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程璟寧程菁廷的現(xiàn)代都市小說《權寵悍妻全文閱讀》,由網(wǎng)絡作家“六月”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很多朋友很喜歡《權寵悍妻》這部現(xiàn)代言情風格作品,它其實是“六月”所創(chuàng)作的,內(nèi)容真實不注水,情感真摯不虛偽,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權寵悍妻》內(nèi)容概括:國公府的嫡女,嫁與將軍為妻,助他成為一代名將,卻被夫君婆婆厭棄,懷孕之時,他寵愛小妾,以克星為由剖腹奪子,更拿她頂罪屠之。殺身之仇,涅槃重生,她殺心機姐妹,誅惡毒繼母,奪回母親嫁妝,渣男和小妾都一一死在她的劍下。重活一世,她不再癡戀,可偏遇那不講道理的霸道元帥。“我這個所謂國公府嫡女說白了只是個鄉(xiāng)野丫頭,配不起元帥,不嫁!”“嫡女也好,鄉(xiāng)野丫頭也好,本帥娶定了!”“我心腸歹毒,容不得你三妻四妾,元帥若不想后院血流成河,最好別招惹我?!薄氨編洸患{妾,只養(yǎng)狼,專養(yǎng)你這頭女惡狼!”...
《權寵悍妻全文閱讀》精彩片段
打了張媽媽的下場,是晚上沒有飯吃。
海棠去廚房問了,廚房說夫人下令,梨花院上下,今晚不供飯。
梨花堂除了海棠和張媽媽,還有三個灑掃丫頭,連帶她們?nèi)齻€也沒飯吃。
她們之前本來就只聽張媽媽的話,如今程璟寧連累得她們沒飯吃,自然有怨氣。
海棠擔心地對程璟寧道:“今晚不給開飯,明天若也不給,怎么辦才好?”
“告狀!”程璟寧鉆在柜子里不知道找什么東西,鼓搗得咚咚作響。
“告狀?國公爺不喜歡人家告狀?!焙L妮p聲道。
程璟寧終于從柜子里鉆出來了,手里拿著一條鞭子,道:“總算找到了。”
海棠看著她手里的鞭子,“這不是從青州帶回來的嗎?夫人說女孩子家不得動武,會被人恥笑,所以您一直放在柜子里呢?!?br>
程璟寧把鞭子別在腰間,“小海棠,女孩子家不動武是好的,可若被人欺負到頭上來還不動武,那就是愚蠢,死了也沒人可憐。”
前生,她就是這樣。
“不過,”程璟寧微微一笑,揚了一下鞭子,“對付吃飯的問題,倒是不必動武的?!?br>
海棠驚詫地看著她。
“出去打聽一下,看父親什么時候回來?!背汰Z寧掐了她的小臉頰一下,“父親回來,告訴我?!?br>
“小姐您到底要做什么?”海棠不解地問道。
“去,哪里那么多廢話?”程璟寧坐下來,慢慢地弄著鞭子上的刺,這是師父送給她的鞭子,鞭子手柄部分,刻著她的名字。
吾徒瑾寧!
前生,她也是在嫁入李家之后,才知道師父的身份。
李良晟不喜歡師父,因此不許她跟師父來往,她竟還傻乎乎地聽了他的話,斷了與師父的往來,讓師父傷透了心。
記得初初成親那會兒,師父不知道她的態(tài)度,帶了一大堆的禮物前來拜訪,被她晾在了正廳外等了足足一個時辰。
后來,李良晟去告訴他,江寧侯府不與他這種人來往,她當時躲在外頭,看著師父那張失望到了極致的臉,如今想起,還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刮子。
沉溺在前生往事中,她幾乎不能自拔。
半個時辰之后,海棠回來,“小姐,國公爺回來了,如今在永明閣呢。”
程璟寧慢慢地站起來,“隨我過去一趟?!?br>
“是!”海棠雖然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但是覺得小姐一定是有打算的。
程璟寧知道父親若回來得晚,長孫氏是一定會為她預留夜宵的。
既然梨花院不開飯,那她就去蹭飯。
陳國公如今任職督查衙門的副監(jiān)察使,督查衙門前身叫八扇門,是專門查辦貪官污吏的,最近皇上下了旨意,要揪出福州貪污的官員與京中那些官員勾結,因此,陳國公都是早出晚歸。
衙門管飯,但是伙食不好,督查衙門以身作則,反腐倡廉,伙食上是得起到一個帶頭作用。
長孫氏心疼夫君,所以總會備下湯水也夜宵等著他回來吃,陳國公也習慣了每天回來,都會先去永明閣吃了夜宵再到書房里去。
長孫氏見他回來,一邊迎上去伺候他脫了外裳,一邊吩咐人去端飯菜湯水。
“剛剛進來的時候,便聽得初三說良晟與陳侍郎夫人來過,”陳國公坐下來,用旁邊的柚子葉水凈手,然后問道,“有什么事嗎?”
長孫氏把他的外裳掛在了衣架子上,微笑道:“沒什么要緊事,就是過府坐一坐?!?br>
“嗯!”陳國公也沒再問,接過令婆子遞過來的茶水,呷了一口,“瑾寧婚事如今定下來了,只等侯爺回來便成親,柱兒那邊,你也得抓緊點辦,他到底是哥哥,不能被妹妹搶了頭?!?br>
長孫氏聞言,便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國公爺可曾探聽過靖國候那邊?靖國候的女兒瑞安郡主今年剛及笄,若能說下這門親事,對柱兒的前程大有裨益?!?br>
陳國公搖頭,“不,不要想,柱兒什么人品德行?配得起瑞安郡主嗎?瑞安郡主可是母后皇太后的心頭肉,咱柱兒能入得了皇太后的眼?”
長孫氏撇了一下嘴,“那瑞安郡主刁蠻,也不是那么好說人家的,再說,咱柱兒哪里差了?”
陳國公冷下臉來,“你兒子哪里差你不知道嗎?叫你別肖想,找個門當戶對的便是?!?br>
下人端了飯菜上來,陳國公見她還想說,便冷冷地道:“夠了,不要再說?!?br>
“是!”長孫氏無奈地道。
陳國公剛吃了一筷子肉,便見一道身影飛快地閃進來,隨便福了福身叫了一聲父親就坐下來。
陳國公抬頭,微微一怔,瑾寧?
“父親,”瑾寧揚起了眸子,“您這里有三道菜一個湯,能分女兒吃點嗎?”
長孫氏連忙道:“瑾寧,你餓的話母親命人給你做,這些飯菜,是做給你父親的?!?br>
瑾寧淡淡地道:“不麻煩了,父親想必是吃不完的。”
陳國公疑惑地看著她,又看了看長孫氏,眼底有不悅之色,但是也沒說什么,只是揚揚手讓令婆子去取碗筷。
令婆子只得去取碗筷來。
這頓飯,陳國公沒說什么,瑾寧也沒說什么,只一味埋頭苦吃,她吃得風卷殘云,像是餓瘋了,但是也沒太過火,三道菜都只吃了一半,另外那一半她沒動。
陳國公吃了幾筷子就停下來看著她吃,等她吃完,便淡淡地問道:“今晚這么餓,沒吃晚飯嗎?”
瑾寧用手絹擦了一下嘴角,喝了一口茶,站起來沖他淡淡笑了笑,“打了張媽媽,夫人下令不許我吃晚飯,估計這幾天也不會有,明天晚上,女兒再來?!?br>
“慢著!”陳國公眸色沉了沉,看著這個平日不敢和自己說話的女兒,“你為什么打張媽媽?”
瑾寧涼涼一笑,“因為我不同意做李良晟的平妻?!?br>
“你為什么要做李良晟的平妻?”陳國公聲音揚高,有了一絲慍怒之氣。
長孫氏嚇得臉色發(fā)白,連忙道:“瑾寧,你別胡說,誰讓你做良晟的平妻?是嫣兒做平妻,你是正室?!?br>
瑾寧看著她,“是嗎?可你們今天不是這樣跟我說的,你說嫣兒有了李良晟的孩子,要我讓位給她,我不同意,你們指責我刻薄無情,不知道為父親的處境著想,說如今長孫將軍深得帝寵,父親亟需拉攏,回到梨花院,連張媽媽都說我不識好歹,我不敢跟你們動手,還不能打一個婆子了?不過,顯然是不能的,至少打了這個婆子,我這個嫡出的國公府小姐,便連飯都吃不上?!?br>
陳國公靜靜地看著她,道:“以后誰欺負你,你告訴父親就是?!?br>
瑾寧笑了,“不必,誰欺負我,我欺負回去就是。”
說完,福身就走,壓根不跟長孫氏辯解地機會。
陳國公拉了李大人到一旁去,“瑾寧真的救了世子?會不會有假?”
李大人拉長了臉,“這話怎么說的?瑾寧不曾告訴你嗎?那天瑾寧被人抓到了狼山上,后與靖廷將軍一同救了我的兒子逃出來,瑾寧也殺了好幾名山賊,武靖將軍親眼所見,還有假?”
陳國公心頭一震,想起那天晚上動用家法之前,瑾寧揚起悲聲的眸子看他,說她去殺了山賊,問他信不信。
他不信,自然不信,哪里會信?一個女子,怎么去殺山賊?
他猛地看向長孫氏,竟也不顧平安公主在場,厲聲質問,“你說的書生呢?”
長孫氏哪里會想到霍遲霓是去救暉臨世子?正兀自震驚中,聽得陳國公這一聲怒吼,嚇得哆嗦了一下,“我……我不知道,也是香玉那丫頭說的,不……不是城門那士兵說的嗎?”
她真是慪氣極了,怎么會救了平安公主的兒子,幸好婚事已經(jīng)退了,否則,嫣兒還進不了侯府的門。
平安公主拉住瑾寧的手,心里明白了幾分,卻也不問其他,只關切地問瑾寧道:“那天見你傷勢也沒這么嚴重,這是怎么了?還好嗎?”
瑾寧蒼白一笑,“還好,公主不必掛心。”
“怎么下這樣的狠手?”平安公主近距離看到她頭頂上的鞭痕,一道道,竟然已經(jīng)起了膿,遂咬牙切齒地道,恨恨地瞪了陳國公一眼。
“不尊庭訓,自當受罰!”瑾寧淡淡地說。
長孫氏端正了神色,走上來溫柔地道:“瑾寧,你這孩子怎么沒說你是去救人呢?你這倔強的孩子,你若說了,你父親只會嘉獎你,哪里會打你?”
瑾寧下意識地避開她的手,眸子揚起穿過長孫氏看向陳國公,帶著諷刺之色,低低地道:“是啊,我若說了,父親怎舍得打我?”
陳國公站著沒說話,心里卻是掀起了驚天巨浪。
她說了,但是他也打了。
她用那倔強悲憤的眸子看他,握拳質問為什么他從不信她。
為什么不信?
他看著那個曾經(jīng)在他面前張牙舞爪的丫頭,變得這般弱不禁風,甚至了無生氣,眼底盡然是淡漠之色,他心底便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平安公主心里一陣難受,又一陣氣堵,慍怒地回頭瞪了陳國公一眼,“國公府庭訓森嚴,本宮自是不該說什么的,只是,到底是親生女兒,這孩子又自小沒娘,便是千錯萬錯,怎可下這般狠手?”
陳國公心頭煩亂雜陳,滿腹不安與懊惱,尤其看到瑾寧方才落淚,他的心竟像是被啃了一塊。
那個倔強固執(zhí)的瑾寧和眼前這個悲涼疏冷的瑾寧形成了強大的對比,也對他有強大的沖擊。
李大人見狀,拉著他在院子里走著。
“陳兄,嫂夫人便只這么一個女兒,你怎舍得?”李大人嘆息道。
說起亡妻,陳國公的心更是一片冰涼,凄酸,“若不是為了生她,阿甄也不至于……”
“嫂夫人在懷著瑾寧的時候,御醫(yī)便說她很大機會難產(chǎn),可她還是堅持要生下這孩子,她愛瑾寧啊,你怎么就不懂?若是嫂夫人泉下有知,看到你這般對待瑾寧,她魂魄不安啊?!?br>
“李兄,”陳國公背手走著,臉上滿是悲涼之意,“不怕你笑話,這些年,瑾寧都是在莊子里過的,見到她,我便想起阿甄是怎么死的?!?br>
“糊涂!”李大人忍不住呵斥,“這哪里能怪她?她才是最可憐的人,出生便沒了娘,你竟還忍心送她去莊子里?我只有暉臨一個兒子,他被人擄走的時候,我是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抵啊?!?br>
“陳兄,你我相交二十幾年,有些話,我也不忌諱說了,你對這孩子,太刻薄,太絕情了?!?br>
陳國公心底一顫。
公主堅持要等御醫(yī)來為瑾寧檢查傷口,瑾寧便請她到梨花院去。
“你這孩子,遭罪了!”平安公主查看她的傷口,抽著涼氣道。
瑾寧笑笑,“沒事?!?br>
一句沒事,卻是多少怨恨不甘在里頭?
平安公主不說她內(nèi)宅之事,只道:“以后誰欺負你,你就來找本宮?!?br>
瑾寧微微一笑,“公主,在這國公府里,能欺負我的只有我的父親,旁人休想碰我一根頭發(fā)絲。”
“看到你這么硬氣,本宮也放心一些,你父親……哎,”平安公主知道不該在瑾寧的面前說陳國公的不好,“他是個好人,忠臣?!?br>
“是的!”瑾寧聲音涼薄。
是好人,是忠臣,卻唯獨沒對她好。
御醫(yī)很快被請來,看到瑾寧的傷勢,御醫(yī)也是倒吸一口涼氣,“怎么也沒處理傷口???都發(fā)炎起膿了?!?br>
他打開藥箱,讓醫(yī)女幫忙洗傷口,然后研磨藥粉。
磨好了藥粉便馬上開方子讓青瑩去抓藥煎服。
“傷勢較重,且傷口發(fā)炎有高熱情況,因此下官下藥會稍稍猛一些,三小姐吃完藥之后,會渴睡,但是不要緊,該睡就睡?!庇t(yī)吩咐道。
平安公主親自送了御醫(yī)出去,又看著瑾寧吃了藥,叮囑了青瑩幾句,這才離開。
走之前,還留下了自己的侍衛(wèi)阿狗在瑾寧的身邊。
當天晚上,陳國公忽然來到梨花院。
沒有帶任何人來,只是忽然出現(xiàn)在門口,昏暗的光線打在他的身上,面容模糊不清。
此時,瑾寧正在換藥。
一條條紗布換出來,粘著血膿,丟在地上觸目驚心。
陳國公幾乎不敢看,他甚至有些震驚,他下手真有這么狠嗎?
如果她的傷勢這么嚴重,那昨晚下這么大的雨,她是怎么出去的?
莫非,昨晚也是冤枉了她?
青瑩見他來了,急忙停下手里的動作,要去見禮。
他慢慢地走進來,啞聲道:“你只管換藥?!?br>
青瑩哦了一聲,小心翼翼地為瑾寧包扎好,收拾地上的破臟紗布才出去。
陳國公坐在椅子上,良久,他才開口說話,“好些了嗎?”
瑾寧口氣冷淡地道:“死不了?!?br>
陳國公抬了抬頭,面容沉重,“你恨父親,是嗎?”
瑾寧笑了,“不恨,有什么好恨?不過是陌生人罷了。”
陳國公眸光閃了閃,“你說話便非得這么絕情?”
瑾寧笑意更深了一些,“我有娘生,沒娘教,國公爺見諒?!?br>
這等好戲,長孫氏與長孫嫣兒哪里會錯過?
長孫氏見國公爺動了大怒,上前勸道:“國公爺,什么事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傷了父女之情?”
說完,她又拉住顧悅寧的手臂,力度卻是用得很大,指甲都印入了瑾寧手臂上的傷,“瑾寧,快聽父親的話跪下來,請父親息怒?!?br>
瑾寧吃痛,一把甩開她,“你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
陳國公見她如此頑劣,怒聲道:“你跪下受刑,我便下手輕一些,否則打死了你,也算是給你母親做個交代了。”
瑾寧倔強地看著他,“你要打便打,但凡我吭一聲,打死無怨?!?br>
陳國公當場就揚鞭打了過去,他本盛怒,見她還這般倔強不知道悔改,哪里留情?
這一鞭子過去,便落在了瑾寧的手臂上,瑾寧不閃不避,生生受下,鞭子下來的火辣辣疼痛,在手臂一直蔓延到頭頂。
“跪下!”陳國公再厲喝一聲。
瑾寧卻只揚起了陰鷙的眼睛,“打啊,就這么點勁嗎?拿出你上陣殺敵的勇猛來對對你的親生女兒啊,就這點勁,還不如我昨晚殺山賊狠呢。”
陳國公聽了這話,怒火中燒,還拿山賊說事,抽了鞭子連續(xù)打了幾鞭,鞭鞭入肉,不過頃刻,瑾寧的身上便多了幾道恐怖的血痕,且傷了昨晚的傷口,鮮血淋漓,竟是慘不忍睹。
長孫氏與長孫嫣兒在旁邊看得痛快,臉上不禁揚起了得意而陰毒的笑。
重傷的海棠聽得動靜,竟從里面爬出來,抱住了瑾寧,大哭道:“國公爺饒命啊?!?br>
瑾寧卻只盯著陳國公,悲吼一聲,“打,繼續(xù)打,打不死我,也好打斷這點情分,我不過是欠你一個生育之恩,你不曾養(yǎng)育我,莊子是我母親的產(chǎn)業(yè),吃你兩年的飯,你今日打回去,我們清了這筆賬。”
這話徹底激怒了陳國公,他一鞭子下去,打在海棠的背上,海棠本就重傷在身,挨了這鞭,悶哼一聲,便痛得幾乎暈過去。
她卻不撒手,死死地抱著瑾寧。
長孫氏給管家打了個眼色,管家上前就拖開海棠,海棠死活不撒手,管家一巴掌就劈打下去,厲聲道:“你好大的膽子,敢阻礙國公爺用家法?”
苦苦支撐的海棠,被管家這一巴掌劈打下來,直接就悶了過去。
瑾寧眼底升起了狂怒,一腳就朝管家的肚子踹過去,“好你個老刁奴,敢動我的人?你是有幾條命?”
陳國公見她還動手打人,怒火燒得幾乎要爆炸,揚鞭劈頭劈臉地打過去,連續(xù)七八鞭,瑾寧頭上,身上,鮮血淋漓。
血沿著她的頭頂流下來,遮了眼睛,眼前一片的猩紅。
昨晚奮戰(zhàn),傷了多處,體力也不支,挨了這頓鞭子,她身子已經(jīng)搖搖欲墜。
但是,她卻沒有倒下,頭上的鮮血流到嘴里,她舔了一下血腥的味道,慢慢地抬起了頭。
陳國公只見她眼底陰郁的眸光倏然一閃,他揚起的鞭子已經(jīng)被她牢牢地握在了手里。
他用力一扯,竟是未能扯動半分。
他駭然地看著瑾寧,“逆女,你撒手!”
那鞭子是帶了鋼刺,他一扯,瑾寧的手掌便滲出了血,可她就是不松手。
她看著他,眸色冰冷,一字一句地道:“二十五鞭,我受了,欠你的,我也還清了,從今往后,你再動我一根手指,我便把你陳國公府一把火燒掉?!?br>
她用力一拽,竟把鞭子拽了過去。
鞭子在空中甩了一個弧度,她揚手,鞭子落在旁邊的石桌上,那堅固的桌子,應聲而斷,斷開兩截,細碎的粉塵揚起,落下。
所有人都驚呆了。
陳國公也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本以為她只是懂幾招花拳繡腿,卻沒想到武功這般的厲害。
瑾寧的身子,終究是慢慢地沉了下去,眼前一切,都仿佛走馬燈似的轉著,房屋打著轉,一道道猩紅的旋渦在她眼前形成。
噗通一聲,她倒了下去。
“阿娘,女兒活不下去了……”
昏倒之前,她只是呢吶了一句,卻把陳國公的心震得顫抖不已。
長孫氏見狀,連忙道:“來人,趕緊把三小姐扶起來,若外頭有人問起三小姐夙夜不歸之事,只說是誤會?!?br>
一句夙夜不歸與人私奔,把陳國公的怒氣再度挑了起來,那剛升起的心軟也被壓了下去,他冷冷地看了瑾寧一眼,“請個大夫來給她療傷,再驗身,若非處,子,婚事退了便退了,把她送回益都去就是?!?br>
他心中又悲又怒,從莊子里回來這么聽話乖巧,怎么一下子就變成了這樣?
張嘴閉嘴就是殺人,動輒出手打人,定親了還不知羞恥地與人私奔,他真是什么面子都給丟光了。
管家也受了傷,聽了陳國公的吩咐,爬起來道:“是!”
“你也是,”陳國公把怒火撒在了長孫氏的身上,“你這個做母親,怎不看著她?知道她跟那什么書生來往,也不知道稟報我?!?br>
長孫氏嘆息一聲,“國公爺息怒,我哪里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當時以為不夠是走得近些,哪里知道會相約私奔?”
陳國公聞言,氣得肺都要炸了,爆吼一聲,“調(diào)查,馬上去調(diào)查,把那惡棍淫賊找出來,我要活活打死他,再把她送姑子庵里去?!?br>
管家立刻吆喝侍女扶瑾寧回去,長孫嫣兒跟著一同去了。
她站在床前,看著瑾寧那張鮮血淋漓的臉,冷笑道:“便真以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呸,你便是給我提鞋都不配的?!?br>
一只手瞬間攉上了長孫嫣兒的嗓子,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掀翻在床上,空氣迅速從胸腔里消失,她駭然地瞪大眼睛,只看到瑾寧那雙黑幽幽像是淬了寒毒的眸子,她額頭的鮮血滴下來,如惡鬼般的猙獰恐怖。
瀕死的感覺,涌上了長孫嫣兒的頭腦,她使勁掙扎,卻半句呼喚不得,石榴尖聲喊,瑾寧一手揚了枕頭飛出去,砸在她的頭上,軟軟的枕頭滲透里力度,竟當場就把侍女石榴砸暈過去。
長孫嫣兒長這么大,從沒試過現(xiàn)在這般恐懼,仿佛死神真的降臨了,她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去。
當扼在她脖子上的手松開的時候,她有種死里逃生的感覺,全身癱軟,大口大口呼吸,死死地瞪著瑾寧,臉上蒼白得厲害,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她全身顫抖,無可自擬地顫抖。
顧悅寧的聲音如同輕云般拂過,“要你死,在我看來是輕而易舉的事情?!?br>
長孫嫣兒看著她那張猙獰的臉,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失聲道:“還不趕緊上來扶起我?”
侍女聞言,這才從驚駭中回過神來,急急上前扶起長孫嫣兒。
長孫嫣兒雙腿發(fā)抖,像身后有惡鬼般逃也似地走了。
瑾寧冷冷地看著她的背影,把侍女都趕出去。
站在正廳外的廊前,林雨瀟聽到里面?zhèn)鱽碚f話的聲音。
“陳夫人,您是嫣兒的姑母,這事兒便勞您費心了,家母的意思,是希望在我父親歸朝之前,把嫣兒和良兒的婚事辦妥?!?br>
說話的是李良晟的姐姐,陳侍郎夫人,李齊容,林雨瀟便是投胎十次,都不會忘記這把聲音。
長孫氏笑著道:“陳夫人客氣了,嫣兒能嫁入侯府,也是她的福分,我一定會促成此事。”
林雨瀟冷冷地笑著,前生她可沒聽到這些話,只以為所有人都是為她著想,也以為大家賢婦該是這樣的。
林雨瀟沉了一口氣,跨步進去。
她的眸光,落在了李良晟的臉上。
記憶中那猙獰的面容倏然出現(xiàn)在面前,伴隨著自己跪地磕頭聲聲哀求,那沖天火光,老夫人冷酷的面容,都在她腦子眼前盤旋,逼得她幾乎一口血吐出來。
李良晟也看著林雨瀟,神色微微一怔,他只見過林雨瀟兩次,每一次都是紅綠搭配,頭上帶著金燦燦的發(fā)飾,臉上像調(diào)色盤般嚇人,今日素淡打扮,竟是這般的清麗可人。
“瑾寧你來得正好!”身穿一襲富貴纏枝圖案綢緞衣裳的長孫氏臉上漫開淺淺的笑意,眸光溫和,對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林雨瀟的眼光從李良晟的臉上移到長孫嫣兒的臉上。
膚如凝脂的臉上,帶著羞愧之色,眼睛微紅,睫毛染了淚意,瑩然欲泣,一襲白色紗裙,袖口處繡了淡雅的青竹葉,說不出的楚楚可憐又風情無限。
她見了林雨瀟,眸色飛快地閃著,旋即低頭,淚意竟又濃了幾分,雙肩微微抖動,像是在哭泣。
李良晟就坐在她的身側,見她難過,便握住了她的手,“別怕,我在?!?br>
長孫嫣兒眉目便漾開,露了一絲羞赧之色。
林雨瀟冷眼看著這一幕,好一對羨煞旁人的……狗男女。
李齊容見了林雨瀟,便道:“瑾寧,我們今日為何事而來,想必你也知道了,你母親說你素來是個大方得體的,你與嫣兒又是表姐妹,想必你會顧念姐妹之情,許嫣兒入門的,是嗎?”
林雨瀟慢慢地坐下來,就坐在她們?nèi)说膶γ妗?br>
李齊容今日穿了一件紅色金銀線繡花百褶裙,滿頭珠翠,說不出的貴氣逼人。
林雨瀟看著她,慢慢地說:“什么事?我還不知道呢?!?br>
長孫氏微微不悅,“瑾寧,你可不能這般不懂事,嫣兒已經(jīng)懷了良晟的孩子,她是必須入門的?!?br>
林雨瀟哦了一身,看著長孫嫣兒,“是真的嗎?”
長孫嫣兒滿臉羞色,輕聲道:“表姐,對不起,我……我們只是一時情難自禁。”
“情難自禁?那就是婚前失貞,論起來,可是要沉塘的啊?!绷钟隇t冷冷地道。
“別胡說,“長孫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嫣兒和良晟早就兩情相悅,若不是你橫插一竿子,他們是要成親的?!?br>
“既然兩情相悅,”林雨瀟看著李良晟,冷冷地道:“你為何答應與我議親?可見所謂兩情相悅,也不過是貪圖那茍且之快?!?br>
李良晟怒道:“你胡說什么?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說話這般難聽,你還要不要臉?”
林雨瀟冷漠地笑著,“我不要臉?我至少沒有與人珠胎暗結,私德敗壞,你們京中的人如何我不知道,可若是在益都,我們就稱這種人為狗男女!”
長孫氏大驚,“瑾寧你說什么?這話也是你說的?你是國公府府的三小姐,一言一行,皆要謹慎?!?br>
林雨瀟冷冷地掃了長孫氏一眼,“這就難聽了?我還沒說她是婊。子呢?!?br>
長孫嫣兒的臉頓時如火燒般紅起來,哭著道:“表姐,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出了這種事,我也不愿意做人了,我這就死在你的面前。”
說罷,她起身就要沖去撞柱,嚇得李良晟急忙拉著她,“嫣兒,不可,你別管她說什么,總之我是一定娶你的?!?br>
“不,良晟哥哥,你還是讓我死了吧,我沒臉見人了,就讓我?guī)е覀兊暮⒆尤ニ腊?!”長孫嫣兒哭得好不凄慘。
長孫氏氣急敗壞地沖林雨瀟怒道:“看你把嫣兒逼成什么樣子了?還不向她道歉?”
林雨瀟冷冷地看著這一幕,“簡直笑話,我還要向她道歉?現(xiàn)在是我未婚有孕嗎?是我無恥偷漢嗎?我為什么要道歉?我道歉她受得起嗎?”
她站起來,走到長孫嫣兒面前,惡狠狠地道:“你不是要去死嗎?去死??!”
長孫嫣兒哭著道:“良晟哥哥你放開我,放開我……”
“林雨瀟你……”李良晟怒極,舉起手就要打過去。
林雨瀟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后一拽,李良晟一個踉蹌,幾乎站立不穩(wěn),連忙疾退兩步才穩(wěn)住了身子。
林雨瀟隨即攔在他的身前,冷冷地對長孫嫣兒道:“現(xiàn)在沒人拉住你了,趕緊去死!”
長孫嫣兒怔怔地看著她,就像從不認識她一樣。
“還不去?”林雨瀟倏然怒吼一聲,嚇得她一個哆嗦,哇地一聲哭出來。
“瑾寧表姐,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事你罵我打我就是,為什么要這樣對我?”長孫嫣兒哭著道。
她這話一落,林雨瀟起手就打,沖著她那張臉左右開弓,連續(xù)打了幾巴掌才住手。
“既然你讓我打你,我如你所愿!”林雨瀟冷冷地道。
長孫嫣兒被這幾巴掌劈得惱羞不已,卻不知道如何應對,干脆身子一軟,裝作暈倒在地上。
長孫氏嚇得急忙扶起她,鐵青著臉怒斥林雨瀟,“身為國公府的小姐,竟如此刁蠻歹毒,當眾出手打人,你眼里可還有我這個母親?”
林雨瀟反唇相譏,“那你眼里可還有我這個女兒?此事先不論其他,你幫著這對私德敗壞的人來欺負我,你又哪里有做母親的樣子?”
李齊容猛地站起來,鐵青著臉道:“既然你容不下嫣兒,那這門親事就作罷,我江寧侯府,也沒有這個福分,娶你這種滿嘴臟話的粗魯女子,回頭我便命人來退婚書,良晟,我們走?!?br>
“對,退婚!”李良晟巴不得不娶她,若不是父親下令,他才不愿意娶她呢。
林雨瀟明顯看到已經(jīng)“暈倒”長孫嫣兒猛地睜開眼睛,眼底閃過一絲驚喜。
“慢著!”林雨瀟忽然叫住了她。
養(yǎng)傷數(shù)日,瑾寧總算是過了幾天安寧的日子。
聽海棠說,長孫氏被責罵了一頓,府中也整頓了一下,梨花院原先的灑掃丫頭被驅趕出去,管家再從人伢子手里買了三個侍女,帶到了梨花院。
管家先虛禮了一下,冷淡地道:“三小姐,這三人都是從府外買回來,不曾教過規(guī)矩,便勞三小姐辛苦一點,教教她們府中規(guī)矩吧?!?br>
管家這話,無非就是告知瑾寧,這三人不是夫人派來的。
瑾寧看著這三人,其中兩個丫頭確實是生面孔,只是,那穿著粗布衣裳背著青色包袱的少女,她前生卻是見過。
她叫石榴,是管家兄長的女兒,前生在她出嫁之后入府的。
瑾寧不動聲色,打量著三人,問道:“都叫什么名字啊?”
“奴婢叫梨花?!?br>
“奴婢叫石榴。”
“奴婢叫青瑩。”
三人上前福身行禮,“見過三小姐!”
瑾寧看著她們的臉,然后指著石榴,“你!”
管家眸色一閃,以為瑾寧不要留她,便道:“三小姐,石榴是國公爺親自看過的?!?br>
瑾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既然是父親看過的,那以后就進屋伺候吧。”
管家眼底露出得意之色,卻裝作回頭叮囑石榴,“既然三小姐看得起你,你就好好伺候三小姐,伺候得好了,國公爺和夫人都有賞。”
石榴垂首道:“是!”
管家滿意地點頭,也不對瑾寧行禮,直接就揚長而去。
瑾寧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這三人,“我這里只有一個規(guī)矩,便是只聽我的話,我叫你們做什么,你們便做什么,我不叫你們做的,你們也別多事?!?br>
“是!”三人應道。
“出去吧,回頭海棠會跟你們說說你們?nèi)蘸筘撠煹氖虑椋 辫獙帗]手道。
三人福身告退。
海棠把門關上,開心地道:“小姐,國公爺是對您上心了?!?br>
瑾寧看著海棠那張興奮的小臉,笑了笑,“若真上心,長孫氏就不會只被責罵幾句?!?br>
他現(xiàn)在是有觸動,但是,還遠遠談不上骨肉親情。
他對自己的怨是刻骨銘心的,前生便知,母親難產(chǎn)死后,她不過三個月余,便送到了莊子里,由孫大娘撫養(yǎng),莊子是母親留下來的產(chǎn)業(yè),這些年,他不管不問,直到朝廷有人彈劾她不顧親女,才在她十三歲那年接了回來的。
“對了,”瑾寧抬頭問海棠,“這幾天你出去打聽一下,看看南監(jiān)的指揮使蘇公公在不在京中?!?br>
“蘇公公?”海棠嚇了一跳,“小姐您問蘇公公做什么?”
南監(jiān)指揮使蘇意,擎天攝政王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成立南監(jiān),直接聽命于擎天攝政王和龍?zhí)?,但是,這位蘇公公卻是個殘暴至極的人,聽聞最愛剝?nèi)似?,進了南監(jiān)的,便沒幾個能出來。
至于南監(jiān)的副指揮使許承郢,外頭也盛傳說他深得蘇意公公的真?zhèn)?,也是專愛剝?nèi)似?,因此雖到了說親的年紀,又是朝中炙手可熱的新貴武將,卻無大家小姐愿意嫁。
南監(jiān)如今基本是許承郢在主理,蘇公公常年不在京中,便是在,也很少去南監(jiān)了。
“你去打聽便是?!辫獙幍馈?br>
“是!”海棠應道。
過了幾日,瑾寧的傷勢好了許多,院子里的三個丫頭倒也實在,很聽海棠的話,便是石榴,也表現(xiàn)得十分恭順。
仿佛經(jīng)過了張媽媽的事情之后,瑾寧真的在府中站穩(wěn)了陣腳。
五月初四那天,京中出了一件大事。
平安公主的兒子暉臨世子失蹤,懷疑被人擄走。
平安公主叫千羽,是當今皇帝的御妹,民間的妹妹,封為平安公主,下嫁督查衙門總領李大人為妻十六年,五年前才生下這么一個金疙瘩,暉臨世子這一失蹤,李大人和平安公主夫婦只顧著尋找兒子,督查衙門一切事務交由陳國公主理。
陳國公是忙得腳跟不沾地,連續(xù)兩三天都沒回府。
瑾寧想起前生同年的五月初八,在狼山下發(fā)現(xiàn)了暉臨世子的尸體,全身被砍了三十八刀,血肉模糊,平安公主看到暉臨世子的尸體,當場就瘋掉了。
想起自己剛出生便被李良晟殺死的孩子,瑾寧的心也是一陣揪痛。
平安公主和李大人這些年致力打擊貪官,為百姓和朝廷做了不少實事,平安公主之所有遲遲不孕,就是曾被貪官伏殺,受了重傷,調(diào)理了許久身子才懷上暉臨世子的。
擄走暉臨世子的是狼山的山賊,是長孫拔帶人去剿滅的,嚴訊之下,才知道山賊曾受已死貪官彰顯天的兒子重金收買,擄走暉臨世子來報復李大人。
長孫拔因此也立下了大功,再上一層樓。
瑾寧努力回想這個案子,五月初八早上發(fā)現(xiàn)尸體的,仵作說暉臨世子死了不到三個時辰,也就是說,人是五月初七才殺害的。
人是狼山的山賊抓走的,但是關押在哪里,瑾寧便不知道了。
會關押在狼山嗎?狼山山勢險峻,易守難攻,這也是狼山山賊為禍多年朝廷無法剿滅的原因,也是長孫拔剿滅山賊得皇恩浩蕩封賞爵位的原因,因為,對狼山的地形不熟悉,要把山賊連窩端掉,還真需要智勇雙全。
狼山地形她是熟悉的,前生山賊被剿滅一年之后,她的那位好婆婆說要在山中建立一座小廟宇,用于供奉菩薩,護佑江寧侯府,特派了她去勘察地形。
其實,就是支開她,不許她留在府中,因為那時候長孫嫣兒懷了第二胎,怕她會害長孫嫣兒的胎,因此故意支使她出去。
“小姐,”海棠走進來,看了看兀自發(fā)呆的瑾寧,“奴婢出去打聽過了,蘇意公公這些日子都沒在京中,說是上個月便去了淮北。”
“嗯,我知道了?!辫獙廃c頭。
“小姐,您打聽蘇意公公做什么?”海棠不禁又問道。
瑾寧笑笑,“沒什么,只是陳將軍曾為我入宮討要銷服丹,我便想知道一下南監(jiān)的事情?!?br>
海棠呃了一聲,雖然想不到這和蘇意公公有什么關系,可小姐說什么便是什么吧。
“對了,小姐,聽府中的人說,暉臨世子失蹤的事情,皇上懸賞了五千兩黃金呢,皇榜都貼出來了?!焙L牡纱笱劬Γ拔迩牲S金啊,這輩子都花不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