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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上位日記:無欲無求讓他發(fā)瘋蘇清婉林冷殤前文+后續(xù)

魔域畫風(fēng) 著

游戲競技連載

“不好啦,有人落水了”府里的小廝喊起來。只見湖中z央,有條小船被淹沒了大半,而且還在飛速的往下沉。小琴和清婉在船里慌亂的撲騰,水花濺起很高:“救命,救命!”府里的小廝有用長竹竿在岸邊劃拉想撈人的,有繞去小湖另一端找營救船的,有大聲在岸邊呼救的。一時(shí)間慌亂的很,湖水中z央很深,沒人敢貿(mào)然下水,一時(shí)半會,岸邊的這些法子都救不上來人。項(xiàng)甲走到林冷殤身邊低語道:“蘇姑娘落水了”。早間出門時(shí),主子爺就吩咐過他,“看緊蘇清婉,有異動來報(bào)”。他只當(dāng)是要防備著蘇清婉被王夫人利用,所以清婉落水,他本意是來提醒主子躲遠(yuǎn)點(diǎn),免得被有心人利用,因此損了清譽(yù)。林冷殤蹙了蹙眉,卻也毫不耽擱,幾個箭步就沖到湖邊。水里的兩人已經(jīng)只能撲騰不敢呼救了,開口就會嗆進(jìn)水去...

主角:蘇清婉林冷殤   更新:2024-11-14 10: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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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蘇清婉林冷殤的游戲競技小說《通房上位日記:無欲無求讓他發(fā)瘋蘇清婉林冷殤前文+后續(xù)》,由網(wǎng)絡(luò)作家“魔域畫風(fēng)”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不好啦,有人落水了”府里的小廝喊起來。只見湖中z央,有條小船被淹沒了大半,而且還在飛速的往下沉。小琴和清婉在船里慌亂的撲騰,水花濺起很高:“救命,救命!”府里的小廝有用長竹竿在岸邊劃拉想撈人的,有繞去小湖另一端找營救船的,有大聲在岸邊呼救的。一時(shí)間慌亂的很,湖水中z央很深,沒人敢貿(mào)然下水,一時(shí)半會,岸邊的這些法子都救不上來人。項(xiàng)甲走到林冷殤身邊低語道:“蘇姑娘落水了”。早間出門時(shí),主子爺就吩咐過他,“看緊蘇清婉,有異動來報(bào)”。他只當(dāng)是要防備著蘇清婉被王夫人利用,所以清婉落水,他本意是來提醒主子躲遠(yuǎn)點(diǎn),免得被有心人利用,因此損了清譽(yù)。林冷殤蹙了蹙眉,卻也毫不耽擱,幾個箭步就沖到湖邊。水里的兩人已經(jīng)只能撲騰不敢呼救了,開口就會嗆進(jìn)水去...

《通房上位日記:無欲無求讓他發(fā)瘋蘇清婉林冷殤前文+后續(xù)》精彩片段

“不好啦,有人落水了”府里的小廝喊起來。

只見湖中z央,有條小船被淹沒了大半,而且還在飛速的往下沉。

小琴和清婉在船里慌亂的撲騰,水花濺起很高:“救命,救命!”

府里的小廝有用長竹竿在岸邊劃拉想撈人的,有繞去小湖另一端找營救船的,有大聲在岸邊呼救的。

一時(shí)間慌亂的很,湖水中z央很深,沒人敢貿(mào)然下水,一時(shí)半會,岸邊的這些法子都救不上來人。

項(xiàng)甲走到林冷殤身邊低語道:“蘇姑娘落水了”。

早間出門時(shí),主子爺就吩咐過他,“看緊蘇清婉,有異動來報(bào)”。

他只當(dāng)是要防備著蘇清婉被王夫人利用,所以清婉落水,他本意是來提醒主子躲遠(yuǎn)點(diǎn),免得被有心人利用,因此損了清譽(yù)。

林冷殤蹙了蹙眉,卻也毫不耽擱,幾個箭步就沖到湖邊。

水里的兩人已經(jīng)只能撲騰不敢呼救了,開口就會嗆進(jìn)水去。

他左右掃視一圈,奪過小廝手中的竹竿,嗖嗖嗖,像射箭般,竹竿在湖水中一字排開。

然后躍身而起,他動作輕靈有勁,在竹竿上蜻蜓點(diǎn)水,這飛檐走壁的功夫,看的岸上的小廝目瞪口呆。

當(dāng)他飛身過去撈起蘇清婉后,雙腳在船沿上借力一蹬,沿著竹竿,又蜻蜓點(diǎn)水般的飛回岸邊。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非功力深厚不可達(dá)成。

“林副統(tǒng)領(lǐng)果真功夫了得,不愧是本屆武狀元”岸邊有公子拍手稱贊。

她是王夫人的陪嫁丫鬟,自小就跟在王夫人身邊,王夫人受的苦,她比旁人都清楚。

那珍珠裝飾的發(fā)釵,便是她抹不去的痛。

作為太師府王家嫡女,王夫人嫁與林將軍,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盲婚啞嫁。

是王夫人自己在一次宴會中,一眼相中了英俊瀟灑的林將軍,再特意由長輩和媒人上將軍府說和而成。

出嫁時(shí),她是開心的,甚至充滿了對愛情的美好向往,她幻想著婚后溫情暖意,舉案齊眉的日子。

只是林將軍為人木訥,于情愛上開竅甚晚,是以她嫁過去并未有溫言暖語的愛情,只有平淡如水的日子。

好在林將軍也并未在意旁人,對她也算尊重。

所以,在她懷第一胎期間,林將軍就讓通房有了身子,她也并未過多計(jì)較,大度的理解夫君。

那時(shí)候的她尚能勸慰自個兒,勛爵人家的夫君多是如此,以事業(yè)為重,并不局限在男女的情情愛愛中。

日子長了,能做到互相尊重,生兒育女,平淡的把日子過下去,便是幸福的一生。

直到柳枝枝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切。

柳枝枝是林將軍外出作戰(zhàn)時(shí)帶回來的女人,她美的明艷,極具侵略性。

不似南方女子的溫婉,性格也活潑好動,尤擅騎馬,能跟將軍郊外縱馬,并肩馳騁。

王夫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夫君,猶如十五六歲的少年郎,陷入熱戀。

只因柳枝枝的一句話,一個不經(jīng)意的舉動,他便手足無措,患得患失。

這是她從未在丈夫那擁有過的。

她雖然嫉妒的發(fā)瘋,還是維持著王家嫡女的教養(yǎng)。

畢竟她正妻的位置不可撼動,一個妾室,主子新鮮一陣也是有的,時(shí)間一長,自然會淡下去。

只是隨著時(shí)間的流逝,這份新鮮感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愈益深厚。

男人的心一旦交付出去,那偏愛便是明晃晃的。

王夫人房里,將軍每個月尚能來幾次,問問孩子近況,其他姨娘那里,直接變成冷宮。

他甚至一度提議,將后院眾姨娘都散了,只守著這一妻一妾過日子。

還是王夫人壓了下來,有其他姨娘分一分寵,聊勝于無。

有一日,五六歲的大少爺拿著個珍珠發(fā)釵在園子里玩,孩子追逐瘋跑間,都是不管不顧的。

恰巧這時(shí)候柳姨娘在旁邊經(jīng)過,大少爺無意間用發(fā)釵戳到了柳姨娘的肚子。

彼時(shí),柳姨娘懷著孩子,正是頭三個月胎未坐穩(wěn)時(shí)。

林將軍發(fā)了好大脾氣,訓(xùn)斥了大少爺一頓,還罰跪了祠堂,禁足再不準(zhǔn)踏進(jìn)柳姨娘的園子半步。

大少爺遭了訓(xùn)斥,小小的孩子從此被嚇破了膽。

以至于后來到了學(xué)騎馬的年紀(jì),從馬背上摔下來,落下了跛腳的毛病。

王夫人那時(shí)也懷有身孕,肚子里的已有六七個月,前頭本就被柳枝枝跟林將軍你儂我儂的樣子,氣的氣血郁結(jié)。

大兒子被訓(xùn)斥后,王夫人想爭辯幾句,小孩是無心的。

卻遭了林將軍更嚴(yán)厲的呵斥,小孩子不懂事,你這當(dāng)母親的難辭其咎。

王夫人一時(shí)氣急,驚得早產(chǎn),好好的一個女兒,生下來就沒了。

若是這個女兒在,她便是有兩兒兩女,如今對三小姐格外寵愛,便也是想彌補(bǔ)對這個女兒的缺憾。

這件事之后,王夫人便不再似以往般,端著嫡出大小姐的教養(yǎng),隱忍退讓。


待國公夫人和王夫人從廊上遠(yuǎn)去,嬤嬤才慢慢起身,她瞧著遠(yuǎn)去的主子,正了正身子。

“夫人今日待客,怕是沒工夫見你了,你先回去罷”。

“那奴婢就先回定安院了”

清婉松了一口氣,低頭快步往回走,生怕路上再生出別的事端來。

她只覺出來陪她們演這一趟戲好累,作為敗壞少爺名聲的工具人,王夫人是滿意了。

可得罪了林冷殤,她又該如何自保,不會像秋月一樣挨板子,被趕出去吧!

回到定安院,清婉立馬將那身衣服脫了,壓在箱子的最底層。

小琴進(jìn)來時(shí)只見清婉在疊裙子,石榴裙用了上好的料子,鮮亮的顏色,她忍不住贊嘆!

“這裙子真好看,蘇娘子怎么放在了柜子最底層?”

“正因?yàn)樘粒饺绽锊簧岬么?,才珍藏起來?br>
小琴有些不明所以,漂亮的衣裙,不是就該常穿么,這樣主子爺才會喜歡呀!

……

用過午膳后,清婉躺在床榻上,想起今日發(fā)生的事久久不能入睡,思慮片刻后,還是覺得林冷殤這邊不能糊弄。

不如主動坦白了,興許還能減免些責(zé)罰。

晚間,伺候完林冷殤用膳,小琴將碗碟收了,屋里只剩下主子爺在喝茶。

清婉端了一碟子蜜瓜,一碟剝好的石榴籽進(jìn)來,待放下果盤,清婉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她雙手鋪在地上,將整個身子匍匐下來,額頭貼地,先磕了幾個響頭,把樣子做足了。

才誠懇的開口:“奴婢有錯,請主子爺責(zé)罰”

她這個掛名的小通房,在國公夫人面前丟了主子爺?shù)哪樏?,雖是王夫人有心利用,她一個奴婢無力反抗,但誰會在乎這個。

林冷殤微微皺眉,冷冷的俯視她:“犯了何錯,說來聽聽”

清婉便將今日如何被王嬤嬤帶著去選衣服,又如何這般恰巧的遇見國公夫人,還有王夫人添油加醋的那些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說罷,她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等著主子爺?shù)姆磻?yīng)。

沒有想象中的暴風(fēng)驟雨!

安靜片刻后,林冷殤只淡淡的吐出三個字:“知道了”

清婉還等著他繼續(xù)說些什么,微微抬頭,只見主子爺正悠悠喝著茶,一手拿著書卷,看得出神,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這就不追究了?

“奴婢日后定當(dāng)謹(jǐn)言慎行,不給主子丟臉”

依然沒有回應(yīng)。

清婉在那跪了一會,確定主子爺沒有其他指示了,才默默的退了出來。

退出來后,她回想著主子的答復(fù)和表情,看不透,完全看不透。

只淡淡的說了三個字,仿佛這件事跟他無關(guān)似的,不過主動認(rèn)錯,主子沒有處罰她,便很好了。

看來這些日子的美食沒白做,討好主子爺,還得慢慢來。

眼下雖然處境艱難,王夫人那還要用她,暫時(shí)不會怎么樣。

二少爺這邊只要用心伺候著,雖然對她冷著臉,來了這么些日子,倒也沒被怎么罰過。

她瞧著院里的下人們,對主子爺似乎也沒那么畏懼,并不像外頭傳的那般邪乎。

只要規(guī)規(guī)矩矩把分內(nèi)的事干完了,那偶爾偷懶休息的婆子,也沒見主子爺責(zé)罰。

……

國公夫人寢室內(nèi)

平寧郡主依偎在國公夫人懷里嬌聲問:“娘,你去將軍府見到救我的那位小將軍了嗎?他人如何?”

國公夫人輕撫她的背:“將軍府二公子今日當(dāng)值,不曾見著,三公子倒是見著了,樣貌和性子都不錯,……”

今日去將軍府,王夫人特意把三公子叫過來請安,在外人看來,郡主這樣的身份,確實(shí)跟將軍府嫡出的公子更配些。

她瞧三公子的言行舉止,果然如傳聞中一般,是個端方君子,溫文爾雅的。

國公夫人還想再美言三公子幾句,平寧郡主不耐煩的打斷她。

“娘,我是要你去看二公子,那三公子如何,與我何干”

國公夫人也不惱,她生有三子,只得這么一個小女兒,平日里嬌寵慣了,她怎能不清楚女兒的小心思。

郡主自那日從街上回來,便著人四處打聽,救她那位小將軍是哪家府上的公子。

她時(shí)而患得患失,時(shí)而開懷欣喜,這副少女懷春的模樣,就連府里的下人都能看出來,她這當(dāng)娘的怎能不知。

只是去那將軍府走上一遭,便被潑了一盆冷水。

那林家二公子是庶出,婚前便有兩個通房,打死一個,還有一個輕浮的不像樣子,偏這個輕浮的小通房,還是他主動求的。

他又是武將,性子粗狂,對貼身伺候的人,動輒打板子,不如意就發(fā)賣出府。

與京城溫潤如玉的貴公子比,相去甚遠(yuǎn)。

到底是沒有嫡母教導(dǎo)過的庶子,行為出格是骨子里自帶的。

寧國公府已故的老太爺是前朝宰相,如今的國公爺雖已從內(nèi)閣首輔退下來,府里的三位公子都還在朝中任要職。

國公府的門楣,就算是將軍府嫡出的繼承人也算是高攀了。

她給女兒挑夫婿,門第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人品好,性格溫和,能好好待她女兒。

“林家二公子是庶出,屋里還養(yǎng)了個不成體統(tǒng)的通房,他性子又粗獷,娘覺得不妥”

“什么性子粗獷,他那是武功高強(qiáng),庶出怎么了,他還不是立了軍功當(dāng)了將軍”郡主反駁。

她知道女兒的性子,越勸她,她越不聽。

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你若還是執(zhí)意要去看,下個月林老太太生辰,你也隨我去赴宴吧”

只有讓女兒親眼瞧著他那不成體統(tǒng)的屋內(nèi)事,才能打消她的念頭。

平寧郡主開開心心的將腦袋在國公夫人懷里蹭了蹭,“還是娘,待我最好了”

國公夫人這邊,卻是滿面愁容,要如何才能絕了女兒的這門心思。

……

得了上次的教訓(xùn),清婉這幾日便老老實(shí)實(shí)的待著,不曾出過定安院。

她翻出一大塊透氣的軟紗布料,疊了足足有五層,又用細(xì)細(xì)的麻線納密實(shí)了,剪出個鞋墊子模樣來。

又用青絲線鎖了邊,沒有圖案點(diǎn)綴,一雙輕薄透氣又柔軟的鞋墊就做好了。

這是給二少爺?shù)?,清婉?xì)致耐心的做了十幾雙。

將軍府繡房里統(tǒng)一出來的鞋底厚實(shí)是厚實(shí),就是不夠柔軟。

常規(guī)的棉制鞋墊,熱天里穿又太容易出汗,府里的各位主子,都由貼身丫鬟縫制。

二少爺因院里原先只有幾個粗使的婆子,一直都是用著常規(guī)的棉墊子,偶爾他換下來的襪子,都浸了汗水。

雖是些微末功夫,因清婉做的細(xì)致,一個針腳不對都要拆了重做,十幾雙鞋墊子竟也用了清婉大半個月時(shí)間。

主子不愛聞熏香,夏日里蚊子又多,她便提前一個時(shí)辰,熏了蚊子,將紗帳放下待主子回來,煙熏味已散了。

主子喜歡重口味的菜式,清婉便多給他泡去火的菊花茶。

主子喜歡用涼水沐浴,但夏末天氣,深夜已露涼意,她便將沐浴的水換成溫?zé)岬摹?br>
當(dāng)了十三年奴婢,怎么在生活上伺候的主子舒適,她最是清楚在細(xì)節(jié)上下功夫。

用心做這些不為別的,只求日后犯了錯,主子能看在這份細(xì)致的照顧上,給她留些體面。

若是沒有錯處最好,待日后出府,主子能寬容放行,若是能減免些贖身銀子,那就更好了。

清婉的這些妥帖的細(xì)節(jié),林冷殤都看在眼里,只是他向來都是個冷冷的性子,不喜言語,便也一直未曾表露。

少時(shí),母親也曾這樣細(xì)致妥帖的照顧過他,定安院內(nèi),因著清婉的到來,多了一絲煙火氣息。


回想起在莊子上那幾個月黑暗無望的生活,清婉至今仍心有余悸。

“三少爺給我找了個清閑的莊子”絲禾還是那樣淡淡的。

“這莊子也有清閑的?莫要聽府里的老嬤嬤胡言”清婉狐疑。

她去的那個黑心莊子,根本沒有清閑一說,只要不死就得干活,絲禾莫不是跟她之前一樣,受了老嬤嬤的誆騙罷。

“自然是比不得府里的尊貴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粗茶淡飯還是有的,三少爺帶我去看過的”。

見清婉仍是一臉不信的樣子,她繼續(xù)開口。

“好巧不巧,以前大少爺院里的通房也在那個莊子上,我上回見著她,圓潤了不少,竟比府里還養(yǎng)人”。

說這話時(shí),絲禾的語調(diào)都變得輕快了,似乎已經(jīng)在向往莊子上的生活了。

“……”

原來真有那清閑可以養(yǎng)老的莊子,府里的老嬤嬤沒騙她,那她被打發(fā)去的莊子?

是主子爺刻意安排的?怪不得那日他說話的語氣怪怪的,只是當(dāng)時(shí)她沒往深處想。

她在莊子上受苦,一心想著只要能回來,一定好好伺候主子爺。

項(xiàng)甲去接她時(shí),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謝主子的寬厚,那晚還巴巴的喝酒助興去取悅他,何其可笑!

以為自己找到了可乘涼的大樹,卻只是他為了馴服不聽話的奴婢所用的一個小小手段罷了。

偏偏自己還如他所愿,甘愿被馴服了!

思及此,清婉只覺心冷,后脊發(fā)涼。

她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此后再不可生出一絲妄念來。

日后不管主子爺待她如何,都不能動搖本心,出府才是她唯一的出路,贖身銀子還得努力去攢。

絲禾又同清婉敘了會話,才依依不舍的辭別。

這一年兩人經(jīng)歷太多事,再不是往日無憂無慮的小姑娘了。

從小到大互相陪伴的姐妹,今日一別,此生恐再難見面。

冬日的殘陽落的格外早些,林冷殤回來時(shí),天色已有些昏暗。

他抬腳進(jìn)院子時(shí),就見著自家通房規(guī)規(guī)矩矩,嫻靜溫柔的候在門口,身上的厚襖子也遮不住她婀娜的身姿。

往日里,他抬眼便能見著她滿是期待的小眼神,帶著淺淺的笑。

她笑起來眉眼彎彎,嘴角帶著兩個小酒窩,像是期盼丈夫歸家的小媳婦。

今日他略略掃了一眼,只見清婉規(guī)規(guī)矩矩欠著身子,把頭壓得低低的。

像是本分的小丫鬟一般,看不清表情。

她的目光從始至終都盯著地面,沒有一絲落到他身上。

林冷殤只覺今日,清婉有些不同,那規(guī)矩謹(jǐn)慎的模樣,沒有一絲溫度。

他沒有心思去深究這些,最近朝堂上的事,讓人頗費(fèi)心神。

半月前,有悍匪集結(jié)武林高手在兗州起義,皇帝正為此發(fā)愁,派去剿匪的軍隊(duì)跟悍匪多番交戰(zhàn),卻始終無法一舉殲滅。

之所以久攻不下,主要是因?yàn)椴皇煜さ匦巍?br>
還有就是軍中無頂尖高手坐鎮(zhèn),就連那號稱第一猛將的薛奎也吃了小虧。

若是薛奎敗北而歸,放眼整個朝廷,武力值在他之上,又領(lǐng)軍有方的京中將領(lǐng),便只有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蘇冀和他這個副統(tǒng)領(lǐng)了。

蘇冀年輕時(shí)戰(zhàn)功赫赫,鎮(zhèn)守邊關(guān)數(shù)十載,未有寸土之失,只是如今已年過六旬,到了頤養(yǎng)天年的年紀(jì)。

若是薛奎求援,他便是首選將領(lǐng)。

雖還未到那一步,出征前的一應(yīng)準(zhǔn)備,需提前做足,以備將來所需。



翌日清晨,在鑼鼓喧天的鞭炮聲中,終于迎來了老太太的壽辰。

這日林大將軍跟府上的三位公子都告了假,孫女們也都聚齊了,加上薛少奶奶生的一兒一女,還有大小姐生的小雨。

正是團(tuán)團(tuán)圓圓一家人,四世同堂來賀壽,一大家子好熱鬧。

林大將軍在京中本就頗具威望,昔日戰(zhàn)場舊部,如今朝堂同僚,都是京城有頭臉的勛貴人家,如今三位公子的同僚同窗也一并邀請了。

是以熙熙攘攘前來賀壽的車馬,竟將將軍府門口的大街?jǐn)D的有些擁堵。

管家在門口迎客,唱禮的就沒停下來過,連歇會喝口茶的功夫也沒有。

偶有貴客來臨,林大將軍和王夫人會親自到門口來迎,譬如那寧國公府夫人攜郡主來時(shí),就是王夫人親自出門迎的。

那些個未出閣的小姐由丫鬟扶著下了馬車,也并未扭捏遮掩,一個個打扮的或明艷動人,或溫婉賢淑,各有特色,成了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

那好奇心重的一堆公子哥,也不去院子里,只在門口不遠(yuǎn)處候著,生怕錯過了哪家花容月貌的姑娘。

大衍國國風(fēng)雖是重禮重規(guī)矩,但這借著壽宴相親的風(fēng)俗,卻是歷來就有的。

是以今日不拘親近遠(yuǎn)疏,家中有那待婚配的姑娘公子的,有一絲關(guān)系能連著將軍府的都登門來賀壽。

年輕的公子小姐也并不設(shè)大防,雖未能直接靠近攀談一兩句,容貌還是能窺得一二,傳遞個眼神是不難的。

院子里布置的喜慶又熱鬧,中z央搭了大戲臺子,戲班子正唱著《楊門女將》里,開頭給佘太君拜壽的那幕。

老太太特別愛聽?wèi)?,正由孫子孫女們陪著聽?wèi)蚰亍?br>
林悅?cè)粠е∮?,正給小姑娘講那戲文里的故事,小雨年紀(jì)小,還聽不懂這文縐縐的臺詞。

有個小丫鬟急急的跑過來,在林悅?cè)簧磉吀蕉藥拙淝那脑?,大小姐聽罷便起了身。

她朝身邊的二小姐道:“二妹,幫我看著點(diǎn)小雨,我去去就回”

二小姐將小雨摟進(jìn)懷里,“二姨給你講戲文好不好?”

小雨眨巴著圓圓的大眼睛,歡快的點(diǎn)點(diǎn)頭。

林悅?cè)贿@才放心的跟那小丫鬟往園子里去。

園子里的一角,一位氣質(zhì)溫婉賢淑的姑娘,早就由丫鬟扶著候在那了。

林悅?cè)恍τ淖哌^去,“妹妹可算是來了,叫我好等,先隨我去祖母處請安吧”

說罷她又在徐韻耳邊輕聲低語:“二弟也在那”。

徐韻是徐家二房的嫡女,此次前來,徐老太太已提點(diǎn)過她。

那林家的二公子日后定是個有出息的,以她的美貌,再加上林悅?cè)坏倪@層關(guān)系,或許能試一試。

若能給二公子留下好印象,這門高攀的親事也不是全無可能。

徐家一大家子都是經(jīng)商的好手,徐韻從小耳濡目染,她雖是閨閣女子,卻也能看出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

這于她而言,于家族而言,確實(shí)是個很好的選擇。

是以今日,她也細(xì)細(xì)的準(zhǔn)備了一番,倒不是說盛裝打扮,要在容貌上驚艷眾人,而是含蓄內(nèi)斂,做了個溫婉賢淑的裝扮。

她估摸著,能力出眾的武將,大多是喜歡溫婉內(nèi)斂的女子。

況且林二公子是庶出,小時(shí)候少不得被嫡出的公子小姐壓一頭,那有主見性子張狂的,估摸著就是他的不待見的類型。

徐韻微紅了臉,卻也輕挪蓮步由大小姐牽著往老太太那去。

戲臺上的武打小生正翻著筋斗,老太太看得起勁,連連拍手稱贊“好,好,好”

大小姐走到老太太身旁,彎下腰來介紹:“祖母,這是我婆家的堂妹,喚作徐韻,她準(zhǔn)備了份賀禮說要親自送給您”。

老太太便順著她的指引,瞧見后頭跟了個模樣乖巧溫順的姑娘。

見老太太打量著他,徐韻微微欠身行禮:“祝老太太福如東海,日月昌明”

“好孩子,起來罷”

起身后,徐韻從袖口抽出一副皮毛柔順有光澤的護(hù)手來。

“這副水貂皮制的護(hù)手,是小女自己縫的,希望老太太喜歡”

因隔著些距離,房嬤嬤便上前將護(hù)手接過,遞給了坐著的老太太。

老太太接過護(hù)手,輕輕的撫摸著上面的皮毛,只見縫合處針腳細(xì)密勻稱,看得出姑娘家是用過心的。

“女紅細(xì)致,性子又溫順,是個好姑娘,來坐下聽?wèi)颉?br>
這會子《楊門女將》的戲正唱到激烈處,老太太聽的正起勁呢。

徐韻便在林悅?cè)簧磉吢渥恕?br>
林悅?cè)挥纸o徐韻一一介紹了其他姐妹,“這是你二姐姐,這是你三妹妹”

“這是我婆家的堂妹,徐韻”

三位小姐微微側(cè)身行禮,也算是認(rèn)識了。

介紹完兩姐妹,林悅?cè)挥种钢贿h(yuǎn)處的林冷殤,“那是你二哥哥”

徐韻不敢直視,只嬌羞的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

林冷殤也微微頷首,這就算認(rèn)識了。

徐韻眼角瞧著林二公子的模樣,倒是如伯娘所說一表人才。

只是他周身散發(fā)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嚴(yán),這于年輕公子身上,是極少見的,讓她端的生出一絲敬畏與緊張來。

……

要說園子里最受歡迎的世家小姐,當(dāng)屬國公府的平寧郡主跟忠毅侯府的謝大小姐。

前者身份尊貴自不必說,單是她那傾國傾城的容顏也足已令公子們多看兩眼。

忠毅侯府的謝大小姐走的是才女風(fēng)格,她自帶書卷氣息,一言一行間皆透著舒適自在。

坊間,已有她的佳作在流傳,這等女子最受文官世家追捧,有才情的女子教出來的孩子,定也是有出息的。

因?yàn)樽约夜媚锸軞g迎,國公夫人跟侯夫人身邊,就圍了眾多貴婦。

偶有喊自家公子來露個臉的,跟小姐見上一面,彼此微微行個禮,這就算相識了。

公子只能在行禮間大略看上一眼,就得識體的退下。

平寧郡主應(yīng)付著貴婦們,眼神卻不自覺的在人群中尋著林冷殤的身影。

偏偏國公夫人在席間遇見了昔日手帕交,武侯府的薛夫人,兩人相談甚歡,一時(shí)間沒有要走開的意思。

平寧郡主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林冷殤在老太太那陪著聽?wèi)?,周邊已?jīng)陸陸續(xù)續(xù)過去幾家小姐,都是由自家長輩領(lǐng)著。

眼看著離林冷殤那,近邊的位置都沒了,郡主內(nèi)心急的跟什么似的,終于是熬不住了。

“娘,您帶我到處轉(zhuǎn)轉(zhuǎn)嘛”郡主小聲抗議。

國公夫人哪能不明白她的小心思,再不依她,怕是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

只得無奈的搖頭起身:“我家姑娘是個好動的,咱們下回再聊”

薛夫人笑盈盈的起身:“去吧,今日就不要拘著她了”

國公夫人辭了薛夫人,便領(lǐng)著女兒往林老太太那邊去。

老太太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國公夫人往這邊來,忙起身迎了迎。

滿京城的貴胄,除開皇親國戚,便是國公府最顯赫,就連高一個輩分的將軍府老太太,也得在態(tài)度上熱切幾分,以示尊重。

“承蒙國公夫人賞臉,整個將軍府都增色了不少”

國公夫人也陪笑著上前:“老太太身體康健,越發(fā)有精神了”

說罷她伸手招呼后頭的女兒,“寧兒,快來見過將軍府老太太,上次你在城門口遇險(xiǎn),便是林老太太的孫兒救下的”

郡主臉上帶著幾分嬌羞,上前微微側(cè)身,“祝老太太松鶴長春”

說罷她的視線就有意無意的落在了旁邊林冷殤的身上。

老太太心下便明白了幾分。

“殤兒,你過來,這是寧國公府的郡主”老太太朝林冷殤招手,示意孫兒到近邊來熟識一下。

林冷殤卻只在原地微微拱手:“見過郡主”。

郡主笑容明媚,顧不得女子間的矜持,竟開口答話:“承蒙林二哥哥搭救,心中甚是感激”。

老太太滿意的點(diǎn)頭,這么好的孫媳婦人選,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若是姑娘無意,這么高門第的小姐,上門求娶自是萬難,若是姑娘有意,她也樂得做這個媒人。

“兩個孩子緣分不淺,都到我身邊來,陪我聽出戲”老太太笑得牙不見眼,拉著郡主的手,舍不得松。

郡主也不推辭,陪著老太太在旁邊落座,一點(diǎn)也沒瞧見國公夫人臉上的不悅。

為避免出岔子,國公夫人自是也落座陪著聽?wèi)颉?br>
位置剛好擋在郡主跟林冷殤之間,叫他們不好眉目傳情。

郡主看戲間,她眼角的余光看見林冷殤,小女兒嬌羞的小模樣表露無疑。

只叫旁邊的國公夫人見了,恨不得拉著女兒立馬走人,免得丟人現(xiàn)眼。

林冷殤卻是端坐著聽?wèi)?,哪家小姐也沒得他多看一眼。

他耐著性子聽完一出戲,深覺這種場面著實(shí)無聊,便想起身找個地方躲躲清凈,剛準(zhǔn)備起身,老太太一個眼神,示意他坐下。

今日是給孫兒孫女們相看對象,沒有主角退場歇著的道理。

就是賠笑坐著,也得陪一整天,她這把老骨頭不也在這鎮(zhèn)著場子么。

……

王夫人處,只帶著三少爺林楚庭去忠毅侯夫人處行了禮,此時(shí)謝大小姐正跟姑娘們在一處賞花,是以公子和姑娘并未碰上面。

若說中意的兒媳婦人選,這謝大小姐比平寧郡主更得她歡心。

且不說郡主的那點(diǎn)小心思她老早就瞧出來了,單說這活潑好動的性子,她就不大喜歡,不像是個溫順聽話的。

謝小姐知書達(dá)理,正好有武將世家缺少的一股子氣韻。

如今林楚庭走的也是科舉路線,以后定是做個文官,有侯府幫襯著,于仕途上便是一大助力。

二小姐因沒有長輩帶著四處逛,只在老太太處陪著聽?wèi)颍芤姷降耐饽胁欢?,她遠(yuǎn)遠(yuǎn)瞧見一位穿白衣的公子,那風(fēng)姿氣韻堪比話本子里的書生。

若在別家小姐眼里見著,只覺他柔弱不經(jīng)風(fēng),少了些男子氣概。

因二小姐從小愛看話本子,便偏愛這書生類型的,今日見著這么個書生氣的公子,心里不自覺便多瞧了幾眼。


他深知主子爺是絕對不可能娶郡主的。

國公府大公子寧毅手上的金吾衛(wèi),是京城不小的一股軍權(quán),雖然金吾衛(wèi)對御林軍還造不成什么威脅,但是深得皇上信賴。

依林冷殤多年領(lǐng)兵的性子,早晚會將金吾衛(wèi)吞并,將京中的軍權(quán)牢牢握在手中。

若是娶了郡主,便是一家人,姻親牽扯太深,有了子女更是無法割舍,奪權(quán)這種心狠手黑的做法不好下手。

只是令項(xiàng)甲沒想到的是,這退婚的契機(jī),竟然是蘇姑娘送來的。

主子爺讓他盯著后院的動靜,隨時(shí)去報(bào),原來是這個意思。

林冷殤也是個耐得住性子的,硬是堅(jiān)持到清婉被潑了水,才怒氣沖沖的現(xiàn)身,堵得那郡主是無話可說。

清婉被小蕓扶著回了房間,泡了好一會熱水澡,被凍僵的身子才慢慢恢復(fù)了知覺。

她灌了一大碗姜湯水,又蓋上厚厚的被子,準(zhǔn)備睡一覺,發(fā)出一身汗來。

往日里,受了風(fēng)寒,她都是用這個法子挺過來的。

“蘇娘子,該用晚膳了,想吃什么我給您端過來”

小蕓見清婉昏昏沉沉睡著,滴米未進(jìn),便在床頭輕聲喚她。

清婉睡的迷迷糊糊的,只覺全身沒一點(diǎn)力氣,熱汗沒有發(fā)出來,身上的寒氣排不完,連裹著的被子都冷起來了。

“廚房里有熱粥嗎”

清婉想著受了寒,就算嘴里沒味,也還是要勉強(qiáng)吃點(diǎn)清淡暖胃的。

自個兒的身子,自己不看顧些,是沒人在意的。

剛才主子爺不問緣由冷冷的呵斥,只因?yàn)樗莻€小通房,身份低微,就算被冤枉了,也只能受著。

只是在她跪在那見著主子爺過來時(shí),心底多少有一絲希冀,這個男人能為她主持公道。

哪怕是問一句事情的緣由,她都會好受些,可是他沒有。

清婉搖搖頭,苦笑自己不該生出這樣的妄念來。

聽得清婉想喝粥,小蕓去廚房端了清粥來,還配了各色的小菜。

清婉強(qiáng)迫自己起來,往嘴里灌著清粥。

吃了東西才有力氣,身體才能好起來。

即便沒什么滋味,她還是不停的將粥往嘴里送。

只是她身子本就虛著,一股腦灌了這么多粥下去,胃里有些不耐受。

清婉本欲再吃些小菜,聞著那味道,胃里一個翻騰,便將剛才的清粥嘔逆出來。

小蕓手忙腳亂的拍著清婉的背,給她順氣,“蘇娘子慢些吃”。

接著又給她端了熱水來漱口,才去清理地上的嘔吐物。

做完這些,只見床上的清婉依然大口喘著粗氣,眼角的淚水都被嗆出來了。

小蕓有些著急:“蘇娘子,奴婢去求主子爺,給您請個大夫來瞧瞧罷”

“咳,咳咳,不必驚動,主子爺”

清婉猜想,此刻主子爺怕是還在生氣,她不該惹了郡主。

小蕓到底還是去稟報(bào)了,她不敢直接找二少爺,將清婉病中情形報(bào)到了項(xiàng)管家那。

……

迷迷糊糊間,清婉感覺有一只溫暖的手掌,貼著她的額頭,源源不斷的熱氣,從掌心傳來。

她貪戀著這點(diǎn)熱源,朦朦朧朧的喚了聲“小蕓”。

林冷殤坐在床邊,冷冷的瞧著床上蓋著被子還瑟瑟發(fā)抖的人,輕聲冷哼:“真沒用”。

在戰(zhàn)場上,淋雨扛風(fēng)雪那是常有的,她只不過被潑了盆冷水,就凍成這樣,看來去莊子上的歷練還是不夠。

清婉只覺這股熱源格外舒服,便不自覺的伸出雙手去接引,她將那手挪到自己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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