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哥,你這說的哪里話,我需不需要你不是最清楚了!原來你這票,寶貝的跟什么似的,現(xiàn)在怎么舍得拿出來換了?”
宋止戈沒理田永超,徑直走進屋里坐下,放下手中的飯盒,從口袋里拿出包好的小票,輕輕的拍在飯盒上。
這個飯盒惹的田永超一陣好奇,剛剛宋止戈敲門是他就注意到了。
“家里沒有面票了,讓我捎些回去?!?br>
田永超不解,這得需要多少面票啊,讓宋止戈舍得拿他的收音機票來換。
“宋哥,我有多少面票你也不是不知道,難不成你想我自己出去換面票再來和你換收音機票?”
宋止戈沒有直接回答田永超的話,只是坐在那里,把玩著手中的票子。
“這是你嫂子做的辣條,嘗嘗?!?br>
但飯盒里的香味,又讓田永超忍不住吞口水,這味道確實勾人心神。
田永超氣得直咬牙,這個老狐貍,自己就是斗不過他!
“行,我看著給你換,等我換好了,你再把收音機票給我吧?!?br>
這次,宋止戈沒在沉默,手上的動作也停止了,將包好的票子和飯盒一起推給對面的田永超。
“不用,我信你??粗鴵Q吧,越快越好!最好今晚就給我!”
說罷,宋止戈起身離開,沒多做停留。
田永超暗罵:“生產(chǎn)隊的驢都不敢這么干?。∵€一晚上就給他!”
下一秒,他拿過票子,打開外層包著的紙,里面零零散散的,一張收音機票,五張糧票。
他不禁驚呼出聲:“我的天?。∵@老宋家要辦酒席嗎?這得換多少面票??!”
這收音機票是進口貨的,之前田永超想跟宋止戈都換不到。
現(xiàn)在宋止戈主動拿出來了,這好事兒,他能放過嗎?
不就是換點面票嗎?他田永超別的不行,就臉皮厚,這都輕輕松松。
等會兒,只要他挨家挨戶的“乞討”,給宋止戈湊票子就行。
再打開宋止戈的飯盒,里面紅油油的辣條,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
田永超一秒都沒猶豫,用手夾了一塊,直接扔進嘴里。鮮香麻辣的味道頓時在口中綻開,香的田永超直點頭。
“香,太香了!這麻麻辣辣的真過癮?。 ?br>
一時間,田永超就忘了剛剛被宋止戈坑的事情。
高高興興的收好票子,將自己僅有的三張面票找出來,又找了些零零散散的糧票,包好,揣著出了門。
田永超還不忘將飯盒蓋起來,怕有人進來再偷吃了。
據(jù)說,那天晚上,部隊單人宿舍的門都被田永超敲了個遍,這才湊了20張面票,送到了宋止戈手里。
“宋哥,我辦事兒快不快?嫂子做的辣條還有沒有,再分我點唄?”田永超一臉邀功似的,對宋止戈說著。
要是能再討一點辣條,別說是20張,就算是再找20張?zhí)镉莱苍敢狻?br>
宋止戈依舊是面無表情,敷衍的說了兩句,道了謝,就將田永超請了出去。
田永超臨走前還嚷嚷著:“不給就不給唄!就你這臭脾氣,也就我吧能忍受你!”
宋止戈在屋里假裝聽不見,將票子收起來,等著有時間托人給沈知否帶回去。
他洗漱完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可腦海中不自覺的就想起了那封信。
“吾妻,吾妻!”越想宋止戈就越回憶,起身將沈知否捎來的辣條吃了個精光。
又因為一口氣吃太多的辣條,整個嘴里麻麻辣辣的,喝了不少水,晚上去了好幾次廁所,以至于他一晚上都沒睡好。
第二天訓(xùn)練時,宋止戈頂著黑眼圈出現(xiàn)時,田永超一直偷著笑。
他打趣的問道:“宋哥,怎么了,昨晚想誰了,一晚上都沒睡好?。俊?br>
宋止戈黑著臉,冷聲回道:“再廢話,就加跑五公里!”
此話一出,田永超立馬閉了嘴。他可不想一大早的加跑,那幫新兵蛋子,像餓死鬼投胎似的,天天吃飯比誰都積極。
用宋止戈的話說,那幫小孩都是在長身體,多吃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