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房間的沈翹還在思考趙乾元那個眼神,怎么感覺有點奇奇怪怪的呢?
有那么一瞬間沈翹都懷疑趙乾元是不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但這個懷疑很快被沈翹否定了,怎么可能會有人能聽到自己的心聲啊,這絕對不可能。
她拍了拍臉決定不再想那件事了,她現(xiàn)在更想洗個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咸魚一會兒。
說句實在話,以前在沈府可沒現(xiàn)在這般自由,想睡就睡,想躺就躺。
沈翹抬頭望了望天,這些年自己到底是怎么過來的呢?
好像記不太清了,因為大腦會隨著時間自動屏蔽掉痛苦的事情,但是沈翹覺得自己還是超厲害的,能夠好好的活著,而她也在努力的長大。
幸好自己咬牙挺過來了,要不然她怎么能想起來前世的記憶呢?
西下無人,沈翹不用顧著形象裝溫婉美人。
她伸了伸懶腰又雙手掐在腰身上扭了扭腰,這一連套的小動作讓走出來準備找沈翹的趙乾元閉上雙眸轉過了身。
趙乾元面不改色看不出一絲異樣,如果他能控制好發(fā)紅的耳根那就更有說服力了。
這女子怎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樣的動作?
他這一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xiàn)的全是沈翹那纖細的楊柳腰,還有那活蹦亂跳的背影。
趙乾元狼狽地睜開雙眸冷哼一聲關上了門,虧得自己還想問問沈翹有沒有需要置辦的東西,如今看來還是不必去問了!
果然家里有個女子就是麻煩!
趙乾元又重新坐回了圓凳上,他很想硬氣一把不吃沈翹做的美食,然而品嘗過美味的趙乾元就像是中了毒一樣忍不住地又動了筷子。
他擰了擰眉頭,沉著臉用力打了幾下自己的手背。
沒出息沒出息!
京城里的美味佳肴數(shù)不勝數(shù),自己居然會栽在這道不出名的麻辣燙身上?
難道自己真餓了?
趙乾元的糾結沈翹無從得知,她像是沒看見偷偷躲起來的劉安只對妙言說道:“好吃么?”
妙言羞澀地點點頭,就算辣得她舌尖發(fā)麻都舍不得放下碗。
所以妙言說道:“姑娘果真厲害,這道美味都差點香掉了奴婢的舌頭呢。”
沈翹的前世只是個普通的打工人,好在工作閑余的時間多,這也給了沈翹學做美食的機會。
畢竟和點外賣比起來還是自己豐衣足食更便宜一點呀。
沈翹不免想到了前世的事情,她死于一場車禍再睜開眼睛就是個哇哇大哭的嬰兒,那時她的姨娘還活著,每日都能聽到姨娘溫柔的哄睡聲,那段日子是沈翹在沈府里為數(shù)不多的溫馨記憶。
她笑了笑,眼神里有著釋懷。
“我會做的東西多著呢,等以后有機會了我還會做給妙言吃。
就是等夜里能不能麻煩妙言燒些熱水來呢?”
沈翹多了前世的記憶人也變得通透許多,所以她敏銳地從于嬤嬤對妙言的親昵語氣中分析出妙言不僅僅是個普通的丫鬟,她不想在這里孤立無援,便想著拉攏拉攏妙言。
妙言哪有反對的心思呢,點點頭甜甜道:“姑娘放心吧,奴婢記得了?!?br>
“好,有勞你了?!?br>
沈翹回了房,幸好她不是個路癡記得哪個院子是她的地盤,回到院子里的沈翹神情也變得輕松不少,沒有了趙乾元和于嬤嬤,她就是這里的老大。
劉安偷偷探出了腦袋,他又坐到了妙言的身邊,“好妹妹,再給哥哥吃一口吧?!?br>
“劉安哥,你再搶我的,小心我回去告我哥!”
劉安咬牙切齒,冷哼了聲:“小丫頭片子,凈會告狀。
等著瞧吧,我遲早能打得過你哥!”
妙言使了個鬼臉端著麻辣燙去了耳房,劉安在此不好多逗留,隨后便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沈翹躺在了床榻上,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她有點累了,從醒來以后大腦就一首在高速運轉著,cpu都要燒干了。
從目前她探查到的信息來分析,這不管是趙乾元還是丫鬟都是極好相處的,比起那個亂糟糟的沈府沈翹覺得自己簡首來到了天堂。
面善心惡的嫡母,矯揉造作的沈闕,還有那個極品奇葩沈萬河,這都是沈翹的噩夢來源。
沈翹在睡夢中都睡得不太安穩(wěn),她蜷縮著身體以一種防備的姿勢來睡覺,可想而知這些年她受了多少的苦。
但在一處狹小的院子里蕩起了歡聲笑語,一個手持團扇坐在房檐下乘涼的清秀女子正嬌滴滴地含蓄笑著,她雙眸彎彎盡顯狡詐之色,她說道:“娘,你快別打趣女兒了,女兒如今沒有嫁人的念頭,我只想好好的撐起沈家,看誰還敢說沈家沒有兒子就會亡!”
沈闕野心勃勃,從前都被她的溫柔外表掩藏著,外人都以為沈闕是個嬌柔的姑娘家,但沈闕的心狠著呢,有人說她的壞話,那她就會設計那女子落水失了清白。
她每次一笑,便會有人遭殃。
從前她是知府的嫡女,但沈萬河為官時犯了大忌惹了不該惹的人,最后被罷黜成了平民百姓。
沈闕難道不怨沈萬河么?
她當然怨啊,不過沈闕看在他是親生父親的份上饒了他一次。
張氏聽到了女兒的豪言壯語,她嗔怪地點點沈闕的眉心,“你還真打算開飯館子?”
“要不然呢?”
沈闕不認為自己比沈翹差到哪里去,再說了她又不會對每個人都下廚,她都想好了,值得被她利用的人才能吃上她親手所做的膳食。
沈闕一想到這廚藝都是從沈翹的貼身丫鬟那里學來的,她就忍不住一肚子火氣。
她的容顏不被老天爺偏愛,反倒是庶妹沈翹得到了眷顧,那生得絕色容顏每每見到都想讓沈闕劃花那張臉!
張氏知道女兒主意大,她現(xiàn)在也想開了,能好好的活著就不錯了。
“行,我就等著享女兒的福咯。”
沈闕滿意地挑挑眉,忽然搖扇的手一停,她蹙眉問道:“娘,我還沒打聽過買走沈翹的鹽商是個什么模樣的人呢?!?br>
張氏不屑地冷哼了聲,圓盤子臉硬是擠出了幾分刻薄之相,她道:“那天那賤丫頭被我?guī)藟涸诹寺愤呝u身救父,也多虧那張狐媚子的臉,來來往往的人都在看她,我就知道今個兒一定能賺錢。
買走那賤丫頭的鹽商倒是可惜了,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若不是個商賈出身,我都想讓他當我女婿了?!?br>
沈闕氣憤地搖了搖團扇,怒不可遏道:“什么?
居然不是個肥頭大耳的東西?
這不正好讓沈翹占了個便宜嗎!
不行,我得親自去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