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散落一地的衣物,如此香艷的畫面,他的腦袋卻要炸了。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他回憶之前的事情,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不記得了。 陸政淮直接穿好自己的衣物,拿起手機離開。 出門前,聲音冷峻的說道:“穿好衣服出來,我有話問你。 隨后便大步離開房間。 蘇安禾藏在被子下的手,死死攥緊,指甲陷進肉里她都感覺不到絲毫的同意。 片刻,她整理好情緒,才起身穿衣。 客廳,陸政淮翻看著自己的手機。 下午的時候,自己竟真的給蘇安禾打過一次的電話! 可自己到底說過些什么,
確實該為虞錦橙吊喪了。
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虞錦橙還沒找到。
她真的找不到了,可她的喪葬不該再拖了。
死者為大,自己對不起她的生前,不該死后也為難她。
陸政淮拿起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打撈繼續(xù),后天為夫人舉辦葬禮,墓地定在西郊的墓園?!?br>那里在郊外,虞錦橙喜歡安靜,她應(yīng)當(dāng)會喜歡。
“是。”助理在電話另一邊回答。
掛斷電話,他一垂眼就看到桌子上的照片。
虞錦橙笑的一臉燦爛,但面對自己的時候她似乎很少笑。
忽然之間,陸政淮想到后天的葬禮自己還需要給她找一張漂亮的照片。
沒有女人不喜歡自己漂亮的,任何時候都是。
他打開相冊,想要找一張好看的照片。
可是翻了許久,他都沒找到一張關(guān)于她的照片。
相冊越翻,他越心驚。
結(jié)婚五年的時間,他們竟然沒有一張合照。
他的相冊里,也更是沒有一張關(guān)于她的照片。
可他記得,明明他們是有拍過照的!
陸政淮感覺自己渾身冰冷,一股寒意從腳底緩緩升起。
支離破碎的一些片段沖進他的腦子,讓他幾乎難以呼吸。
果然記憶最會騙人了,它總是只記得那些回不去的美好,讓往事變得如煙花般璀璨,令人沉迷。
他記起來了,他們確實拍過。
但不是他拍,而是虞錦橙拍的,求著他拍的。
陸政淮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回憶像是一把凌遲的刀,一刀一刀的扎在他的心臟上。
心里的窟窿也開始隱隱作痛,像有一把鋸齒,削弱模糊的翻出來,直到露出森森白骨。
他喃喃道:“對不起……”
他蜷縮在沙發(fā)上,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遲來的情緒,將他淹沒。
他不知道這一夜是,自己是如何度過的。
只是突然天光大亮,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灑在地上,泛著一層金光。
在光潔的地板上折射出炫目的光彩,令人目眩。
明日就要舉行葬禮了,家里也該為虞錦橙披喪了。
他起身,想要去親自去買些香表燭火。
只是電話突然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人:蘇安禾,頓時皺起了眉頭。
許是出于對虞錦橙的愧疚,或是如今的情緒太過沉重。
面對她的電話,他有些煩。
但指尖一顫,他按下了接通。
“陸總,求您今天來看看多多吧?!?br>電話里的蘇安禾,聲音沙啞,帶著嚴(yán)重的鼻音,應(yīng)該是哭過。
“多多最近一直處于應(yīng)激狀態(tài),有時連我都不能觸碰,一直喊著要找爸爸,我求您……您能來看看多多嗎?”
她苦苦哀求,將姿態(tài)低到了塵土里。
陸政淮這才想起多,昨日從寺里回來,他只記得虞錦橙的事情了。
多多的事情,他確實忘了。
“你照顧好多多,我今天過來看他?!?br>不管如何,多多都只是一個孩子,他是無辜的。
因為缺失了父愛,自己一出現(xiàn),他就完全把自己當(dāng)做了父親一般的存在。
另一邊蘇安禾情緒有些激動,連連道謝:“謝謝陸總?!?br>掛斷電話,陸政淮驅(qū)車趕往了醫(yī)院。
來到醫(yī)院,他走到病房門外時,透過房門上的小窗看到屋內(nèi)的景象。
一時之間,陸政淮身體一滯,怔在原地。
多多……
多多瘦骨嶙峋的躺在病床上,眼神里沒有絲毫生氣。
陸政淮的心狠狠一揪,有些呼吸不暢。
不過幾日的時間,多多怎么變了這么多!
他瞬間推門而入,快步走到多多的病床前面。
急聲問道:“多多,你怎么了?”
多多原本形如枯槁的身形,頓時有了生機,眼里都亮著光。
“爸爸!你終于來看我了!”
說著,多多就想要撲倒他的懷里。
只是因為身體上插著管子,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
頓時多多眼里的光暗了幾分,眼睛緊巴巴的看著他,似怕他消失一般。
陸政淮臉上閃過一絲訕色,最近他都沉溺于自己的悲傷。
他實在是,無心來看望他們。
病床前的蘇安禾,看到他的出現(xiàn),眼睛里也閃著光。
她啞著聲音說:“你終于來了?!?br>她雙眼紅腫,看這樣子應(yīng)該是之前哭了很多次。
但陸政淮沒有多問,而是關(guān)切的看著病床上的人詢問。
“多多這是怎么了,幾天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聽到他的話,蘇安禾頓時眼淚就落了下來,她帶著哭腔說道。
“因著上次的那件事,多多除了我不讓外人靠近,扎針吊水更是哭鬧不止,每晚還會做噩夢,一直哭喊著救命。”
說著,她哭的更狠了:“上次退燒后,多多身體一直不好,時不時的就要感冒發(fā)燒?!?br>“最近你一直不見,他更是哭鬧著要找你?!?br>蘇安禾低著頭,不停地擦去眼淚,卻好像越擦越多。
陸政淮心里一震,他明白她的意思。
這一切,都是無非都是因為那一夜留下的陰影。
即便是一個大人,面臨那一日的情景也會心有余悸,何況只是一個幾歲的孩子。
他嘆了口氣,握住多多的手:“這件事只能慢慢來,急不了?!?br>說著,他俯身小心的抱了抱多多。
“多多,不要怕,忘記我和你說過什么了嗎?”
“男子漢要勇敢的,不可以的害怕!”
多多點點頭,希冀的看著他:“爸爸,你能以后每天都來看我嗎?”
陸政淮遲疑了一下,心里有些猶豫。
多多有些失望的低下頭,故作堅強的說道:“沒關(guān)系的爸爸,媽媽說過你很忙,我要懂事?!?br>蘇安禾低著頭,眼里閃過一絲暗芒,臉上陰郁的表情一閃而逝。
隨后她的臉上又掛起柔弱的笑意:“陸總不用在意,公司的事情那么忙,我照顧多多就好了?!?br>陸政淮摸了摸多多的頭:“多多聽話,過短時間爸爸不忙了就來看你?!?br>“但是爸爸有一個要求,你每天都要乖乖的接受治療?!?br>多度聽到他的話,興奮的點頭:“好!”
只要能見到爸爸,他什么都愿意做。
蘇安禾看著他們兩人的樣子,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媽媽,我想喝水?!倍喽嗤蝗粚λf道。
她連忙端起桌子上的水,遞了過去。
隨后她像是想起什么,又倒了一杯遞給床邊的男人:“天氣那么熱,喝點水吧?!?br>天氣確實開始逐漸轉(zhuǎn)熱,陸政淮直接接過,一飲而盡。
只是他沒注意到,蘇安禾此時嘴角勾起的笑。
陸政淮在病房待了很久,直到太陽向西移去。
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
難道是自己昨日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陸政淮強撐著腦袋,踉蹌的從醫(yī)院走出去。
而不遠處,跟著一個鬼祟的人影。
陸政淮去商店買了些燭火香表,才匆匆回家。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越發(fā)的沉了,好像是喝了很多酒的醉漢一般。
他剛進家門,沒走兩步就感覺自己好像踩在了棉花上。
房間里的一切,似乎都在動。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
“小橙!”
陸政淮一陣驚呼,猛地坐起身來。
他又看到虞錦橙了!
不,準(zhǔn)確來說是夢到了她。
虞錦橙坐在醫(yī)院的走廊上,冷漠而決絕的走進了手術(shù)室。
“小橙!”他驚恐的大叫,想要挽留她,“你不要做傻事啊!”
可她腳步毫不停留,直接走進了手術(shù)室。
畫面一轉(zhuǎn),變成了手術(shù)臺。
虞錦橙躺在手術(shù)臺上,表情冷漠而冰冷。
彷佛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她的孩子。
他哭著求她,求她留下那個孩子。
“小橙,這是我們的孩子,你不要這么沖動?!彼穆曇魩缀醢?。
可是手術(shù)臺上的女人,不為所動,只是平靜的看著天花板。
語氣更是散發(fā)著一股冷意:“是你不要我們的孩子!”
“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我們也不要再相見!”
還未成型的孩子,就這么沒了。
陸政淮的身上驚出一身冷汗,剛剛的夢境如此真實。
就好像,是他的親身經(jīng)歷一般。
他撫著胸口,只是抬手間,他卻觸碰到一個怪異的東西。
像是一只有溫度的手!
他猛地向床的另一側(cè)望去,身體僵在原地。
蘇安禾躺在床的另一側(cè),正一臉惶恐的看著他。
陸政淮不可置信的看著床上的人:“你……你怎么在這?!?br>“陸總……是您打電話讓我過來的?!碧K安禾頓時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陸政淮只感覺自己額頭青筋暴起,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另一邊的女人。
還有散落一地的衣物,如此香艷的畫面,他的腦袋卻要炸了。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他回憶之前的事情,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不記得了。
陸政淮直接穿好自己的衣物,拿起手機離開。
出門前,聲音冷峻的說道:“穿好衣服出來,我有話問你?!?br>隨后便大步離開房間。
蘇安禾藏在被子下的手,死死攥緊,指甲陷進肉里她都感覺不到絲毫的同意。
片刻,她整理好情緒,才起身穿衣。
客廳,陸政淮翻看著自己的手機。
下午的時候,自己竟真的給蘇安禾打過一次的電話!
可自己到底說過些什么,做了寫什么,真的記不得了。
難道,真的是自己?
可這件事實在太過于蹊蹺。
蘇安禾從樓下上下來,面上還帶著一絲害羞的緋紅。
“陸總……”
陸政淮神情冷峻:“今天下午到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你會出現(xiàn)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