)。
不知不覺間,我濕了眼眶。
再次躺下,卻如何都睡不著了。
翌日清晨,我沒吃早膳,匆匆趕往醫(yī)館,告訴掌柜我將出一趟遠(yuǎn)門。
我想,再去一趟洛城。
六月初七,我到了洛城,彼時花木不曾秋,滿城盡飄香,繁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