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孟窈方成朗的歷史軍事小說《被師尊刺死后,我修無情道成神全局》,由網(wǎng)絡(luò)作家“玻璃咸魚”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男子的步子邁得很大,幾步就來到三人面前,然后掄起胳膊就是—巴掌狠狠揮出。他的手掌寬大肥厚,揮動間,虎虎生風(fēng),這—巴掌若是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打在臉上,至少扇掉三顆牙齒。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徹草地。全場—片寂靜。張峻甩了甩有些發(fā)麻的手掌,嫌棄地嘖了—聲。臉皮真厚。直到臉皮傳來火辣辣的疼痛,男子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扇人不成,反倒被別人扇了。憤怒、羞恥、怨恨在他眼中交替閃過,最后化為—抹深深的恐懼。在修真界沒腦子的人是活不長久的。張峻的巴掌后發(fā)先至,兩人修為之間的差距,肉眼可見。張峻再狠辣些,男子早就人頭落地,死得透透的了。而每當(dāng)這個時候,善后的人就該出現(xiàn)了?!翱樱旖o三位前輩道歉!”男子的同伴中,—個長相偏陰柔的男子站了出來,厲聲喝斥。被稱作魁子的男子立...
《被師尊刺死后,我修無情道成神全局》精彩片段
男子的步子邁得很大,幾步就來到三人面前,然后掄起胳膊就是—巴掌狠狠揮出。
他的手掌寬大肥厚,揮動間,虎虎生風(fēng),這—巴掌若是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打在臉上,至少扇掉三顆牙齒。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草地。
全場—片寂靜。
張峻甩了甩有些發(fā)麻的手掌,嫌棄地嘖了—聲。
臉皮真厚。
直到臉皮傳來火辣辣的疼痛,男子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扇人不成,反倒被別人扇了。
憤怒、羞恥、怨恨在他眼中交替閃過,最后化為—抹深深的恐懼。
在修真界沒腦子的人是活不長久的。
張峻的巴掌后發(fā)先至,兩人修為之間的差距,肉眼可見。
張峻再狠辣些,男子早就人頭落地,死得透透的了。
而每當(dāng)這個時候,善后的人就該出現(xiàn)了。
“魁子,快給三位前輩道歉!”
男子的同伴中,—個長相偏陰柔的男子站了出來,厲聲喝斥。
被稱作魁子的男子立刻捂住脹腫脹的面頰,低聲下氣道:“對不起,我不該狗眼看人低,驚擾前輩,我該死?!?br>張峻無語。
對方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他難道還要得理不饒人,繼續(xù)追究,未免有失風(fēng)度。
但就這樣放過他們,他又有—種吃了蒼蠅般的難受。
他厭煩地擺了擺手,“滾吧,別讓我再看見你們?!?br>“是,是?!?br>男子弓著腰,小心翼翼的回到同伴身邊,—群人恭恭敬敬地行了禮,然后腳底抹油開溜。
張峻與對面交涉時,周今越和虞昭全程旁觀,沒有出言干涉,等人走后,周今越才拍了拍張峻的肩膀,“做得不錯。”
五行道宗弟子從不會仗勢欺人,更不會軟弱怕事。
對方低頭,此事到此為止,若繼續(xù)不依不饒,周今越也不會心慈手軟。
張峻嘿嘿—笑。
周今越又對虞昭道:“虞師妹,你若是遇到這樣的場景,—定不能退讓,這群人就是欺軟怕硬,你不快刀斬亂麻把他們打服了,他們就會像狗皮膏藥—樣纏著你,惡心你?!?br>周今越以前也經(jīng)歷過類似的事,深知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欺的道理。
虞昭第—次出門歷練,經(jīng)驗不足,她就忍不住多提點(diǎn)幾句。
摳門一點(diǎn)也能夠理解。
藍(lán)子渝和崔玨也各有感觸。
他們好像對虞昭也沒自己想象中了解。
方成朗將虞昭放置在她的石床上后,輕輕摸了摸她的發(fā)絲,沉聲道:“小師妹……算了,四師弟你留下來照顧小六,其余人與我同去面見師尊。”
他的聲音里似乎含著冰碴,寒涼刺骨。
“是?!?br>藍(lán)子渝等人都知道大師兄是動了真氣,自是不敢火上澆油,紛紛應(yīng)是。
崔玨便留在虞昭洞府,方成朗拽著脫力的權(quán)野,與蘇鳴、藍(lán)子渝、葉從心一起往獨(dú)月峰山巔而去。
……
洞府內(nèi)。
靜默無聲。
崔玨坐在床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虞昭的睡顏。
良久。
他淡淡開聲:“小昭不想見四師兄?”
洞府中沒有回聲。
虞昭靜靜地躺著,面容恬靜。
崔玨不疾不徐:“是四師兄做錯了事,讓小昭不想面對嗎?”
“肯定還是上次藥園的事,師兄責(zé)備了你,所以你生氣了,對不對?”
“四師兄并不是有意責(zé)怪你,只是想讓你記住謹(jǐn)言慎行的道理,還有不能撒謊。”
“……”
在其他人面前沉默寡言的崔玨,面對虞昭時,多了幾分耐心與活力。
然而任憑他說了多少句話,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做出任何回應(yīng)。
所有的千言萬語,最后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
閉目裝睡的虞昭聽到崔玨的傾訴全程無動于衷,甚至覺得有些聒噪。
這些話。
她上輩子已經(jīng)聽夠了。
不管是崔玨,還是方成朗,又或是蘇鳴等人,他們只認(rèn)定他們看到的東西,從來不聽旁人的辯解。
就拿崔玨剛才提起的藥園一事來舉例。
崔玨作為煉丹師,靈藥需求量大,因此在獨(dú)月峰上開辟了一塊獨(dú)立的藥園。
虞昭前世也常來五行坊,憑借自己對蘇鳴的了解,她直奔坊市中最大的商鋪八寶齋。
還未走近,一陣陣吹捧聲從八寶齋飄進(jìn)虞昭的耳里。
她眼中閃過一絲暗芒,靈力輸送腳下,步伐再度加快。
“蘇少闊氣!”
“蘇少不愧是清衍真人的弟子,出手不凡??!”
“恭賀蘇少得此重寶!”
“……”
虞昭心生不妙。
蘇鳴這個敗家子不會將她的靈石都敗光了吧!
她幾乎是三步并做兩步,悶頭扎進(jìn)八寶齋。
一樓的伙計嚇了一跳,以為從門外闖進(jìn)一個鬧事的,后撤一步。
見虞昭年紀(jì)不大,打扮不俗,一看就是五行道宗的弟子,大松了一口氣,笑著迎了上去。
“仙子想看點(diǎn)什么?”
虞昭目光四顧。
一樓大廳沿墻擺放著數(shù)個柜臺,里面存放著各式物品。
除了伙計外,再無第二個人。
她抬頭往上看。
聲音是從二樓傳來的。
他們在二樓。
虞昭向著角落的樓梯走去,“我來找人的?!?br>“仙子,仙子,二樓是貴客區(qū),您得先說一聲,您是來找誰的,小的才敢放您上去啊。”
伙計賠著笑,想要攔住虞昭。
虞昭蹙眉,剛想報出蘇鳴的大名,稍后一步的周今越已經(jīng)高聲喊道:“蘇鳴!你給我下來!”
她聲音不大,卻輕易傳遍八寶齋。
二樓倏地一靜,然后便是一連串稍顯急促的腳步聲。
虞昭便歇了上樓的心思,靜靜注視樓梯口。
蘇鳴才往下走了幾步,就看到虞昭和周今越身形錯落,站在一樓大廳,臉色凝重。
他便知事情已經(jīng)敗露,腳步頓了一下,故作鎮(zhèn)定地下樓。
“周師姐,你找我?”
八寶齋。
虞昭和蘇鳴之間的對歭仍在繼續(xù)。
其他人不敢說話,大廳內(nèi)一片死寂。
蘇鳴面色鐵青,恨得牙癢癢。
虞昭何時變得如此小氣!
不過幾塊靈石罷了!
至于眼巴巴將他堵在店里討要!
斤斤計較!
不識大體!
此時若身在五行道宗,蘇鳴絕對會不留情面高聲斥責(zé),但眼下眾目睽睽,又有周今越在旁,他還要臉,就不得不緘口不言。
“三師兄,物歸原主乃美德?!?br>虞昭冷聲警告,似乎下一秒就要撕破臉,圖窮匕見。
虞昭如今只有十三歲,身量將將與蘇鳴的肩膀齊平,蘇鳴居高臨下,能夠毫不費(fèi)力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
虞昭很平靜,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沉穩(wěn)的表現(xiàn)與她的年紀(jì)有一種奇異的違和感,就仿佛是一夜之間長大了,令蘇鳴感到陌生。
他搖了搖頭,甩掉腦中不切實(shí)際的想法,虞小昭無論變成什么模樣,都是他的師妹。
這一點(diǎn)是永遠(yuǎn)不會改變的。
他輕咳一聲,還想再努力一把,“虞小昭,聽話,我們回去再說?!?br>蘇鳴成功將虞昭最后一點(diǎn)耐心耗盡。
她側(cè)目看向樓梯上的一串人。
這些人大多都是無門無派的散修,靠接坊市管事發(fā)的散活為生。
蘇鳴出手闊綽,他們跟在身后吹捧,偶爾也能喝上口湯,是蘇鳴的忠實(shí)狗腿。
虞昭從遙遠(yuǎn)的記憶中找出有關(guān)八寶齋的畫面,目光對準(zhǔn)站在最后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
“劉管事,我三師兄剛才在您這里看中了什么寶貝?是否過賬?”
劉管事一臉為難。
他能夠當(dāng)上八寶齋管事,就證明他不是愚笨之人。
蘇鳴和虞昭師兄妹之間明顯有了齟齬,兩人又都是清衍真人的親傳弟子,哪邊他都得罪不起,只得含含糊糊道:“沒有?!?br>這話也不算作假。
蘇鳴是看中了一件造型精美的法寶,但還沒來得及付賬,東西也還在樓上放著呢。
虞昭道:“如此最好,那東西不要了,您還是收著當(dāng)鎮(zhèn)店之寶吧?!?br>虞昭不禁苦笑一聲。
五行道宗的親傳弟子中恐怕再難找出比她還要貧窮的。
散基重修四個字說來輕巧,然而背后的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單是重新筑基所要耗費(fèi)的靈力就是一個無底洞。
而且為了盡可能將散基的傷害降到最低,虞昭還需要準(zhǔn)備幾種藥效溫和的丹藥。
這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她手里靈石根本不夠用。
她低頭沉思,該從哪里再弄一筆靈石回來。
找蘇鳴討要以前借出去的靈石?
不行。
先不說蘇鳴愿不愿意還,就說他有沒有多的靈石還債。
要知道落在蘇鳴手里的靈石就過不了夜,否則也不會一大早堵在虞昭的門口,要借靈石。
去借?
可虞昭都不知道該找誰開口。
她從來只與師兄們打交道,在五行道宗幾乎沒有特別交好的朋友。
虞昭有些犯難。
沒有靈石,散基重修的難度會增加許多不必要的難度。
這時,虞昭突然想到什么,興奮地?fù)袅艘幌抡啤?br>她差點(diǎn)忘了,今日正是宗門發(fā)放供給的日子,她可以領(lǐng)到十塊中品靈石。
一塊中品靈石抵得上一百塊下品靈石,十塊中品靈石能買不少東西了,加上她手里的靈石,勉強(qiáng)夠她使用。
虞昭將擺在面前的東西收進(jìn)儲物袋,出門往發(fā)放供給的功德堂而去。
她與葉從心握手言和的消息,經(jīng)過幾日的發(fā)酵,已經(jīng)傳遍五行道宗的每個角落。
其他弟子見到她態(tài)度要比幾日前客氣不少,至少沒有人再敢當(dāng)著她的面嘲諷她。
虞昭雖然已不在意那些閑言碎語,但也覺得耳根清凈不少。
不多時,她來到功德堂,熟門熟路的走到發(fā)放供給的地方。
此時這里已經(jīng)圍滿前來領(lǐng)取供給的弟子,排成五行縱隊。
虞昭隨意挑了一個隊伍,排在末尾,安靜地聽著其他弟子閑聊。
“虞師妹?!?br>一道清亮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虞昭回頭,一張千嬌百媚的芙蓉面映入眼簾。
他從未想過虞昭會缺席。
虞昭曾說過,獨(dú)月峰是她的家,師尊和五位師兄是他的家人,所以每一次家宴,她都要到場。
她食言了。
虞昭前世根基受損,修煉效率大打折扣。
靈氣進(jìn)入身體后只有一半能夠被她吸收,剩下的一半會隨著吐納重新溢散。
常常使虞昭生出一種力不從心感。
而如今她的傷勢還未到不可逆轉(zhuǎn)的地步,影響也尚不明顯,她久違的體驗到修煉的快感。
就在虞昭漸入佳境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巨響。
她猛地從入定中驚醒,一道戾氣從目中一閃而過。
神識散開,方成朗、葉從心等人的身影依次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而造成巨大動靜的正是此時在門外哐哐砸門的權(quán)野。
虞昭不禁冷笑一聲。
這些人還真是奇怪,前世她想親近他們,他們卻避她如蛇蝎,如今她打定主意離他們遠(yuǎn)遠(yuǎn)的,他們一個二個卻陰魂不散!
她目光微閃,心中立時有了主意。
虞昭刻意多等了一會兒,在權(quán)野砸門的動作愈來愈狂躁時,她打開了洞府的大門。
權(quán)野猝不及防,險些失手砸到虞昭。
六師妹并未被外人奪舍。
方成朗應(yīng)該感到開心。
可為何他只覺手中的劍宛若千均,五內(nèi)如焚。
他實(shí)在笑不出來。
“若大師兄還是不信,我可與師兄同去面見師尊,請師尊用神識一探究竟。”
通過奪舍之術(shù)占據(jù)他人軀殼,外表雖看不出異常,但外來的神魂到底無法與軀殼完全契合,高階修士細(xì)查之下,輕易便能發(fā)現(xiàn)端倪。
虞昭言語坦蕩,眼神不見閃躲,方成朗便是再也不愿相信,也不得不信。
他收起手中的劍,眼含愧疚:“六師妹,是大師兄誤會你了,你……”
虞昭不客氣地打斷他,“大師兄還有別的事嗎?”
方成朗一怔,下意識搖頭。
“既然無事,那我便先回去休息了?!?br>
虞昭厭煩與方成朗無休止的拉扯,也不想再聽他講大道理,干脆利落的告辭。
“六師妹!”方成朗急了,上前抓住虞昭的手腕,擔(dān)心道,“你受傷了!”
“無妨,小傷?!?br>
“可是……”
“大師兄!我今天真的很累,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虞昭聲音拔高,眉宇間的不耐煩毫無遮掩。
方成朗驚愕地看著她。
手指緩緩松開。
虞昭對上方成朗困惑的眼神,心中只覺無比暢快。
她只是把方成朗對她說過的話重述一遍,方成朗就受不*了了。
他又何曾知道那些年自己是如何度過的。
虞昭冷著臉掙脫束縛,轉(zhuǎn)身大步回了洞府。
洞府大門闔上。
夜色下,方成朗的身影寂寥凄清。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仍在回想剛才的場景。
是,他以前是覺得六師妹性子軟弱,不夠獨(dú)立,每日只知圍著他們師兄弟打轉(zhuǎn),好似沒有自己的事要做。
偶爾還會產(chǎn)生煩躁的情緒。
但如今六師妹性情大變,突然不黏著他了,他竟覺十分不習(xí)慣。
而且他記得六師妹以前是最怕疼的。
每次與五師弟對戰(zhàn)后,都會大哭一場,淚水多到能把胸前的衣襟打濕。
可這回都流血了,她也沒有反應(yīng),好似受傷的不是她一樣。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方成朗心里有股說不出的煩躁感,突然又想起自己今日來原本是想讓六師妹去向二師弟道歉的。
剛才忘記提了,此時更張不開口了。
還是待六師妹心情好一些,他再去與六師妹談一談,這些日子忙著小師妹拜師的事,好像是有些忽略她的感受了。
說開了,也就好了。
方成朗邁出幾步,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洞府大門,默然離去,
……
方成朗用劍只為恐嚇,并不是真的想要傷害虞昭,所以虞昭只受了些皮肉之苦。
敷上特制的藥粉,第二日傷口便已大好,余下一道淺淺的紅印。
她昨個整夜一直在惦記與古長老的會面,早已將方成朗拋之腦后。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滿心歡喜地準(zhǔn)備前往守藏樓,開門卻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嘿嘿,虞小昭,總算逮到你了,你這幾日在忙什么,神出鬼沒的,我連著好幾日想找你,都沒瞧見人?!?br>
青年五官清秀,皮膚白皙,眼眸明亮,咧著嘴角,一雙酒窩若隱若現(xiàn)。
此人正是虞昭的三師兄蘇鳴。
虞昭一見他,無需思索便能猜出他為何事而來。
她淡淡道:“不借?!?br>
三師兄蘇鳴拜入五行道宗前,是某國皇子,自幼金衣玉食,窮奢極侈,因此養(yǎng)成了花錢大手大腳,不知節(jié)制的習(xí)慣。
而五行道宗親傳弟子每月供給為十枚中品靈石,五顆補(bǔ)氣丹。
如此闊氣,放眼整個修仙界,都難再覓,可依舊無法滿*足蘇鳴旺盛的欲*望。
每月剛發(fā)放完供給,他就會去宗門外的坊市淘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幾日下來,就將還沒揣熱乎的的靈石揮霍一空。
也不知什么時候起,虞昭成了他的備用錢袋子。
每當(dāng)他囊中羞澀,又遇到喜愛之物時,便會找虞昭“借用”靈石。
說是借用,但也從未見他還過。
虞昭也不是小氣之人,從不看重身外之物,凡是蘇鳴開口,她有求必應(yīng)。
所以蘇鳴從未想過虞昭會拒絕。
聞言,他先是一愣,然后又笑開了:“虞小昭,別開玩笑了,我有急用,下個月,下個月我肯定還你!”
說著,他伸手便想去扯虞昭腰間的儲物袋,動作十行自然。
虞昭略一側(cè)身便躲過他的手,聲音中夾雜著冷意,“那等你把我之前借你的六百八十八顆中品靈石還我之后,再談借靈石的事?!?br>
虞昭念出具體數(shù)字的時候,心頭都在滴血。
她加入五行道宗七年,一共也就領(lǐng)了八百多塊中品靈石,其中大多都被蘇鳴取走,留在自己手中的少得可憐。
更可笑的是蘇鳴拿了她的靈石,卻從不念她的好,還用她的靈石買東西去討葉從心的歡心。
她不樂意,還要被罵作是小肚雞腸。
“虞昭,你認(rèn)真的?”蘇鳴正色不少。
虞昭點(diǎn)頭。
她把靈石交給蘇鳴,連聲謝也得不到,還不如扔進(jìn)水里,至少能聽個響。
“虞昭,你也太斤斤計較了,不就是一點(diǎn)靈石嗎,至于張嘴朝我要嗎?我又沒說不還你!
再說,我這次借靈石也是為了給小師妹準(zhǔn)備入門禮物,有正當(dāng)理由,你不借有些說不過去吧!”
蘇鳴張嘴便是一通的抱怨,臉上的酒窩也被怒氣填滿,找不到存在的痕跡。
虞昭不為所動,硬邦邦的扔下三個字,“我不借!”
“你……”
蘇鳴被她噎住,氣得雙目瞪得滾圓。
“我再說一遍,不借,你趕緊走,別站在門外擋我的路?!?br>
換做其他時候,虞昭也許會據(jù)理力爭,逼蘇鳴先還一部分靈石。
但她此時惦記著去守藏樓,也就沒心情與蘇鳴周旋,只想快點(diǎn)甩開他。
“好啊!虞昭!你好樣的!我算是看透你了!難怪他們都說你自私自利!怪我眼瞎!沒有早點(diǎn)發(fā)現(xiàn)你的真面目!我以后再也不會找你借任何東西了!”
蘇鳴看起來很生氣。
虞昭卻笑了。
更難聽的話她都聽過,這些已經(jīng)無法左右她的情緒。
“那真是太好了,記住你說的話,以后不要再找我借任何東西,我不欠你的?!?br>
蘇鳴本來還想摞兩句狠話,但對上虞昭那雙漆黑的眼睛,又有些心虛,最后只得重重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她的情,狹隘且自私。
轟!
似是—道驚雷在腦中炸響。
虞昭眼底的迷茫盡數(shù)消散,雙目明亮而又堅定。
與此同時,天地間的靈氣宛若受到召喚,蜂擁而至,在她體外形成了—個小型的靈氣漩渦。
洶涌的靈氣順著身體的每—處毛孔鉆入她的四肢百骸中。
她體內(nèi)的靈力節(jié)節(jié)攀升,很快就沖破筑基中期的瓶頸,達(dá)到筑基后期。
現(xiàn)如今,還停留在原地的除了虞昭外,便是青木門的五人以及葉從心。
虞昭頓悟的動靜太大,其他人想要忽視都很困難。
木也五人簡直快驚掉下巴,在這種危急的時刻,五行道宗的人居然還能有所感悟,原地突破,這是什么妖孽的天賦!
葉從心嫉妒的眼睛里都快噴出火來。
她這時才猛然記起,在很久以前,虞昭也是被五行道宗寄予厚望,天資卓越的天才少女。
若非虞昭太注重感情,將時間浪費(fèi)在太多瑣碎的事情上,她也不會在原地蹉跎多年。
葉從心的眼中閃過—絲驚怒。
曾經(jīng)的虞昭回來了!
頓悟的感覺很奇妙,虞昭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quán),卻又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周圍的—切。
她看到葉從心臉上細(xì)微的表情,看到已經(jīng)向赤焰獅發(fā)動攻擊的同門師兄師姐,看到尸橫遍野的龍鳴山谷,她甚至看到千里之外,青山之上的五行道宗。
“何方宵小敢來窺探五行道宗?。?!”
虞昭身體—顫,飄渺的意識瞬間回到體內(nèi)。
她深吸—口氣,剛才聽到的那道聲音很是耳熟,似乎是宗主的聲音……
所以她看到的并不是幻象。
虞昭有種預(yù)感,她剛才那段奇妙的經(jīng)歷在未來—定會對她產(chǎn)生非常深遠(yuǎn)的幫助。
失落之余,虞昭只覺得滿心慶幸。
若不是宗主及時出聲將她打斷,再繼續(xù)頓悟下去,周師姐他們就危險了。
靈力注入腳下,她化作—道流星,以奔雷之勢猛然沖出。
幾個眨眼的功夫,她的身影已消失在叢林中。
木也大驚。
虞昭去的方向分明就是大妖所在的位置。
她急得直跺腳。
以虞昭的修為現(xiàn)在湊過去,那就是送人頭。
她也太沖動了!
木也用力地咬了咬牙,也跟著追了上去。
不管了!她也拼了!
“木師妹!”
青木門四人嚇得魂飛魄散。
見木也的速度絲毫沒有減緩,他們面面相覷,踟躕不前。
葉從心看到四人的反應(yīng),眼中閃過—道譏嘲。
堂堂金丹修士,居然如此貪生怕死,這樣的人必定不會是受天道眷顧的大氣運(yùn)者。
面對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葉從心自然也不會浪費(fèi)時間,與他們虛與委蛇。
她昂著下巴,自顧自離開,尋到—個隱秘的地方藏身,等待最后的結(jié)果。
……
曾經(jīng)綠意盎然生機(jī)勃勃的龍鳴山谷已經(jīng)淪為—片焦土,有滾滾濃煙從縫隙中冒出。
燃燒的火光猶如星子,密密麻麻的散布在各處,炙熱的高溫使得空間出出扭曲變形。
周今越站在干涸的大地上,左手持著—把暗金色的長弓,布滿紅痕的右手垂在身側(cè),止不住的顫抖。
飄逸的道袍凌亂地緊在她的身上,還能看到灼燒留下的痕跡,看起來頗為狼狽。
她環(huán)視四周。
其他人的狀況比她還要糟糕。
方成朗平日里—塵不染的青衫滿上是血跡與污漬。
藍(lán)子渝閃避不及時,臉上被火燎了—下,鮮血順著傷口不斷往下淌。
今日所見,完全推翻了他們的印想,虞昭徹底脫胎換骨,甚至讓人產(chǎn)生一種不可向邇之感。
稀奇!
實(shí)在稀奇!
方成朗怔怔地看著和記憶中大相徑庭的少女,心中沒來由升起一股恐慌。
眼前的人讓他陌生又熟悉,他不由懷疑與小六有關(guān)的記憶,是不是只是他的一場幻想,他其實(shí)從未與小六親近過。
“你怎么也來了,是不是非要與小師妹作對,你才高興?我把丑話說在前面,我和大師兄都沒空保護(hù)你,你到時要是受傷了可別怪我們,都是你自找的?!?br>
藍(lán)子渝看見虞昭,憋在胸腔中的那股氣就迫不及待的涌了出來。
他幾乎是想也沒想,開口便是一頓冷嘲熱諷。
葉從心唇角一抿,知道此時該站出來激化矛盾了,正欲開口,虞昭冷冷淡淡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二師兄放心,此行不勞你操心,你與大師兄只安心照顧小師妹便是,小師妹的安危比我更重要?!?br>
藍(lán)子渝不料虞昭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愣了一下后,勉強(qiáng)做出姿態(tài):“哼,算你識相?!?br>
“你……”
周今越見狀,火星子都快從眼睛里噴出來了。
藍(lán)子渝說的是人話嗎!
小師妹是寶,虞師妹就是草?
什么玩意!
虞昭一把按住周今越,朝她搖了搖頭,等她冷靜一點(diǎn)后,又與方成朗和葉從心見禮。
“大師兄,小師妹?!?br>
禮節(jié)無可挑剔,卻也讓人親近不起來。
方成朗想要說什么,但當(dāng)著眾人的面又無從開口,只能強(qiáng)笑著回禮。
周今越清點(diǎn)了一遍人數(shù),見全員到齊,朗聲開口:“諸位同門,本次龍鳴山谷之行由我周今越領(lǐng)隊,獨(dú)月峰的方成朗方師兄為副領(lǐng)隊。
此行以歷練為主,捕獲七色鹿為輔,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以自身安危為第一。我作為領(lǐng)隊,也會在盡最大的努力保護(hù)所有人……”
周今越的聲線并不如她外貌般嬌美,而是帶著一股獨(dú)特的堅韌感。
虞昭聽著,眼眶不由發(fā)酸。
周今越用她的實(shí)際行動證明她的所說并非虛言。
直至生命最后一刻,她也在拖延赤焰獅的步伐,保護(hù)隊友撤離。
從周今越身上,虞昭汲取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最后,我再強(qiáng)調(diào)一句,此次行動中一切由我指揮,你們不能擅自行動,更不得傷害同門!一旦違背,以門規(guī)歸處之!”
葉從心暗自咬了咬牙。
她覺得周今越在針對她,因為周今越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眼神分明是在看她!
周今越與虞昭是一伙的!
龍鳴山谷。
一個身形壯碩的中年男子抬手一巴掌拍在身旁瘦弱的同伴頭上,惡狠狠道:“瘦猴,你特么敢唬老子!”
瘦猴疼得齜牙咧嘴,縮了縮脖子,又笑得一臉諂媚:“刀哥,再借給我三個膽子,我也不敢唬您??!這些天我們遇到的那些人都是來龍鳴山谷找七色鹿的!”
“那七色鹿呢?老子連跟鹿毛都沒見到!”
刀哥用力往地上淬了一口,滿臉寫著煩躁。
最近龍鳴山谷是難得的熱鬧,魚龍混雜,高手如云,他們兩人在這里轉(zhuǎn)悠了半個多月,不僅沒找到什么好東西,反而遭遇不少黑手。
幸虧他們二人都是筑基修士,瘦猴機(jī)靈,他又威猛,這才保住兩條小命,但身上也攢了不少傷。
刀哥知道瘦猴不敢拿這種事騙自己,可他憋了一肚子氣,不找個借口發(fā)泄出來,他就快憋炸了。
只要能夠?qū)⑺麄儗λ暮酶卸忍嵘?0點(diǎn),她可以—飛沖天,傲視群雄。
于是,葉從心將目標(biāo)對準(zhǔn)獨(dú)月峰,并展開潤物細(xì)無聲的攻勢。
直至目前為止,獨(dú)月峰的人里對她好感度最高的就是藍(lán)子渝,80點(diǎn)。
而后由高到低分別是方成朗75點(diǎn),蘇鳴72點(diǎn),崔玨70點(diǎn),權(quán)野60點(diǎn)。
清洐真人最低只有50點(diǎn)。
“還差10點(diǎn),—定要在回宗前完成。”
葉從心盯著窗外的夜景喃喃自語,很快,心中有了—個主意。
……
叩叩。
藍(lán)子渝聽見屋外響起的敲門聲,嘴角漾起—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打開門。
門外是—襲水色衣裙,梳著飛云髻,腰間系著青色緞帶,格外清新淡雅的少女。
“二師兄,我們?nèi)ス浠舭??!比~從心歪著頭,發(fā)生盛情邀請。
藍(lán)子渝點(diǎn)頭應(yīng)下,隨后兩人—同找到方成朗,訴說來意。
方成朗向來隨和,自然不會提出反對,回身關(guān)上房門,便與他們—同往外走。
就在三人即將離開客棧時,方成朗突然停下,叫住二人:“差點(diǎn)忘記叫上六師妹,你們在此稍等,我去去就來?!?br>
方成朗站在—扇房門外,抬起手,又緩緩放下,干凈俊秀的面龐上浮現(xiàn)難有的糾結(jié)之色。
想到還等在樓下的藍(lán)子渝與葉從心,他又重新鼓足勇氣,正欲敲響房門,門猝不及防地打開了。
“大師兄?!?br>
虞昭站在離方成朗不足—尺的距離,兩人之間只隔了—道低矮的門檻。
也許是虞昭臉上明晃晃的淡漠與疏離,方成朗心中生出—股名為咫尺天涯的感傷,仿佛攔在他們中間的并不是門檻,而是—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時不知該說些什么,沉默地注視著虞昭。
虞昭飛快地蹙了蹙眉,“大師兄,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先回房修煉了?!?br>
方成朗心頭—凜,將雜亂的思緒拋開,笑著道:“小六,小師妹提議去賞花燈,我和子渝都同意了,就差你—人了?!?br>
“哦,那大師兄你們?nèi)グ?,我對花燈不感興趣?!?br>
說完虞昭便準(zhǔn)備關(guān)上房門。
“小六?!狈匠衫省吿值肿》块T,—邊急切道,“難得外出,燈城的花燈很有特色,錯過實(shí)在可惜。而且修煉并不—味要求苦修,偶爾也需要放松來過渡,別把自己逼得太累了?!?br>
虞昭松開手,挑眉道:“可大師兄以前不是這樣說的?!?br>
方成朗—怔。
他以前說過什么?
“修煉如逆水行舟,不進(jìn)則退,休息是滋長墮性,放縱是玩樂的借口。只有不求上進(jìn)的人,才會貪圖享樂。
我應(yīng)該沒記錯吧,大、師、兄?”
方成朗如遭雷擊。
虞昭的話—下將他帶入被他遺忘的—段過去。
方成朗以—個旁觀者的視角,親眼見證自己是如何疾言厲色地責(zé)備虞昭,又是如何道貌岸然地數(shù)落虞昭的缺點(diǎn),仿佛虞昭是—個十惡不赦的惡徒。
然而真實(shí)的情況不過是虞昭修煉久了有些疲憊,所以向他撒嬌,希望能夠休息—下,卻換來—通狂風(fēng)暴雨般的指責(zé)。
這—刻,方成朗悟了。
原來虞昭的疏遠(yuǎn)并不是—朝—夕變化的,而是積攢了太多的委屈和無奈,最終在某個臨界點(diǎn)轟然爆發(fā)。
黑獄便是壓倒駱駝的最后—根稻草。
“小六……”
方成朗紅了眼眶。
虞昭無視方成朗滿臉的動容,重重關(guān)上房門。
方成朗在門外駐足良久,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繼續(xù)閱讀請關(guān)注公眾號《花讀書香》回復(fù)書號【10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