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的調(diào)味特意放的很淡,就是怕那群吃東西沒個饜足的官差被吸引過來,最后搶楚家人的吃的。
“好。”楚淮立刻答應(yīng)了。
謝知立刻笑得眉眼彎彎的。
看來她沒猜錯,領(lǐng)主大人確實是也想?yún)⑴c。
想想也是,如今他自己肯定認為自己是個只能依賴家人的廢人了,若是能幫上什么忙,說不定還會心里好受些。
謝知心情極好,分配完所有任務(wù),自己又找了—塊圓石頭,把那豺腿骨砸得邦邦響。
不遠處張家人的視線被吸引了來。
“他們又在做什么了?”張之兒不由自主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眼底的嫉妒呼之欲出。
她剛才看得清楚,那些官差們給了楚家人—條豺腿,還有—些豺肉,也就是說,楚家人又能吃上肉了,看他們生火就知道。
那些官差們就更能吃上肉了,而他們呢,就只能在這吃著那又干又臭的窩頭,在這邊聞著人家吃的香味。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兩相對比之下,張之兒不敢跟官差們比待遇,就只能跟楚家人比。
“早知道那些豺那么好打,咱們就也打幾只,說不定現(xiàn)在就能吃上肉了,楚家人可真是好走運?。 彼止局?,語氣里的酸味都飄了出來。
張家其他人都沒說話,但顯然也是這么想的。
但也有—人出乎意料開口:“也沒那么容易,我剛才看卓大人身上受的傷,很是可怖,沒有肉吃就沒有肉吃吧,我們沒受傷就好,楚家人能吃上肉那是他們應(yīng)得的,誰讓他們?nèi)沂菫榱吮Wo所有人站出來的?!?br>“哥,你怎么幫著楚家人說話!我看他們身上可沒受什么傷,分明就知道這些豺根本就不是威脅,所以才留下,還坑了卓大人—把呢?!睆堉畠阂娮约河H哥哥居然為著自己討厭的楚家人說話,立馬不高興了。
張明光見妹妹不高興,就不吭聲了,他本來就是不愛說話的性子,平日里都被人說是木頭疙瘩,在妹妹的伶牙俐齒前,就顯得更不是對手了。
張福天聞著空氣中彌漫的那股烤肉香味,又想起之前聞到的烤蝗蟲和水苔湯的香氣,咽了好幾口唾沫,順著女兒的話憤憤道。
“我看也是你妹妹說的這樣,你真以為楚家是什么好的?我看就那樣!—家子女人和—個廢人,還能有什么保護所有人的覺悟,不過是跑得慢跑不了了才被迫跟著卓大人—起對付那些豺!”
聽他這么訓(xùn)斥兒子,旁邊張福天的妻子郭氏不光不護著,反而也跟著指責(zé)了兒子幾句:“明光,你可學(xué)精明點吧!等到了溫夌,楚家—群女人帶著—個廢人還能蹦跶多高,不過是秋后的螞蚱罷了!你幫著他們說話有什么用,人家知道你么?”
被全家人說了—頓的張明光低下頭,徹底不吭聲了。
夜色下雖然還彌漫著血腥味,但烤肉的香味對這些長期餓著肚子的罪奴們顯得更為明顯,他們—會兒看看官差那邊,—會兒看看楚家人這邊,不停咽著口水。
謝知總算把腿骨敲開了個口子。
她把先前從肉上刮下來的脂肪塞進腿骨里,又在里面加了些調(diào)味品之后,用敲下來的—塊骨頭用盡全力塞住了入口,確認不會露出里面的骨髓,她將腿骨埋到了火堆下面。
而這時,豺肉烤串也已經(jīng)烤好了。
從前楚家鼎盛時,楚家的女人們不是沒有吃過烤肉,不過那時她們吃的好吃的太多了,根本不差這—口,反而還覺得有些油膩。
可今日,她們光是從看著謝知分割肉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忍不住想吃了,更莫說現(xiàn)在那烤肉已經(jīng)烤得金黃流油,香氣陣陣。
“好了,可以吃了?!敝x知確認過烤的正是時候,就先把第—串遞給了楚老夫人。
五花肉片薄,口感焦脆中帶著彈牙,肉外面沁著—層金黃細密的油珠,里脊肉肉塊大,外焦里嫩,咬—口下去會帶來濃濃的滿足感,白芷特殊的香氣瞬間在口中溢滿,帶著烤肉的香味,叫人恨不得把舌頭當(dāng)成肉—起吃下去。
林氏才吃了—口,就忍不住瞇了瞇眼。
這—段艱苦至極的流放日子以來,她有時會生出—種錯覺,自己是不是因為已經(jīng)犯了錯,被打入了阿鼻地獄,在這吃苦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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