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季桃周路的武俠仙俠小說《陷進溫柔后,他寵上癮了季桃周路小說》,由網(wǎng)絡作家“新鮮蘿卜皮”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她冷著臉,一副要找周路秋后算賬的樣子。程亞樂神色復雜地看著她,可礙于周濤和周路在,他最后還是沒把那些質問的話說出口,“那行吧,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梢哉椅??!背虂啒氛f最后那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都勉強不下去了。他看了一眼周路:“那我先走了,周先生?!薄俺汤蠋熉??!敝苈氛f著,推了一下身旁的周濤:“周濤,送一下程老師。”周濤雖然是小孩子,但也感覺到了三個大人之間微妙的關系。不過他一直都知道季桃不喜歡程亞樂,今天看到程亞樂過來,周濤下意識就覺得是程亞樂纏著季老師過來的。周路讓他把程亞樂送走,周濤樂意得很?!俺汤蠋煟宜湍愠鋈??!背虂啒酚挚戳丝醇咎?,似乎還想說什么,但聽到周濤這話,他只好轉身先走了。四個人走了兩個人,屋里面就剩下季桃和周路兩人了...
《陷進溫柔后,他寵上癮了季桃周路小說》精彩片段
她冷著臉,一副要找周路秋后算賬的樣子。
程亞樂神色復雜地看著她,可礙于周濤和周路在,他最后還是沒把那些質問的話說出口,“那行吧,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梢哉椅??!?br>程亞樂說最后那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都勉強不下去了。
他看了一眼周路:“那我先走了,周先生?!?br>“程老師慢走?!?br>周路說著,推了一下身旁的周濤:“周濤,送一下程老師?!?br>周濤雖然是小孩子,但也感覺到了三個大人之間微妙的關系。
不過他一直都知道季桃不喜歡程亞樂,今天看到程亞樂過來,周濤下意識就覺得是程亞樂纏著季老師過來的。
周路讓他把程亞樂送走,周濤樂意得很。
“程老師,我送你出去?!?br>程亞樂又看了看季桃,似乎還想說什么,但聽到周濤這話,他只好轉身先走了。
四個人走了兩個人,屋里面就剩下季桃和周路兩人了。
看著程亞樂被周濤帶走了,季桃松了口氣,但她這口氣還沒有完全松完,就聽到男人略帶不滿的聲音響起:“季老師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季桃抬起頭,撞進男人沉黑的眼眸里面,她有些心虛,抬手抹了一下額頭的細汗:“沒什么,就是我的身份證不見了?!?br>她裝作聽不懂周路的話,說完眨了一下眼睛,掩飾自己的心虛和慌張。
周路睨著她,扯了一下嘴角:“季老師的身份證不見了,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就是想問問,周先生你有沒有看見?!?br>覺察到了男人的怒氣,季桃有些慫:“沒有的話就算了,我再仔細找找,可能是我放在別的地方了。”
她說著,抿了一下唇:“對了,周先生,早上的錢我還沒轉給你,一共九十八塊,我轉你支付寶還是微信?”
周路也不客氣,拿出手機,打開支付寶收款碼遞了過去。
季桃把錢掃了過去:“謝謝你拉,周先生。”
她話剛說完,周濤就進來了,“小叔??!”
他跑進來,到季桃身旁,看了一眼周路,“季老師,程老師還沒走,說等等你。”
聽到周濤這話,季桃臉色頓時就不好了,她皺著眉:“周濤,你作業(yè)有不懂的嗎?需要老師幫你講解一下嗎?”
周濤眨了一下眼睛:“季老師,你是不是不想程老師送你回去???”
周濤雖然小小年紀,但他聰敏得很。
不過季桃剛來的時候,周濤還不怎么喜歡說話,也不像現(xiàn)在這樣古靈精怪。
他現(xiàn)在突然活潑了這么多,季桃猜想,應該是因為周路回來了。
周路對周濤是真的好,回來之后,周濤的二嬸和二伯都沒再叫他放學去地里面幫忙了。
在季桃看來,不管是程亞樂還是周路,這兩個男人,對她而言,都沒有很大的區(qū)別。
因為在她看來,他們不過都是她生命中的過客。
她之所以會選周路,不過是因為周路對她只有男人對女人的欲#望,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而不像程亞樂,那是個漩渦,掉進去了,就出不來了,她以后,一生都只能被他捆在這里。
季桃并沒有很高尚的想法,貧苦的家庭環(huán)境讓她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什么現(xiàn)實,也讓她知道善良高尚不是她這樣的人該擁有的品質。
她只有自私自利一點,才能夠讓自己的人生過得更加的平坦;
某種程度上,她和周路其實是同一類人。
他們都更多的只會考慮自己過得好不好,至于別人,有什么關系呢?
這樣的人很好,這樣的人會清晰地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清晰地知道自己能夠得到什么。
同類是不適合在一起的,季桃并不擔心周路以后會纏著她不放。
安靜的四秒里面,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僵冷。
就在季桃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周路突然問了一句:“你保證?那你怎么保證,我不會給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季桃渾身一僵,對上周路的雙眸后,她才放松下來,臉卻像是被他打了一巴掌。
她狼狽地避開他的視線:“我知道你不會的?!?br>周路冷哼了一聲:“床已經(jīng)裝好了?!?br>見他起身,季桃知道他要回去了,也跟著起身:“謝謝,床多少錢?”
周路看了她一眼,“床又不是你壓垮的,算我賠你?!?br>季桃臉有些熱,不禁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看都不太好意思再看周路,尷尬地閃了閃視線:“那好吧,你路上小心一點?!?
正在吃面的季桃聽到他這話,驚得忘了合嘴,剛夾起來的面條直接就掉回碗里面了。
周路看她這表情就知道她想岔了,他也懶得解釋了,抽了張紙巾抹了一下嘴,然后就走了。
季桃吃完面,打算下樓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放在房間門口的那床腳被周路帶下去了。
她囧了囧,想到昨天晚上兩人把床弄塌了,臉又熱了起來。
那床的質量確實是差,平時她自己一個人睡的時候,翻個身都是吱吱呀呀的聲音,但如果不是周路那么狠,那床也不至于這么快就塌了。
幸好昨天晚上周路反應還算快,不然他們兩人就得跟著床一塊跌地上去了。
季桃拍了一下自己的臉,沒讓自己在想下去。
她今天要做的事情多的很,要洗床單被單,還要洗衣服,還得好好洗個澡好好洗個頭。
盡管已經(jīng)擦過了,可她還是覺得自己身上黏黏糊糊的。
中午的太陽夠溫暖,這個時候白天,也沒人有那么大的膽子,跑來這里偷看她洗澡。
那簡陋的洗澡房,昨天經(jīng)過風吹雨打后,看起來更加破舊了。
季桃檢查好門和簾子后,開始洗澡。
洗完澡出來,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多了。
她走過去摸了摸那被單,還是濕噠噠的,今天晚上之前是干不了的了。
季桃頭發(fā)又長長了些,她用毛巾把頭發(fā)的水絞干,然后坐在書桌前繼續(xù)出試卷。
樓下傳來動靜的時候,季桃被嚇了一跳。
自從昨天程亞樂發(fā)瘋后,她現(xiàn)在成了驚弓之鳥。
她下意識就把房門關上,正打算挪椅子到門后擋著,就聽到周路的聲音:“季桃?”
聽到周路的聲音,季桃松了口氣,把椅子放回一旁,拉開了木門:“我還以為是程亞樂?!?br>
周路看到她披散著的頭發(fā),發(fā)尾還有些濕,應該是洗過頭了。
“給你換張床?!?br>
他這話是陳述句,不是問句。
季桃怔了一下,“啊,你買了床嗎?”
“嗯。”
他應了一聲,然后往里面走,看到那床架子上重新鋪了被單,就知道季桃是想要先將就著。
季桃跟在他身后,見他看著那床架子上,囧了囧,連忙跑過去將被子搬到一旁的木箱上,把被單也拿了起來:“好了,這個架子,能拆了嗎?”
能當柴火燒,就這么直接扔了的話,還怪可惜的。
“能拆?!?br>
周路說完,就蹲下,“有螺絲釘嗎?”
有,當然有了。
季桃翻出一個盒子,把里面的螺絲釘拿出來,遞給周路。
剛洗過的頭發(fā)很順滑,季桃遞出螺絲釘?shù)臅r候,頭發(fā)也順著她俯身的幅度一并滑了出去。
她來不及撈回來,那頭發(fā)直接就落在了周路的手臂上。
周路今天換了一身衣服,他穿了一條迷彩服,上身是黑色的背心加黑色的薄外套,大概是覺得有些熱,他剛才把外套脫了,放在被子上面。
季桃看著他的手臂上面的肌理線條特別深刻,她不禁想起他勾著自己的腰單手抱起來時的情景。
她連忙撈回自己的頭發(fā),轉開了視線。
長發(fā)拂過手臂,癢得很。
周路看了她一眼,“你先忙你的。”
季桃被他這么一提,想起自己還有兩張試卷沒出完,她再不去弄,今晚又得熬夜了。
“我還有二年級和三年級的試卷沒出完,我先去出試卷了?!?br>
她蹲在這兒其實也幫不上什么忙。
“嗯?!?br>
周路應了一聲,轉動著螺絲釘把床架拆了。
五月的南方已經(jīng)熱得讓人汗流浹背,季桃一向是愛出汗的,吃個晚飯都能把自己的內(nèi)衣給汗?jié)瘛?br>
今天周五,她終于能好好洗個澡。
熱水也早就燒好了,剛入了夜,她就提著半桶把廚房里面的熱水挪到洗澡房去。
然后又用另外一個桶接了半桶冷水倒進那熱水里面,把桶放到門口,她拿頭繩把門上的鐵絲勾著,掛在一旁的釘子上一圈圈地收緊。
可那門就幾塊木板釘一塊的,轉軸那也不過是拿鐵絲固定的,她就算用皮筋收得再緊,那門也還是留著指節(jié)大的縫。
這門只能仿君子,壓根防不住小人。
不過季桃也早有準備,拿出一條黑色的長裙掛在了上方,她把裙擺拉寬,裙子把門半米上方的地方全都擋住了。
做完這,季桃的小腿已經(jīng)被蚊子叮了好幾個包了。
她扁了一下嘴角,開始快速地脫衣服洗澡。
她好久沒這么酣暢淋漓地洗過一個澡了,這地方地窮人心也窮,自從上個月她洗澡被人偷看之后,她就有陰影了,一直到現(xiàn)在她都沒好好地洗過澡,只擦過身體。
可這幾天實在是太熱了,平時要上課還得批改作業(yè),沒那么多精力燒水洗澡,但今天周五,明天不用上課,今天不洗澡,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溫熱的水淋下來,連續(xù)幾天的疲倦似乎都被一掃而空。
季桃本來想速戰(zhàn)速決的,這會兒卻有些舍不得了。
她想了想,上個月被偷看的事情才曝出來,那人就算再作案,也得再緩緩吧?
思及此,季桃不禁放慢了動作。
難得洗一次澡,她得好好地洗個干凈!
可洗到一半,季桃就聽到不對的聲音了。
外面有人!
又有人偷看了!
季桃又怒又氣,胡亂地擦了一下身體就薅過一旁的長T穿上,趁著對方還沒跑,她連忙一把松了皮筋就抱著桶出去:“你干什么呢!”
偷看的人也不是傻的,她衣服穿完他們就知道她人要出來了。
季桃跑出去兩個人已經(jīng)跑了,只剩了一個膽子大的還站在那兒直勾勾地看著她。
今月色下,周路只看到女人白T下方起伏的動蕩。
素質讓他想轉開視線,然而本能卻又扣住了他的視線。
他就那樣站在那兒,看著季桃跑過來,掄著捅朝著自己砸過來。
身體反應讓他下意識抬手就扣住了季桃的手腕,女人的手看著細,實則細中有肉。
季桃被男人扣住了手腕,有些吃疼:“你撒手!你這個流氓!我要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季桃太氣了,氣得臉都是紅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跑來這破地方支教本就已經(jīng)夠難熬了,沒想到還屢屢碰上糟心的事情。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是一點都不假,小孩不是天使,大人更是惡魔!
這偷窺狂三番兩次偷看她洗澡,如今還這么直勾勾地盯著她。
季桃哪里受得了這委屈,見他不松手,直接張嘴就咬了上去。
男人吃痛,終于松了手,“我沒偷看你洗澡!”
季桃才不聽他狡辯,對方一松手她就再次把桶砸過去了。
周路也不慣著她,一把搶過她手上的桶扔到地上,大概是力氣太大了,那桶剛著地就發(fā)出了“咔”的一聲。
裂了——
季桃看著自己的桶裂了,人都是瘋了的,打人的工具沒了,她還有一口好牙,連帶著雙手。
“我真的沒偷看你洗澡,偷看你洗澡的是他們兩人,我剛好碰到了,剛才正準備抓人,你一出來,他們才……”
周路看出了她的想法,扣著她雙手試圖跟她好好說完,但季桃顯然不想聽,也不管他說什么:“呸!哪個傻逼會承認自己是傻逼?”
她一邊反駁著,一邊找泄氣的地方。
找了幾秒,季桃張嘴就對著周路的胸口咬了下去。
季桃挑的一個好地方,下嘴了才知道自己咬到了什么,可讓她松口她不可能的!
這人渣她得先泄了氣再報警!
遲疑了一秒,她就繼續(xù)張嘴咬下去了。
周路悶哼了一聲,松了手扣著她的頭,一把將人反扣到懷里面:“嘶~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月色下,季桃這才看清楚男人的長相。
她怔了一下,知道自己咬錯人了。
周路,周濤的小叔,上周才回來的。
而她被人偷看的事情,二月那會就有了。
意識到自己弄錯了,季桃整個人尷尬得不行,“是,是你啊,周先生?!?br>
周路揉了一下胸口,剛才被女人咬過的地方疼到他天靈蓋處,到現(xiàn)在都還沒緩過來。
他松了手,“我倒是不知道季老師還有咬人的習慣?!?br>
季桃已經(jīng)尷尬得能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了,她低著頭,看著自己雙腿,有不識趣的蚊子飛過來,她見一只打一只。
周路看向她,剛想開口,視線卻因為落在了不該落的地方而落荒而逃。
季桃剛才一心只想捉到人,什么都沒想,套了件寬松的長T恤就出來了,T恤是挺長的,差不多到膝蓋了,但寬松也挺寬松的。
再加上她剛才像瘋子一樣撲過來,頭發(fā)凌亂這些倒沒什么,問題是領口也凌亂了,右胸露了大半。
她沒穿內(nèi)衣。
周路咽了一下,喉結滾動了一轉,他才開口:“我知道是誰偷看你,不過你報警沒什么用,這地方就這么大,這次傳喚進去口頭訓斥,最嚴重也就是拘留三五天,對他們而言不痛不癢的,沒什么用處。”
季桃也冷靜了許多,周路的話在理,她來這地方小半年了,也算是見識到人心了。
周路這人,她只接觸過一次,但不知道為什么,季桃覺得他不是壞人。
“你有什么辦法?”
“事情我?guī)湍憬鉀Q,但你自己以后,也注意一點。”
季桃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那,謝謝你啊,周先生?!?br>
“不用,小濤勞你費心了?!?br>
“不費心不費心?!?br>
季桃覺得,那群孩子里面,周濤算是還正常的了。
“嗯?!?br>
周路應了一聲,又揉了一下胸口。
還真不是一般的疼。
季桃看到他動作,也是內(nèi)疚得很:“周先生,我,我真的很對不起,我剛才是怒火攻心了。我屋里面有消毒水,要不我給你處理一下吧?”
周路看了她一眼,嗤了一聲:“季老師,這地方,引狼入室可不是什么好事。”
說完,他揮了一下手,轉身就離開了。
季桃看著周路的背影,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話里面的意思。
“……”
她不是看他像是個正人君子么?
不處理才好,她也不想讓一個陌生男人進自己的臥室。
蚊子太多了,這到處黑漆漆的,周路越走越遠,靜悄悄的嚇人得很,季桃連忙抱著換下來的衣服跑上二樓的亮著小燈的臥室里面。
明天周六,衣服明天洗好了。
季桃是為了能進心儀學校才來支教的,支教兩年,她回去之后就能夠有優(yōu)先資格考上教編。
只是沒想到她運氣不好,被分到這么山遠的地方來。
學校就只有一棟教學樓,一共就6個教室,左邊是教學區(qū),右邊是老師的辦公室還有學生的飯?zhí)谩?br>
她住在二樓的盡頭的一間三十平米左右的教師宿舍,整個學校一共就四個老師,算上她和另外一個支教的男老師是六個老師。
另外一個男老師是當?shù)厝耍渌膫€老師也都是當?shù)厝嘶蛘咭呀?jīng)嫁給當?shù)厝肆?,都不住宿舍,所以只有她一個人住宿舍里面。
季桃把木門關上,又把自己平時批改作業(yè)的書桌搬到門后,這才回到床上準備睡覺。
她的床在房間的最里面,自從之前覺得有人偷看自己之后,季桃就在墻上釘了釘子,從網(wǎng)上買了窗簾布,用鐵絲穿起來,把自己的床圍了起來,只在中間拿剪刀剪開了一米左右,方便上下床。
實在不是她矯情,她來這地方四個多月了,要不是那天夜里面起夜,還不知道居然有人壘了石頭,從窗戶里面拍她睡覺。
更別說上個月發(fā)現(xiàn)人偷看自己洗澡,今天晚上還捉了個正著。
季桃對自己房間里面的“隱@私簾”很滿意,明天周六,她可以睡個懶覺。
只是理想很美滿,現(xiàn)實很骨感。
季桃剛躺下還沒睡著,外面就傳來撕心裂肺的喊聲,“季老師!季老師!”
季桃認得這聲音,這聲音是張志超奶奶的。
張志超是她班上的學生,對方都喊到學校這來了,季桃只能認命地起來找衣服換上。
她飛快地穿好運動長褲和內(nèi)衣,拿上手機,又把那門口抵著的書桌重新挪開,再把門鎖上纏著的繩子解開,這才開了門出去。
張志超奶奶喊得太悲慘了,她都顧不上關門就跑下去了。
季桃剛跑到一樓,就看到張志超奶奶一邊哭著一邊喊她,見她下來,她幾步就跑到了她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季老師,超子不見了!放學到現(xiàn)在,他都沒回家!”
張志超奶奶雖然已經(jīng)六十多了,可常年干活,力氣大得很,季桃的手腕被她抓得生疼,“張志超奶奶,您先放開我,好好說!”
張志超奶奶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力氣太大了,連忙松了手:“對不起啊季老師,我太、太著急了!”
季桃笑了一下:“沒關系,您剛才說張志超放學后就沒回家是怎么回事?”
張志超奶奶連忙巴拉巴拉地講了一通,張志超不是放學后沒回家。
張志超是放學后去地里面找他奶奶,想要一塊錢買冰棍吃,張志超奶奶沒舍得,訓罵了他幾句,張志超就生氣地跑開了。
張志超奶奶也沒在意,在地里面干完活回家做晚飯,天黑張志超沒回來,她覺得那皮孩子是故意的,就跟小孫子老伴先吃。
吃完飯她又伺候半癱瘓的老伴上@床睡覺,又給小孫子洗澡,忙活完都已經(jīng)九點多了,這才發(fā)現(xiàn)張志超還沒回家,于是就連忙跑去找。
可找了好多地方?jīng)]找著人,只好跑來學校找季桃了。
這還是季桃第一次碰上這樣的事情,她看著著急的老太太,當機立斷:“這樣吧,時間也不早了,志超他指不定這會兒已經(jīng)回家里面了,您先回家,要是志超回家了,您就給我打個電話,我手機號碼寫您手上,我先去周濤家看看,志超跟周濤玩得好!”
張志超奶奶已經(jīng)被嚇得六神無主了,季桃說什么她就應什么:“好好,我什么都聽季老師你的,季老師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志超??!志超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對得起我兒子啊!”
季桃內(nèi)心感慨,但這時候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先找到張志超。
季桃跟張志超奶奶分道之后就往周濤家去,她擔心張志超出事,一路跑過去的。
幸好周家離學校不遠,也就兩公里的路。
季桃到周家門口的時候,氣都快有些喘不過來了,出門得急,她腳下還穿著拖鞋,跑了兩公里,腳底都起水泡了。
但她顧不上那么多,抬手就敲門。
幸好周濤家的人還沒睡著,她敲了一會兒門就有人出來了。
周路正洗著澡,聽到有人急躁躁地敲著門,他穿了褲子就跑出來開門了。
沒想到門一打開,跟前站著的人是季桃。
季桃也沒想到是周路開的門,更沒想到周路是沒穿衣服來開門的。
月色下,男人的身體線條硬朗,肌理分明。
她怔了怔,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周先生,我是來找周濤的,班上一個學生到現(xiàn)在還沒回家,他跟周濤關系好,我想問問周濤?!?br>
“你先進來吧?!?br>
周路轉身回了屋里面拿了一件衣服套上,季桃跟著他進了客廳,很快,睡眼惺忪的周濤就被周路半提著出來了。
看到季桃,周濤也是驚訝:“季、季老師?”
季桃對學生很是溫柔,周濤很喜歡她,這大半夜看到她在,周濤以為她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又有人偷看你洗澡了?”
“你怎么知道有人偷看我洗澡?”
季桃下意識問了一句,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周濤,老師過來不是問你這事情的。張志超奶奶剛才找我說他還沒回家,你平時跟張志超關系最好,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或者說,你覺得他會在哪兒?”
周濤顯然對這狀況也是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啊,他不是回家了嗎?”
季桃耐著性子:“那你告訴老師,張志超平時喜歡去什么地方玩?”
“張志超平時不愛去哪里玩,他放學做完作業(yè)就想回家看著他弟弟,然后幫他奶奶做飯?!?br>
周濤抿著唇,顯然也是真的不知道。
季桃勉強笑了一下,抬手摸了一下周濤頭:“那沒什么,你回去繼續(xù)睡覺吧。”
季桃著急著找張志超,看了一眼周路,“周先生,對不起,打擾了,我先走了?!?br>
周路皺了一下眉,看了看周濤:“你同學最近有沒有跟你說過想去哪里的話?”
周路這么一說,周濤似乎想起來了:“季老師!張志超他前幾天說,她想給他媽媽寄一份禮物,因為過幾天就母親節(jié)了,但他還缺三塊錢的運費,他說他要到鎮(zhèn)上撿瓶子賣錢湊運費!”
季桃想到張志超奶奶說的那些話,再聯(lián)合周濤這些話,張志超去了鎮(zhèn)上的機會很大。
“好,老師知道了,謝謝你周濤,早點休息,晚安。”
季桃心里面擔心得很,這地方離鎮(zhèn)上有六十多里的路,他一個七歲多的小孩怎么去鎮(zhèn)上!
周路看了一眼季桃的背影,隨后拍了一下周濤的肩膀:“回去睡覺吧?!?br>
“小叔,這么晚了,到鎮(zhèn)里面的班車早就停了,季老師怎么去鎮(zhèn)上找張志超。”
周路也皺了一下眉,“你回去睡覺,我?guī)??!?br>
聽到周路這話,周濤連忙乖巧地回去睡覺了。
季桃跑出周家才意識到,這大晚上的,自己一個妙齡女子,沒車沒幫手,徒步六七十里的夜路,也不見得比張志超現(xiàn)在的處境安全到哪兒去。
她下意識回頭看向周家里面的周濤,遲疑了一秒,她便做了求助的決定。
不過她剛折回去周家院子,周路已經(jīng)走出來了見她折回來,覺得她還不算傻。
他走到一旁把摩托車推出來,季桃跟著他:“周先生,您看,這大晚上的,班車早就停了,我一個人去找張志超也不方便,你能不能捎我一程?”
周路把摩托車推出院子,直接就抬腿上了摩托車,回頭看著她,也不說廢話:“上車,我陪你去找人?!?br>
季桃心中感激,連忙上了摩托車。
鄉(xiāng)路不好跑,周濤家出去的那一截路就顛簸得很,季桃緊緊地抓著身下的鐵桿,怕自己被甩下去了。
原本以為不好走的路就這一段,沒想到開出去之后的路更難走。
這地方窮得很,路雖然修過,可這邊有個水泥廠,天天有大貨車開過碾壓,路早就不成樣子了。
這大晚上的,還沒有路燈,摩托車著實是不好開。
周路怕把人顛下車,到時候更麻煩,“季老師,你要是坐不穩(wěn),可以扶著我?!?br>
季桃其實也在猶豫著開口問能不能扶周路,現(xiàn)在聽到他開口,她也不扶那冷硬的鐵桿了,手掌的嫩肉都被她抓出勒痕來了。
“那我就借周先生的腰用一下了?!?br>
“嗯?!?br>
男人低沉的嗓音混著風呼嘯而過,季桃伸手摟著前面的周路。
男人的腰比她想象的要緊實,因為抱著腰,她整個人不可避免地貼到周路的后背上。
周路只感覺到女人的雙手摟到自己的腰上,他微微低了一下頭,模糊的光線中,女人白皙的手腕正扣在他的跟前。
車子突然狠狠地顛了一下,后背緊緊貼上來的軟肉讓他整個人都僵硬了一下。
“對不起,周先生?!?br>
“沒-事?!?br>
周路克制地應了一聲,放緩了車速:“我開慢一點,你把手機電筒打開,看看路上能不能找到人?!?br>
六十多里的路,就算張志超走得再快,也得走六七個小時。
路上靜悄悄的,就他們兩人一摩托車。
“張志超一放學就不見了嗎?”
季桃搖著頭:“不是的,他奶奶說,他是放學到地里面問他奶奶要一塊錢買冰棍,她沒給,他才跑的?!?br>
“學校三點半放學,他到地里面也得二十多分鐘,要是他要不到錢之后就往鎮(zhèn)上走,那這個時間,他確實很有可能已經(jīng)走到鎮(zhèn)上了?!?br>
周路一邊看著路況,一邊分析著。
季桃也認同:“但他沒吃東西,可能走了一半就累了,腳程未必有我們想的快?!?br>
“你說得對,所以不管他什么時候走的,這個時間點,這前半段路,他應該都走過了,我開快點,你就大致看看?!?br>
“好?!?br>
周路重新加了速,路不好走,摩托車開了四十多分鐘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一路上,季桃也沒發(fā)現(xiàn)張志超。
后面的路周路把車速放慢了許多,兩人一路找到鎮(zhèn)上,但路上都沒發(fā)現(xiàn)張志超。
這會兒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了,鎮(zhèn)上太大了,僅憑他們兩人找張志超,根本找不到人。
季桃看向從便利店買水出來的周路:“周先生。”
“叫我周路吧。”
季桃接了水,也沒跟他客氣:“周路,我想去警#察局報警,我手機上有張志超的照片,鎮(zhèn)上太大了,我們兩個人找,找一年都找不到人?!?br>
周路擰開了礦泉水,仰頭喝了起來。
季桃看著他滾動的喉結,下意識跟著咽了一下。
她也渴了。
她也想喝水。
季桃收了視線,擰著自己手上的礦泉水。
也不知道是她的手勁太小,還是這瓶礦泉水的瓶蓋太緊了,反正周路一瓶礦泉水都喝完了,她還沒把瓶蓋擰開。
“我來?!?br>
周路喝完水,也看到季桃擰不開瓶蓋,他伸手直接就拿過礦泉水瓶。
季桃平時不是這么“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忍不住開口想為自己挽尊一下:“這瓶蓋太——”
“緊”字還沒說出口,周路就把瓶蓋擰開了。
他把礦泉水遞給她,“喝吧,喝完我們?nèi)ゾ?察局報警。”
打臉來得這么快,季桃臉都是紅的。
“嗯嗯?!?br>
她飛快應了一聲,接過礦泉水喝了起來。
結果喝太急了,嗆著了不說,水還從她的唇角流到臉頰旁,又順著臉頰流到她的脖子,滑過那鎖骨最后流進衣襟,沾濕胸口的衣服。
周路一低頭,就看到季桃那因為咳嗽而起伏綿延的“山峰”,衣服沾了水,正貼得緊,里面內(nèi)衣的線條都顯出來了。
他偏了視線,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不早了,凌晨一點三十分了。
季桃緩了咳嗽,把蓋子蓋上:“我們?nèi)ゾ?察局吧。”
“嗯。”
周路看了她一眼,轉身上了摩托車。
警局有點遠,差不多四公里,幸好夜里面路上沒什么車,鎮(zhèn)上的路好走很多,不過二十分鐘,兩人就到警#察局了。
季桃去報了案,又把手機里面張志超的照片發(fā)給了警#察人員,立好案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的事情了。
派出所的人聽說張志超已經(jīng)失蹤差不多十個小時,也沒有耽誤,開始部署找人。
季桃自然是不放心,要跟著去找人。
剛出車,她手機就響起來了。
季桃一接電話,就是張志超的聲音。
張志超跟她說對不起,害她大晚上去找他,他躲在了家里面的雞窩那,聽到他奶奶哭,他才主動出去的。
他奶奶看到他沒事,給他煮了面,然后就讓他睡覺了,就剛才,張志超奶奶才想起季桃的話,給季桃打電話。
電話里面的男孩一直道歉,季桃也不好說什么,只好讓他先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掛了電話,季桃訕訕地看著車上的警#察:“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的學生找到了?!?br>
“人找到就好?!?br>
既然人找到了,這案子就能撤了。
季桃和周路從警#察局再次出來,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多了。
折騰了一晚上,季桃眼皮已經(jīng)撐不住了。
她看向一旁的周路:“周先生,要不我們今晚就現(xiàn)在鎮(zhèn)上的旅館住下吧?”
周路看著她接連打著哈欠,沒說連夜趕回去的話:“上車吧,去找旅館?!?br>
鎮(zhèn)上的旅館不少,只是條件都不好。
但季桃也不是什么有錢人,這會兒都已經(jīng)三點多快四點了,她也舍不得花兩百塊住酒店。
兩人找了個還可以的旅館住下,一晚上一百塊,季桃剛想給錢,一旁的男人就付了錢。
季桃雖然心疼,但她也知道今天晚上是自己麻煩周路了,自然不會讓他出錢的,她連忙拿手機掃了碼。
老板娘看著兩人,“你們還挺有意思的。”
說著,把房卡給她們:“喏,四樓,405和406。”
兩人的房間就在隔壁,季桃倒床就睡。
周路洗了澡出來,房間隔音差,隔壁房間的聲音擾得他睡不著,一直到隔壁房間的人停下來,周路才勉強睡過去。
但也睡不好,就那么幾個小時,他都做了好幾個旖旎的夢。
夢里面的自己像是瘋了一樣,摁著季桃親,周路一下子就被驚醒過來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立起來的東西,罵了句粗口,直接就下床把窗簾打開了。
天亮了。
季桃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八點多了,她是被走廊吵雜的聲音吵醒的。
睜開眼已經(jīng)天光大亮了,那一點兒都不遮光的窗簾透著陽光進來,房間里面亮得很。
她拿過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八點多,也不算很遲,也不知道周路回去了沒有。
不過回去了也沒關系,大白天,鎮(zhèn)上有班車,她自己坐班車回去就是了。
只是她暈班車,坐班車回去得暈一天。
想到這里,季桃還是連忙起床漱了口,然后出去敲周路的房門:“周先生,我醒了,你醒了嗎?”
周路剛買了早餐上來,就看到季桃站在自己房間門口處敲門。
“起了?!?br>
他走過去,應了一聲。
季桃被嚇了一跳,看到是周路,微微松了口氣,拍了一下胸脯:“周先生,不好意思,我太累了,睡得晚了一些?!?br>
周路把其中一份早餐遞給她,淡淡地說著慌:“我也剛醒?!?br>
季桃不疑有他,畢竟昨天晚上三點多才把事情弄清楚,要不是這旅館隔音太差,她能睡到中午十二點。
看到周路買了早餐,季桃有些感激:“謝謝你啊,周先生,這早餐應該我請你吃的?!?br>
“一頓早餐而已?!?br>
周路開了房門,季桃下意識跟著他進去。
她剛把門關上,一回身就看到男人在脫衣服。
看著男人雙手舉起時鼓在一起的肱三頭肌,季桃下意識咽了一下。
周路也沒想到她會跟進來,脫完衣服轉身才發(fā)現(xiàn)季桃跟了進來。
他連忙轉過身,把衣服重新穿上。
雖然只是短短的兩三秒,然而季桃還是一眼收盡了男人轉身過來的身材。
她讀的師范學院,身邊的大多數(shù)男生看著都比較斯文瘦弱,她們班上的男生都是高高瘦瘦的。
她第一次見周路的時候,男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下身是一條深色牛仔長褲,一米八幾的身高,人看著十分斯文。
然而昨天晚上她抱著他的腰的時候,明顯地感覺到男人腰間沒有半分的贅肉。
可她也沒抱過別的男人,只以為瘦的男人都這樣的。
今天看來,并不是這樣的。
走神間,周路已經(jīng)把衣服穿好了。
季桃臉都是紅的,她尷尬地走到桌子前的那張木椅上坐下,低頭吃著早餐。
周路看了她一眼,房間悶熱得很,窗外吹進來的風他也覺得是熱的。
周路把床頭上的礦泉水擰開喝光,這才走到窗口處吃起早餐。
房間里面兩人都沒說話,直到季桃把自己給嗆著了。
她咳了好幾下都沒停,周路開口問了一句:“季老師?”
季桃擺了擺手:“沒,沒什么。”
她說著,連忙喝了口豆?jié){。
咳嗽終于緩了下來,季桃也不敢吃那么快。
她吃東西一直都慢,剛才尷尬,只想吃完早餐趕緊出去,沒想到把自己嗆著了。
周路已經(jīng)吃完早餐了,他看了一眼季桃,“我要買點東西回去,季老師你先慢慢吃。”
季桃聽到他這話,也站了起來:“我,我也想去買點東西?!?br>
她的姨媽巾用完了,再不買的話,就沒有用的了。
聽到她這話,周路折了回去:“行,你吃完我們再去超市?!?br>
季桃點著頭,有些不好意思:“耽誤你了,周先生?!?br>
“我沒什么事?!?br>
季桃不好意思讓周路等太久,就著豆?jié){把剩下的包子兩口吃完了。
周路一抬頭,就看到女人的腮幫子鼓得滿滿的,像是藏食的倉鼠。
他只看了一眼,就轉開視線了,卻莫名地想到昨天晚上的夢。
周路皺了一下眉,覺得自己見鬼了。
季桃艱難地把包子咽了下去,“周先生,我吃飽了?!?br>
“嗯。”
他拿起車鑰匙和手機,出了房間。
周末超市里面的人特別多,季桃要買的東西不少。
她拿了三提泡面和三提紙巾,姨媽巾混在其中,被她買的毛巾擋住了。
結賬的時候都要一一拿出來,周路看到,馬上就轉開了視線。
“一起嗎?”
售貨員問他們是不是一起,他應了一聲:“嗯。”
季桃想著待會把錢還給他,也沒說什么。
兩人從超市出來的時候,手上提了不少東西。
周路買了兩箱牛奶,還有個書包和一些學習用具,一看就是給周濤買的。
“給我。”
周路空了一只手出來,把季桃手上提著的一個大袋子拿走了。
“我可以的。”
季桃怕他要拿自己買的姨媽巾,下意識就把手往后放。
周路只看了一眼:“走吧,回去了?!?br>
他說著,走到摩托車旁,把東西都綁在后面的板子上。
視線落到她手上的那袋姨媽巾:“不重嗎?”
“不重?!?br>
“給我,路上不好提。”
季桃聽到他這話,猶豫了一下,只好把袋子遞給他。
周路接過,打了個活結,串到繩子上。
弄好這些,他才抬腿上了摩托車。
季桃識趣地跟著上了車,摩托車突突地往回開,一路黃土飛起。
白天看得清晰些,周路開得比昨晚快。
季桃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抱他的腰,被顛了兩次之后,她不敢再不好意思了。
再不好意思下去,就得摔下去缺胳膊少腿了。
白天路上偶爾有車,他們只能靠在邊上行駛,邊上的路更加難走,顛簸得更加厲害。
季桃看著男人的側臉,想到早上自己看到的腰腹,下意識收緊了手。
腰上的手漸漸收緊,周路低頭看了一眼。
他加快了油門,突然一個大坑沒注意,摩托車開了進去,身后的人被顛得直接往他身上撞,隔著衣服,他能感覺到那柔軟的胸脯擠壓上來。
隨即,他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似乎被什么親了一下。
季桃人都僵了,“周先生,對不起。”
她不是故意的。
“沒事?!?br>
男人眼眸微微一緊,他沉聲應了一句。
周路放緩了車速,身后撞上來的人似乎坐了回去,他下意識往前面靠了靠,想讓兩人的身體盡量空出距離。
但現(xiàn)實不允許,大顛簸沒有了,小顛簸不斷。
季桃臉紅得厲害,也自覺地往后拉開了點距離。
幸好接下來沒什么大顛簸,看到學校,季桃微微松了口氣。
這段路再這么開下去,她都要瘋了。
摩托車剛停,季桃就松了手,轉身下車。
她著急著下車,沒留意腳下,腳踩了塊石頭,重心不穩(wěn),她整個人都往下滑。
周路見狀,連忙抬手撈了她一把。
季桃被她勾著腰身撈了起來,人沒摔在地上,卻正正地摔到了男人的大腿根部。
她驚慌失措地想站好,手在跟前找著力點,卻不想右手摁到了不該摁的地方。
周路渾身一僵,手下意識收緊,幾乎是咬著牙:“季老師?!?br>
“我,我不是故意的?!?br>
季桃長這么大,都沒有這么尷尬過。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周路深深抽了口氣,將她的手拿開:“我知道?!?br>
他額頭上青筋都冒起來了,卻只能假裝若無其事:“我?guī)湍惆褨|西卸下來吧?!?br>
“謝,謝謝?!?br>
季桃站在那兒,都不敢動了。
她低頭看到自己的右手,下意識就想到剛才的事情,季桃臉上剛緩了一點的紅暈又一次緩緩地浮了上來。
周路已經(jīng)把東西卸下來了,鑒于剛才尷尬的事情,他也沒有開口幫季桃拎進去。
季桃見狀,連忙從他的手上接過自己買的東西:“謝謝你啊,周先生?!?br>
周路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女人的臉頰紅得很。
“不用謝,我回去了。”
“好,好的?!?br>
周路騎上摩托車,轟的一下就開走了。
季桃看著那摩托車揚起的塵土,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把錢還給周路。
她不禁拍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手勒得有些疼,季桃只好兩只手各拎了一袋東西,轉身進了學校。
周六的學校安靜得很,季桃沒做午飯,燒水泡了一塊方便面,吃完之后換了一件背心,關了門坐在房間的窗口記著賬。
她大學四年勤工儉學掙的錢一半還了助學貸款,剩下一半存了起來。
支教前她在培訓班上了三個月不到的班,一共就掙了一萬五千多,再加上她手上的三萬塊錢,她如今手上只有四萬六千塊。
這里每個月只有三百塊的補助,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了。
她還得在這里待兩年,季桃想想都覺得自己難。
偏偏這地方又窮又破,她就算是想找兼職也找不到,這兩年就只能坐吃山空了。
兩年結束之后她回去還得租房,那四萬多怎么也得留一萬塊出來。
這地方每個月倒不怎么花錢,但是一個月三百塊的補助,吃飯都有些困難。
昨天因為張志超的事情就無端花了兩百多塊,季桃算著賬,越算越痛苦。
她還想在二十八歲之前為自己攢三十萬塊的嫁妝,不至于被未來夫家瞧不起,如今看來,簡直是癡人說夢。
季桃越想越難受,手薅著頭發(fā),扎起來的丸子頭在就被她薅亂了。
窗戶被人突然敲了一下,季桃嚇得心跳都停了一下。
她抬起頭,看到程亞樂正站在窗戶前看著她:“季老師?!?br>
季桃皺了一下眉,不太情愿地開了房門:“程老師?”
程亞樂對著她笑了一下:“我昨晚聽說你班上的學生不見了,就過來看看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摹!?br>
季桃見他要進來,連忙合了記賬本往外走:“人找到了,我正打算去一趟張志超家?!?br>
“人找到了就好,人找到就好。那我陪季老師你去一趟張志超家?”
“那謝謝程老師了?!?br>
這程亞樂是和她一同來這里支教的,不過程亞樂是鎮(zhèn)上的人,他老家是這邊的,在這邊也有老房子。
他過來支教是因為他連這地方鎮(zhèn)上的學校都考不上,只能過來這里支教“鍍金”了。
季桃剛來第一天他就獻殷勤了,可季桃不喜歡這人,這人太精了,雖然長得斯斯文文的,但是太會算計了。
就比如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明明有車,住得也不遠,張志超的事情也聽說了,昨晚大晚上的不給她打電話提供幫忙,現(xiàn)在事情都解決了,他才跑來先殷勤。
而且程亞樂也就是看著斯文,實際人猥瑣得很,上個月他借著和學生游戲的的機會,好幾次往她的身上摸。
幸好季桃聰明,拉了周濤擋在自己的跟前。
但盡管如此,她還是被他摸了兩次手臂。
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季桃就覺得反胃。
“季老師你吃午飯了沒?晚上到我家吃飯吧?我媽早上給我?guī)Я瞬簧俸貌?。?br>
兩人一邊往外走,程亞樂一邊討好地看著季桃。
季桃拉開了兩人的距離,笑著拒絕了他的“好意”。
走到學校門口,看到周濤那輛摩托車,季桃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大意了。
張志超家也不算遠,但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明顯。
季桃只能咬牙上了車,她努力往后坐,程亞樂見狀,拉著她的手環(huán)到自己的腰上:“季老師,你這樣坐不穩(wěn)的,這路不好,會把你顛下去的。”
季桃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了,“太熱了。”
她說著,自己又往后挪了一點。
程亞樂看著了她的動作,沒再說什么,只是一擰油門,摩托車轟的一下就開出去了,突然又剎車。
季桃被慣性帶著,差點就撞到他的身上了。
她咬牙死死地捉著下面的鐵桿,不管怎么顛,她都不讓自己靠到程亞樂半分。
幸好這痛苦的過程沒持續(xù)多久,程亞樂想把車開快點好讓季桃抱著他,車開得快,到得自然也快。
摩托車剛停下來,季桃就從車上下來了。
不等程亞樂開口,她就自己進了張志超家。
這會兒正是太陽熱烈,張志超奶奶在家編竹籃,張志超在一旁交他弟弟寫字。
看到季桃,張志超奶奶連忙起身:“季老師!”
季桃笑了笑:“張奶奶,您坐,我就是來看看志超的?!?br>
一旁的張志超羞窘地看著季桃,“季老師,對不起?!?br>
季桃摸了一下他的頭,從口袋里面拿出兩顆糖果,給了他一顆,另外一顆給了他弟弟:“你是男孩子,男人大丈夫,遇到事情,躲起來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以后遇到事情,不能再躲起來了,知道嗎?”
張志超黑黝黝的臉都紅了,手緊緊地握著手心里面的糖,低著頭不敢看季桃:“我知道了,季老師。”
張志超奶奶拿了塊豬肉出來給季桃,季桃連連拒絕,“張奶奶,我真的有,天熱,您給我我放著也是放壞了?!?br>
“你今晚回去就做了,壞不了!”
季桃哪里敢要,一旁的程亞樂還幫忙勸她,季桃暗暗翻了個白眼,找了個機會直接跑了,“我還有事要去找一下周濤,我就先走了,張志超、張奶奶!”
程亞樂提著豬肉在她身后追她,季桃看著就來氣,也不跑了,站在樹蔭下看著他:“程老師,我不缺這一塊豬肉,你也不缺吧,張志超他們一家不容易,我們做老師的,可不興這樣??!”
程亞樂看著手上那上好的五花肉,季桃的話讓他沒法把肉拿走,“你說得對,那我送回去,你等我,我送你去周濤家。”
“嗯?!?br>
季桃應了一聲,抬手扇著風,見程亞樂進了張家,她一轉身就跑去周濤家了。
周濤家離張志超家不遠,也就七八百米,季桃跑了一會兒熱得不行,只好慢慢走過去。
她被曬得通紅,走了幾步又皺著眉跑了起來。
人剛進周濤家院子,直直就撞上了男人赤#裸的胸肌。
第二次了。
季桃尷尬得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幸好這個時候周濤跑出來,“季老師?”
這時候,程亞樂也開著他那摩托車追過來了。
“程老師?!?br>
看到程亞樂,周濤就不是那么開心了。
程亞樂停了車,有些不滿地看了季桃一眼:“季老師,我不是讓你等著我嗎?”
“哦,太熱了,我就先過來了?!?br>
季桃說著,牽著周濤往他家里面走。
程亞樂見狀,也跟著走了進去。
周濤懂事地拿一次性杯子倒了兩杯水給季桃和程亞樂,“季老師、程老師喝水?!?br>
周路也穿上衣服出來了,視線在季桃身上掠過,隨即停在程亞樂身上:“程老師有事?”
程亞樂眼光一直在季桃的身上,天氣熱,季桃出了汗,汗水從她的臉頰流到鎖骨又順著衣領流進去,但衣領小,也只能看到汗水流到那兒。
可季桃的身材好,程亞樂第一天就注意到了。
盡管季桃只是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可t恤勾了出的起伏足夠說明一切。
那汗水在衣領戛然而止,只見溝壑不見深潭。
他沒聽到周路的話,視線就一直看著季桃。
季桃被他看得惡心,下意識看了一眼周路。
顯然,周路也看出些門道來了。
但他不喜歡管閑事,程亞樂不說話,他也沒再問了。
“那季老師、程老師,你們就和周濤聊吧?!?br>
程亞樂這次才聽到周路說話,他假裝看向別處,隨后才裝作恍然:“啊,不好意思周濤叔叔,我剛才在想事情,沒聽到你說話?!?br>
周路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沒關系,你們來找周濤的吧?”
程亞樂這才假裝不好意思地看了季桃一眼:“我是送季老師過來的?!?br>
他這一眼,旁人不知情的,還以為他跟季桃兩人在談對象。
季桃被他這一眼惡心壞了,知道周路不想幫自己,她咬了咬牙:“周先生,昨晚開房的時候,我身份證是不是落在你那里了?”
“開房?!”
程亞樂一下子就抓到這“關鍵字”了,他看向周路的眼神已經(jīng)變了:“周先生,你跟季老師兩人……”
季桃打斷了程亞樂的話:“程老師,我的事情,跟你沒什么關系,你先回去吧,我有話要跟周先生說?!?br>
她冷著臉,一副要找周路秋后算賬的樣子。
程亞樂神色復雜地看著她,可礙于周濤和周路在,他最后還是沒把那些質問的話說出口,“那行吧,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梢哉椅?。?br>
程亞樂說最后那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都勉強不下去了。
他看了一眼周路:“那我先走了,周先生。”
“程老師慢走?!?br>
周路說著,推了一下身旁的周濤:“周濤,送一下程老師。”
周濤雖然是小孩子,但也感覺到了三個大人之間微妙的關系。
不過他一直都知道季桃不喜歡程亞樂,今天看到程亞樂過來,周濤下意識就覺得是程亞樂纏著季老師過來的。
周路讓他把程亞樂送走,周濤樂意得很。
“程老師,我送你出去?!?br>
程亞樂又看了看季桃,似乎還想說什么,但聽到周濤這話,他只好轉身先走了。
四個人走了兩個人,屋里面就剩下季桃和周路兩人了。
看著程亞樂被周濤帶走了,季桃松了口氣,但她這口氣還沒有完全松完,就聽到男人略帶不滿的聲音響起:“季老師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季桃抬起頭,撞進男人沉黑的眼眸里面,她有些心虛,抬手抹了一下額頭的細汗:“沒什么,就是我的身份證不見了?!?br>
她裝作聽不懂周路的話,說完眨了一下眼睛,掩飾自己的心虛和慌張。
周路睨著她,扯了一下嘴角:“季老師的身份證不見了,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就是想問問,周先生你有沒有看見。”
覺察到了男人的怒氣,季桃有些慫:“沒有的話就算了,我再仔細找找,可能是我放在別的地方了?!?br>
她說著,抿了一下唇:“對了,周先生,早上的錢我還沒轉給你,一共九十八塊,我轉你支付寶還是微信?”
周路也不客氣,拿出手機,打開支付寶收款碼遞了過去。
季桃把錢掃了過去:“謝謝你拉,周先生。”
她話剛說完,周濤就進來了,“小叔?。 ?br>
他跑進來,到季桃身旁,看了一眼周路,“季老師,程老師還沒走,說等等你。”
聽到周濤這話,季桃臉色頓時就不好了,她皺著眉:“周濤,你作業(yè)有不懂的嗎?需要老師幫你講解一下嗎?”
周濤眨了一下眼睛:“季老師,你是不是不想程老師送你回去?。俊?br>
周濤雖然小小年紀,但他聰敏得很。
不過季桃剛來的時候,周濤還不怎么喜歡說話,也不像現(xiàn)在這樣古靈精怪。
他現(xiàn)在突然活潑了這么多,季桃猜想,應該是因為周路回來了。
周路對周濤是真的好,回來之后,周濤的二嬸和二伯都沒再叫他放學去地里面幫忙了。
想到這些,季桃有些小心思:“你怎么知道老師不想程老師送的?”
周濤抿著唇,他說不出所以然,但是季桃不喜歡程亞樂,他能看得出來:“我不知道,但我感覺季老師好像不喜歡程老師……”
大概是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周濤又補了一句:“我也不喜歡程老師?!?br>
說完,他低下頭,也不敢看季桃。
季桃笑著摸了一下周濤的頭:“那看來我和周濤的眼光一樣好。好了,你去做作業(yè)吧,老師也回去了。”
季桃說著,看了看周路,“周先生,今天麻煩你了,我回去學校了?!?br>
說完,她對周濤揮了揮手,轉身出了周家的堂屋。
周濤見季桃要走,連忙看先一旁在喝水的周路:“小叔,你能不能——”
周路只看了他一眼:“不能?!?br>
周濤看著季桃的背影,咬了一下嘴唇,走到周路身旁,拉了拉他的手:“上個星期做游戲,我看到程老師在親季老師的脖子。”
周路被嗆了一下,皺著眉,有些不滿:“你一個小孩,好好的游戲不玩,你在亂看什么?”
周濤有些急,連忙解釋:“我沒有亂看,季老師就在我前面,程老師是老鷹,他每次都撲到季老師的身上!”
周濤見周路神色不好,聲音也越說越?。骸凹纠蠋熣f的,男生和女生是不一樣的,男生不能隨便碰女生,也不能隨便在女生面前不穿衣服,張志超他姐姐就是被男生脫光衣服親了才會懷孕的!”
周路連忙放下水杯:“行了,你別說了,我去送你們季老師?!?br>
周濤面上一喜:“我去練字!”
他字寫得不好看,周路今天早上給他買了好幾疊字帖。
周濤說完,人一轉身就跑回房間里面去了。
周路騎著摩托車出去的時候,季桃正站在季家門前的那棵大樹下。
看到他出來,季桃有些訕訕:“太熱了,我歇一會兒再走。”
周路懶得跟她廢話:“上車?!?br>
季桃怔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周先生你讓我上車嗎?”
“你也可以選擇不上。”
季桃當然選擇上??!
程亞樂那傻逼指不定就在前面村口等著她呢!
不過這次季桃猜錯了,程亞樂沒在前面村口等她,他直接就在學校里面等著她了!
程亞樂本來是回去了的,可是開著車到半路,越想越不得勁。
他和季桃一起來支教的,第一天他就看上季桃了。
學校里面算上他和季桃一共就六個老師,男老師就只有他一和校長,校長都四十多快五十了,孩子都上大學了,對他而言一點兒威脅都沒有。
這地方窮得很,但凡有點志向的都往外跑了,留下來的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了。
程亞樂自認他的條件就算是放到鎮(zhèn)上也不算是太差,父母都是高中老師,工資雖然不是特別高,但在當?shù)赝茫诵萁鹭S厚。
他家里面早就給他在鎮(zhèn)上置辦好房子了,全款的房車都買好了,這條件哪里是這小破村的人能比得上的。
他也托人打聽過季桃了,季桃出生在一個小村落里面,家里面早就沒人了,父母死得早,留了一個病弱殘喘的外婆陪她到十七歲也雙腳一蹬歸西去了。
季桃這人除了長得還不錯,學歷也行,其他的就拿不出手了。
現(xiàn)在的人,談戀愛看對方好不好看,可結婚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程亞樂自認自己配季桃是綽綽有余的。
季桃如果能夠嫁給他的話,也算是高攀了。
他一直覺得,季桃現(xiàn)在不喜歡他沒關系,等她在這破地方消磨兩年,她就知道這個社會的現(xiàn)實了。
可這才幾個月的時間,突然就殺出這么一個周路出來。
那周路有什么好的,周家在這鄉(xiāng)里面是出了名的窮的!
周路那大哥說得好聽是烈士,可死那么早,留下周濤孤兒寡母,這不是連周濤他媽的頂不住那么窮,前幾年就跑路了。
周路那二哥二嫂更不是什么好東西,季桃難不成是瘋了,居然看上了那周路?
程亞樂越想越不甘,摩托車開到一半,他又調(diào)頭開去學校。
他非得問個明白不可!
季桃看到程亞樂那摩托車就知道他人在學校里面了,她渾身上下都寫滿了進學校的抗拒。
周路可不管這些,他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要幫季桃。
摩托車停穩(wěn),他面無表情地開口:“季老師,學校到了?!?br>
季桃可憐兮兮地看向周路:“周先生,你看你能不能……”
正說著話,季桃就看到程亞樂從一側走出來了。
她腦子一熱,想都沒想,直接就抱著周路的腰,起身對著男人的臉親了下去。
女人柔軟的唇還有胸脯貼上來,周路整個人都僵的,他一只腳抵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硬的。
這天熱氣騰騰的,他額頭上凝著的汗珠從他緊繃著的臉頰滑落,最后滾過那滾動的喉結。
周路回過神來,季桃人已經(jīng)跳下車跑了。
他看著女人的背影,黑眸里面的光一點點地暗了下來。
程亞樂看到這一幕,哪里還用問什么,成年男女,這還不明顯嗎?
可他心里面不甘得很,季桃是他認識的那么多女生里面最心動的,從他看到季桃的第一眼就覺得季桃一定是他的老婆,現(xiàn)在卻被周路捷足先登了。
程亞樂想著,眼睛都是紅的。
他握緊雙拳,走到周路的跟前:“你跟季桃什么時候好上的?”
周路睨了一眼跟前的男人,眼眸里面帶著幾分不屑。
程亞樂這樣的男人他見多了,但凡有點追求的女人,都不會看上程亞樂。
雖然季桃那女人看起來也聰明不到哪兒去,但他還是覺程亞樂這種男人太爛了。
追人吝嗇小氣,偏執(zhí)又自負,一點男人的胸襟都沒有,連最起碼的尊重女士都做不到。
他扯了一下嘴角:“這應該是我們的私事吧,跟程老師你有什么關系嗎?”
周路說著,抬手摸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他抬起手, t恤的短袖往下滑,露出他的手臂,手臂上的肱三頭肌緊緊地鼓著,程亞樂一看就有些慫了:“我就是,好奇問問,畢竟季桃剛來學校沒多久,周先生你好像也才回來沒幾天?!?br>
程亞樂話里話外都是酸氣,周路聽不得這種小氣巴拉的話,他嗤了一聲:“怎么,一見鐘情這個詞程老師你沒學過?”
他懶得跟程亞樂說下去了,話說完周路就發(fā)動了摩托車走了。
那摩托車“轟”的一聲就開遠了,揚起來的塵土嗆得程亞樂咳嗽不停。
他憤憤地踢了一腳腳下的石子,在那站了好一會兒,程亞樂才開自己的摩托車走了。
再次聽到摩托車的聲音,季桃才松了口氣。
可想到自己剛才干的“好事”,她就覺得沒臉見人。
她要怎么跟周路解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季桃是不是故意的周路不在乎,他比較在乎的是自己已經(jīng)是第三個晚上做那樣的夢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夢,周路的臉色就很不好。
外面的天還沒亮,但路上早就有人趕去田里面忙活了。
周路起身出了房間,走上了天臺,點了根煙。
連續(xù)三個晚上活色生香的夢,夢里的女主角還不是誰,是周濤那女老師。
想到這些,周路就不禁皺起了眉。
他凝望著遠處,腦子里面卻是夢里面女人纏上來的大腿。
艸!
六點還沒到,季桃就醒過來了。
她喘著氣,抬手抹了一把發(fā)髻旁的汗水,心跳得有些快。
想到剛結束的夢,她整個人都發(fā)熱了起來。
好好的,怎么會做那樣的夢呢?
她是不是瘋了?
季桃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晚上睡在這樣的破地方,她居然還有心思做春夢,還夢到只見過幾次面的學生家長。
她抬手抓了幾把頭發(fā),拍了拍臉,不讓自己繼續(xù)想下去了。
一定是天氣太熱了,躁的,一定是!
收了思緒,季桃換了長衣長褲,到樓下打了冷水洗了把臉。
天剛亮起來,陸陸續(xù)續(xù)有學生到學校了,季桃吃完面,到樓下帶他們練英語口語。
她來這地方并不是自愿的,可既然來了,也還是會盡一個老師的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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