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為了印證慕容翊軒的話,不過一兩個時辰,這攝政王想要履行婚約,求娶沐王府嫡長女送上門去的聘禮這被拒收的消息便傳得沸沸揚揚,滿京城都是。
“這攝政王是怎么想的?聽說那沐王府的嫡長女早已是叫人破了身子還有了孩子,怎么還以王妃之位相許呢?”
“你沒聽說??!這沐王府的嫡長女,當年是被人算計落了圈套,這才遭遇了這些事,王爺這么多年都念著人家,如今還以王妃之位十里紅妝相聘,那才真真是用情至深,是個情種呢!”
“可我怎么聽說這位王府的嫡長女如今還有了孩子,這王爺當真能大度到上趕著去給人家當后爹?這皇室的臉面往哪兒擱呀?”
“你沒看今兒木王府門前鬧出的那場戲?折木王府的小妾和庶女都敢給嫡女下毒,若有不如意,便把丫鬟往死里打,那是真真是人命如草芥,你說這當年的事兒該怎么樣還得兩說呢!”
京城之中留言紛紛傳得滿地都是,可卻有人說攝政王的不是。
都說王爺是個情種這么多年還以真心相待,甚至并不嫌棄,有幾個倒是出頭說,王爺貿(mào)然將聘禮送上門去,是自取其辱,可這樣的說法很快便被淹沒在了紛紛的流言之中,尋不見去處了。
“為何會這樣?是那攝政不顧禮法,如此上門自取其辱,那是他自己的事,如何能捎上我們王府,那幾個丫鬟,不過是賤命一條。最最卑賤的東西也配被提出來說?”雅夫人和宴瀟瀟一直都在派人探聽著京城的流言動向,也派人對外散播了一些。
不過沒敢沖著攝政王,只是將矛頭一味的都放在了宴輕歌身上,說的是她自己不知檢點與人私通,破了身子,沐王府是為了攝政王清名考慮,這才不收聘禮。
總之千錯萬錯都是宴輕歌那賤人的不是,攝政王也是年輕不懂禮數(shù),可這些留言放出去,這才多長時間,便早已沉不見底。
外頭也早已轉(zhuǎn)了風向,都說攝政王情深意重,真真是天大的情種。事情完全沒有照著她們的想法,反倒對著另一個方向去了。
公主府中
榮公主在外頭南邊傳來的書信,嘆了口氣:“離了京城這么多年只想回來,可回來卻發(fā)現(xiàn)京城才是最大的是非窩窩?!?
身旁的老嬤嬤慢慢地替公主打著扇子道:“殿下說什么呢?殿下生在這京城,長在這京城,這京城什么樣,殿下最清楚了?!?
“是啊,本宮正因為清楚這才離開了京城,可是這么多年,午夜夢回卻總是思念故土?!睒s公主一聲嘆息。
想想歷代的公主們都在京城就近婚配了駙馬,唯有她遠嫁千里,可想想那些被迫和親的公主,她又覺得自己萬分的幸運,至少不必嫁到了蠻荒之地。
“現(xiàn)下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殿下雙腳所在之地便是您的故土啊!”
“你說得是,是本宮想差岔了?!比毓魃焓帜闷鹱腊干狭硪环鈺?,想了想,卻又放下問道:“今兒外頭的事你可打聽清楚了?”
那嬤嬤點了點頭道:“有人說今日是府衙的人帶著幾個小丫頭的尸體說是沐王府的女眷打死的,后來不知怎的王爺便說要送聘禮進王府,求取當年定下的王妃,結(jié)果沐王府不收聘禮,王爺無奈只得叫人將聘禮都帶了回來?!?
榮公主聽了道:“翊軒這一手可謂是出其不意,可他到底還是頭回下聘,叫那老貨擺了這一道也不足為奇?!?
嬤嬤站在一旁,只見自家主子陷入了沉思,卻也不敢打擾手上紙,一如往常的慢慢的打著扇子。
“這事兒鬧得這么大,只怕宮里也知道了吧!”半晌,榮公主不知想到了什么,問道。
“是啊,不過是一兩個時辰的事,留言便傳得滿京城都是,宮里,只怕早就知道了。”
“既如此,咱們也不必多事,你只多多留心攝政王那邊便好,這個孩子說想要什么一定會得到,更別說是自己的女人,只怕圣上這會子也該招他來問了?!睒s公主倒是一點都不想插手,看今兒這樣子,這出大戲,不過剛剛開場,這精彩的還在后頭呢!
“老奴膲著殿下這態(tài)度,似乎對沐王府那位很滿意?”
嬤嬤看著榮公主,只見她提到此事時,不僅沒有惱怒,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淺笑,顯然是對這一位沐王府嫡女很滿意。
“有多滿意倒也說不上,以她如今的身份要做攝政王的正妃是欠缺了些什么,可就憑她救過本宮的命,本宮也不可能讓那些害人的東西稱心如意!”榮公主一向是恩怨分明。
宮城深處,一位雍容華貴的老婦人,手捻一串紫檀佛珠,顯是在默誦經(jīng)文。
“太后娘娘。”
“今日這事如何?攝政王如何收場的?”只見太后手中佛珠不停,只是問道。
“王爺并沒有強留,把東西都帶回去了,只是似乎臨走的時候留話,說是再過幾日還會前去?!?
另一位有些上了年紀的婦人恭敬的回話,看身上的服色,也是太后身邊的女官首座。
“哦?是嗎?”太后聽了這話倒是有些意外:“那小子真得把東西都帶回去了,竟然這等肯忍?”“正是,王爺一向心性堅韌,故此的確是忍了?!?
“這可真不像那小子的作風,看來這個女人很得他的心思啊,??!”太后微微側(cè)過臉,對著她道。
“王爺用情至深是個情種呢!”那人本人也沒有正面回答太后的問題。
“天子之家,何來情種?”太后將手中的佛珠輕輕的擲在桌上,笑道:“不過既然他要做這個情種,哀家就幫他一把!”
“不知太后娘娘有何良策?”那女官大人便又站在一旁,垂手準備聽旨。
“他去見過皇帝了嗎?”太后正準備說些什么,忽然又想到了一些別的。
“回娘娘話,養(yǎng)心殿的小太監(jiān)傳話來,還尚未?!?
“這么沉得住氣啊,既如此哀家更要沉得住氣,沒來由的倒顯得咱們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