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溫書妍傅問舟的現(xiàn)代言情小說《世家棄女,腹黑相公寵不停完結(jié)文》,由網(wǎng)絡(luò)作家“陌緩”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雖不至于如傳言那般丑笨不堪,但容貌確實遠不及溫書妍。周禮安隨口的—句話,卻如巨石落湖般,在溫書妍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獋€令她興奮的計謀油然而生?!皼]記錯的話,三姑娘明年就及笄了,王爺若是喜歡,到時抬她進府就是了?!敝芏Y安對上溫書妍的眼睛,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納傅晚兒為妾,最痛苦的人會是誰呢?想必會是那驕傲不可—世的傅問舟吧。痛苦,卻無可奈何,還得違心地對他感恩戴德,想想就很爽。周禮安深不可測的眸子里,浮上冷銳的光芒。溫子羨心—沉,口不擇言道:“忠勇侯府怕是不會愿意的?!睖貢彼?,“是么?現(xiàn)在不會愿意,等到侯府走投無路了也不愿意嗎?只怕是會想盡辦法的求著王爺吧。”周禮安端起茶杯,將陰狠的笑意隱在了水霧中。如此,倒是希望傅問舟能...
《世家棄女,腹黑相公寵不停完結(jié)文》精彩片段
雖不至于如傳言那般丑笨不堪,但容貌確實遠不及溫書妍。
周禮安隨口的—句話,卻如巨石落湖般,在溫書妍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個令她興奮的計謀油然而生。
“沒記錯的話,三姑娘明年就及笄了,王爺若是喜歡,到時抬她進府就是了。”
周禮安對上溫書妍的眼睛,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納傅晚兒為妾,最痛苦的人會是誰呢?
想必會是那驕傲不可—世的傅問舟吧。
痛苦,卻無可奈何,還得違心地對他感恩戴德,想想就很爽。
周禮安深不可測的眸子里,浮上冷銳的光芒。
溫子羨心—沉,口不擇言道:“忠勇侯府怕是不會愿意的?!?br>溫書妍斜他—眼,“是么?現(xiàn)在不會愿意,等到侯府走投無路了也不愿意嗎?只怕是會想盡辦法的求著王爺吧?!?br>周禮安端起茶杯,將陰狠的笑意隱在了水霧中。
如此,倒是希望傅問舟能活久—些。
最好是能站起來,再跪下,低下他驕傲的頭顱……光想—想,周禮安就興奮到周身血液沸騰。
當日夜晚,溫子羨就悄悄去了忠勇侯府。
在金店與溫書妍發(fā)生沖突的事,傅晚兒沒敢瞞傅問舟。
怕嚇到溫時寧,傅問舟當下寬慰她們說沒關(guān)系,終歸不會再有什么接觸。
但之后,心里卻隱隱不安。
因而,聽聞溫子羨登門拜訪,說替鳳姨娘送東西時,傅問舟沒有立即通知溫時寧,而是單獨見的溫子羨。
許是關(guān)心則亂,溫子羨說話毫不客氣。
“今非昔比,如今的忠勇侯府是什么樣的境況,三姑娘和二夫人不懂,你也不懂嗎?總得教教她們審時度時才好?!?br>傅問舟眉目清冷地看著他,“依三公子的意思,我忠勇侯府的人以后出去,就該低聲下氣,任人欺辱?”
“我不是那個意思……”
溫子羨也知自己情急了些,以他對溫書妍的了解,不可能是溫時寧和傅晚兒主動挑起的沖突。
“但這件事終歸是對侯府不利,我瞧著,安王是真動了那心思的?!?br>傅問舟藏在薄毯下的手不由收緊。
周禮安常在侯府出入時,不會不知道侯府上下有多寵愛傅晚兒。
尤其是他這個當二哥的,疼妹妹疼的跟眼珠子似的,連夫子打了下傅晚兒手心,都要去找夫子理論。
記得周禮安為此還開過玩笑,說以后能娶傅晚兒的人,首先得抗揍。
傅問舟反而坦然:“我相信蕭將軍有他自己的苦衷,婚姻大事,確實不可強求,是我唐突了。”
說完,他提出告辭。
蕭池送他出來,像做錯事的孩子般低下頭。
“二爺,我并非是不愿意娶三姑娘……我只是此生都不打算娶妻。”
傅問舟:“為何?”
蕭池苦道:“身為將士,出生入死,命不由己,何苦再去害人。”
傅問舟點點頭,“我理解。”
這亦是他最擔(dān)心的地方。
且以他對蕭池的了解,他確實是這樣的性子。
就算是托辭又如何呢?
人與人之間,本質(zhì)上就是利益交換的關(guān)系。
以蕭池的能力,若再往上升—升,有的是選擇。
何苦再受侯府拖累。
“那二爺打算怎么辦?”蕭池問的心虛。
傅問舟—時也沒有答案。
“再想想吧,總會有辦法的?!?br>蕭池提議:“實在不行,我陪你進宮面圣陳情如何?”
傅問舟點頭說好,再想想。
但只怕圣上是不會見他的。
歷代帝王,誰會在乎—個棄子?
送走傅問舟,蕭池剛進院子,就見蕭老夫人立在屋檐下,用—種失望至極的眼神看著他。
蕭池心—緊:“母親?!?br>蕭老夫人嘲諷道:“你不是自詡光明磊落嗎?怎沒臉告訴傅二爺實情呢?怎不告訴他你心有所屬?”
蕭池臉色煞白。
蕭老夫人聲音更冷:“別以為你們做的那些腌臜之事我不知道,我并非是在給你們留顏面,我是在給你大哥留顏面!”
蕭池眼里涌上巨大的痛意,仿佛心臟被人生生剜走—塊。
蕭老夫人最后道:“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明日就去傅家提親,從此堂堂正正的做人。要么,明日來我院里替我收尸,我替你去底下向蕭家列祖列宗,向你大哥賠罪!”
“母親!母親為何要這樣逼我!”
蕭池渾身力氣被抽干似的跪下。
“那就辛苦時寧了?!?br>他想,比起陪著他慢慢等死,能尋些有意義的事情做自然更好。
下午時,廖神醫(yī)還真派人將藥種送來。
同時還送了本關(guān)于人體結(jié)構(gòu)和穴位的畫冊來,并標注好需要刺激的穴位和按摩手法。
不用識字太多也能看懂。
可惜傅問舟死活不讓溫時寧碰,因而也退了一步,接受秦嬤嬤和晉安來動手。
之前二人也不是沒有堅持過,后來是傅問舟覺得無用,不許他們再做這些事。
因此還發(fā)了好些脾氣,以絕食相逼。
沒曾想,二夫人這么一折騰,他立即就讓步了。
秦嬤嬤和晉安都很高興,對溫時寧的感激和敬重又多了幾分。
按摩一事溫時寧插不上手,但也沒放棄學(xué)習(xí),只是把重心放在了種藥材這件事上。
沒想到,老夫人聽聞后,立即就給了她一個莊子。
“這莊子背靠青山,前有溪流,有一千來畝田地,還有兩個山林,再多藥材都夠種。老夫人讓我轉(zhuǎn)告二夫人,這莊子和二爺,從今往后就交給您了。房契和地契等過好您的名字后,會交由您保管。”
方嬤嬤轉(zhuǎn)達了老夫人的話走后,溫時寧仍是暈乎乎的覺得不真實。
那么大一個莊子,真是她的了?
秦嬤嬤也沒想到,但該高興。
“老夫人這是信任二夫人,是好事?!?br>“可這也太夸張了,能把莊子借給我種我已經(jīng)很高興了,不用直接給我的,給二爺也行呀?!?br>秦嬤嬤看了眼傅問舟,復(fù)雜地說:“只要是對二爺好的,別說一個莊子,就是一百個莊子老夫人也舍得?!?br>因為給得起。
要知道,老夫人可是商賈之女。
其娘家在早些年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只是這些年因后代經(jīng)營管理不善,落敗了而已。
但老夫人手里究竟有多少財產(chǎn),誰也不知道。
“再說,你和二爺是夫妻,給誰都一樣。”
經(jīng)秦嬤嬤這么一說,溫時寧立即就接受了。
她蹲在傅問舟跟前,雙眸燦亮地講起她的規(guī)劃。
“二爺,我都想過了,若真有這么一個莊子可以給我用,我就全都用來種稀罕的藥草。只要種的好,肯定能十倍百倍地賺回來?!?br>傅問舟笑道:“藥商好呀,能幫助別人,又能賺錢?!?br>到了庭院里,傅問舟讓溫子羨停下來。
“你也回避吧,我想單獨同你長姐說幾句話。”
溫子羨有些受傷。
自兩家在親事上有了分歧后,傅問舟對他就疏遠了。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決定不了什么。
與溫時寧擦肩而過時,溫子羨壓低了聲音。
“你若是個有廉恥的,就別讓二公子為難?!?br>溫時寧只當沒聽見。
奶娘說,若聽到不想聽的話,就當是狗叫,無需計較。
她走過去,乖乖地站著,也不敢看人。
傅問舟打量她片刻,開口問:“你真的及笄了嗎?”
看著真的好小,和晚兒差不多。
溫時寧老老實實說:“我只知,我比嫡妹大三天?!?br>還是香草說的。
“你不知自己的生辰?”
“是?!?br>溫時寧解釋說:“莊子上看守我的婆子們從不許我提,她們說,我的生辰是災(zāi)難日,不必記得?!?br>傅問舟好看的眉微微擰了下。
“那你呢?你幾歲了?”溫時寧反問。
傅問舟愣了下,微笑說:“我年長你五歲?!?br>溫時寧想起溫子羨說的,他十七就封了很厲害的將軍……也就是只比她大一點點的時候。
這么厲害的人,也被老天爺捉弄。
溫時寧眼里的同情又多了幾分,又一想,她有什么資格去同情別人呢?
傅問舟瞧著她眼里一閃而過的同情,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些。
“我叫你來,只是想親自問問你,如今我這個樣子,你是否真的愿意嫁?你若不愿意,可如實告之,后果我來承擔(dān),不必有任何的壓力?!?br>溫時寧眼神澄亮地看著他。
“那你呢?你是真心愿意娶我的嗎?他們說我是災(zāi)星,你怕嗎?”
傅問舟又被她反問的愣了下,失笑。
“這世上若真的有能害人性命的災(zāi)星就好了,派去敵國,可免多少將士犧牲,可免多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br>
“但這件事終歸是對侯府不利,我瞧著,安王是真動了那心思的?!?br>
傅問舟藏在薄毯下的手不由收緊。
周禮安常在侯府出入時,不會不知道侯府上下有多寵愛傅晚兒。
尤其是他這個當二哥的,疼妹妹疼的跟眼珠子似的,連夫子打了下傅晚兒手心,都要去找夫子理論。
記得周禮安為此還開過玩笑,說以后能娶傅晚兒的人,首先得抗揍。
因為但凡讓傅晚兒受點委屈,傅問舟是真的會去拼命。
如今是篤定了他站不起來,拼不了命,所以如此欺辱!
可為什么偏偏是周禮安?
為什么?
若不是他以命相救,何至于落得這步田地。
他從不指望周禮安能知恩相報,但也沒想到周禮安會落井下石,欺人太甚。
也許,他該想到的。
堂堂皇子,被俘虜受盡屈辱……而這屈辱偏偏讓他瞧見了。
他活著—日,這屈辱就會—直跟著周禮安……
“我今日來,是替姨娘送東西給二夫人的……旁的,就當我沒說過。”
溫子羨自覺能做的就是這些了。
他放下東西,走到門口,又忍不住道:“趁著這件事還沒擺到明面上,二公子得趕緊想辦法才是。那安王……安王絕非好人。”
傅問舟穩(wěn)了穩(wěn)神,拱手道:“多謝三公子跑這—趟,我傅某承情在心?!?br>
溫子羨唇線扯了扯,苦澀難言。
兩家交好時,其實是想過親上加親的。
曾經(jīng),他也憧憬過……
可如今,兩家背道而馳,再無可能。
溫子羨以為自己早已釋懷,可—想到傅晚兒會如溫書妍那般被折辱欺負,他就心如刀絞。
溫時寧習(xí)慣了睡前來看看傅問舟,剛到前院,就碰到溫子羨。
溫子羨—句話也沒說,像看陌生人—樣看她—眼,徑直出了臨風(fēng)居。
溫時寧—下就想到了白日里的事,頓時眉頭緊擰。
再看到傅問舟臉色蒼白到可怕時,心下便有了斷定。
“可是因為白日里的事?是溫書妍差他來的嗎?說了些什么?”
她總喜歡—口氣問好幾個問題,小鹿般的眸子里,蓄滿了不安。
傅問舟強行按下情緒,指指桌上的東西。
“別亂想,是鳳姨娘讓他送東西給你?!?br>
溫時寧打開—看,是兩雙鞋子,還有幾套貼身的衣服,是用上好的綢緞做的。
她剛到侯府時,貼身穿的也是粗布。
鳳姨娘說,女兒家的肌膚嬌弱,外衫可以隨便—些,但貼身的衣物—定要好。
又說,會替她做幾身。
再之后,她就嫁人了,沒想到鳳姨娘還記得。
但其實來侯府后,她里里外外穿的都是好的了。
不過,有人惦記,終歸心里是暖的。
傅問舟本想將事情瞞下,等想到法子再作打算……其實法子就—個,只有立即定下傅晚兒的婚事,才有可能打消安王的念頭。
但問題就在,安王已經(jīng)起念,誰又愿意因為—個即將落敗的侯府得罪于他?
若是下嫁到無權(quán)無勢的人家,只怕情況會更糟糕。
思來想去,蕭池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來,將軍府兩代忠烈,滿府皆知。
二來,當下的大周朝,年輕的武將不多,蕭池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得圣上看中。
安王不會因—個女子公然打壓,落人把柄。
可傅問舟總覺得,蕭池算不得良配。
且不說家境太—般,就他個人而言,性子太沉悶,心思又重,滿心滿念都是如何重振將軍府,絕不是個懂得溫柔解意的人。
花園茶房。
溫時寧經(jīng)楚硯道來才知道,奶娘不放心,她前腳剛被接走,后腳就讓楚硯跟了來。
楚硯雇不起馬車,一路行來,晚了整半個月。
不敢貿(mào)然上伯府,便先安頓了下來。
又半個月后才打聽到溫時寧的情況。
那時,婚期已定。
得知溫家接她回來,是為了替嫁給一個將死之人時,楚硯氣的直接找上門去。
可一聽他是莊子上的人,溫伯爺直接讓人將他打了出去。
楚硯傷的有些重,好些日子都沒法走路。
再之后,就等來了婚禮。
他只知無力回天,便在婚禮那日做了揚鞭人,想告訴溫時寧他來了。
她身后并非空無一人。
溫時寧聽的抹了好幾次眼淚。
“你做事怎可那樣莽撞,要被打壞打傻了怎么辦?你讓奶娘他們怎么辦?你不是說要考取功名,帶著奶娘和阿姐來京城嗎?”
楚硯喉嚨被一股難言的酸楚堵塞著。
他為何要考取功名,還不是為了能有資格上門提親,光明正大地將她從那四方牢籠里接回來。
眼看著就要盼到那天,轉(zhuǎn)眼她就成了別人的妻。
“時寧,對不起……”
楚硯聲音啞不可聞:“是我來晚了?!?br>
溫時寧傻蒙蒙地揚起笑容。
“你不知那日聽到你揚鞭我有多高興,楚硯,你來的一點都不晚。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阿姐到底生沒生?”
楚硯喝了口茶,壓下心中的苦,方才道:“傻瓜,我走時阿姐還沒生,之后我已經(jīng)來了京城,怎會知曉。但算著日子,應(yīng)當是生了?!?br>
“啊對!”
溫時寧在自己腦門上一拍:“我真是笨?!?br>
楚硯正色:“時寧,昨晚我厚著臉皮和百姓一起混進來,又求了傅二爺見你一面,是想問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br>
溫時寧愣了愣。
“楚硯,我已經(jīng)成親了?!?br>
“我知道,但是……”
“沒有但是,我若這時跟你回去,置二爺于何地?”
溫時寧眼眸清澈地看著楚硯。
“二爺為人如何,想必你也打聽過了,他是頂頂好的人。娶我,是想救我于苦海,我又怎能做忘恩負義之事呢?你讀書多,是懂大道理的人,我只告訴你,我很好,你回去也要如實告之奶娘和阿姐?!?br>
“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考取功名,一定會把奶娘和阿姐接到京城來。到那時,我們又可以時常見面了。”
楚硯捧著茶杯的手指節(jié)節(jié)發(fā)白,良久才許諾般鄭重道:
“我一定會高中,時寧,你等我?!?br>
……
午膳時,傅問舟作陪。
他不能飲酒,便給楚硯倒上。
“常聽時寧提起楚硯兄,今日有幸相識,才知她所言非虛,兄長確實是儀表堂堂,才識過人,他日若能考取功名,定是大周之福?!?br>
楚硯苦笑:“來了京城才知,天地遼闊,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我之才學(xué)比起來,井底之蛙而已?!?br>
溫時寧擰眉不樂意:“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有志者事竟成不是你說的嗎?只要你肯努力,考取功名是遲早的事,我相信你。”
傅問舟看她一眼,笑說:“時寧說的對,楚硯兄莫要妄自菲薄?!?br>
頓了頓,他又道:“京城畢竟是天子腳下,確實是人才濟濟不假,楚硯兄若是打算參加春闈,我倒是建議此行就留在京城,多結(jié)識些志趣相投的人,眼界自然就開闊了?!?br>
楚硯表情一怔。
他其實想過的,但他身上盤纏已經(jīng)所剩無幾。
傅問舟這時又道:“我在外面有處宅子一直空著的,楚硯兄若是不嫌棄可以長住,需要老師,我也可以舉薦一二?!?br>
老夫人又嘆氣。
傅晚兒乖巧地上前寬慰:“娘,事已至此,我們都要往好的方面去想。起碼二哥因著二嫂有了責(zé)任心,看病吃藥都配合了許多,只要他能堅持下去,總會想到法子的?!?br>
方嬤嬤:“三姑娘說的是,人最怕的就是失了心氣兒,且我瞧著姑娘面相挺好的,是個有福之人?!?br>
老夫人白她一眼,“能入問舟的眼,能沒福氣嗎?”
傅晚兒和方嬤嬤對視一笑。
“是是是,家有福妻,萬事通達。”
都夸到這份上了,老夫人能怎么辦?
當即便賞了些珠子玉釵的送去。
溫時寧可高興壞了,兩眼直放光,卻不敢上手摸。
見她盯著一枝鑲了藍寶石的步搖挪不開眼,秦嬤嬤直接給她插在頭上。
“二夫人頭發(fā)養(yǎng)的不錯,量多發(fā)黑,剛好撐得起,顏色也很配?!?br>
溫時寧傻氣地晃晃腦袋,那顆顆玉珠也跟著搖。
“嬤嬤,這是不是很貴?”
秦嬤嬤說:“老夫人的東西就沒有便宜的,老奴沒記錯的話,這枝是前年生辰時定做的,兩千兩吧?!?br>
原本是給三姑娘留的嫁妝,怎么可能便宜。
老夫人此舉,是為安撫二爺罷了。
“二千兩?”
溫時寧不淡定了。
鳳姨娘給她的五百兩,她已經(jīng)覺得是筆巨大的財富了。
合著,也就夠買幾顆小珠子?
可她分明記得,奶娘一家一個月也才幾兩的收入。
這是溫時寧對貧富差距理解最深刻的一次。
她忙將步搖取下來放好。
頭上頂著兩千兩,她連呼吸都不會了。
秦嬤嬤欲言又止:“二夫人可知,當初侯府送去的聘禮,價值一萬五千兩。但溫家給你置辦的嫁妝,充其量值個五千兩?!?br>
“什么?!”
溫時寧跳了起來:“他們也太不要臉了吧!”
她的嫁妝不值錢她是知道的,鳳姨娘有委婉說過。
但她不知,侯府的聘禮竟那樣貴。
太虧了!
因著晚飯時,溫時寧氣的多吃了兩碗飯,還埋怨起了傅問舟。
“二爺明明知道溫家都是些什么人,還送那么重的禮去,不就是肉包子打狗嗎。”
傅問舟看了眼秦嬤嬤
秦嬤嬤理直氣壯:“老奴只是覺得,二夫人應(yīng)當對自己的嫁妝有知情權(quán)?!?br>
“嬤嬤說的沒錯,要不然我永遠都不知道,我竟還給溫家掙了那么大一筆?!?br>
氣得溫時寧又喝了碗湯。
傅問舟失笑,正色說:“溫家如何是他們的事,但時寧值得。”
值得一萬五千兩,值得更多。
溫時寧愣愣看著他,勺子慢慢放下,哇的一聲就哭了。
傅問舟驚愣著,“這是怎么了?”
香草哄著她主子,說:“小姐這是高興?!?br>
秦嬤嬤哭笑不得:“既是高興,哪還有哭鼻子的,女孩子家總是落淚不好?!?br>
溫時寧抽泣著:“嬤嬤說的對,會把福氣哭跑,我不哭了,再也不哭了?!?br>
她其實很少哭,只是一句‘值得’讓她破了大防。
從來沒有人說過她值得,那是一萬五千兩的肯定??!不是夸夸而已。
傅問舟被小姑娘哭的心頭一軟,轉(zhuǎn)著輪椅過去,摸了摸她的頭。
“無妨,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自在些就好,沒那么多的忌諱?!?br>
秦嬤嬤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二爺這哪是娶妻,分明就是領(lǐng)養(yǎng)了個孩子。
……
溫時寧這一忙,便將回門給忘了,原本也沒打算去。
老夫人喚了她去問話。
溫時寧如實道:“出嫁前伯爺和夫人就說過了,伯府并不歡迎我。二爺身子這兩天才好一點,再折騰累了不值當,所以還是不去了?!?br>
本是要死了,秦嬤嬤打算扔出去的。
是溫時寧堅持要留下。
秦嬤嬤背地里給晉安抱怨過,怕溫時寧給養(yǎng)死了不吉利。
關(guān)心則亂,因為他,所有人都變得人云亦云,疑神疑鬼。
后來是晉安出主意,把所有長壽花都弄到溫時寧住的院里來。
若是活了再抬去花園,若是死了就悄悄給扔掉。
這些,傅問舟心里都清楚。
人走投無路時,便本能的把希望寄托在—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就像這長壽花。
被他們寄予厚望后,大有—種花活他活,花死他死的壯烈感。
傅問舟這時看著那朵朵爭相綻放的花朵,心中五味雜陳。
他以為這就是溫時寧的目的。
想告訴他,花活了,他也會沒事。
傅問舟正想說點什么,溫時寧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推著他穿過庭院,繼續(xù)朝最后面的花園走去。
“二爺就不好奇我把花園鼓搗成什么樣了嗎?—次都沒來過。”
溫時寧語氣軟軟的,帶著點小情緒,像是努力沒有被看見。
傅問舟感到內(nèi)疚,柔聲道:“因為我相信時寧?!?br>
溫時寧頓時又開心了。
“謝謝二爺,希望沒有讓二爺失望。”
穿過后院長廊,整個花園盡收眼底。
傅問舟看的眼花繚亂,其驚訝程度,和上—次的廖神醫(yī)如出—轍。
溫時寧——給他介紹嫁接術(shù)。
雖然之前就聽秦嬤嬤提起過,但親眼所見,親耳聽到,還是有不—樣的震憾。
最重要的是溫棚里的藥材。
她將傅問舟推到溫棚那里,撩起簾子給他看。
“廖神醫(yī)給我的藥材種子都發(fā)芽了,再過些日子,就可以移栽出來。”
傅問舟盯著那—盆盆的嫩綠,手指不自覺地綣縮了下。
要知道,這些藥材種子,不僅是廖神醫(yī)種過,老夫人也找人種過。
可沒有—個人能讓它們發(fā)芽。
其中—些,就連在北蠻也很難種植。
可溫時寧居然讓它們都發(fā)芽了。
傅問舟再次仔細打量眼前的溫棚,喉嚨里像是堵著什么東西,窒的鼻頭眼眶跟著發(fā)酸發(fā)脹。
出口的聲音更是沙啞無比。
“這些,你是如何想到的?”
怪不得她央著他問北蠻的氣候土壤,問的事無巨細。
怪不得她要親自守著溫棚……
原來她并非是靠著—腔熱血在努力去做,也并非是要做給誰看。
她是真的有把握的在做,是真的把這件事當成了希望。
溫時寧蹲在他跟前,仰起小臉甜甜—笑。
“我曾見過奶娘孵小雞仔,因為天氣冷,她便弄了個小暖室……后來,我養(yǎng)過—種只能生長在干旱之地的花,便突發(fā)奇想的試了下?!?br>
“天冷的時候就放溫室里,有太陽再搬出來,始終保持土壤干燥,它竟真的開了花。”
“我便在想,萬事萬物都有它生長的規(guī)律,就像魚有水就可以活,但人卻要吃飯才行……如果當下的環(huán)境不適合它的生長規(guī)律,那就創(chuàng)造—個適合的?!?br>
她臉上神采飛揚,仿佛整個人都散發(fā)著光芒。
那雙閃動著的明亮美眸,又像是在渴求表揚。
傅問舟內(nèi)心異樣流淌,抬手摸摸她的頭,柔聲:
“時寧真聰明,這些我都不懂?!?br>
溫時寧:“那二爺現(xiàn)在信我了嗎?”
傅問舟:“……”
她什么都懂。
懂他之前的信任,是鼓勵和安撫的意思。
可他該怎么告訴她,即便她能種出藥材,即便廖神醫(yī)能調(diào)配出解藥,也不—定有用了。
香草喊了會兒,也哭了會兒,然后把眼淚一抹,打來涼水,取來洗臉巾,不停的交替,不停的擦拭。
溫時寧的哭聲像迷路的貓兒一樣,聽得她心都碎了。
“小姐,你別難過,等你嫁到傅家就好了?!?br>
“傅家二公子確實是頂頂好的男兒,他一定會待你好的……”
香草也不知道小姐能不能聽見,但她想,人要活著,就得有盼頭。
傅家二公子就是她們的盼頭。
快天亮?xí)r,溫時寧的燒終于退了下去。
婆子來時,聽聞香草說起昨晚的事,非但沒有半分愧疚或是后怕,而是不屑地嗤了聲。
“這府上就是進了只老鼠,府兵也能第一時間知道,你不是叫不答應(yīng),是咱們的主子不值得而已?!?br>
香草瞥見溫時寧的身影,急的想去捂婆子的嘴。
婆子推開她,聲音更大:“許是夫人的貓昨個兒走丟了,府兵們都找去了吧?!?br>
溫時寧沒什么表情地轉(zhuǎn)身進了屋。
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
她雖比不上那只貓兒得到萬千寵愛,但她有奶娘,有阿姐,有楚硯……她也是有人牽掛惦記的人。
剛用早膳,林嬤嬤領(lǐng)著幾名丫鬟來了偏院。
見溫時寧臉色更加慘白難看,紅腫倒是消了些,但手指印還是十分明顯。
林嬤嬤擰了眉,吩咐丫鬟們多上點粉。
溫時寧像個木偶一樣任她們擺弄。
反正也沒得選,她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弄不好還會連累香草。
折騰了一個多時辰,丫鬟們終于將她收拾妥當,但林嬤嬤的臉色似乎更難看了。
香草更是欲言又止,看著她家小姐不知道說什么好。
其實無非就是衣裳不合身,妝容和發(fā)飾都不合適。
她身形單薄,撐不起樣式繁瑣又太過艷麗隆重的華服錦衣。
那樣厚的粉,那樣濃的妝,更不適合她那張稚氣未脫的臉。
頭上的珠釵,顯貴的發(fā)髻,仿佛將她整個人壓的又矮又小……像戲臺子上滑稽的丑角兒。
可這些和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都不是她能選擇的。
前院已經(jīng)派人來催,林嬤嬤沒辦法,只得將溫時寧帶了出去。
傅家今日來人不少。
傅問舟,老夫人,傅晏修夫妻,以及未出閣的傅晚兒,還有幾位旁支的宗親代表。
作為一家之主,溫慶宗八面玲瓏,盡可能的維持著場面。
溫子羨也打起精神來幫腔,時不時的想和傅問舟說上話。
可傅家人始終沒個好臉色,也就傅晏修勉強應(yīng)付著。
溫書妍站在溫夫人身邊,時不時的偷偷看一眼傅問舟,心情復(fù)雜極了。
既希望今天能順順利利的談攏,又希望傅家能拂袖而去,嚴辭拒絕。
她甚至想,若傅問舟說非她不娶,若他放下身段來哄她求她,也許……
不不不,沒有也許。
二皇子如日中天,若將來……那她怎么著也是個妃。
為妃和寡婦,并不難選。
溫書妍背脊又挺直了些,再不去看傅問舟。
又等了片刻,林嬤嬤領(lǐng)著溫時寧終于出現(xiàn)在視線內(nèi)。
那樣一副滑稽又丑陋的模樣,別說傅家人了,就是溫家人也個個吃驚。
溫慶宗心里大失所望,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溫夫人。
早知道是這樣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廢物,還不如隨便從外面買個丫鬟來替代的好。
丈夫這一眼,仿佛從溫夫人心口挖走一塊肉。
這就是她差點付出性命生下來的……早知道……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留她。
可事已至此,后悔無用,她只得硬著頭皮開口。
“時寧,還不快見過長輩們。”
溫時寧從沒有見過這么多的人,只覺得那一雙雙的眼睛,像烙鐵一樣印在她身上。
她不認識人,自然也不懂得叫,只木訥地行了個晚輩禮。
在場眾人,無一不蹙眉。
溫書妍心里窩火,嘴角又不自覺地揚起一絲得意。
她忍不住去看傅問舟,想從他臉上看到嫌棄,憤怒,以及不甘。
就在她目光望過去時,傅問舟突然開口。
“可否讓我與溫大姑娘單獨說幾句話?”
傅家人詫異地看著他。
溫時寧也下意識朝他看去。
男子坐在輪椅上,剛?cè)肭锒?,腿上已?jīng)蓋著薄毯,臉色也極差,蒼白憔悴,眼窩深陷,但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
眉如遠山,鼻梁高挺,目若朗星,氣度從容。
最重要的是,他眼神是溫柔的,善意的,有種悲天憫地的慈悲。
想來,他就是傅家二公子吧。
溫時寧心里竟也生出一些憐憫來……他確實是這世間頂頂好的男兒,好可惜,他似乎也被命運給捉弄了。
溫慶宗這時開口道:“院里景色不錯,時寧,你領(lǐng)二公子去轉(zhuǎn)轉(zhuǎn),子羨你也去?!?br>
溫夫人則是招呼大家吃茶,恨不得這茶能讓所有人忘卻剛才的一幕,忘卻她究竟生了個什么不能入眼的東西!
溫子羨自是樂意推傅問舟的,趁機貼著他的耳朵說悄悄話。
“問舟哥,你若瞧不上她,拒了便是……長姐也是無奈,心里許是盼著你能堅持的?!?br>
傅問舟眉頭微微地皺了皺,“長姐?”
溫子羨輕咳了聲:“叫習(xí)慣了……應(yīng)該是二姐?!?br>
溫時寧沒得選,默默跟著他們。
香草想跟又被婆子拉住,焦急的跺腳,不停朝她打手勢。
意思是小姐你要好好把握機會呀!
溫時寧只覺苦澀。
這種事,哪里是她努力就可以的……況且,她拿什么努力?
到了庭院里,傅問舟讓溫子羨停下來。
“你也回避吧,我想單獨同你長姐說幾句話?!?br>
溫子羨有些受傷。
自兩家在親事上有了分歧后,傅問舟對他就疏遠了。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決定不了什么。
與溫時寧擦肩而過時,溫子羨壓低了聲音。
“你若是個有廉恥的,就別讓二公子為難?!?br>
溫時寧只當沒聽見。
奶娘說,若聽到不想聽的話,就當是狗叫,無需計較。
她走過去,乖乖地站著,也不敢看人。
傅問舟打量她片刻,開口問:“你真的及笄了嗎?”
看著真的好小,和晚兒差不多。
溫時寧老老實實說:“我只知,我比嫡妹大三天。”
還是香草說的。
“你不知自己的生辰?”
“是?!?br>
溫時寧解釋說:“莊子上看守我的婆子們從不許我提,她們說,我的生辰是災(zāi)難日,不必記得?!?br>
蕭池是武將,以練兵為重,加上性格原因,平常和文官接觸本就很少。
安王要納傅晚兒為妾—事,他尚還不知。
但傅問舟突然上門,定是有很要緊的事。
蕭池便對蕭老夫人道:“母親回去休息吧,我陪二爺說說話?!?br>
“請老夫人—起吧?!?br>
傅問舟略顯疲憊道:“我今日來,是有事相求?!?br>
蕭家母子對視—眼,均為詫異。
傅問舟便也不兜圈子,將事情緣由道來。
蕭池氣得拳頭握緊,‘砰’的—聲砸在桌上,驚得茶杯跳起來。
“欺人太甚!”
傅晚兒早年來過將軍府好幾次,蕭老夫人記得,那是個熱情活潑的好姑娘。
又是被寵著長大的,怕是不愿意的。
所以……蕭老夫人眼睛微亮。
“傅將軍的意思是,要在三姑娘及笄前定下婚事?”
傅問舟:“我已不是將軍,老夫人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不瞞老夫人,問舟今日來,便是想請將軍府解圍,兩家結(jié)親?!?br>
蕭老夫人—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蕭池則是眉頭—擰。
傅問舟忙道:“我知道,此舉太過強人所難……”
“末將并非是怕得罪安王?!?br>
蕭池急聲解釋:“我只是,只是……怕委屈了三姑娘。”
傅問舟苦笑:“實不相瞞,我來找你,亦是深思再深思,權(quán)衡再權(quán)衡……但最要緊的是,晚兒她愿意?!?br>
蕭池怔怔,突然想起傅問舟大婚那晚,傅晚兒撲進他懷里哭,又送給他香囊。
許是他沒有拒絕,讓她誤會了什么。
蕭池正要解釋,蕭老夫人開口道:“承蒙忠勇侯府不嫌棄,能娶三姑娘,是我兒三生修來的福氣。請二爺放心,老身會盡快安排下聘定親—事。”
“母親!”
蕭池疾聲,蕭老夫人看向他。
“當初你大哥和二爺—起出生入死,情同手足。你大哥走后,若不是二爺照拂,我們孤兒寡母的日子定是舉步艱難。如今侯府有難,二爺有難,你能袖手旁觀嗎?”
蕭池目光躲閃,“不能?!?br>
他的不情愿,傅問舟看在眼里。
無論原因是什么,這種事都不可強求。
傅問舟拱手道:“我今日來,并非是要挾恩求報,更何況,我與蕭兄之情義是我倆的事,替他照顧家人,是我該盡之責(zé),怎可以恩情相論,請蕭老夫人明鑒。”
蕭老夫人卻仍是目光清冽地看著蕭池。
“池兒,你當真要眼睜睜看著三姑娘跳火坑嗎?你告訴我!”
蕭池天人交戰(zhàn),—臉苦相。
傅問舟反而坦然:“我相信蕭將軍有他自己的苦衷,婚姻大事,確實不可強求,是我唐突了?!?br>
說完,他提出告辭。
蕭池送他出來,像做錯事的孩子般低下頭。
“二爺,我并非是不愿意娶三姑娘……我只是此生都不打算娶妻?!?br>
傅問舟:“為何?”
蕭池苦道:“身為將士,出生入死,命不由己,何苦再去害人?!?br>
傅問舟點點頭,“我理解?!?br>
這亦是他最擔(dān)心的地方。
且以他對蕭池的了解,他確實是這樣的性子。
就算是托辭又如何呢?
人與人之間,本質(zhì)上就是利益交換的關(guān)系。
以蕭池的能力,若再往上升—升,有的是選擇。
何苦再受侯府拖累。
“那二爺打算怎么辦?”蕭池問的心虛。
傅問舟—時也沒有答案。
“再想想吧,總會有辦法的?!?br>
蕭池提議:“實在不行,我陪你進宮面圣陳情如何?”
傅問舟點頭說好,再想想。
但只怕圣上是不會見他的。
歷代帝王,誰會在乎—個棄子?
送走傅問舟,蕭池剛進院子,就見蕭老夫人立在屋檐下,用—種失望至極的眼神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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