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婳緊趕慢趕,回到銀灘。
沒看到傅秉致?
正好,她先上個洗手間。
卻不料,一推洗手間的門,傅秉致卻在里面。
他似乎是在換衣服?上半身光著……
“盛子婳!”傅秉致鐵青著臉,咬牙低喝,迅速套上了襯衣。
“對不起!”
盛子婳迅速關(guān)上門。她哪兒知道,他在里面?他為什么用一樓的浴室?
里面。
傅秉致陰沉著臉,下意識的瞄了眼后背……她該不會,看見了吧?
沒一會兒,傅秉致?lián)Q好了衣服出來了。
他指了指茶幾上的大盒子,朝盛子婳道,“去把衣服換上!”
盛子婳明白,這里面應(yīng)該是禮服。
傅家舉辦宴會,即便只是為了她,也不會敷衍。
“好?!?br>
盛子婳點點頭,抱起盒子。
很快,盛子婳出來了。
身上一襲米杏色露肩禮裙,裙擺一直拖到腳面。因為是參加宴會,她涂了隔離,淺描了眉,涂了個口紅。
幸好,她雖然窮,但由于職業(yè)的緣故,簡單的化妝品還是必須有的。
雖然是淡妝,但她底子好,五官很深,屬于濃顏系美人那一掛。
簡單一打扮,就襯托出艷色來。
傅秉致看著她,下意識的瞇了瞇眼。
高挑的個子,白皙的皮膚,一頭長發(fā)綰在腦后,露出一截細(xì)膩的天鵝頸。
美艷,不可方物。
一時間,傅秉致有些怔忪。
不得不承認(rèn),她確實有一副出色的皮囊。
多年前的她,就漂亮的像個洋娃娃。
而眼前的她,二十出頭,褪去了少女的青澀,猶如玫瑰初綻……
傅秉致覷著她,問到,“你剛才,看到了?”
“什么?”盛子婳一臉茫然,看到什么?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裝的,她應(yīng)該并沒有看到……他的背。
傅秉致轉(zhuǎn)身先走一步,“跟上!”
…
接風(fēng)宴,就在傅仲儀所在的城南療養(yǎng)院舉辦。
因為老太太的身體不方便,不適合奔波。
好在,老太太在療養(yǎng)院是住的獨立院落,院子里有片草坪,辦場小型的家宴,是不成問題的。
司機(jī)載著他們直奔療養(yǎng)院,一路上,盛子婳兩眼看著窗外,一聲不吭。
傅秉致在她旁邊坐著,不知道為什么,有些不自在。
似乎是,太安靜了?
想想以前,盛子婳成天圍著他,嘰嘰喳喳,永遠(yuǎn)有說不完的話,吵得他頭疼!
現(xiàn)在,怎么這么安靜了?
事出異常,必定有‘妖’!
難道,這是她的新花招?
他搖搖頭,不管了,她已經(jīng)簽了離婚協(xié)議書,不論她出什么新花招,離婚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了。
到達(dá)療養(yǎng)院,傅秉致領(lǐng)著盛子婳,先去見傅仲儀。
可是,不巧的很,醫(yī)生正按照慣例,來給她做理療。
“子婳。”
傅仲儀握住盛子婳的手,“理療得有半個小時,你先自己玩一會兒,好多年沒見了,和大家打打招呼?!?br>
“好的。奶奶?!笔⒆計O淡笑著點頭。
可傅仲儀還是不放心,看了眼傅秉致,吩咐他,“你陪著子婳,照顧好她。”
“奶奶……”傅秉致皺了眉,他不愿意。
“怎么?”
傅仲儀臉色一沉,“我聽了你的話,你就不能聽聽我的?”
老太太指的,是四年前把盛子婳送走后,不許她們聯(lián)系的事……
對此,傅秉致無話可說。
他再不愿意,也只能點頭,“行吧?!?br>
“好了?!?br>
傅仲儀放心了,拍拍盛子婳的手,“去吧,跟著秉致,有什么不懂的,問他。”
“好的,奶奶?!?br>
全程,盛子婳只有點頭的份。
…
出了房間,盛子婳緊跟在傅秉致身后。
穿過客廳,到了外面的院子,一路上,能感覺到,不少雙眼睛落在了他們身上。
甚至,能聽見議論聲。
“哎,跟著傅二爺那人誰???”
“是姚茜凌么?”
“不像,姚茜凌沒她高。”
“不許人穿高跟鞋嗎?”
盛子婳聽了,暗暗發(fā)笑。
她知道姚茜凌和傅秉致感情好,但是,把她認(rèn)成姚茜凌,未免夸張。
她們倆從身材到樣貌,可是絲毫沒有相似之處。
“喂?”
身前的男人,突然停下來,握著手機(jī)接電話。
“東昌那件事……是這樣的……”
聽起來,似乎是生意上的事。盛子婳聽不懂,也沒興趣,老老實實的站著不動。
傅秉致突然加快了步伐,盛子婳忙要跟上。
卻不料,他轉(zhuǎn)身看著她,不悅的道,“我要處理點事,別總跟著我!”
說完,大步走開了。
盛子婳怔怔的站在原地,心如止水,毫無波瀾。
他拋下她是常理,只是,接下來,她該干嘛去?
手放在胃部,揉了揉。有點餓了,今天一整天,她只啃了兩塊面包。
正好,吃點東西。
盛子婳來到了自助食物區(qū),拿了盤子,取東西吃。
這可都是好吃的啊,這么好吃的東西,她四年沒吃過了……
“茜凌!”
突然,肩上被人輕輕拍了拍。
盛子婳微怔,轉(zhuǎn)過身。
“咦?”
拍她的,是個年輕女孩。
盛子婳對她,還是有印象的。
當(dāng)年除了她之外,追著傅秉致最兇的就是這位了,姓田,叫田欣。
田氏千金。
那時候,大家都說,如果沒有盛子婳,那么,田欣是最有可能嫁給傅秉致的。
是以,盛子婳和田欣,那是死敵。
“你不是茜凌,你……”
既然盛子婳能認(rèn)出田欣,田欣在仔細(xì)觀察后,也認(rèn)出了她,只是,不太確定。
“你是,盛子婳?”
田欣不是自己一個人,她身邊還跟著幾個小姐妹。
一聽‘盛子婳’三個字,都很吃驚。
齊齊看向她。
“誰?盛子婳?”
“她回來了?”
“嘿。”有姐妹笑道,“多新鮮吶,今天這宴會,就是傅老太太給她辦的,接風(fēng)宴呢!你居然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啊,我是聽說有宴會就來了。天哪!盛子婳竟然回來了!”
眾姐妹一臉嫌棄。
“我要是知道,就不來了!給她接風(fēng),晦氣死了!”
“完了完了!盛子婳竟然回來了!江城以后不得安寧了!”
對她們的話,盛子婳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繼續(xù)取東西吃,機(jī)會難得,她得把握。
舉著夾子,伸向了一盤布朗尼,夾住了。
稍遲一秒,另一只夾子也伸了過來。
抬頭一看,是田欣。
“呀。”
田欣誠惶誠恐,慌忙松開手,“你夾吧,你夾吧,讓給你,我不是很想吃。”
哼。
盛子婳極輕的冷笑,說的好像,真是她讓給她一樣!
真是清明前的碧螺春——好一杯綠茶。田欣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沒變。
要是以前,她一定會揪住不放,大鬧一場。
現(xiàn)在么……
“謝謝。”
盛子婳淺淺一笑,夾起塊布朗尼放到盤子,端著走了。
身后,嘰嘰喳喳。
“怎么回事?她居然沒跟你吵?”
“她和以前,不一樣了?。 ?br>
“哼?!碧镄览湫?,“不一樣?沒聽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裝腔作勢!”
她盯著盛子婳身上那件禮裙,勾了勾唇,“哼,等著吧,有好戲看!”
話音未落,遠(yuǎn)遠(yuǎn)看見了姚茜凌。
她一襲米杏色露肩禮裙,裙擺一直拖到腳面,挽著傅秉致的胳膊,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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