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岑,怎么才來?”
半山腰的流月山莊前已經(jīng)站了三人。
看穿著姿態(tài),就知道是跟裴銘一樣的勛貴家子弟。
“嚯!子岑你千萬別告訴我,你抱著的是你家小廝。”
“公子~”
裴銘將柳依依放下,對著三人道:“是你們來早了。”
“清早趕路不會那么熱?!?br>
江遠(yuǎn)舟看了眼小廝打扮的女子,眉頭輕蹙。
“子岑,看見淑兒了沒有?”
“剛才在山腳見到了,她待會上來?!?br>
劉品衍道:“咦,子岑,這是哪里來的小嬌娘?還做一副小廝打扮?怎么?怕我們搶了去啊?!?br>
裴銘一手拉過柳依依,半擋在她身前。
“這是,我屋里人?!?br>
“哎呀!不得了啊!你小子終于開竅了?!?br>
謝康也打趣道:“也該開竅了,不然人家還以為你有毛病。”
劉品衍道。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妹妹和兩個妾室也來了,都在里面涼亭里,讓你的人也去吧。”
裴銘低頭看依依,小聲道:“要進(jìn)去嗎?”
柳依依點(diǎn)點(diǎn)頭。
她有些累,想休息一會。
“那好,你先跟丫鬟進(jìn)去,待會我去找你?!?br>
旁邊三人見他如此溫柔地對待一個女子,臉上皆是露出詫異的神情。
待柳依依走遠(yuǎn),劉品衍道:“別看了,跑不了的?!?br>
裴銘笑了笑,并不說話。
“嗨,你也就是剛有了女人的緣故, 以后多經(jīng)歷幾個女子就知道,其實(shí)都差不多?!?br>
裴銘不置可否。
山中的涼亭已經(jīng)坐了三個女子。
一個是閨閣女子打扮,另兩人皆是婦人打扮。
劉品衍的一個妾室看見柳依依的打扮,開玩笑道:“這是哪里來的俊俏小公子?”
帶柳依依過來的丫鬟回道:“回奶奶,這位是小公爺帶來的人?!?br>
“銘哥哥來了?!”
問話的是那個少女。
“是,小公爺與咱們公子他們正在外面說話?!?br>
劉品月撇撇嘴,“有什么好說的,外面那么熱,還不如到這里來吹吹風(fēng)?!?br>
遂又吩咐丫鬟:“就說我說的,請銘哥哥進(jìn)來說話。”
丫鬟領(lǐng)命出去。
兩個妾室對望一眼,心中了然。
裴小公爺風(fēng)姿俊朗,前途大好。
要說京中不喜歡他的女子,還真是不多。
關(guān)鍵就得看小公爺喜不喜歡了。
劉品言吩咐完,這才打量起柳依依來。
一見她胸前鼓鼓,后臀緊俏,當(dāng)下就冷了臉。
“你是銘哥哥收用的通房?”
“是?!?br>
“你好大的膽子!跟主子說話竟然不自稱‘奴婢’,來人!長嘴!”
柳依依被她這突然變換的臉色驚了下。
不過很快反應(yīng)過來。
看來。
這又是一個跟表小姐一樣的人。
她平靜道。
“我雖是奴婢,卻不是這位小姐的奴婢,發(fā)我月例的也不是你啊。”
有理有據(jù)。
誰發(fā)銀子,我才服務(wù)誰。
你算哪根蔥?
不止是劉品言,就連她哥哥的兩個姨奶奶聽了這話,也是一驚。
沒見過哪個通房敢跟主子這樣講話,即便并不是國公府的主子。
不過仔細(xì)一琢磨,她說的話好像挺有理呢。
劉品言從小驕縱慣了,哪里理會她說什么。
“人呢?!還不快給我掌嘴!”
“怎么回事?”
外面的四名男子走了進(jìn)來。
裴銘在不遠(yuǎn)處,就聽見劉品衍這個嬌生慣養(yǎng)的妹妹說要掌嘴。
掌誰的嘴?
他擔(dān)憂地看著自己的小女人。
只見她低頭瑟縮地站在角落里,心里一揪。
“依依,怎么了?”
柳依依沒有說話,雙手背到身后,一只手狠狠掐了自己的腰。
憋了半天終于憋出幾滴淚。
媽的。
哭戲果然不好演。
裴銘見她流淚。
臉色一沉。
一把將人摟在懷里。
“怎么了?你跟我說,我替你做主。”
柳依依終于抬起濕漉漉的臉,聲音哽咽。
“這位姑娘問我是不是公子的通房,我說是,她就發(fā)火,說我沒有自稱‘奴婢’,要讓人打我?!?br>
這話一出,在場的幾個男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劉品衍狠狠瞪了眼自己妹妹。
原本就不應(yīng)該帶她出來,若不是父親下令,他才懶得理她。
“子岑,是平言的不是,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br>
裴銘正在給柳依依擦眼淚,一時沒有說話。
“別哭了,是我不好,不該放你一個人來的?!?br>
他突然抬起頭,滿臉冰霜地看著劉品言。
“劉小姐不說點(diǎn)什么?”聲音更冷。
劉品言何曾見過裴銘這樣冷臉過,委屈道:“銘哥哥,你竟然為了一個賤人兇我?”
他哥哥見裴銘的神色越來越不對勁,連忙喝住自己的傻妹妹。
“閉嘴!”
“我不!銘哥哥你知道你這個通房說什么了嗎?她說她不是我的奴婢,因?yàn)槲覜]有發(fā)她月例!
“你聽聽她都說了些什么!我還沒有見過這么膽大妄為的通房!難道我不該教訓(xùn)她?!”
裴銘微微挑了挑眉,扯了扯嘴角看著柳依依。
“這話是你說的?”
柳依依點(diǎn)頭。
她覺得這話沒毛病。
裴銘食指彎曲,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鼻頭,輕笑道:“調(diào)皮~”
接著復(fù)又抬頭看著劉品言,語氣依舊冷冰冰。
“她說的難道錯了?”
劉品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可是,她只是一個卑賤的賤婢…,她……”
“你若是再用那個字侮辱我的人,下次進(jìn)宮的時候,我就要跟皇后提下劉侍郎教女無方了?!?br>
劉品衍一聽這話,神色突變。
裴銘與太子都已經(jīng)長大,雖然現(xiàn)在各自求學(xué),但從小一起長大的情義豈會簡單。
若是不出意外,待太子日后登基,裴銘的地位絕對不會比現(xiàn)在的國公爺?shù)汀?br>
搞不好以后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裴銘有能隨時進(jìn)出東宮的特例,也時常能見到來東宮看望太子的皇后。
若他真的在皇后跟前提了句,他的父親教女無方。
雖然父親的仕途不會受什么影響。
但品言以后肯定找不到門當(dāng)戶對的婆家。
“品言,快給姑娘道歉!”
“哥哥,我……”
“閉嘴!”
劉品言被自己哥哥臉上的神情嚇到,眼淚“刷刷刷”流下來。
結(jié)果雙手捂臉,跑了。
劉品衍尷尬道:“子岑,是品言的錯,我給這位姑娘賠禮了,你別放在心上了吧?!?br>
“是啊,子岑,劉妹妹年紀(jì)還小,不必跟她一般見識?!?br>
“瞧你把思安嚇的,都快尿褲子了,哈哈哈~”
另外兩人也幫著劉品衍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