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從孫二狗這里已經(jīng)問不出什么消息來了。
如果不解決一切的根源,那么這場災(zāi)禍就不會停止,甚至一切還會變得更糟。
我跟白塵交換了一下意見之后,我們打算當(dāng)天晚上先在孫二狗這里住下,畢竟這會兒天色已經(jīng)泛黑。
這晚上的我們也沒辦法處理事。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去找了村長,不過白天這個村子也很古怪,只有老人和男人和孩子,沒看到幾個年輕女人。
村子里的氣氛格外的壓抑,周圍的那些村民的臉上幾乎沒有一個帶著笑容,他們都如同一具行尸一樣在周圍四處晃蕩,甚至我都沒看見有人去務(wù)農(nóng)種田。
整個村子里面蔓延著一股死氣,這不僅僅是那些怨魂帶來的。
“要不咱們分開,我去村子里面打探一下消息,你去找村長怎么樣?”村子里太怪了,白塵眉頭皺得越來越深,直到他主動提出了這個提議。
我覺得兵分兩路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于是我點頭應(yīng)了下來,在村子里一些還算清醒的人的指點之下,找到了村東頭的村長家。
我足足敲了將近兩分鐘的門,屋子里面才傳來了動靜。
吱呀一聲被人給扭開了,一個衣著襤褸的老頭就站在門縫前,只把一雙眼睛透過門縫死死盯著我。
他聲音蒼老,又帶著些警惕和戒備,“你是誰你來干什么的?”
我干脆將我們這一路上的見聞簡單說了一遍,我著重提了一下那只被我們捉住的女鬼。
村長一愣,眼中迸發(fā)出一抹驚喜,“你們把那女鬼給捉住了?”
但是下一秒他的視線又迅速地黯淡了下去,他沖著我無奈地苦笑了一聲,“就算是捉住了又能怎樣呢?我們還是活不了多久了?!?br>
村長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趙老三家的媳婦兒,自己上吊死了,回來索命,要報復(fù)整個村子里的人。
說到這兒這村長的眼神中迸發(fā)出一股怒火。
他惡狠狠地沖我怒斥趙老三媳婦,“原本這個女的就該死,她浪蕩成性是個格外不檢點的,經(jīng)常勾引別的男人被人發(fā)現(xiàn),那就是個破鞋?!?br>
村長說著就拉著我的胳膊,像是要讓我主持公道一樣,好像這樣就能給他底氣,“你說那個女人是不是活該,那天趙老三是在別的男人床上找到她的。”
“我跟你說找到人的時候,她還扒著男人的那個地方不放,趙老三嫌她惡心,就直接用棍子捅進(jìn)了她的喉嚨,卻不小心把人給捅死了。”想到那女人臉上的怨氣,這樣子的難怪她心生怨念。
“不過這不太對勁吧,我們抓到那個女人的時候,他懷中還抱著一個孩子呢!”
我剛問出聲來,村長的理直氣壯驟然消失,他的眼神中不自覺地透出了幾分心虛。
他張著嘴巴半晌才吐出一句,“那賤婦跟別的男人上床,說不準(zhǔn)肚子里的是誰的種呢!”
“總之她當(dāng)時被捅死的時候,實際上肚子里面已經(jīng)有了一個了。大師我可把實話都說了,你可一定要救我們的村?!贝彘L滿面懇求,扯著我的胳膊雙眼格外真誠。
我冷笑一聲,搪塞了一句,“那是當(dāng)然?!?br>
他對我千恩萬謝,我卻早就已經(jīng)懶得看他了,我干脆利索地推開了他的胳膊,掉頭去找趙老三。
這村長說話不真誠,他明顯還是有事情在瞞著我的,看這老油條滑膩得跟個泥鰍似的,八成再問也不會說實話。
不過剛才我看到村長罵破鞋的時候眼神當(dāng)中分明透著幾分心虛,他倒是給這女人扣了不少帽子。
顯然這里面有多少水分他自己清楚。
想到村子里面如此多的人都詭異而死,這個趙老三的媳婦死得那么慘,只有從他那里可能才能得到真相。
不過想到剛才看到孫二狗家人死得那么慘,我隨口問了一句,“這趙老三家里面都有誰,他父母都還活著嗎?”
只是我這一句話,頓時便讓村長沉默了下來,他好半晌后才開口,“早就沒了,跟那婆娘一起死了?!?br>
村長說完啪的就甩上了房門,顯然不打算再多透露什么。
顯然趙老三父母的死亡非常重要。
既然這村長的嘴巴撬不開,那村子里可有的是能夠傳閑話的長舌婦。
我干脆去旁邊敲開了幾家房門,動用了幾張紅票子就從他們的口中套出了消息。
趙老三父母竟然也是被木棍子捅穿嘴巴搗爛了腸子,被硬生生攪爛了,內(nèi)臟而死的。
而他們死亡的時候,那長木棍子被倒插在地上,他們兩個人像是只鯰魚一樣被穿在上面,死狀格外凄慘。
趙老三媳婦兒先被他用殘忍的手段弄死,后來他的父母又死于非命,而且跟趙老三媳婦的死狀一模一樣。
這里面有多少恩怨,想必也只有他們家自己的人能夠弄得清楚了。
我心中隱約有種感覺,我距離真相好像越來越近了。
等我來到了趙老三家前面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家的墻紙幾乎都被符紙給貼了個遍,各種各樣的符紙都被他糊在墻壁之上,整張墻都變成了黃色。
只是讓我覺得可笑的是,他的這些符紙當(dāng)中居然還有一些引鬼符,這家伙是把那個福祿店給搬空了,也不管功效全都給拍上了吧?
簡直愚蠢至極。
我敲開了房門,一個個頭瘦小的男人趴在了門縫前,跟那村長一模一樣偷偷地瞄著外面的我。
“你是趙老三嗎?”面對我的追問,男人沉默地點點頭。
找到人就行。
我直接開門見山,“趙老三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媳婦兒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如遭雷擊,身體在我的面前顫了顫。
他像是很久都沒有張口說話的樣子,口中嘟囔了好幾聲之后,這才吐出了顛三倒四的辯解,“我很愛我老婆?!?br>
“當(dāng)時發(fā)生的那些事情不能夠怪我,如果她不是當(dāng)著我的面去外面偷人的話,我不可能會做出那種事來的,都是那個賤女人自己找死?!?br>
“全都怪她,全部都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