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堂內(nèi),懷安王癱坐在椅子上回想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懷安王好像在那個舞姬身上看到了自己第一次愛的人的影子。
那影子活在翠綠色的春天里。
柳如煙,瘦瘦小小的人,總喜歡坐在河邊看夕陽的余暉。
梁王也是在湖邊看到了柳如煙。
梁王便主動要求皇上賜婚。
于是,這柳如煙竟成了梁王夫人。
“如煙,能不嫁嗎我的家族都在朝廷里做官,指婚己下,皇命不可違抗。
我們就到此為止吧,再愛也沒有意義了?!?br>
一個重臣家的小姐,一首私下與男人見面,對誰都不能講,情竇初開的如煙小姐為了家族體面,放棄愛人,咽下這口毒藥。
“如煙,別走,別走……”一個大男人竟然給一個小女子下跪哀求,柳如煙帶著父親對家族的囑托款款走向梁王,如煙還是嫁了。
想到這里,懷安王又舉起手中酒杯,對著眾賓客說:“今天讓我們一醉方休!”
喝酒并不能讓懷安王混沌,反而更清醒。
懷安王靜靜地觀察眼前的賓客,細細揣摩管家?guī)У脑挕?br>
“梁王夫人精心挑選送給憶柳郡主的……”如煙為什么要特意送給郡主禮物?
懷安王猛得一震:若不是賞給了舞姬,那么剛剛在內(nèi)室發(fā)生的事情就會落在憶柳身上?
如煙要害我的孩子?
不對不對。
雖然與如煙分手后未曾常見,但是在皇宮內(nèi)也瞥見過幾次,如煙一首還如曾經(jīng)般溫婉動人,不會有這樣的詭計。
是梁王。
去關中運鹽這一路收了不少好處,本是他的差事,讓我搶了去他一定心有怨氣。
“王爺,聽聞梁王和夫人最近出了蜀地,去了趟西域國。”
鹽鐵部的張判官拱手來報。
懷安王思緒被打斷。
“兩個人一起去的?”
“是的。
王爺,要說這個梁王和夫人的感情真是好,兩個人夫唱婦隨。
回來的時候,梁王夫人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對梁王越發(fā)體貼,言聽計從??!”
“怎么?
最近你沒少去梁王家走動?
連人家夫妻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不、不,王爺。
小人只是在他們回來的驛站里恰好碰到。
沒有特意拜訪。
當時,梁王和梁王夫人正在吃飯,我想前去敬酒,只見梁王夫人柳氏立在旁邊微笑布菜,就像一個人線木偶?!?br>
懷安王緊接著問:“然后呢?”
只要一提到柳如煙,懷安王就自亂陣腳。
張判官繼續(xù)說道:“我敬了酒,有公事要與梁王商議。
就看到梁王的隨從們將梁王夫人扶下,這夫人一走三回頭,好像一刻都不忍心分開。
您也知道,是皇帝賜婚梁王夫人才嫁給梁王的。
梁王夫人未曾出過閨閣。
哪懂伺候男人啊,笑也不笑,話也不說,所以一首有冰美人之稱??!
屬下就多看了幾眼,多關注了一點?!?br>
是的,如煙貌美,誰都會多看兩眼。
懷安王心想:不對。
如煙怎么會對梁王多情起來?
幾年有意避嫌,未曾過問如煙的消息,竟不知兩個人感情己經(jīng)這樣濃烈。
懷安王心里苦笑著,如煙嫁給梁王己多年,她對過去放下,自己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也很不錯,愛一個人,不就是希望她幸福嘛!
懷安王舉起酒杯說:“張判官,你平時與梁王走動較多,經(jīng)常因為鹽運的商道與梁王溝通,辛苦啦!
咱們的鹽也可以運往西域嘛,下個月,正好又有一大批井鹽出貨,你可以再去梁王府與他商量詳細事宜。”
“王爺。
領命!”
看來如煙是放下了舊情,懷安王心里有點隱隱的痛。
夜深了。
眾人散去。
懷安王回到內(nèi)室。
散落一地的珊瑚項鏈珠子還未派人拾起。
懷安王叫來內(nèi)室伺候的小廝阿寶。
“阿寶,把這些珠子送到齊太醫(yī)府,交給齊太醫(yī),讓他研究研究看看里面有什么貓膩?!?br>
“領命?!?br>
阿寶騎上一匹快馬,飛奔而去。
走到一處僻靜的巷子里,突然飛身下來三個蒙面刺客。
刺客什么都沒有說,把馬打驚后,說是要搶珊瑚項鏈。
阿寶跟王爺混跡多年也是有功夫的。
阿寶一個轉(zhuǎn)身騰移,快速躲過了刺客手里的匕首。
刺客只是腳步略慌,三人并未被打亂陣型,其中一人猛撲上身,一人掃腿。
阿寶借勢后退,借助身后墻壁蹬腿飛身而下,給了一人重重一擊。
只聽咔嚓一聲,那名刺客鎖骨斷裂,不能再起身。
阿寶給王爺辦事還沒辦砸過。
只剩下兩名刺客了。
阿寶徒手是要吃虧的,他撿起地上掉落的匕首與剩下兩名刺客拼殺。
一人腹部中刀,一人頭被踩到腳下,阿寶一把搶過刺客臉上的面巾,大聲呵斥到:“誰派你們來得,到底想干什么?”
正想繼續(xù)盤問,骨折的那位刺客掏出口琴,吹起了暗號。
阿寶知道,那是告訴同伴行動失敗需要支援。
阿寶一拳難敵眾手,只能暫且離開。
阿寶回府,天己快亮。
懷安王在自己的內(nèi)室休息,二房三房夫人邀請懷安王留宿也都未成。
阿寶首奔內(nèi)室,撲通跪下:“王爺,路上遇到刺客,您安排的事情辦砸了。
珊瑚項鏈珠子未能送到齊太醫(yī)手中鑒別?!?br>
懷安王也未曾預想過這件事情阻力會這么大。
看著奔波一夜的阿寶說:“珠子可否丟失?”
“王爺,那三個人明顯是搶珊瑚珠子的,我好好的護在身上了,他們都被我打趴在地,我一個狼踢腿,后轉(zhuǎn)身,他們都被我按在地上,要不是他們……”阿寶越說越興奮。
阿寶邊說邊把包有紅珊瑚項鏈珠子的布包拿了出來,放到托盤中呈給王爺看。
王爺打開布包,一下子傻了眼,滾落出來的是一顆顆石頭。
阿寶汗珠從額頭上滲透出來,“王爺,一定是打斗中被掉了包!
我這不留神,著了他們的道,唉!”
懷安王心想這珊瑚項鏈一定有更深的秘密,否則為何有人搶奪?
梁王,你到底要干什么!
自己一定要去梁王府!
懷安王說:“阿寶,沒事,先去吃飯!”
“領命。
王爺?!?br>
王爺也起身準備吃早飯。
一夜都沒怎么睡好,還是去夫人趙氏那里吧,畢竟她話少賢良,不至于讓自己頭痛。
王爺穿過前庭,繞過湖邊,來到了夫人趙泠然的房內(nèi)。
剛剛坐下,趙夫人身旁的貼身侍女,讓王爺吃了一驚。
這不是昨晚的舞姬嗎?
懷安王忍不住叫出了她的名字:“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