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梁夕的玄幻奇幻小說《梁夕小說名》,由網(wǎng)絡作家“七界第一仙”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梁夕因為一次突發(fā)的善心而擁有了萬年真力,加入天靈門從而踏上正式的修真道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談笑間強敵灰飛煙滅。我的愿望很簡單,無非就是種種花養(yǎng)養(yǎng)草,泡泡妞煉煉寶,只手遮天下,很好很強大。梁夕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七界眾生,強調一下,我是一個貞操觀念很強的男人。我保證,這本純情得一塌糊涂。
《梁夕小說名》精彩片段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那霞光所吸引,天靈山腳完全被籠罩在流溢的色彩中,顯得美輪美奐。
而處在這劍氣流光匯聚成的色彩中的正是天靈門收徒的負責人田起陵。
田起陵身子停在半空,然后穩(wěn)穩(wěn)一步邁出,眾人這才看到他腳下倏地閃過一絲光華,那居然是一道氣體凝結而成的臺階。
田起陵拾階而下,每踩中一階臺階,都會發(fā)出一聲猶如珠玉落盤的清脆響聲,仿佛山泉一樣叮叮咚咚,叫人心曠神怡。
梁夕咂吧著嘴暗道這老小子果然會裝逼,在這么多人面前露了一手,這些原本就向往修真的公子小姐豈不是更加要死要活想加入了?
田起陵一邊往下走,眼神卻在別人無法察覺的情況下在人群里迅速掃動著。
他想看看薛雨柔特別提到的那個人到底是什么樣子,自己這個師侄似乎還從未主動提起過某個男子。
這邊有個衣服破破爛爛的,不過不像,薛師侄怎么可能看上這種樣貌猥瑣好像黃鼠狼的;那個也不像,嘴角長了個有毛的大痣,不用師侄看上,這個人絕對不能讓他入派,簡直有辱天靈門的形象。
那邊還有一個,應該就是了吧,雖然衣服破舊像是布條子,但是穿在他身上卻不讓人覺得唐突,而且這個人長相清秀,只是眉間邪氣重了些,有些像個小流氓。
梁夕心里正暗想要是這個老頭子突然從半空中摔下來會是怎么搞笑的場面,突然發(fā)現(xiàn)田起陵居然朝自己的方向微微笑了笑。
“我靠,這老頭子難道是妖怪,知道我在詛咒他?”梁夕張大嘴巴,剛剛叼在嘴里的草根落到地上。
看到修真者高絕的本事,眾人眼中滿是仰慕,大聲喝彩。
聽著周圍人的交口稱贊,梁夕卻是不以為然,嘟囔著:“宇文青陽那老小子可是能把銀子變成金子呢,他這算什么……”
如果不是現(xiàn)場聲音太大把他講話的聲音壓下去,梁夕恐怕已經(jīng)被眾人的吐沫給淹死了。
田起陵沒有說太多的廢話,簡單歡迎了一下前來報名的諸人,然后便說出了第一項測試的內容,并且祝愿眾人能順利通過。
之前在森林里從那對師姐妹套出的話來看,第一項是考驗個人身體素質的,體格太較弱的人天靈門是不會要的。
梁夕凝神細聽。
體格測試聽上去很簡單,從不遠處劃出的起跑線開始,要在三個時辰之內趕到半山腰的終點處,那就算是合格,要是沒跑完的,那就只能被淘汰。
不少人聽完后都摩拳擦掌,個個躍躍欲試的模樣。
“你們以為很簡單?這天靈山高達萬仞,不少地方甚至是直上直下的懸崖峭壁,一個不小心摔下去骨頭都成渣滓了,還有,這條路線要從森林里繞過去,說到森林,你們這兒有人比我熟的嗎?我可是在里面逛了大半年?!绷合粗鵁嵫序v的公子小姐們冷笑。
仿佛知道梁夕的心思,小狐貍在他懷里拱了拱。
梁夕拍拍它輕聲道:“過會兒等沒人了就放你出來,哎哎,別舔我胸部,癢死了!”
旁邊人驚喜地看著梁夕一臉又是享受又是痛苦的神色,心想這個叫花子不會剛才和陳公子講話得意忘形腦充血癡呆掉了吧。
有半個時辰的準備時間,那些前來報名的公子小姐都換上勁裝,只有梁夕盤坐原地欣賞不時從自己身邊走過的窈窕少女。
“嘖嘖,這個不錯,屁股又打又翹,一看就是生兒子的料?!绷合μ癫恢獝u地大聲評論別人的身材。
小狐貍不滿,伸著小爪子撓了他幾下,梁夕嘿嘿直笑:“開玩笑的,我正人君子,嚴守清規(guī)戒律,對女人目不斜視,從無齷齪念頭,就連平時跟女人說話都會緊張,剛剛只是在緩和氣氛而已?!?
見他沒臉沒皮,小狐貍也是沒法子,窩在他懷中眼珠子咕嚕咕嚕亂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次報名參加測試的足有千人,密密麻麻擠在起點線那兒,梁夕直到開始時間就要到了的時候才晃悠悠站到隊伍的最后面。
隨著遙遙遠處山腰閃現(xiàn)一抹炫目的黃色光芒,隊伍開始向前推進,參加測試的人都如脫韁的--野狗一樣爭先恐后跑了出去。
梁夕心里早有有了主意,按照自己的實力,如果全力加速的話,恐怕不需要半個時辰就能到達終點了。
那樣子明顯和自己一向追求低調的境界不相符,于是他決定先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睡上一覺,等時間差不多了再裝出一副累得半死的模樣到達終點。
打定主意,梁夕趁別人不注意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放出小狐貍,自己加快步伐朝目的地狂奔而去。
樹林里一只怪鳥正在覓食,突然眼前一畫,似乎有什么東西飛過,但是它眨巴著眼睛歪著腦袋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是什么東西的速度能那么快。
一人一狐撒開六條腿跑起來,像是刮起了一陣強風,一些不算粗壯的小樹在他們經(jīng)過時都是一陣搖晃,發(fā)出嘩嘩的聲音。
山路崎嶇,一開始還勉強有路,到了后面就全是峭壁懸崖,山脈猶如利劍直指天空,而且天上又開始下起了小雨,衣服濕濕黏黏粘在身上十分不舒服。
梁夕讓小狐貍重新鉆進自己懷里,像是敏捷的猿猴一樣在峭壁上騰躍著。
過了一會兒雨越來越密,梁夕被這細雨薄霧攪得心煩意亂,又擔心山路濕滑發(fā)生危險,正想找個地方避避,可這時,太陽卻突然擠破了云層,霞光萬道照在山間。
幽谷深處那些山石林泉神奇地全部映在眼中,一草一葉都看得清晰無比,而未及細看,就在一瞬間,山谷中彩霧升騰,又把幽深僻靜處遮蓋吞噬。
梁夕把小狐貍重新抱出放在自己肩膀上,站在一片平坦的地方望著山中奇景,只見半空云雨起于方寸咫尺之間,幽壑林泉現(xiàn)于彈指一揮之際,心中暗暗贊嘆,這天靈山真是處煙云變幻奇景掩映的神仙洞府,能有幾人想到在窮辟蠻荒的山脈中竟有如此真山真水。
梁夕吐出胸口一口濁氣,眼中神采奕奕,霞光中側臉泛出淡淡光暈。
小狐貍轉頭看向梁夕,望著梁夕的側臉竟然看得癡了,眼波水光粼粼,小小的心臟怦怦直跳,呼吸急促急忙把頭垂了下去。
低頭無意中看到梁夕的身后,頓時背上汗毛都豎了起來,驚得身子都弓了起來!
梁夕雖然和小狐貍相處時日不多,但是不知為何和它似乎有了某種心靈上的默契,他很快察覺到小狐貍的不對勁,下意識順著小狐貍的視線望去,頓時身子驚得呆立原處,背上冒出了一層白毛汗!
“這,這什么情況!”梁夕吸了吸鼻子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
他看到自己的影子居然和自己的動作不一致,仿佛有了新的生命一般,像是一條黑色的絲綢不安扭動著,樣子十分詭異,看得人從腳底一直寒到心里。
影子扭動一陣,然后似乎是從里面分離出新的一樣,一個一人高的黑色人影突兀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豎在梁夕和小狐貍面前。
而梁夕的影子這時候看上去顏色變淡了不少。
陣陣讓人膽寒的殺氣卻不停從立起來的這個影子上傳來。
雖然這個影子沒有五官,但是梁夕分明感覺到它在直勾勾看著自己。
咕咚一聲,梁夕不由咽下了一口口水。
“你是什么東西?”梁夕盡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這么詭異的場面還從來沒有見過。
影子沒有講話,而是從手掌那兒緩緩亮出一把匕首來。
“來殺我的?我惹著誰了?”梁夕心頭一驚
腦中猛然浮現(xiàn)出陳舒慈那張笑臉,于是梁夕瞇了瞇眼睛試探道:“你家主子因為我打傷了他幾個人就要我的命,似乎太小心眼了吧?!?
影子根本不理睬他,而是一腳踏在梁夕影子手掌的地方。
“??!”梁夕痛呼一聲,手掌一陣灼燒般的疼痛,但是抬起來放到眼前望去,手掌完好無損,哪怕是一點紅印子都沒有,但是怎么會那么疼!
陽都城中的湖邊上,一位看上去十七八歲的算命先生搖頭晃腦,一副得窺天機的模樣向身邊的主仆二人解釋著:“這位小姐姐,你這就錯了,我神相梁夕的招牌在這陽都城里可是響當當,童叟無欺的,剛才只是被你家小姐獨特的命格所驚,所以才一時沒回過神來,還請小姐原諒則個。”
身為陽都城第一神算,簡單來說就是城里面最成功的江湖騙子,梁夕的反應能力已經(jīng)快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剛才不動聲色在王家小姐的手背上摸了一把卻沒想到被人家的婢女抓了個現(xiàn)行。
現(xiàn)在人家追究起來,他從頭至尾臉不變色心不跳,好像這世上最正經(jīng)的人就是他了。
梁夕說罷彎腰一鞠躬深深作揖,眼珠子卻轉個不停,心道:“王家小姐真不知道是怎么保養(yǎng)的,這皮膚,嘖嘖,就好像是牛奶洗過的一樣,又滑又嫩?!?br/>見他態(tài)度陳懇,再加上他面目清秀皮膚白皙,讓人生不出惡感,婢女小荷這才確定他眼神清明、腦中沒有絲毫猥褻淫穢的思想,拉過小姐小聲道:“小姐,要是她敢占你的便宜,你就告訴我,回去我稟報老爺,讓王管家?guī)蠋讉€武師打斷他的腿?!?br/>“我知道了?!毙〗阈唪龅剌p聲說道,臉色羞紅地再次把手遞到梁夕的掌心。
冰涼細滑帶著一絲顫抖的小手捏在手里,梁夕裝模作樣看了一會兒,就在婢女小荷快要等不及的時候才推斷道:“我看小姐掌紋中隱有一股清新空氣,仿佛三月的碧波湖,春雨欲來,美不勝收,再看小姐面如滿月,眸似春水,手心脈絡和滿月之面形成鳳求凰氣象,放肆紅線凝聚,桃花盛開,正是喜事降臨之相,不知道是要問姻緣呢,還是姻緣呢,還是姻緣呢?”
聽梁夕講得頭頭是道,小姐芳心暗喜,臉上卻不敢再表露出分毫,淡淡道:“我想問姻緣?!?br/>“姻緣呀,小姐您這就問對了,你這手相我剛剛就說了,乃是姻緣中的上上之相?!绷合φf得肯定無比,“恐怕要不了幾日,你就可以遇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了?!?br/>婢女小荷剛才一直豎著耳朵在聽先生的推斷,見先生說自己小姐可以心愿得償,也忍不住笑逐顏開。
“小荷,快快,打賞?!蓖跫倚〗泐D時面若桃花,催促著婢女。
“這怎么好意思呢,姻緣乃月老牽紅線而定,我只是向小姐透露姻緣前來的信息罷了,錢財乃身外之物——”梁夕一邊說著,眼睛卻朝著小荷捏著銀子的小手瞥去。
怎么看都是白花花的銀子看得爽快!
小荷噗嗤一笑,蹦蹦跳跳走到梁夕面前一拍他肩膀道:“先生,我家小姐說呀,你說的幾天,具體是多少天?說得好才把銀子給你?!?br/>和小荷粉雕玉琢的俏臉相比,銀子對梁夕的吸引顯然更大一些,望著大錠的銀子咽了咽口水,他拖長了聲音,眨眨眼一本正經(jīng)道,“或許是明天,或許是后天,當然,也有可能是今天,說不定就是現(xiàn)在?!?br/>這小妞前凸后翹的,老子說你漂亮,這難道就不是姻緣?
“你這登徒子?!毙〗阄娲捷p笑,擺擺手,“給他吧。”
小荷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先生明明是在調戲你嘛,小姐你怎么還好像很開心的樣子?看看小姐羞赧的模樣,小荷把手朝梁夕伸去,心里卻暗想莫非這兩人已經(jīng)……嘿嘿嘿嘿。
梁夕嘻嘻笑著正要伸手接銀子,無意中抬頭向遠處瞥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手忙腳亂把銀子推回小姐手中,扯過身邊布衣神相的布幡塞進懷中道:“抱歉小姐,我突然身體不適,想要去拉泡屎,要是我們有緣,在這陽都城中自然還會相見。”
說完一溜煙已經(jīng)跑得沒影了,只剩下一臉錯愕的主仆二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跑進小巷子里七拐八繞,梁夕氣喘吁吁向后張望了幾眼,確定沒人跟過來,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媽的,一把筆生意就這么泡湯了!”梁夕別提多郁悶了,狠狠咒罵著,“你們三個將來養(yǎng)兒子沒屁眼,養(yǎng)女兒有兩個屁眼!”
大楚國出了一個變態(tài)區(qū)長,他又生了三個狗屁兒子,不然今天那銀子是賺定了,足足五兩呢!至少今年的房租錢都不用再愁了。
作為肥肉一方區(qū)長的兒子,他們兄弟三人只要看到街邊的手藝人做生意,不管生意的大小,都會把手藝人這一筆該掙的錢奪走,運氣不好的話還會被打一頓。
今天這生意算是做不了了,梁夕轉了一會兒,只能垂頭喪氣往自己暫住的地方走去。
梁夕經(jīng)過離家不遠的一處廢宅的時候突然發(fā)覺了一絲不對勁。
那堵墻后面好像有裊裊青煙升起,難道是有人在烤鵝?
見者有份,正好自己午飯還沒著落,梁夕挽起袖子鬼鬼祟祟朝后墻翻去。
幾步走到屋子后面,看到眼前的景象,梁夕嚇了一跳,整個人僵在了那兒。
院子后面出現(xiàn)了一個大坑,陷下地面至少兩尺,四周的泥土大片地被掀翻撒得到處都是,大坑里的土都像是被火燒過一樣,全部變成了黑色,空氣里還彌漫著一股糊味,而讓梁夕吃驚的是大坑里面趴著一個人,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
“喂,你還活著嗎?”梁夕試探地叫了聲,四下張望一眼,在現(xiàn)場除了自己沒發(fā)現(xiàn)有別的人。
見那個人沒有動靜,梁夕舒了口氣,跳進坑里伸手就往這個人身上摸去,嘀咕著:“看你死在這兒不明不白,我這人很有善心的,過會兒一定會去報官,讓他們來收殮你,不過都說見者有份,不管你怎么死的,我讓人替你收尸,你總要報答我是吧,我看看你身上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沒?!?br/>在死人的背上摸索一陣,沒發(fā)現(xiàn)什么,梁夕正要把他翻過來,突然這個死人自己動了一下。
“詐尸!”梁夕頭皮發(fā)炸,叫了一聲連退幾步,伸手想去撈自己插招牌的棍子,伸手抓了空后才記起來棍子被他放在外面了。
就在梁夕胡思亂想的時候,死人又不動了。
梁夕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撿了顆石子丟到尸體身上,等了一會兒見沒什么動靜,這才再次上前。
“估計是我剛才看花眼了?!绷合Υ藥卓跉猓f到這里梁夕瞄了尸體一眼,繼續(xù)道:“老哥啊老哥你反正死也已經(jīng)死了,不過我也不會嫌棄你的,我這就再找找你有沒有給我留點兒值錢的東西,我這就動手了,你要是不開口我就當你默認了啊。”
裝模作樣等了一會兒,梁夕嘿嘿一笑:“真是貴人,你不開口我就當你同意了?!?br/>把尸體翻過來梁夕發(fā)現(xiàn)這人看上去是個年紀在三十多歲的魁梧男子。
“大概是遇到打劫的吧?!绷合ψ匝宰哉Z,“這一帶怎么會有打劫的?奇怪了?!?br/>正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在尸體上尋找著銀兩,突然間梁夕只覺得手中的這具身體猛地一顫,讓他驚駭莫名的是這具尸體的眼睛蠕動了幾下后居然睜了開來,死死盯住了他。
“哇呀!”梁夕嚇得大吼一聲,這次他可是看得清清,兩手一拋將這人的身體遠遠丟了出去,自己手腳并用急忙爬出了大坑,喘著粗氣望向倒在地上的那個人。
光天化日之下不會真可能詐尸了吧?梁夕只覺得心臟跳得厲害,剛才那一下真是把他嚇得不輕。
那個不知道是尸體還是活人的身子被梁夕那一下摔得也夠嗆,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有了一點動靜,手指微微曲了曲,不久后這個人居然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這下子梁夕看清楚了,這不是詐尸,這個人雖然受了重傷,但是沒死,自己剛才看到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下意識就以為是具死尸,其實并不是這樣。
這個人顯然受傷過重,在地上掙扎了好幾下都沒能爬起來,摔倒的同時又把身上的傷口崩開,流出大片的鮮血。
“喂,你還好吧?”梁夕見那人都傷成這樣了還要掙扎著站起來,頓時起了惻隱之心,要是沒人救他估計他真會死在這兒,于是壯著膽子走到前面問道。
那人顯然也沒想到旁邊還有人,等看清梁夕后,他雖然不能講話,但是眼中卻閃過一絲濃濃的喜色,拼了命地把自己的左手舉到梁夕面前,左手拇指上一個墨色的玉扳指一下子就看得梁夕兩眼發(fā)直。
玉扳指通體墨綠色,沒有一絲雜質,上面還鑲嵌了兩道黃金條紋,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梁夕看了這個人一會兒,沒弄明白他的意思,心里只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他沒死自己就應該就他,搖搖頭一把從他手上捋下了玉扳指就往外跑去。
手里攥著玉扳指跑出巷子,梁夕大口喘著粗氣,感覺背后都濕透了。
一路跑到這附近最大的當鋪德勝典當行,看門的伙計一看到梁夕來了,笑道:“小夕子,這次不會又是來當你的那件破棉被吧,上次你用你的被子騙了我們掌柜二十多兩銀子,掌柜還沒和你算賬呢?!?br/>梁夕此刻救人心切,哪有心思和他磨嘴皮子,要是平時估計會說“那可是冬暖夏涼的輕裘芙蓉帳,二十兩銀子就被掌柜收去了,我可是心疼了好幾天呢,自從沒了那被子,我現(xiàn)在可是飯也吃不香,覺也睡不好,別提多難受了?!?br/>現(xiàn)在只是急忙一擺手就掀開門簾鉆了進去。
“你最好小心點,掌柜的氣好像還沒消呢?!被镉嫑_著他背影提醒一句。
掌柜的看到是梁夕,原本正想著拿起掃帚把他趕走,但是看到梁夕拿著一枚戒指在自己眼前飛快一晃,他的瞳孔瞬間縮成一條線,滿是褶子的老臉都快皺成了一朵菊花,眼神不斷往梁夕手里打量著:“小夕子,你那——”
看掌柜的臉色,梁夕估計這扳指和自己預料的一樣,是個好貨,當下直接道:“別廢話了,多少銀子你看下,我急用,來路肯定不會有問題,我用腦袋做擔保?!?br/>掌柜的接過玉扳指的時候手都直顫,望了一眼后二話沒說,立刻簽出一張八萬兩的當票交給梁夕。
“噗!”梁夕看到當票上的字,眼睛瞪得滾圓,瞠目結舌道,“八、八萬兩!”
八萬兩是什么概念,東城最大的何員外的那棟宅子也就六萬兩銀子,占地千畝。
掌柜的以為梁夕嫌低,急忙把玉扳指往懷里收了收:“我說小夕子,我們是老相識了,這個價格絕對公道,整個陽都城只有我會給你這個價,其余的絕對不會過八千兩銀子?!?br/>沉默一陣,梁夕突然站起來走到他面前,面沉如水,將那當票遞到掌柜的鼻子底下:“我要贖當。”
梁夕剛才想到了一個問題,一個隨隨便便把八萬兩銀子戴在手指頭上的人,他的命會值多少錢?沒看出來,那中年人居然還是個大財主,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幾萬兩銀子隨隨便便就戴在手指上。
見掌柜的有些猶豫,梁夕臉色一沉:“贖當!我過會兒就回來,給別的東西你?!?br/>一跑出當鋪梁夕就直奔那座老宅,心里不停念叨著你別死啊你別死啊。
趕到老宅的時候梁夕找到那個大坑,看到那個人還趴在里面,喘了口氣后立刻跳了下去扶著那個人斜靠在深坑的邊上,伸手探了探鼻息,梁夕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還有氣,不過已經(jīng)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了。
現(xiàn)在梁夕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腰肋那兒有一道大口子,里面皮肉外翻,鮮血已經(jīng)止住了,不過那深可見骨血肉模糊的傷口反而顯得更加駭人。
“這樣子都不死,算你命大。”梁夕朝這個人說,一邊將那個玉扳指戴回到他的手指上,重新在他身上摸索起來,將這人腰上的荷包在手里掂了掂,估計也不是凡品。
拿著那個荷包,梁夕又急急忙忙朝當鋪跑去,即使他不是郎中也看得出來,這個人要是再不得到及時的救治,到時候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他了。
梁夕沒有注意到,自己跑遠后,那個人緩緩倒回到了地上,不過嘴角卻揚起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滿頭大汗找到掌柜遞上荷包,這個荷包雖然遠遠比不上之前的那個玉扳指值錢,但還是當出了六百多兩銀子,這也算是讓梁夕略微驚訝了一下。
掌柜的倒是直撮牙花子,追問梁夕為什么不當那個玉扳指,梁夕救人心切,一腳把掌柜的踹到一邊,揣著六張一百兩的銀票先去錢莊兌了五十兩的碎銀,雇了幾個壯漢來到廢宅把那個半死不活的人搬到了這附近最好的福泰酒樓,梁夕在酒樓開了間上房來安置這個人,然后又去找城里有名的大夫來給這個人看病。
這位大夫是陽都城有名的圣手,給傷者施展了祖?zhèn)鞯尼樉幕钛g,然后開了幾味方子告訴梁夕沒什么大事了,要注意好生調養(yǎng),免得落下病根。
梁夕舒了口氣,朝床上那個人望去,這個人雖然臉色還是像一開始那樣慘白,不過呼吸已經(jīng)平緩了下來。
付了一筆不菲的診療費,梁夕送走了大夫。
福泰酒樓一日的開銷不是小數(shù)目,梁夕現(xiàn)在手里還有三百多兩銀子,至少這個月的吃飯住宿是沒問題了。
其余開銷要用的銀子也不需要擔心,這老哥身上的東西隨隨便便拿下來一個恐怕都是價值連城,就連最不起眼的一個小荷包都能當出六百多兩銀子,反正是救他的命,估計他不會介意銀子不夠的時候自己去典當他身上的東西吧。
接下來的日子,梁夕自己的小攤也不去了,卦也不算了,就整天負責照顧這個受傷昏迷不醒的人,抓藥煎藥雖說都有酒樓的伙計幫著完成,不過喂藥這一環(huán)節(jié)梁夕都是親力親為。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梁夕的照顧下,第十四天的時候,這個梁夕眼中的財主終于醒了過來。
這個人醒過來后梁夕還挺開心,心想著可以從這人嘴里套些話,比如他姓什么叫什么,家里有多少錢,又怎么會倒在那個廢宅里的。
但是讓梁夕郁悶的是這家伙醒來后就像個木頭樁子,每天就坐在床上發(fā)呆,梁夕和他說話他全部無視,就好像根本沒聽到。
要不是每次梁夕一說吃藥了他就會坐起來,真的很容易讓人覺得這人根本就是又聾又啞。
再過半個月,這人身上的傷勢恢復速度遠遠超過了當時大夫的估計,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能下地行走了,而且面色也逐漸紅潤,總算恢復了些他身上原本豐神俊朗的氣質。
福泰酒樓對面就是有名的怡紅院,這人每天在天臺上散步的時候都會引起對面窯姐們一陣騷動,甚至有人宣稱自己可以免費陪他,甚至倒貼銀子,這種好事讓梁夕在背后嫉妒得牙癢癢。
時間就這么又過快一個月,這人在這一個月里突然變得陰郁起來,每天沉著一張臉望天,而且每天早午晚都會取出竹簽在桌上演算天干地支,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平時看到梁夕還笑笑,現(xiàn)在就整個當梁夕是一張白紙,看到就直接忽略,這讓梁夕恨得牙癢癢,老子至少是你救命恩人好吧,不是老子,你早就在那兒放爛掉了。
這天晚上,梁夕照例給他送來了晚飯,把標準的三菜一湯在桌上放好,梁夕起身要出門。
突然有人問他:“不坐下來一起吃?”
“???我吃過了?”梁夕下意識回答,說完之后立刻覺得不對勁,猛地轉身瞠目結舌望著那個人,“你,你不是啞巴——”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是啞巴了?”那人嘴角上揚,微微一笑,擺擺手,那動作說不出得瀟灑飄逸,“在下宇文青陽,先謝謝小哥的救命之恩了。”
“助人為樂乃快樂之本,你不要這么看著我,要是路上有什么貓貓狗狗受傷的話我也會這么細心照料他們的?!绷合σ荒樀拇罅x凜然,“你要是感激我那反而顯得生分了,這樣吧,你隨隨便便給我個幾百萬兩銀子,說好了啊,不許多給,多給我就跟你翻臉!”
望著梁夕一臉期待的表情,宇文青陽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頭,梁夕的臉上立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寫滿了激動:“一,一,你真給我一百萬兩?”
宇文青陽搖搖頭,笑道:“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你要是想學修真,我倒是可以教你?!?br>“修真?”梁夕又一陣激動。
宇文青陽點點頭:“我是天界的人?!?br/>要知道修真者在自己的國家,乃至整個大陸都是最頂層的存在,就連王侯將相都要以禮相待。
相傳民間素有賢王美譽的謹王爺--當今圣上的親弟弟就是楚國最大修真門派天靈門的一位記名弟子。
不過梁夕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樣子,滿臉狐疑上上下下打量著宇文青陽:“你既然是修真的,而且還是天界的人,為什么還被人打成重傷?!?br/>不等宇文青陽回答,梁夕臉上立刻露出一副我懂了的奸詐笑容:“賭錢不給銀子?吃霸王餐還是玩了人家老婆?嘖嘖嘖,被天界的人戴了綠帽子,這帽子想必綠油油十分顯眼吧。”
宇文青陽笑笑,倒是不和梁夕爭論這個話題:“誰和你說過天界的人就不能受傷?”
梁夕不同意他的說法:“天界的人怎么會受傷呢?天界的人都是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吸一口氣就是一陣颶風,吐口口水都能造成山洪暴發(fā),你說千軍萬馬都搞不死的人能受傷?”
聽到梁夕的敘述,宇文青陽啞然失笑:“你說的那些現(xiàn)象只是修為極為高深的人才能做到,你們人界不也有人修煉到一定的境界可以那么做?其實修道最深的境界不是你說的吹氣成風。我先問你,你怎么能相信我是天界的人?”
“嗯。”梁夕沉吟一下,從口袋里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板著臉對宇文青陽說:“你要會飛,然后把這錠銀子變成金子我就相信--”
話沒說完梁夕的眼睛瞪得巨大,他看到宇文青陽雙腳離地慢慢飄了起來,全身裹在一層若有若無的白光中,然后身子緩緩地倒立了過來和梁夕平視。
伸手拿過梁夕的那錠銀子,宇文青陽眼中滿是笑意:“變金子而已,這有何難?”
手掌握拳,再打開時,剛剛那錠銀光閃閃的銀子已經(jīng)變成了同樣大小的一錠黃澄澄的金色物體。
梁夕一把抓過那金色的塊狀物放在嘴里咬了咬,然后用袖子擦了擦抓在手里左看右看,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金子!他居然真的把銀子變成了金子!老子下半輩子的房子丫鬟媳婦終于有著落了!這一刻梁夕真想抓著宇文青陽的手淚流滿面。
宇文青陽懸在半空笑吟吟看著梁夕癡癡呆呆盯著金子,正要和他講話,突然梁夕轉過臉直勾勾看著他。
就算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天界神將被梁夕這充滿淫氣的眼神盯住,也覺得背脊發(fā)涼,渾身汗毛根根豎起,真氣一泄竟然從半空摔了下來。
梁夕似乎早有所料,一把竄過去抱住宇文青陽一副死也不肯撒手的姿態(tài),兩個人在地上滾成一團:“大神你包養(yǎng)我吧!”
見梁夕老死不肯撒手的樣子,宇文青陽只得運起護體真氣將他震了出去。
梁夕只覺得身子好像是被一雙大手推了一把,輕飄飄地就落到了桌子上,而宇文青陽慢悠悠重新站直,身上衣服纖塵不染,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宇文青陽看梁夕騷氣蓬勃的笑著就知道他沒什么好心思,定了定神坐回椅子上:“你現(xiàn)在相信我是天界的人了?”
“相信相信?!绷合ΜF(xiàn)在恨不得拿上三炷香給宇文青陽點上,現(xiàn)在就算宇文青陽說自己是他爹他都信,這么有錢的爹不認就是傻子了,“我說老小子啊,你可不可以把你這一手教給我?”
“教給你做什么?”宇文青陽似笑非笑看著梁夕,“想去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怎么會呢,我可是個純潔的人。”梁夕看著窗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我是想著拯救全天下的可憐人才想學這個本事的,你看對面的窯姐兒多可憐,每天看上去艷麗照人,其實她們心里的苦有誰知道?笑臉迎人,還要被對方用大力摧殘,即使痛苦,也要忍住心中的悲苦做出歡愉的樣子……”
見他越說越?jīng)]邊,宇文青陽伸出修長的手指捏住一根筷子在桌上敲了三下。
叮叮叮三聲,聲音很小,但是卻帶著一股攝人心魂的力量,梁夕一下子就覺得自己的舌頭不受控制,僵在嘴里不能動彈了。
宇文青陽也不管梁夕眼中的驚駭,說道:“這個本事嘛,教給你也無妨?!?br/>“真的!”梁夕驚喜無比,眼睛睜得老大。
將來老子睡得床一定要是純金打造的,連馬桶都要!
“小哥,敢問你今年多大了?”宇文青陽含笑看著梁夕突然問道。
“十八。”梁夕厚著臉皮說。
“我看才十六吧?!庇钗那嚓柡吡艘宦?。
“差不了多少?!碑攬霰蝗舜链合俸俑尚χ?,臉皮都沒紅一下,“反正基本上的能力很齊全,有句俗話不是說嘛,麻雀雖小五肢俱全,嘿嘿。”
宇文青陽就當沒聽到他的話,再次拿起筷子,這次梁夕學乖了,趕緊閉口不語。
“想學我這個本領,你必須答應我加入天靈門,就在明年?!庇钗那嚓柨粗合Γ抗庾谱频?。
聽到宇文青陽提出的這個要求,梁夕嘴巴瞬間張得老大:“大哥,你沒玩我吧?你讓我加入天靈門,我想進去,人家還不一定要我呢?!?br/>對于天靈門這個在楚國有著極大影響里的門派,梁夕了解得還是不少的,畢竟天橋下說書的經(jīng)常把天靈門下弟子斬妖除魔的故事整理成段子,每天一講,數(shù)十年沒有重復的。
天靈門在楚國的西北方向,隱匿在群山環(huán)抱中,每隔四年才收徒一次,只要是心求道門的都可以前去。
但是加入門派前要接受一系列的考核,只有全部通過的人才能夠加入。
傳言天靈門的那些測試對普通人而言那簡直就是難于登天,所以每次收徒時慕名前去的人都是數(shù)不勝數(shù),但是能成為弟子的就是鳳毛麟角。
要是能進入天靈門,那幾乎就約等于成為了半個天子門生,那種榮耀絕對不比考上了狀元來得低。
而且更重要的是,當今世上的人們對能御劍飛行,使用法寶的修道者有著近乎盲目的崇拜,都認為他們是無所不能的大仙,所以梁夕之前對宇文青陽也是崇敬得很。
“為什么不要你?”宇文青陽奇怪地問。
“原因很多。”梁夕嘟囔了一句,“首先,我和你沒親沒顧的,你干嘛要我放棄現(xiàn)在的生活去加入天靈門,再說天靈門選拔弟子的測試很艱難,雖然我沒親眼見過,但是也聽別人說過一些,我們這邊不少有錢人家都會把自家的公子小姐送去,還有人去參加測試的時候直接死在了那兒,我這身板雖然比那些香閣里的公子小姐強上一些,不過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br/>“人界的測試而已,你有了我的萬年真力還愁不能過關?”宇文青陽滿臉神秘莫測的笑意,“而且,你不想過用金馬桶的日子嗎?”
“你!”梁夕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