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宜醒過來的時候,天正好是黃昏日。
金燦燦陽光從窗戶外折射進來,美極了。
秋蟬連忙給她倒上一杯花茶,這是每次沈幼宜午睡后都要喝的水。
“小姐,請用茶。”
“王爺今天有來過嗎?”她抿了一下茶水,問著。
秋蟬咬著嘴唇,低沉著嗓音道:“沒有……王爺已經(jīng)很久沒來過滄瀾閣了。”
沈幼宜長吐一口氣,那真是好極了。
想她自打穿越過來的時候,就知道王爺對她冷漠如霜,甚至連請安都給她免了。
她也樂得自在,每天一覺睡到晚,不用侍寢,不用請安。
這恐怕是穿越史上最輕松的王妃了。
然而,就在沈幼宜感嘆輕松之際,緊閉的房門被突然敲響,“王妃娘娘,王爺有請,還請娘娘早些過去。”
霍,真是來什么怕什么!
“這就來!”秋蟬最興奮,在這后院之中,若是沒有寵愛怎么能夠立足?
能被王爺?shù)肽钪?,就是一件好事兒?/p>
秋蟬連忙將她按在梳妝臺前一番收拾,隨后才跟著丫鬟出了門。
左拐右拐后,這才來到王爺?shù)膸坷铩?/p>
剛進屋,沈幼宜就察覺出不對勁。
屋子里跪滿了丫鬟下人,床榻前還坐著一名年邁的御醫(yī),順著御醫(yī)的手指望去,那一張煞白的小臉出現(xiàn)在她眼前。
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后院里得寵的小妾——白芨。
可還沒等她來得及搞清楚狀況,一股凌厲的內功便沖著她襲來。
她被重重的甩在墻上,隨即狠狠地摔了下來。
胸口一陣疼痛,口腔里滿是鐵銹的味道。
“沈幼宜,你當真狠毒如斯!芨兒身子那么嬌弱,你也舍得痛下殺手!”
君奕琛滿腔憤怒,他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挫骨揚灰。
沈幼宜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她還沒反應過來,只見秋蟬已經(jīng)跪在君奕琛的面前連連求饒:“王爺,我家小姐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么可能對白姑娘痛下殺手。”
“哼,那就是你咯?你主子不方便,但未嘗你不能做!”君奕琛將所有怒火發(fā)泄在秋蟬身上,“來人,將這賤婢拖出去活活打死!”
“且慢……”沈幼宜慢騰騰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搖欲墜的身軀讓她強撐著。
“王爺口口聲聲說我對白姑娘痛下殺手,我究竟做了什么?”
君奕琛覺得她厚顏無恥極了,“昨日你讓白芨到你屋內敘舊,她在你房內吃了一些糕點,晚上就開始腹痛難忍,上吐下瀉!你是不是在糕點里下了毒!”
“你簡直就是歹毒極了!”
君奕琛的話讓她的確想起了一些事情。
昨日,白芨突然登門拜訪,說是想與她談談心。
她穿越過來有些日子,無聊也是無聊,與白芨聊聊天打發(fā)時間也未嘗不可。
人家也是頭一次到她這里做客,自然是讓秋蟬做了一些點心端了過來。
而她不愛吃甜食,所以并沒吃,那糕點也就都入了白芨口中。
現(xiàn)在,她的嫌疑的確是最大的。
沈幼宜忍痛問著秋蟬:“你可有在食物內做了什么手腳?”
“小姐,奴婢沒有!奴婢是什么性子您是知道的,奴婢就是借十個膽子也不敢做這種狠毒的事情。”
秋蟬急的眼淚直流,讓在場的人看去也不免有些心疼。
后院里的事情,與后宮沒什么區(qū)別,為了上位,什么手腳都干得出來。
即便秋蟬沒有做過,當下王妃并不受寵,只怕這罪過都要扣在秋蟬頭上了。
然而,就在大家揣測秋蟬安危的時候,沈幼宜突然開了口,“去把昨天剩下的糕點端過來。”
“哼,都在這里!”君奕琛拍了拍手,下人便將糕點端了上來。
“人證物證俱在,沈幼宜,你今天死定了!”君奕琛將死字咬的很重,看樣子他真是恨極了她。
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君奕琛最愛的人就是白家的姑娘白芨。
但是一道圣旨下來,沈幼宜不娶也要娶,而白芨終是個妾。
因此,君奕琛恨不得想讓沈幼宜去死,不然這王妃的位置就是白芨的。
現(xiàn)在,終于有借口廢了沈幼宜,他開心極了。
這個機會,他不可能放過!
沈幼宜沒搭理君奕琛,卻做出了讓在場的人都大為震驚的事情。
她將面前的三盤糕點一樣一塊吃下了肚子,甚至還悠哉悠哉的喝了一杯茶。
“小姐!”秋蟬忍不住尖叫出聲,誰知道那盤糕點里有沒有別人做手腳?
“你……”君奕琛臉色并不好看,他甩了甩衣袖道:“要死,也別死在我的王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