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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石竹全集免費

討好閻王后我在地府橫著走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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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石竹覺得自己真倒霉,一不小心遇到劫匪一刀給自己捅到了地府,在人人間的時候自己活的太窩囊,既然到了地府那他要在投胎之前做個鬼上鬼,于是他走上了巴結(jié)鬼差討好閻王的路程......

主角:蕭石竹   更新:2023-08-07 23: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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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蕭石竹的其他類型小說《蕭石竹全集免費》,由網(wǎng)絡作家“討好閻王后我在地府橫著走”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蕭石竹覺得自己真倒霉,一不小心遇到劫匪一刀給自己捅到了地府,在人人間的時候自己活的太窩囊,既然到了地府那他要在投胎之前做個鬼上鬼,于是他走上了巴結(jié)鬼差討好閻王的路程......

《蕭石竹全集免費》精彩片段

  蕭石竹咽了咽口水,沉吟著仔細思索起來;去抓內(nèi)奸這事倒是一個展示自己能力的好機會,還能在事后接近鬼母??勺约喝プ?nèi)奸總是勢單力薄的,不去吧馬上就死,進退兩難讓蕭石竹心生一絲煩躁。

  可思忖片刻,他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接下這任務的,只是需要敲鬼母的“竹杠”,獅子大張口的方式把一切可以幫助到自己抓住內(nèi)奸的人力物力財力要到手。

  打定主意后,他緩緩抬起頭來,看著鬼母道:“美人,我可以答應你去抓內(nèi)奸,但那你要給我人力,無力財力,否則這活干不了!”。

  “不許叫我美人,要叫我吾主鬼母大人?!币宦暫浅夂螅砟赣致冻鲂δ榿?,調(diào)笑道:“你不是率領著‘一百零八將’嗎?還需要什么人力?”。

  “靠,你是說天狗啊?!笔捠褚姽砟敢膊毁p他一把椅子坐坐,索性席地而坐道:“天狗又不能查案子,又不會幫我分析問題,怎么就算人力了?一群只會轉(zhuǎn)著圈圈咬自己尾巴的吃貨,連物力都算不上好嗎?你要叫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這叫什么事兒?”。說完便把頭偏朝一邊,哼了一聲。就像個鬧孩子氣的孩童一樣,讓鬼母看得在心里偷笑。

  “也是?!惫砟铬久汲烈髌?,稍加思索后,道:“人力我現(xiàn)在就給你安排,但是財力,物力免談。”。語畢她對身邊的侍女招招手,待那侍女站到她身前俯下身來時,鬼母便在侍女耳邊悄聲嘀咕了幾句。

  只見那侍女連連點頭,在鬼母語畢后應了一聲,然后緩步往殿外走去。

  蕭石竹用不解的目光,目送著那侍女離去后,轉(zhuǎn)頭對鬼母說到:“鬼母大人,您這是鬧哪樣哦?”。

  “給你準備人力啊?!惫砟笇λ蜃煲恍?,眨眨眼道:“都是精挑細選的,有偵破經(jīng)驗的禁軍?!?。

  蕭石竹聞聽此言,雙眼頓時發(fā)亮,拖著長音“哦”了一聲后,站起身來對鬼母鼓鼓掌,笑道:“鬼母大人英明!”。語畢抬起頭來,收起笑容后,斜了一眼鬼母,用無奈的語氣說到:“你少騙人了?!?。

  只是看著鬼母時,卻不知為何,他心里突然想到:“一個身子看上去單薄的女人,獨自支撐著這么一個小島國,一定也很辛苦。難道這個的國家的男人都死絕了嗎?”。

  “我騙你什么了?”鬼母饒有興致的看著他,裝傻問到。

  “上次你對我那么溫柔的眨眼,我就去看天狗了;這次你又來,給我的人力肯定沒好貨。按人類犯罪心理學的話來說,你這眨眼的動作就是你沒憋著好屁的征兆。我已經(jīng)吃虧一次了,不想再來第二次。”蕭石竹隨口答了一句,眉宇間的無奈之色越來越重;接著他唉嘆一聲,眼含哀求的目光看向鬼母,道:“算了,人力物力財力我都不要了,但是狗監(jiān)這個稱謂能不能給我改成鏟屎官,狗監(jiān)那名字太難聽了。好歹我為你查案,不說是欽差大臣,至少別叫狗監(jiān)?!?。思來想去蕭石竹覺得,敲竹杠肯定不行了;那以其被鬼母騙得空歡喜,不如要點實際的。

  “可以,我馬上下令給你做個鏟屎官的腰牌,憑此腰牌,可隨時隨意出入內(nèi)外庭?!惫砟赶胍膊幌氲木鸵豢诖饝讼聛?,并且說到:“人力也給你,畢竟可以幫上忙的,至少為你有個保護。但只有十天期限,時限一到我見不到內(nèi)奸,你......”。

  “那謝了,讓他們?nèi)ヌ旃吩穲蟮骄托小!辈坏人言捳f完,蕭石竹便自顧自的轉(zhuǎn)身,抬起右手對身后的鬼母做了個拜拜手勢,開口打斷她,道:“你放心好了,十天后我的鬼頭絕對不會擺在你面前的,擺在你面前的只會是內(nèi)奸。準備好封賞,最好是一個三進三出的大宅子外加兩個大胸小妾,正妻的位子蕭爺永遠給你留著?!?。說著頭也不回的往殿外走去。

  直到蕭石竹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外后,早已是氣七竅生煙的春云終于忍不住了,她對鬼母草草的拱手行禮后,沉聲問到:“吾主,您怎么把緝拿潛入宮中的他國密使這樣的重任,交給一個無禮且無恥還狂妄的狗監(jiān)呢?”。

  蕭石竹張狂且目中無人,對自己如此也就罷了,居然敢對鬼母亦是如此,這讓春云心生大大的不爽;要不是鬼母不許她動手殺了這小鬼,此時她一定追出去把蕭石竹大卸八塊。

  “因為他聰明?!惫砟钙沉艘谎鄞涸颇樕系呐?,淡淡說到:“且現(xiàn)在這些密使越來越囂張,居然潛入我宮中;加上我國擅長查案的夏星又不再國都之中,只能在這小鬼身上賭一把了。”。

  “賭?”春云臉上的怒氣漸漸的化為了不解,她用迷茫的目光,看著鬼母。

  “賭一把,這小鬼是不是忠心。”鬼母微微一笑,點點頭道:“順便看看他的實力以及能力倒底有多少?”。

  “你也知道,鬼母國如今四面楚歌。南有祝融共工虎視眈眈,東有巫支祁的海盜作亂,西面還有個心懷鬼胎的鬼王,一直對我國不懷好意。如此多事之秋,只能用非常之人應付非常之事?!辈坏却涸崎_口,鬼母便輕嘆一聲,繼續(xù)說到:“而這小子在短短幾天里,就能根據(jù)少量的情報,設計抓拿到前去取刺客遺留在天狗苑令牌的棄子,說明他心思縝密。且入宮半個月就能說服禁軍配合他設局,為他給我傳信,說明他有籠絡人心的手段,是可塑之才。有才之人未必有德,偶爾目中無人一點也是正常?!薄?

  “而且他也很有趣,別的鬼奴見了本王那都是大氣不敢喘的,他卻能面不改色的看著我,且對答如流,說明這小子有膽識。”鬼母望著蕭石竹離去的方向,微微一笑,道:“不瞞你說,如果要不是他總是對本王氣色心,我還真想給他加官進爵?!?。

  春云聽得一怔;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這個鬼母國,千年以來五品以上的官員只有女性,全無男性;這是鬼母自己立下的規(guī)矩。

  可怎么今日聽到鬼母此話,好像不僅僅是欣賞這小鬼,還有意為對方封官加爵的意思。

  這讓春云頓時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們做事都太一板一眼,萬事講究個規(guī)矩,屬于治國能臣;但這小子不會隨時隨地講究這些,必要時什么下流無恥的事情,他都做得出來。要對外敵立我國威,就需要這樣人?!惫砟钙沉艘谎鄞涸?,似乎看透了對方心里的狐疑后,道:“但你也要盯緊他,千萬別讓他做出出格之事。”......

  難得來一次內(nèi)庭,且這里風景不錯,蕭石竹沒著急著出去,而是隨意轉(zhuǎn)轉(zhuǎn)。等看夠風景后,他才慢步往外庭走去。

  但由于內(nèi)庭中道路紛繁復雜,又沒人領路蕭石竹還差點迷了路。最后不得不去問問守衛(wèi)禁軍怎么走出去的同時,也在心里想到:“之前那個刺客夜闖內(nèi)庭,黑燈瞎火中也沒迷路,看來給他講解地形的人,在鬼母宮中待了很多年頭了啊?!薄?

  “但也不排除是禁軍里出了內(nèi)奸?!弊叩絻?nèi)庭宮門口時,蕭石竹看著那些站崗的內(nèi)奸,在心里說到:“但是不管是誰,明逸塵一死,對方應該不會輕舉妄動了,什么事情才能讓對方露出馬腳呢?”。

  邊走邊想,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天狗苑門前。方才抬頭,就見到一個雙目如炬,魁梧結(jié)實卻有著正宗古銅色肌膚的男子,站在院門前左顧右盼。

  蕭石竹定睛一看,這人身著環(huán)鎖鎧,腰掛直背刀,一臉正氣,不是金剛又是誰?于是他便快步迎了上去,對金剛問到:“金剛大哥,你找我???”。

  “參見大人?!苯饎傄灰娝?,趕忙拱手行禮到。

  “大人?”蕭石竹左右看看,又回頭看看,除了他和金剛外這附近沒有其他人后,伸手指著自己,問道:“你是說我嗎?”。

  “是,吾主鬼母剛剛下令,封你為鏟屎官大人。”說著,金剛從自己懷里掏出一塊令牌,對蕭石竹雙手奉上,道:“并且命我率四個武藝高強的禁軍帶著你的令牌來天狗苑候命,日后供你調(diào)遣,查出潛伏于宮中的敵國探子?!?。

  “哈哈哈哈,這辦事效率我喜歡?!笔捠耦D時喜出望外,接過令牌左看右看。只見青銅鑄造而成的令牌背面刻著鬼母國的圖騰彎月環(huán)日,正面刻著“鏟屎官”三個鍍金大字。右下角還有一行小字:鬼母親封,憑此令牌可隨意出入內(nèi)外庭。

  蕭石竹狠狠的親了一下那令牌,道:“沒想到我還沒回來,令牌就做好了;好,好,鬼母終于做了個對的事情了啊?!?。

  金剛這個人魂他還是略有了解的,雖然只是個小小百戶,但是身手了得;只是不會拍禁軍統(tǒng)領的馬屁,而一直升不了官罷了。鬼母居然派金剛來,那說明剩下的幾個助手也不會差。

  “會是包大人身邊展昭那種牛哄哄的人,還是狄仁杰身邊李元芳那種武力值和智力值并存的能手呢?”蕭石竹一邊yy著,一邊對金剛問到:“另外四個禁軍呢?怎么報道還給我玩遲到,不像話!”。

  “他們在院中等待大人?!闭f著金剛便轉(zhuǎn)身,緩緩推開院門。

  蕭石竹面帶笑意,滿心好奇的往院中而去,卻在跨過門檻的那一瞬間,笑容完全僵住。一愣之后,他心里不住的說到:“一定是我開門的方式不對?!保胫阃肆嘶貋?,把門關上。

  面帶不解之色的金剛,望著他做完這個奇怪的舉動后,愣愣問到:“大人,怎么了?”。

  “你,你,你確定里面那四個貨,是武藝高強?”一臉黑線的蕭石竹,再次推開院門,對金剛問道:“是鬼母給我安排的?”。

  金剛又是一愣,趕忙探頭一看,確定是自己按鬼母的意思帶來的禁軍后,點頭道:“是??!”。臉上的疑惑之色越來越重。

  “這叫武藝高強?”蕭石竹發(fā)出一身無奈的嘆息后,一把抓住金剛的衣領,拉著對方步入院中,道:“你好好看看,他們身上那塊肉長得像是武藝高強的?”。

  此時他們身前一丈外,站著四個高矮胖瘦不一的禁軍,面朝他們一字排開;高個那個是個瘸子,手杵拐杖。矮個那個眼睛有白內(nèi)障,眼球里灰蒙蒙的一片。胖的那個活像只狗熊,肚子上三層油肚且腿短,還只會傻笑。瘦的那個骨瘦如柴也就算了,居然是個年已古稀,早已駝背的老年人。

  “這尼瑪是廢柴聯(lián)盟嗎?”蕭石竹的怒吼聲,回蕩在天狗苑上空,久久不散。


  “你確定?”蕭石竹又問到,心中泛起一陣欣喜,總算找到突破口了。

  可話音剛落,店外又有人來敲響了大門,英招趕忙起身,笑著說到:“一定是陸吾他們。”后,去打開大門。

  果不其然,門外是陸吾土縷和欽原。他們一見是英招,便嬉笑著問到:“開門速度這么快,你沒和你家影兒睡覺覺?。俊比缓笠黄鸷逄么笮?。

  “別瞎胡鬧?!庇⒄幸宦暫浅夂?,側(cè)身讓開道:“你們看誰來了?!?。

  陸吾他們好奇的探頭一望,就見蕭石竹坐在屋里后,便是一愣,接著歡呼雀躍的跑過來圍住對方,問東問西的。

  蕭石竹沒有辦法,只好先放下令牌的事情,和他們好好的拉了拉家常,順便把最近的事情給陸吾他們一講后,才繼續(xù)問英招:“那這么說持有此令牌的,只會是鬼王的密使了?這鬼王什么來頭?”。

  “十有八九就是,畢竟密使令牌不會外傳的?!庇⒄羞€沒搭話,陸吾瞥了一眼那令牌后,便搶先說到:“當年鬼王他和鬼母,都是酆都大帝的神仆,關系還不錯。這鬼王吧還去過人間,不過大戰(zhàn)時他是站在惡神那一邊的。大戰(zhàn)后回到陰間,酆都大帝便給他做了個諸侯王?!薄?

  “那這么說,他和鬼母應該沒隔閡才對,怎么會派刺客入宮刺殺鬼母呢?”蕭石竹聞言沉吟片刻后,道:“這不符合常理啊?!?。

  “可能是因為幾百年前鬼母悔婚吧?!标懳嵘约蛹毾牒螅従徴f到:“這大概是六百年前,這事情在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幾乎整個冥界都知道,鬼王覺得這讓他很沒面子。”,往事如畫,隨著陸吾的敘述緩緩展開。

  他們圍坐在蕭石竹四周,陸吾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道:“其實,這事情談不上誰對誰錯?!?。

  “本來鬼王和鬼母就有千年的交情,用人魂的話來說,他們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雖然后來都做了諸侯王,忙得往來少了;但是依然還在保持著通信?!彼舆^影兒才泡好的茶,道了聲謝謝嫂子后,對蕭石竹緩緩說到:“久而久之,他們的感情不減反增。所以在六百年前,鬼王特使帶著聘禮來到鬼母國時,她本已經(jīng)動了心,并且答應了鬼王訂婚,擇吉日兩國合并為一國,她為國母,鬼王為國主?!?。

  “可是訂婚后沒多久,鬼母就莫名其妙的悔婚了。尋常人家悔婚都會在當?shù)佤[得沸沸揚揚,更何況雄霸一方諸侯國國主悔婚呢?所以這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冥界十洲,名噪一時也讓鬼王顏面掃地?!标懳岽盗舜当械臒釟猓值溃骸摆そ绨傩盏弥?,都在驚訝之余,茶余飯后時都猜測鬼母為什么悔婚的原因。第一種說法是說鬼母嫌棄鬼王聘禮少了,所以反悔了。第二種說法是說鬼母突然嫌棄鬼王長得丑,大哥你是不知道,小弟我曾經(jīng)見過鬼王的。那模樣長得太抱歉了,上身裸露,紅發(fā)獠牙,還面目猙獰兇惡,所以第二種猜測比第一種的可能性要大?!保Z畢呵呵一笑。

  “嘿嘿?!笔捠衤牭酱?,突然笑道:“綜合起來看,這鬼母還是個拜金女外加外貌協(xié)會的黃金會員唄?!薄?

  “外貌協(xié)會?”英招陸吾他們一起瞪大雙眼的看著他,齊聲愣愣問到。

  “就是只看中相貌,不注重人品的意思。”蕭石竹抿了口茶,給他們解釋到。眾人一聽,哦了一聲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不是的?!边@時,一直一邊沉默著的影兒突然壯了壯膽,開口輕聲道:“鬼母大人不是嫌棄鬼王的外貌,也不是嫌棄聘禮少了,而是......”。

  她話未說完,便被已經(jīng)陰沉著臉的英招沉聲呵斥道:“我們兄弟談話有你屁事,滾一邊去!”,給打斷了。

  “英招老弟,對你老婆要溫柔一點!”蕭石竹咂咂嘴,趕忙叫住正欲離去,一臉委屈雙眼有些發(fā)紅的影兒后,道:“弟妹,大哥給你賠不是,我這兄弟是耿直,明明是馬的身子就是有個驢的脾氣,他不是有意要罵你的,你別介意?!薄?

  說完他又對影兒招招手,微微一笑道:“來,給大哥講講,你未來的嫂子當年為什么悔婚的?這鬼王的臉有沒有被氣得發(fā)綠?”。

  見影兒卷著自己衣角卻遲遲不敢過來,蕭石竹又補充了一句:“沒事你過來暢所欲言;英招他要再敢罵你,我?guī)湍懔R她!”。語畢,瞪著英招怒聲罵道:“你對她好點,畢竟睡都睡了,你還不對她好點,想做渣男???”。

  陸吾他們聞言對英招拖著長音“咦”了一聲后,哈哈大笑起來。

  蕭石竹雖為人行事時常卑鄙無恥,但對英招他們很有義氣,所以英招對他那也是服服帖帖的。此時雖然被蕭石竹罵了,但他也覺得蕭石竹是對的,自然沒去回嘴,只是面帶愧色,連聲說到:“好的好的,大哥教訓得是?!?。

  “是這樣的,小女子在鬼母國住了千年了,對當年鬼母悔婚的事情還是略知一二的。”影兒挨著英招跪坐下后,道:“當年是鬼母發(fā)現(xiàn)鬼王假借成婚之名,要圖謀她的一個東西,其實鬼王對她沒感情,只是為了得到那件東西罷了。從此,鬼母大人不再相信愛情,也不再相信男人。因此如今的鬼母國,五品以上官員,全是女官的原因也是這個。鬼王得知后,氣得七竅生煙,還曾經(jīng)發(fā)動了一次對鬼母國的侵略戰(zhàn)爭,不過被春云大人帶兵給打回去了?!?。

  “東西?”蕭石竹聞言雙眼一亮,趕忙好奇的問到:“是什么東西?”。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影兒微微搖搖頭,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后,道:“但是坊間傳聞有兩種,一是說鬼王看上的是精鋼配方。二是說他看上的是鬼母手中的嗜魂傘。”。

  “嗜魂傘?”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的蕭石竹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話,猛然想起就是昨日夜里鬼母插入明逸塵嘴里的那把小紙傘后,又問到:“一把破傘而已,鬼王窮瘋了嗎?”。

  英招和陸吾他們聞言微微一愣,接著捧腹大笑起來,嘴里喊道:“大哥你真會說笑,那怎么是破傘了?那傘要賣了可以在冥界買下兩三個洲的?!?。

  “這么值錢?”蕭石竹聽得猛然一愣,猛吸一口冷氣,大呼到:“什么東西做的,能這么值錢?”。眼中卻閃過一絲貪婪的目光。

  “那是冥界十大神器之一?!逼毯?,英招忍住不笑,對蕭石竹很得意的說到:“能戳魂刺魄,滅一切魂魄,包括酆都大帝在內(nèi);只要被這傘插入口中或是刺破身子,那都是必死的!”。

  “厲害了我的哥!”蕭石竹愣愣說到。這出乎意料的答案,使得他再次大吃一驚。

  “是啊,它是古神盤古采冥界第一棵槐樹樹枝做的傘骨,又取冥界第一棵柳樹做的柄,當然厲害了?!标懳岵灰詾槿坏拇鹆艘痪湓捄?,又若有所思的道:“我覺得精鋼配方不太可能,或許真的是為了這傘?!?。

  “嗯。”出蕭石竹外,其他妖魂都微微頜首,贊同了陸吾的推論。

  “那這么說,刺客的目的其實不是殺死鬼母,而是盜傘?!泵加铋g掛著淡淡的嚴肅之色的蕭石竹站起身來,圍著他們踱步來來回回幾圈后,低頭沉思道:“或者說他根本不是刺客;只是他被抓住后,便作出刺客的行為掩人耳目,故意遮蓋原來的目的?!薄?

  “極有可能?!标懳犭S之附和到;在這里的妖魂中,就數(shù)他有頭腦,分析能力不亞于蕭石竹,因此蕭石竹說出的推理他也想到了,再稍加思索后便道:“如果讓鬼母知道他是鬼王派來的,鬼母一定興師問罪。到時候鬼王會被按上刺殺國主的罪名,兩國戰(zhàn)爭在所難免。以鬼王國的實力,不及鬼母國的三分之二,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薄?

  “有方向就好,我得快點回宮查查誰是六百年前進宮的,且和鬼王國有所瓜葛?!笔捠褚贿呁T邊而去,一邊急聲說到:“另外我料想他們在宮外一定有接應點,和你們的酒吧酒坊有異曲同工之妙。這幾天把他們接應店情況摸清楚,幕后老板是誰查出來后,讓欽原飛入宮中天狗苑給我送信?!?。

  語畢,打開大門大步從外面而去。

  “二哥,你看到了嗎?”待蕭石竹走后,陸吾用手肘碰了碰英招,道:“大哥這次眼中多了些許久違的認真之色,和當天在抱犢關決定何去何從時一模一樣,甚至有過之而不及?!?。

  “大哥做什么都很認真啊?!庇⒄猩岛鹾醯幕亓艘痪洹?

  “不是的,大哥怕是真的愛上鬼母了,所以才會為對方的事情如此上心?!标懳岵[了瞇眼,笑道:“我們很快就要有嫂子咯!”。

  出了酒吧,天色已暗了下來。蕭石竹一邊往鬼母宮方向趕,一邊想到:“金剛和那四個自稱‘望聞問切’的高手,應該有點作用。中午是我太焦急了,忘了小卒子過河頂大車的道理,這會回去得好好把他們的特點利用起來?!?。

  想到此,他便在街邊的燒雞攤停下,毫不猶豫的掏錢買了三只燒雞后,擰著往宮中而去。

  才回到天狗苑,就見天狗們已經(jīng)被趕回籠子,金剛他們圍坐在屋內(nèi)那張唯一的方桌邊,主位上坐著魏甚么,此時他正在閉著雙眼,雙耳一動一動的,聚精會神的傾聽著什么。

  “干嘛呢你們?”蕭石竹問著,把燒雞放到了桌上,道:“給你買燒雞了呢?!?。

  “噓!”除了魏甚么外,其他幾人都豎起右手食指放到嘴邊,對他做了個靜音的手勢后,壓低聲音,故作神秘的對他悄聲喊道:“魏老在偷聽呢!”。

  “偷聽?”蕭石竹心底泛起一陣狐疑,看著魏甚么那全神貫注的樣子,在心里說到:“我記得他說他耳力極好,我倒要看看他能聽到什么?”。說著伸手撕下一只雞腿,邊吃邊盯著著魏甚么看了起來。


廣袤無邊的陰曹地府中,忘川河從東面鬼門關下黃泉海中流出,奔騰滾滾朝西而去,橫跨整個陰間后,注入西面的嶓冢山下的魂鳴海中。
河岸邊芳草萋萋間,一朵朵嬌艷的彼岸花爭相綻放。鬼柳依依,點點綠色、暗紅色或是幽藍色的螢火穿梭其中。
血色波濤滾滾的河面上,一艘艘船頭挑著白色燈籠冥界的渡船,從河面上憑空升騰而起的團團白霧中沖出,或是沖入那些白霧之中;在陰陽兩界間來回穿梭,接引著陽壽已盡的鬼魂們前往冥界。
一個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從鬼柳林中緩步走出,站到了忘川河畔,看著河面上的那些白霧愣愣出神。
因為男子的出現(xiàn),使得河中那些本是平靜的船只上引起了不小的騷動。所有的渡船在經(jīng)過他身前之時,船上的艄公和被接引的鬼魂們都統(tǒng)統(tǒng)對他下跪行禮,嘴里高喊著:“吾主冥皇,與天同歲,與地齊壽!”。
偶爾有幾個新鬼在好奇驅(qū)使下,偷偷的微微抬起頭來,往男子這邊瞟了過來。只見這男子身如玉樹,一頭烏黑長發(fā),未綰未系披散在腦后披在肩上,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又似一條烏黑的瀑布。玉面上那高挺的鼻梁兩邊長眉若柳,眉下一雙明眸似星辰一般閃耀著淡淡的光芒。眉宇間,含有一股不怒而威之勢。
就這顏值,放在人間怎么也得是個帥哥;往大街上一走,還不知得迷倒多少女孩?
他身上的黑袍隨著忘川河的微風,輕輕舞動著。雙袖袖口用銀色絲線繡出的火焰圖紋,此時此刻就如同活了一般,隨著他衣袍舞動而搖曳著。
片刻后,男子席地而坐,目光始終望著那些漂泊在忘川河上的白霧。他那深邃的雙眸深處,藏著一絲向往,對寬闊的忘川河上團團白霧的向往,還有點點思念。
“父皇?!痹S久之后,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隨著一個端莊優(yōu)雅的少婦,從男子身后的鬼柳林中走出。那小男孩五官和男子極其相似,頭上頭發(fā)扎成兩個鬏,一邊一個盤在頭上的兩個疙瘩上,后腦勺的頭發(fā)梳直垂向后背。身上穿著明黃色衣袍,外面罩著一件紅色襖子。
婦人在男子身后站定,一言未發(fā);而那男孩則是一見到男子,便朝著男子歡喜的跑了過去,在男子身邊站定后,拉著男子的手,道:“父皇,您又在看人間了嗎?”。
男子轉(zhuǎn)頭看著那個孩子,眼中閃過一絲憐愛,接著他伸手摸了摸男孩的頭,道:“茯神,你想去看看人間嗎?”。
“人間好玩嗎?人間有什么?”小男孩聞言一愣,接著偏頭望著自己的父親,砸吧砸吧眼睛,又道:“可謝必安說了,人間是個邪惡的地方?!薄?br/>“謝必安說的沒錯;可雖說人間充斥著罪惡,但是人間有一件在我們冥界也很罕見的東西?!闭Z畢,男子把目光從小男孩帶著稚氣的臉龐上收回,又朝著忘川河上的那些白霧舉目望去,沉默了起來。
“是什么?”小男孩見他再次陷入了沉默中,便好奇的追問到。說話間,男孩又輕輕的搖了搖男子的手臂。
片刻后,男子緩緩開口,吐出一個字:“愛。”。
小男孩聞言再次一愣,接著他大聲嚷嚷道:“父皇騙人,整個地府都在說,父皇的來到為地府布滿了愛,為何說這是地府的罕見之物?”。
男子隨即嘴角上翹,露出一抹淺顯的微笑。那微笑瞬間沖淡了他臉上那身為幽冥大帝該有的戾氣,也沖淡了一個冥界最高統(tǒng)治者該有的霸氣。
“地府的愛,畢竟才剛剛開始,正如新生嬰兒一般脆弱?!蹦凶釉俅位剡^頭來,看著兒子臉上的不解之色,意味深長的說道:“但是人間的愛,比地府的歷史還要久遠。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上古時代,它便存在于人間了?!?。
語畢,記憶如潮水一般,從他靈魂深處涌來;往事如煙,點點滴滴浮現(xiàn)在他眼前......
日落西山,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街上行人匆匆,都趕著回家去做飯。
在華夏大地上某座百年古剎大門邊,一位年輕的男子在那擺了個看命的地攤。此時那男子抬頭望了望天后,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然后收起腳邊的八卦布和簽筒后,又把身后的小椅子給收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背包里。
看他這模樣,歲數(shù)也不過二十有余。身如玉樹的他,玉面上那高挺的鼻梁兩邊長眉若柳,眉下一雙似星辰一般的明眸。
這般年輕,如此相貌堂堂之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個算命大師,最次也應該是個小白臉才對。可他偏偏就是個算命大師,而且還是這座城市里最出名的算命大師。
這年輕人名叫蕭石竹,父母早亡,親戚們又嫌棄他是個男孩,以后還要給他娶妻生子的麻煩而不愿意收養(yǎng)他,便把他送去了孤兒院里。
在孤兒院里時,孤獨的他與看門的大爺最為要好。而說來也巧,那大爺在沒來孤兒院看大門前,正好是個因為進過好幾次局子挨了思想教育而出名神棍;因此才造就了他的今天。
兩人相識不久后便越來越投緣,也是無親無故的大爺便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孫子一般,私下悄悄的交給了他一些千術。
而所謂的千術,說白了就騙;但你可別因為說它就是騙術而小看了它,兵者詭道也里的詭道,其實說的也就是千術。而大爺傳授蕭石竹的千術乃是此門學術中的精髓,上可竊國,下可騙財,神通得很。
大爺?shù)谋疽馐亲屖捠窈煤脤W習,長大步入社會后,去入仕做官,然后好用千術立足于官場之中,光宗耀祖;卻不曾想,離開孤兒院后不久,蕭石竹卻成為一個算命先生,街頭騙子。
才步入社會的他一開始是在工地上搬磚,后來因為得罪了包工頭,索性開始用了千術給人看命,洞察每位來客的心理,對癥下藥后胡說八道一番;加上他嘴又能說,左右逢源總能說到客戶的心坎上,讓他們乖乖的掏錢。因此除了偶爾會被城管追趕外,也沒有客人罵過他或是覺得不準,要抓他進局子什么的。
不僅如此,漸漸的他還成了街頭巷尾人人皆知的,所謂的“大師”。不少闊太太和暴發(fā)戶慕名而來,還有的人居然用車把他接到家里為其算命。
當然,蕭石竹也不是什么翩翩君子,他去給這些富人看命的同時,也不忘了狠狠的撬一筆竹竿。正因如此,在短短幾年里,他暴富了起來。同時為了打擊同行,有了錢的他也不忘了找?guī)讉€人威脅恐嚇一下競爭對手。或是雇人去同行面前算事情,完了故意說不準砸了別人攤子。
可就是因為他做了不少惡事緣故,本該長壽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折壽。今日這個四海升平,外國也沒暴亂,看似平淡無奇的日子里,便是他的死期。
收好攤子后,蕭石竹去寺廟附近的小吃店里,好好的吃了一頓,算是對自己今日“辛苦”的犒勞。
吃飽喝足后,打了個飽嗝的蕭石竹拍了拍自己微微鼓起的肚皮,邊剔著牙邊給了錢后緩步走出小吃店。
出了店門時,陽光已完全散盡,涼意伴隨著黑暗將大地籠罩其中。蕭石竹在店門口站了幾秒,借著才亮起來沒多久的路燈認清路后,哼著小曲往住處而去。
別看他有錢,但卻舍不得租個公寓,而是在城市邊緣,一個連路燈都沒有的偏僻小巷里,租了個破舊的小閣樓,每個月也就三百塊的房租。
蕭石竹走到巷口時,一陣陰風從巷子深處吹起,卷著散落在地上的紙屑以及塵埃,朝他迎面刮來,使得他下意識的拉了拉外套。卻依舊還沒意識到,危機正蟄伏在他前方不遠處的黑暗中,靜靜的等著他的來到。
他才走入巷子之中,還沒能走出十米,便見到路邊黑暗中閃出一個高大的身影,手里拿著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接著那匕首便抵在了他的胸口。
蕭石竹見狀一驚,渾身開始直冒冷汗。驚魂未定的他,還沒緩過神來便聽到對方沉聲道:“把錢交出來。”。
此言一出,蕭石竹方才反應過來;雖看不清對方容貌,卻也得知自己今日是遇到劫匪了。同時,他也很快的鎮(zhèn)定了下來。
此時這條狹窄的小巷子里寂靜無聲,前后便無路燈也無來人,左右房子又多是破舊的,本來居住于此的多數(shù)人早已搬走了,呼救也是沒用。蕭石竹便在心里罵道:“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嗎?”。但卻遲遲沒有把錢拿出來。
這并不是他要做什么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蠢事,而是他對此地的劫匪早已略有耳聞。當?shù)亟俜耸浅隽嗣暮翢o底限節(jié)操的,盜亦無道的他們往往都是拿了錢還不走,為了防止報警被抓,總會給受害人兩刀后方才離去。
蕭石竹稍加細想后,覺得給錢也要被捅,不給也要被捅,給他干嘛?這一念方起,他便挺直腰背,朝著那劫匪掩藏在黑暗中兇神惡煞的臉,以及臉上兇光畢露的雙眼的方向望去,冷笑一聲,嘲諷道:“我沒錢,你這么牛,怎么不去搶銀行?”。
“行”字方從他嘴里吐出,還未落地他便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只見那劫匪毫不猶豫的將手中匕首往后一收;下一秒后,劫匪的匕首朝著他心窩狠狠捅了去。
也是諷刺,算命“大師”蕭石竹哪里知道,他今天遇到的劫匪并無心奪命,一心只為了劫財;他要是給了錢,哪怕只是三瓜倆棗的,也能活命。
可諷刺歸諷刺,但命運就是如此,閻王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這才是使得蕭石竹判斷失誤,做出了無可挽回的沖動之舉的最終原因。
起初,匕首捅破衣服,刺入皮下時蕭石竹并沒有感覺到疼,而是覺得胸口一暖,然后才有陣陣痛楚從傷口處接二連三的傳來,順著他的血管流遍全身的同時,讓他呼吸漸漸急促。
緊接著氣急敗壞的劫匪,又捅了他的肚子兩刀,看著他悶哼幾聲身子往后一仰,倒在地上后,才俯下身去,伸出有點巍巍顫顫的手去翻他的口袋。
不曾想,不翻看還好,一翻后便是掏出一把冥幣來。借著緩緩升起的星月照射到大地上的微光,看清自己手里拿捏著的是一把冥幣后,膽大得敢在法制社會里殺人不眨眼的劫匪,也給直接嚇得哆嗦了起來。
只見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望著口鼻血沫子直冒的蕭石竹瞪大雙眼,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他哪猜得到往日總是裝神弄鬼的蕭石竹久而久之也真信了世間有神鬼之說,深知自己每日胡說八道很損陰德,也更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一說。
雖說蕭石竹不是惜命之人,卻也生怕自己哪天因為損陰德而無故喪命。因此,無親無故的他,口袋里總會隨身帶著許多大面值的冥幣,以備不時之需。
而在陽間賺來的錢,他都是藏在衣服夾層里的。
那劫匪完全被嚇傻了,連剩下的口袋也不敢再去翻看了。驚慌失措的他趕忙把手中冥幣一撒后,爬起來撒腿就跑。轉(zhuǎn)眼間,跌跌撞撞的他便消失在了黑暗的巷子之中。
而躺在地上的蕭石竹只感覺自己進氣越來越少,出氣越來越多,且身子越來越冷,意識也在一點點消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石竹的意識才漸漸的恢復,胸口的痛感也無緣無法的消失了。在感覺有了些力氣后,他緩緩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和之前相比,除了有些輕飄飄的感覺外,其他并無太大的不同,而他的眼睛在這一刻卻變得能透視黑暗。
可他還沒來得及去細想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了超能力時,自己的死相便首先映入了他眼簾之中。
他看到自己的尸體躺在自己腳邊,胸口處鮮血淋漓,口鼻出亦是如此,且瞪大雙眼盯著自己。這副死不瞑目之相,把他自己也給嚇得一跳。
還沒能緩過神來,他便看到兩人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站到了身子左右兩邊,把他夾在了中間。
不,應該說他們不是人。因為好似一陣清風,來去無蹤;是何時出現(xiàn)的?怎么出現(xiàn)的?此時還是滿腦子糨糊的蕭石竹是不得而知的。
且雖然他們都是人形,但陰風一直在這兩個不是人的東西腳邊旋轉(zhuǎn);左邊那位身材高瘦,身著白衣,笑顏白面,頭戴一頂長帽,上有“你也來了”四字。右邊那位身穿黑袍,體態(tài)短胖,面黑且一臉嚴肅,長帽上有“正在捉你”四字。他們的身上都散發(fā)出陣陣陰森森的氣息,讓蕭石竹很不舒服。
“黑白無常?”蕭石竹從愣神中緩過神來后,左右張望打量著這二人相貌緩緩問到。心里又不禁吐槽道:“靠,還真有黑白無常???還是我做噩夢了?”。
“喜榮華正好,恨無常又到。”身著白衣的白無常說了一句,接著那身穿黑袍的黑無常立馬對他道:“我們是來帶你去陰間的,你已不必在陽間繼續(xù)受苦了?!薄B曇羲粏?,如百蟲夜行,很是刺耳。
“跟我們走吧?!卑谉o常又補充了一句后,黑無常手中已經(jīng)憑空多出一副枷鎖。不等蕭石竹搭話,也不等他有何動作,兩人便合力把枷鎖給他帶上。
蕭石竹看了看那枷鎖,又看了看黑白無常,明白自己是真的死了后,輕嘆一聲,道:“我可以跟您們走,也肯定是會跟你們走的,但是兩位大哥可以幫我把枷鎖去了嗎?”。
“我活著的時候可沒帶過這東西,現(xiàn)在讓我?guī)线@東西太不習慣了?!闭Z畢,蕭石竹看著滿臉笑容的白無常干笑一聲。
事已至此,他雖對以后何去何從心有迷茫,卻也知道自己反抗也不可能起死回生,索性認命了;只是這枷鎖讓他覺得很不舒服而已,所以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把這枷鎖去了。
黑白無常皆是聞言一愣,片刻也沒緩過神來。慘死鬼們往往都帶著很重的怨念,不報仇不入冥界的大有鬼在;甚至為了報仇,多數(shù)慘死鬼不惜和鬼差發(fā)生沖突,因此一般的鬼差都不敢來帶慘死鬼?;旧纤械膽K死鬼都由陰帥里的黑白無常或是牛頭馬面出手,強拉硬拽拖回陰司受審的。
甚至有條不成文的規(guī)定,若慘死鬼執(zhí)念太重,不聽好言相勸,鬼差們可以把它們就地正法。
不明其理的蕭石竹見黑白無常一愣,還以為是這兩鬼也是見錢眼開的主,于是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后,又趕忙補充說道:“不會讓二位官爺白白給我開枷的,我有錢?!?。
黑白無常聞言后又是互相對視一眼,然后那白無常道:“這幾十年了都沒遇到你這么乖乖聽話的慘死鬼了,今天倒是稀奇?!薄6跓o常則是在白無常語畢之后,說到:“老謝,他倒是個怪胎啊?!薄UZ畢,就拿出鑰匙要去給他開枷。
白無常依舊笑嘻嘻的看著蕭石竹,也沒去阻攔黑無常。
“我不跟你們?nèi)バ袉幔俊笔捠裼指尚陕?,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事已至此,我還不如乖乖跟你們走,省得受罪。”。只是他此時此刻的笑,看上去更像是自嘲一般。
開了枷鎖后,他趕忙掏出幾十張億元面值的冥幣,雙手捧著給黑白無常奉上。
“你小子倒是個明白鬼?!蹦呛跓o常沒有伸手,白無常卻把錢給推了回去,道:“看在你這么懂事的份上,我哥倆就不為難你了,等你過了忘川河,上去黃泉路,去到酆都那漫漫花錢路才開始第一步,留著這些錢買個好胎吧。”。
“得給得給,還勞煩二位爺別怕幸苦,跟小的走一趟。”白無常雖然竭力推脫,但蕭石竹知道那是跟他客氣客氣,現(xiàn)在要是把他老人家的言行舉止給信以為真了,將錢一把收回去,等去了陰間他蕭石竹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畢竟對方怎么說也是冥界的高級公務員,可得罪不起。
正所謂民不與官斗,鬼不與鬼差爭,該低頭還是得低頭。于是他趕忙把冥幣塞到白無常的手里,笑道:“官爺別客氣,小的想求二位一件事,可否隨我去家里取點錢?我這無親無故的您們也知道,死了是沒人給我燒錢的,只能我自己去取了,麻煩您們二位了?!?。
白無常果然沒再把他遞來的錢推回去,而是拿在手里稍加思索后,和那黑無常嘀咕了幾句,兩人又相視一望,一起微微額首后,對蕭石竹齊聲說到:“反正你家距此也不遠,時間且還尚早,就依了你吧?!?。
蕭石竹點點頭,趕忙跪下對兩位鬼爺邊磕頭邊連聲說到:“多謝兩位官爺,多謝兩位官爺!”。
連磕九頭后蕭石竹才敢起身,帶著兩位鬼差去了他的住處,打開他放在屋里的十幾箱子,箱子里面放滿了各種冥幣。當箱子打開時,他意外的發(fā)現(xiàn)那些紙疊的金元寶在他眼中變成了真正的金元寶。
“發(fā)財了發(fā)財了?!毙老踩艨竦氖捠襦止玖艘痪浜?,開始裝錢。
裝錢的時候,蕭石竹又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衣服口袋好像變成了無底洞一般,不管多少冥幣都能裝進去。這讓他欣喜得很,有了錢去到下面也能過好日子,心底最后的一絲驚懼和迷茫瞬間蕩然無存。
黑白無常站在他身后,默默地看著他裝錢,眼睛都看直了。雖說下面通貨膨脹的厲害,但蕭石竹不但準備了紙幣,還有不少金紙銀紙疊成了元寶。這東西可是下面的硬貨,等于人間的黃金啊。
要不是冥界有規(guī)定,鬼差不許殺鬼越貨,此時黑白無常兩兄弟一定會讓蕭石竹魂飛魄散,然后將他的這些財產(chǎn)占為己有的。如果他們兄弟倆真的殺鬼越貨了,就沒了后來一統(tǒng)陰間八荒十洲的幽冥大帝了。
把所有冥幣裝好后,蕭石竹又給了黑白無常一人一個大元寶。才隨著兩位鬼差,依依不舍的離開了他的住處。
兩兄弟把蕭石竹帶到了城市邊緣的一條河邊,只見那河面上停著一艘用白紙糊成的舢板;雖是紙糊卻滴水不進。
船頭挑著一盞白色燈籠,面上寫著大大的一個“鬼”字。燈籠里有豆大的綠火,輕輕的搖曳著。
把蕭石竹帶上船后,白無常站到船頭,而黑無常在船尾撐船。小船緩緩往前而行,朝著小河的下流而去。
片刻后,船前出現(xiàn)了一抹白霧,迷迷茫茫把四周景色完全覆蓋。隱隱約約有聲聲撕心裂肺的哀嚎,從那白霧深處傳來。蕭石竹一聽這聲音,便不由自主的蹙了蹙眉。
站在船頭背對著他的白無常似乎感覺到他的不舒服,便回頭對他道:“那是孤魂野鬼的哭嚎。”。
而那黑無常對那白霧視而不見,駕船直接沖到了霧里。接著幾秒后,舢板又在他的駕駛下沖出了白霧。
之前的高樓大廈,柏油馬路,清清小河早已不見了蹤影。蕭石竹見舢板正行駛在一條河水呈血黃色的寬大的河面上,心里思忖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大名鼎鼎的忘川河?”。卻又因為自己是新鬼,不敢冒昧的問白無常,只能在心里暗自揣度。
才駛到河上,蕭石竹頓時感到陣陣血腥惡臭撲面而來,似乎這船下的不是河水,而是血水一般。四周景色也變了,天空不再是藍色的,而是灰色的,且空中一顆星辰都沒有。
西邊天際掛著一輪血紅色的月亮;蕭石竹之所以認為那是月亮,是因為它光芒冷冷清清,和月光無異。那些紅色的光芒普照大地,使得萬物身上披上了一層紅色。
蕭石竹趴在船邊往河水里一看,可以看到河底無石無沙,也無水草,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它們臉盤上的五官扭曲;與河底蟲蛇為舞,卻始終無法游上河來。
而之前他聽到的聲音正是從這些河底的孤魂野鬼嘴里發(fā)出的。
“無家可歸,無人祭祀的孤魂野鬼嗎?”蕭石竹望著那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在河底深處寒冷之中的鬼魂,突然有了一絲擔憂,便開口問到:“那我算嗎?”。
“之前你是的。”只見白無常的左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卷泛黃的書卷,接著他又從袖中摸出一支毛筆來;只見他把筆頭放在舌尖舔了舔后,展開書卷在上面寫寫畫畫著什么,嘴里說到:“念在你對我們哥倆還算客氣的份上,我給你改成慘死鬼,見了閻王別胡說害了我們哥倆就行。”。
蕭石竹一聽大喜,趕忙說到:“不敢不敢,小的還要多謝二位官爺。”。心中卻暗自感嘆道:“還真他媽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正想著,就見舢板停在了忘川河的北岸。黑白無常把他帶上岸后,齊聲說到:“歡迎來到冥界?!?。說著,就帶著他走到了一條黃土路上。
彎彎曲曲的路道從蕭石竹腳下往前伸而去,直到他看不到的北面遠方。道路兩邊松柏林立,雜草叢生。
只見自己前方不遠處的路邊豎著一塊歪歪斜斜的石碑,上書三個蒼勁有力的隸書大字——黃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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