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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代都市連載
小說推薦《一品紅人》是由作者“山間老寺”創(chuàng)作編寫,書中主人公是秦陽方媛,其中內(nèi)容簡介:秦陽官場失勢,卻偶遇貴人,自此平步青云、步步高升,美事盡享……...
主角:秦陽方媛 更新:2024-07-09 05: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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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別是秦陽方媛的現(xiàn)代都市小說《一品紅人全集小說推薦》,由網(wǎng)絡作家“山間老寺”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小說推薦《一品紅人》是由作者“山間老寺”創(chuàng)作編寫,書中主人公是秦陽方媛,其中內(nèi)容簡介:秦陽官場失勢,卻偶遇貴人,自此平步青云、步步高升,美事盡享……...
忽然一陣山風吹過,吹得渾身濕透的薛冰打了個冷顫。
她看看自己身上身下,再轉(zhuǎn)頭看向依舊洶涌的洪水,兀自心有余悸:“今天要不是他冒死相救,我已經(jīng)沒了,還會鬧個大笑話出去,青山縣委書記剛上任就淹死了……難得他還施恩不求報,真是個勇義雙全的偉男子!”
定了定神,薛冰又撥出一個省城的座機號:“爸,你不知道,我剛才差點被淹死……”
她說完后,彼端響起一個嚴厲中帶著幾分寵溺的老年男子話語聲:“胡鬧!你身邊就沒人可用嗎?還親自開車進山買蝎子酒?”
薛冰開玩笑道:“好嘛,你這位大領導親自交辦的差事,我能不親力親為?”
“我馬上要開會了,沒空跟你多說。我就跟你說一句,我安排你去青山是去鍛煉的,不是讓你去冒險的!”
薛冰道:“我知道,不會再有下次了。對了爸,那個救我的小伙子十分優(yōu)秀,我打算看看他是不是干部,要是的話,就提拔他加以重用,一半是報答他,一半是培養(yǎng)自己的班底?!?br>
“可以,但我要提醒丫頭你一句,不管做什么事,包括培養(yǎng)班底,目光都不要局限于一時一地?!崩先苏佌伣陶d著女兒。
薛冰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薛冰道:“做什么事,眼光都要放長遠。具體到培養(yǎng)班底上,我不能每到一地就培養(yǎng)一批,用完就算,而應該一直帶著我的班底往上走,這樣我的基礎才更牢固?!?br>
“嗯,說對了一半,另一半意思,是要你培養(yǎng)親信之前,先看清他的為人,只有可靠之人,才可培養(yǎng)!”
薛冰記在心里,掛掉電話回到秦陽跟前,將手機還給他:“給,大恩不言謝,我就不說什么了?!?br>
秦陽爽快地道:“本來就用不著謝,好啦,再見吧?!闭f完回了公交車里。
看著他高大的身影落座在車里,薛冰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嗯,我們還會再見的?!?br>
五點多,秦陽趕回了熱鬧的縣城,買了幾樣水果,直奔岳父趙云峰家里。
趙云峰十幾年前就是縣教育局的領導,風頭最盛時,兼書記和局長于一身,不過他為人清高、懶于交際,所以作為女婿的秦陽,從來沒得到過他的關照。
明年他就要退二線了,今年已經(jīng)卸任局長,只剩個書記的虛職,秦陽想得他提攜也就更難了。
當然,秦陽也從來沒想著仰仗別人提攜來進步,只想通過自己的能力與成績進步,卻總被現(xiàn)實打臉。
“你怎么突然回縣城來了?又干什么來我家?”
開門的是秦陽老婆趙娜娜,見到他就沒好臉色,明明看到他衣服都濕透了卻也不問。
秦陽知道她為什么會是這種態(tài)度,因為他們倆鬧冷戰(zhàn)已經(jīng)好幾周了,也沒理她,拎著水果走進家里,眼看岳母劉芹正在廚房里忙碌晚飯,先跟她打了招呼。
劉芹拎著鏟子出來,瞪著他道:“秦陽,你跟娜娜吵架的事我知道了,我得說句公道話……”
秦陽聽得暗皺眉頭,這個岳母總是這樣,每次都嚷嚷著要說公道話,可每次都偏袒趙娜娜。
果不其然,只聽劉芹數(shù)落道:“那房子是你們小兩口的家,你把你媽接過去住算怎么回事?你考慮過娜娜的感受嗎……”
秦陽父親已經(jīng)去世,只剩一個老媽,身體又不好,獨自住在破舊逼仄的家屬院老家平房里。
秦陽就想把她接到自己和趙娜娜所居的新房一起住,平時也能照顧孝順她些,但就是如此簡單的要求,趙娜娜都不答應,兩人談了幾次談崩了,數(shù)周前開始冷戰(zhàn)。
其實婚后三年來,小兩口之間的矛盾遠不止這一件事,秦陽固然是越來越厭棄趙娜娜,趙娜娜也是越來越瞧不起秦陽這個老公,二人已經(jīng)到了感情破裂的邊緣。
“秦陽你今天下班怎么這么早?”
這時岳父趙云峰從客廳里走了出來,又奇道:“咦,你衣服怎么濕了?”
“被雨淋的!”秦陽隨口敷衍,嘆道,“我得罪了鎮(zhèn)委書記鄒德義,被免職了?!?br>
此言一出,趙云峰、劉芹和趙娜娜一家三口全都吃了一驚。
“你說什么?你沒開玩笑吧?”趙娜娜最先失聲叫了起來。
秦陽沒趣兒地看向她,忽然發(fā)現(xiàn),她化了妝,穿著吊帶熱褲,拎著包,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副要出門的模樣。
“你是說,你黨政辦副主任的職務被免了?”劉芹臉色難看地跟他確認道。
秦陽郁悶地嗯了一聲。
趙娜娜那邊已經(jīng)回過神來,冷笑道:“免不免的有什么區(qū)別,還不是掙那倆破錢兒,連還房貸都得指著我的工資。”
秦陽無言以對,他一個月到手才三千不到,而在縣醫(yī)院當會計的趙娜娜每月都有五六千,到年底還有大額獎金。
估計要不是他捧著個鐵飯碗,趙娜娜早跟他離婚了。
趙云峰皺眉問道:“你到底怎么得罪鄒德義了?”
秦陽便將事情始末講了一遍。
“唉,你說你一沒后臺,二沒后路,表現(xiàn)什么正直無私?。俊?br>
趙云峰聽后連連嘆氣,怒其不爭地看著他道:“還在領導眼前表現(xiàn),現(xiàn)在有幾個領導,真正喜歡正直無私的下屬???”
秦陽苦嘆道:“我那不是表現(xiàn),我要是包庇馮愛花,給她驗收通過,我以后也有不了好下場啊?!?br>
“你倒是考慮以后了,可你考慮眼下了嗎?眼下你被免職了,什么都不是了,你滿意了?”岳母劉芹接口道。
秦陽不滿地看了她一眼,心說你身為我的丈母娘,我被領導打擊報復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居然還來嘲諷我,有你這樣的丈母娘嗎?
“哼,我在醫(yī)院工作,都知道領導最大、領導親屬第二大,你在機關竟然不知道這個道理?活該你被免職!我認識那么多男的,就數(shù)你秦陽最白癡最缺心眼最沒本事!”
趙娜娜狠狠地嘲罵了秦陽一通,罵完走到鞋柜前,換上漂亮的水晶高跟涼鞋,開門出去了。
秦陽聽了也不惱,因為趙娜娜已經(jīng)不配他生氣了,只是納悶她要去哪兒,問劉芹道:“媽,娜娜這是干什么去呀?”
“同學聚會!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關心她?”劉芹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秦陽心頭跳了跳,近年來同學聚會早就變成了吹牛炫富的活動,趙娜娜打扮得這么漂亮去參加同學會,莫不是有外心了吧?
“你少說兩句,做飯去!”趙云峰說了劉芹一句。
“做什么!有這么個要權沒權、要錢沒錢、要腦子沒腦子的女婿,我氣都氣飽了!”劉芹把鏟子扔到大理石餐桌上,發(fā)出當啷一聲脆響,冷著臉回了臥室。
這明顯就是不給秦陽做飯的意思了,秦陽看在眼里既尷尬又不爽,卻也不能說什么。
趙云峰看到老婆這樣對待女婿,嘆了口氣,對秦陽道:“鄒德義這個人,是出了名的不好惹,而且據(jù)說還有縣領導做后臺。但此事也不是不能為,呃……”
沉吟片刻,趙云峰道:“要不這樣吧,你明天回鎮(zhèn)里,第一時間給馮愛花通過驗收。我這邊呢,再找找朋友,在鄒德義那幫你說說情。咱們雙管齊下,爭取讓鄒德義饒了你?!?br>
秦陽聽了個啼笑皆非,自己做了正確的事,被領導打擊報復了不說,還要謀求領導的饒恕,天底下沒有比這更滑稽的事情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還得說是岳父對自己好,不枉是老爸生前的好朋友。
“好吧,那就麻煩爸您了……呃,我去做飯吧?!闭f著話,秦陽去拿餐桌上的鏟子。
“用不著,你做了我也不吃!”
臥室里響起劉芹的呵斥聲,隨后砰的一聲巨響,屋門被重重關閉。
秦陽手剛握住鏟子手柄,聞言只能尷尬地松開。
“唉,秦陽你別往心里去,你岳母也是對你愛之深責之切。要不你先回去,改天再過來吃飯……”趙云峰勸說道。
秦陽苦笑著點點頭,與他道別,沮喪地離開了趙家。
沒回新房,而是回了家屬院老家,秦陽和老媽一起吃了晚飯。
老媽聽說兒子被免職的事后,安慰了他一番,這也是秦陽被免職后所感受到的唯一一股溫暖。
次日早上,秦陽趕回仙渡鎮(zhèn)政府,正猶豫要不要去找馮愛花給她通過,忽然被方媛叫住做交接。
不交接還沒事,一交接秦陽才知道,自己所負責的扶貧工作,也被鄒德義交給了方媛,從今以后,自己真的只能去駐村扶貧了。
方媛另外還說,她剛剛已經(jīng)驗收通過了馮愛花的養(yǎng)豬合作社,等于說連補救的機會都沒了……
交接到十一點,基本交接完畢,這時鄒德義忽然背著手溜溜達達來到黨政辦。
“咦,秦陽,你怎么還在鎮(zhèn)里?不是讓你去駐村嗎?呵呵,是不是舍不得大伙兒?。糠判陌?,等你在貧困村有所作為后,你還是有機會回來的!”鄒德義笑呵呵地給秦陽補了一刀。
秦陽想要解釋一下,又覺得沒有必要,便去辦公桌前收拾東西。
“秦陽同志在嗎?我們是縣委組織部干部科的,找他做個談話?!遍T口忽然響起一個中年男子的話語聲。
小說《一品紅人》試讀結(jié)束,繼續(xù)閱讀請看下面?。。?/p>
那些村民聽后果然又激動起來,紛紛叫嚷:“賴賬不還就算了,還要抓我們?”
“拿派出所嚇唬我們,當我們是嚇大的呀?”
“今天我哪兒都不去,不給補償款我就不走了!”
“我也是,今天不給錢,我就在你們鎮(zhèn)政府門口抹脖子,反正也活不下去了!”
“這些當官的說話跟放屁一樣,我跟他們拼了!”
那三個安保人員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攔住其中那個最激動的漢子。
秦陽皺起眉頭,不滿地對李權道:“李鎮(zhèn)長,不是說好了我處理嘛,你又上來橫插一杠子干什么?”
李權賠笑道:“不是,他們胡說八道,我看不下去了。既然你有意見,那你處理吧,我不說話了?!闭f完退后幾步。
秦陽上前握住那個最激動的漢子的手腕,溫言說道:“這位大哥,你先別沖動,我選你作為他們的代表,跟你談談好吧?”
說完他又吩咐方媛道:“方主任,帶這幾位鄉(xiāng)親去喝點水,天兒挺熱的,別讓他們中暑咯?!?br>
安排完畢,秦陽直接拉著那漢子走向院內(nèi)陰涼處。
“我不談,沒什么可談的,我們只要補償款!”那漢子叫嚷著,但還是乖乖被秦陽拉著走。
李權看到這一幕,暗道稀奇,悄悄跟在二人身后。
秦陽把那漢子拉到一棵大榕樹下,瞥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李權,低聲對那漢子道:“大哥呀,我跟你說兩件事,第一件,你們被人利用了,有人哄騙你們來鎮(zhèn)政府鬧事?!?br>
那漢子一怔,隨即怒道:“什么利用不利用的,你們鎮(zhèn)政府欠我們錢,沒人利用我們也要來討債啊!”
秦陽點頭道:“這話沒錯,但你們就甘心被人當槍使嗎?剛才那個李權要真呼叫警力過來,被抓的是你們,利用你們的人卻躲在幕后看笑話?!?br>
那漢子臉色有點怨憤,沒說什么。
秦陽繼續(xù)說道:“第二件事,就是解決補償款的問題?!?br>
那漢子懷疑地問道:“怎么解決?”
秦陽語氣誠懇地說:“現(xiàn)在鎮(zhèn)財政是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錢,利用你們的人也是吃準了這一點,哄騙你們來鎮(zhèn)政府制造壓力……”
“說來說去,還是不打算給唄?”那漢子的臉色眼瞅著就黑了下去。
秦陽搖頭道:“你放心,肯定給,我一定會幫你們解決這個問題,但需要時間。這樣,算上今天,再加上周末兩天,三天時間,我一定想辦法湊出一筆錢來,先給你們發(fā)下去應急?!?br>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留意到,李權偷偷湊了過來。
聽到他這番話,李權假作驚詫地叫起來:“周末咱們又不上班,秦鎮(zhèn)長你怎么湊錢?。磕銊e拿這話糊弄他們,會激化矛盾的?!?br>
秦陽見他又跳出來興風作浪,氣得真想一腳把他踹到大草原上去喂鬣狗。
“這么說,秦鎮(zhèn)長你在騙我?”那漢子又驚又氣地質(zhì)問秦陽。
秦陽掏出錢包,從里面摸出工資卡,遞給他道:“這是我的工資卡,密碼是六個三。到周日傍晚,要是不能給你們下發(fā)一部分補償款,你們就花我的工資!”
那漢子和李權全都驚呆了,二人誰也沒想到秦陽會這么干。
李權雖然站在了秦陽的對立面,但這一刻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急智,眼看那漢子臉上露出欽佩與感動的神色,怕他被秦陽收服,忙道:“秦鎮(zhèn)長你這樣……”
“你給我閉嘴!既然這事我接手了,你就少廢話!”秦陽截口喝道,及時打斷了李權的挑撥之言。
李權臉色一變,惱道:“秦鎮(zhèn)長,我好歹也是位副鎮(zhèn)長,你怎么能這樣跟我說話?”
秦陽理都不理他,拉著那漢子走向樓內(nèi):“大哥呀,我?guī)愫赛c水,喝完你就帶著鄉(xiāng)親們回去吧。我再給你留個手機號,有什么事你都能隨時聯(lián)系我??傊壹热淮饝懔?,就一定會做到!”
那漢子感嘆說道:“秦鎮(zhèn)長,你跟別的官兒不一樣,你是個實在人啊!”
秦陽聽了這句質(zhì)樸的夸贊之語,心口熱烘烘的,道:“就沖大哥你這句‘實在人’,我也要為你們討回公道!”
幾分鐘后,那幾位村民在那漢子的帶領下離去了,這場麻煩算是臨時解決了。
一直在樓門處偷偷觀望的李權看到這一幕,暗哼一聲,跑回去向鄒德義匯報。
秦陽也沒閑著,回到張雅茜辦公室,向她稟明了處理經(jīng)過,包括李權在這個過程中上躥下跳的表現(xiàn)。
張雅茜見秦陽果然精明能干,從此以后手下就多了一名干將,心下十分快慰,可想到李權可能與鄒德義勾結(jié),在暗中對付自己,就又郁悶起來。
“你這么精明,你說說,為什么我剛來,鄒德義和李權就要對付我?我跟他倆可是遠日無冤,近日無仇!”張雅茜臉色難看地問道。
“我也覺得,鄒德義沒有對付你的理由,但他又確實對你出手了。”
秦陽很不理解地搖搖頭,試探著分析道:“可能是見你年輕,而年輕一定氣盛,會威脅到他的權力地位,所以先給你來個下馬威吧?”
張雅茜恨恨地道:“這個鄒德義這么可惡的嗎?”
秦陽提醒她道:“當然現(xiàn)在沒時間考慮這個,還是先解決補償款的難題,我只是把導火索延長了,但火星可還沒滅?!?br>
“嗯,念在你為我立下一功,你剛才耍流氓的事我就不追究了??梢€有下次,我一定饒不了你!”
張雅茜警告了秦陽一句,隨后拿起話筒,給鎮(zhèn)財政所長楊帆打去電話,詢問賬上的資金。
秦陽偷瞄了她那魁偉的胸器一眼,心說什么耍流氓,真要耍流氓,我會只用頭頂?
電話很快打完,張雅茜臉色難看地放下了話筒。
“鎮(zhèn)財政果然沒錢了?”秦陽問道。
“還有,賬面上還剩小兩百萬,但都是人員經(jīng)費、行政運行經(jīng)費與應災應急款,都是不能動的。我們要敢動,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張雅茜悶悶地說完,哼了一聲,發(fā)牢騷道:“仙渡鎮(zhèn)好歹是經(jīng)濟強鎮(zhèn),每年財政收入幾千萬,這一年剛過半,居然就沒活錢可用了!這些鎮(zhèn)領導一個個都是貔貅么,每天一上班就吃錢?”
秦陽皺起眉頭,鎮(zhèn)財政不支持的話,那上哪去湊一筆款子發(fā)給那些失地村民?
張雅茜也跟著發(fā)愁,猛然間回過神來,冷笑道:“這件事的主要責任在于當年挪用補償款的領導,憑什么讓我這個繼任者給他們擦屁股?。扛纱?,這件事我就不管了,誰挪用的誰來解決!”
同一時間,剛才出去的副鎮(zhèn)長李權,已經(jīng)身在書記辦公室里。
“……我沒想到那個小女人會這么厲害,不接招就算了,還趁機奪我的職權,這回可該怎么辦呀書記?”李權眼巴巴地看著鄒德義說道。
鄒德義不屑一笑,道:“怎么辦?沒什么可辦的!你可是我的人,難道她張雅茜還真能剝奪了你的職權?”
“說的是呢,不過那小女人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崩顧噘r笑道。
鄒德義淡淡地道:“所以我為什么讓你給她安排這么一出戲,就是先看看她為人如何。她要是好欺負,我們就還像排擠走前兩任鎮(zhèn)長一樣,把她趕走,好給你們上位的機會……”
李權連連點頭,道:“但她明顯不好欺負啊。”
“不好欺負又怎樣?”
鄒德義老謀深算地一笑,道:“這道難題不管是秦陽那小兔崽子,還是她張雅茜個小女人,都解決不了,都只能干瞪眼!”
李權壞笑道:“是啊,這不是個人能力的問題,而是鎮(zhèn)財政的問題。鎮(zhèn)里掏不出這筆補償款,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擺不平那幫刁民?!?br>
鄒德義不無得意地道:“這只是送她的第一道開胃菜,以后還有各種硬菜,保證她吃不了幾天胃口就得壞,就得申請調(diào)走。哼,不讓我的人上位就算了,還往我的一畝三分地上摻沙子,這我能忍?”
李權有點擔心地道:“可她年紀輕輕就能升正科,背后肯定有人啊,萬一得罪了她背后的人……”
鄒德義搖頭說道:“她背后有屁的人!韓部長說了,她是研究生畢業(yè),所以升職很快,放心搞她就是了,而且她也不會知道是我在搞她。”
李權放下心來,笑道:“那我去外面瞧瞧,看他秦陽怎么吃個大癟,嘿嘿?!闭f完走向門口。
秦陽那邊,剛出鎮(zhèn)長辦公室沒走多遠,迎面遇上了方媛。
“你辦公室拾掇干凈了,你私人物品也都送過去了,我?guī)闳タ纯??”方媛有點諂媚地說道。
秦陽大步走向樓梯口,道:“不著急,東渡村村民過來鬧事了,你跟我下去看看?!?br>
方媛愕然叫道:“啊,不會吧?什么時候的事?”
“就是剛才的事啊,你不知道?你不會一直在這兒等我來吧?”
方媛嘿嘿一笑,小聲道:“是啊,我剛才跟你說約會的事,你說再說吧,我的意思是別等再說了,今天可是周五,為了你我都不打算回縣城了?!?br>
秦陽現(xiàn)在哪有心思想尋歡作樂的事,剛要拒絕,忽聽方媛打招呼道:“李鎮(zhèn)長!”
秦陽抬頭望去,見李權突然出現(xiàn)在了西邊走廊里,像是剛從身后的書記辦公室出來,聯(lián)想到眼前這起突發(fā)事件的蹊蹺,心頭有所警醒:“難道給張雅茜上眼藥的不是李權,而是鄒德義?”
李權被方媛叫破存在,擔心被秦陽看出自己去見鄒德義來著,有些尷尬,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道:“秦鎮(zhèn)長,我跟你下去看看那些村民?!?br>
秦陽佯作沒看到他從書記辦公室出來,笑道:“那敢情好,我正想多請教李鎮(zhèn)長你呢。新來的女鎮(zhèn)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讓你說,還要剝奪你的職權,我都為你抱不平了?!?br>
李權還記得他剛才確實幫自己說過一句話,現(xiàn)在又見他謙遜客氣,也就七分信了他的話,嘴上卻道:“哎,別那么說嘛,鎮(zhèn)長也是恨我不爭氣,走吧,邊走邊說?!焙苁怯H熱地攬著他走下樓梯。
“李鎮(zhèn)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俊鼻仃柤{悶地問道。
李權也不隱瞞,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原來,仙渡鎮(zhèn)山環(huán)水繞,自然風光極其秀美。近年來,仙渡鎮(zhèn)主打旅游名片,開發(fā)建設了很多景點與游樂場所,每年夏秋之際都能招來上千萬的游客,一躍成為省內(nèi)旅游名鎮(zhèn),這是大背景。
去年,市里有個大老板過來,看中了東渡村村西的幾十畝地,想依托旁邊的山水資源,建一座水上樂園。
鎮(zhèn)政府便和這老板簽訂了投資協(xié)議,收了人家近八十萬征地補償款,可轉(zhuǎn)頭去跟村民們征地的時候,卻沒下發(fā)這筆款子,謊稱補償款還沒到位,等過陣子到了再給。
村民們一聽補償款數(shù)目很豐厚,也就不介意被拖欠一段時間,紛紛簽了征地合同。
可隨后鎮(zhèn)政府就把補償款挪用了,等后來村民們討要的時候,鎮(zhèn)財政已經(jīng)掏不出那么一筆巨款了,就只能無限期拖欠下去,一直拖到今天。
秦陽從李權口中了解完情況的時候,也已經(jīng)到了院子里。
只見大院門口兩個保安和一個保衛(wèi)人員正攔阻推搡著五六個村民,那些村民鬧得很是激烈,又罵又喊,又打又踹的,奮力往院里沖。
看到這一幕,秦陽既同情那些村民的遭遇,又憤慨鎮(zhèn)領導不講信譽,當然,當務之急是盡快勸返那些村民,否則事情鬧大了,自己和張雅茜都沒臉。
“秦鎮(zhèn)長,你看看怎么安撫他們一下吧,反正要錢是沒有?!崩顧嘤幸鉄o意地落在后面,說完這番話就站定看秦陽的笑話了。
秦陽沒說什么,帶著方媛走向院門口。
那幾個村民眼看鎮(zhèn)政府大院里走出兩個年輕干部,似乎是朝自己等人來的,就暫時停下鬧場。
“別攔著鄉(xiāng)親們,我們這兒是人民政府,不許人民進來怎么行?”
秦陽走到院門口,先把安保人員拉開,然后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那些村民聞言,情緒緩和了幾分,卻誰也沒動,都看著秦陽等他的下文。
“老鄉(xiāng)們好,我是咱們鎮(zhèn)即將上任的副鎮(zhèn)長秦陽,受鎮(zhèn)長委派來接待你們?!?br>
秦陽走到幾人身前,表情誠摯地說道:“你們的事我剛知道,我也很同情你們,尤其看到你們頂著這大熱天兒過來,討要本來去年就該下發(fā)的補償款,還被攔在門外,我就更不好受。大家都進來吧,咱們找個涼快地方再說?!?br>
眾村民聽后你看我我看你,隨后開始陸續(xù)發(fā)聲:“談有啥用,我們只要補償款,趕緊發(fā)給我們!”
“就是,地都征了一年了,還不給我們發(fā)補償款,這不是騙人嘛!”
“副鎮(zhèn)長?你回去換鎮(zhèn)長出來,我們只見鎮(zhèn)長,她不是說能發(fā)錢了么?”
“現(xiàn)在我家要錢沒錢,要糧食沒糧食,都快過不下去了嗚嗚嗚……”
哭泣聲中,一個村婦忽然無力地癱坐在地,她三十不到,一頭烏黑的秀發(fā)綰在頭后,臉容秀美,膚色白皙,體態(tài)豐潤,雖然穿著一身過時的衣物,卻依然美得令人眼前一亮。
秦陽給方媛使個眼色,方媛急忙蹲下去攙扶那村婦起身。
秦陽看向村民中一人,問他道:“請問誰告訴你,鎮(zhèn)長說能發(fā)錢的?”
那人忿忿地叫道:“當然是有人說的了,說新鎮(zhèn)長上任了,帶著縣里資金來的,要把鎮(zhèn)政府欠的債都還掉。怎么,你們現(xiàn)在又不承認了,打算繼續(xù)賴賬?”
秦陽心頭咯噔一響,果然,就是有人給張雅茜上眼藥,故意忽悠了這些村民來鬧事。
“這不胡說八道嗎?新鎮(zhèn)長上任怎么會帶著縣里資金過來?你們就別瞎編了,你們純粹就是過來鬧事的!我警告你們啊,趕緊給我走人,不然叫派出所來人抓你們了?!崩顧嗪鋈悔s上來,恰到好處地拱了一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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