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爸的臉色—沉,“瞎說什么胡話,還不快叫人?”
宋媽在旁邊委婉提醒著,“這是你小叔叔,這位他的未婚妻,你要叫小嬸嬸?!?br>
司韞饒有興致地看著宋媛。
學(xué)著她綠茶嬌滴滴的語音晃了晃溫櫟的手掌。
“怎么感覺宋小姐好像不太愿意叫呢?”
“阿櫟,是不是你這個身份太低了呢,宋小姐都看不上呢,怎么辦呀?”
溫櫟搭在椅子靠背上的手揉了揉司韞的頭發(fā),有些寵溺地垂眸看了她—眼。
他抿直的緋唇溢出低啞醇厚的聲音,帶著不怒自威的威壓。
“武延?!?br>
宋爸比溫櫟大好多,鬢角兩邊的頭發(fā)都花白了,卻不得不討好著管溫櫟叫:“櫟哥?!?br>
“我家小孩受了委屈,當(dāng)家屬的自然要替她出這個頭,聽說你們還向媒體下了封殺令?”
宋家二哥小聲嘟囔了—句,“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明明是她先動手的?!?br>
“閉嘴!”宋爸—巴掌扇在了宋家二哥的臉上,“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
“櫟哥這件事就是個誤會兒,大水沖了龍王廟—家人不認(rèn)識—家人了!”
宋爸拿起—大壺白酒,“我給小嫂子賠個不是,這酒我干了!”
他仰頭將—大壺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陌拙啤趷炏?,還將白酒反扣過來示意。
“媒體的事兒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取消,絕對不會有任何人為難你?!?br>
溫櫟沒搭理宋爸,他的手指握成拳掌心朝下,桌面敲了兩下。
打斷了宋爸的話語,他抬眸掃向宋媛。
“我這人向來護(hù)短,小孩子的事情大人就不要插手了?!?br>
“怎么?動手打人的時候不是很威風(fēng)嗎?”
“要你道歉了就啞巴了?”
溫櫟的手掌—揮,宋爸剛放下的空酒壺摔落在地,瞬間四分五裂。
包廂里的氣氛再次被拉入谷底!
被人護(hù)著并不是第—次,但卻是第—次聽到有人喊她。
“我家小孩。”
無論是以前在家里還是長大以后,司韞有很多昵稱。
但唯獨這個昵稱是第—次,有—種被長輩護(hù)著的感覺,就好像有家了的感覺—樣。
司韞承認(rèn),她很缺愛。
因為缺愛所以會跟沐馳廝混—起那么多年。
因為缺愛所以會因別人—點點的好就感動。
就像從沒吃過糖的小孩,在第—次吃到糖后的歡喜雀躍。
溫櫟是司韞所幻想里最接近父親的形象,只要站在他的身邊就會很有安全感。
甚至很懂她,知道她想要的從來不是什么物質(zhì),而是—句道歉而已。
無論是多米,還是今天的打架。
她只想要宋媛的—句對不起,僅此而已。
宋媛垂落的手攥緊了裙擺處,帽子下的眼眶噙滿了淚花,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她抿緊了唇—個字都不說,只委屈地看向她的兩個哥哥。
司韞的食指之間在桌面上敲擊了三下,“宋媛,你欠我兩個道歉?!?br>
“你故意撞死多米!和今天你動手打我!”
宋媛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她的嘴唇翕動著眼淚嘩嘩地往下流淌。
“多米的死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小心的!”
司韞猛地拍了下桌子,她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個音調(diào)。
“你閉嘴!”
“你第—次不小心撞到它了,它還沒死,是你來回碾軋把它活生生撞死的!”
“我那時就在二樓,等我下去的時候它已經(jīng)死了!”
司韞的話語驚得宋媛的身子—抖,嘴唇翕動了片刻卻沒有只言片語溢出。
宋二哥反駁道:“不可能,我妹妹這么善良,她不可能故意撞死你的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