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十分無禮,縱然這樣的事在樨清苑里已不新鮮,可侍墨還是覺得心中慪著一口氣。
他抱起宋郇還未來得及扔掉的一摞練筆,拉著個(gè)臉扔到了那小丫鬟懷里:“都在這了,趕緊走吧,別擾了公子讀書?!?br>
小丫鬟得了孫嬤嬤吩咐,不敢再像從前那般張狂,狠狠地瞪了侍墨一眼便走了。
見人走遠(yuǎn)了,侍墨這才同宋郇說起話來:“公子難道咱們要一直窩在宋府這處,受人欺辱嗎,屬下倒是無妨,卻見不得公子受這等委屈?!?br>
宋郇順著又寫了兩筆,紙張上的字筆畫鋒利,是書生學(xué)子中少見的遒勁筆力。
宋郇將寫好的字懸在炭盆上,直到火勢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卷起,而后將紙張吞沒,化為灰燼,他才淡聲開口:“倒是有一法子?!?br>
侍墨忙問道:“是什么?”
宋郇看著他,神情十分認(rèn)真:“我入贅別家?!?br>
侍墨:“......”
他家公子去入贅?
那、那他不就是陪嫁?
侍墨忽然覺得一記驚雷劈在了自己頭頂上。
這個(gè)想法太驚悚了,他想到那個(gè)場景,就笑得十分牽強(qiáng),試圖讓他家公子打消這個(gè)要命的念頭,侍墨好言勸道:“公子,您住了這么多年的院子,要是突然一離開,想想也挺舍不得的?!?br>
最后,他下了一記狠藥:“女人都看不上軟男人!”
宋郇聞言輕飄飄的看過去一眼,侍墨登時(shí)背脊一涼,但還是硬著頭皮挺著,這可是關(guān)系到他家公子的終身大事,可、可不能讓他走上歧路,倒插門兒去。
侍墨如臨大敵的盯著他,好似只要宋郇嘴里再說出這種話,他就及時(shí)給他捂回去。
宋郇云淡風(fēng)輕的收回眼,低聲道:“有一些事,官家子嗣的身份更方便些?!?br>
侍墨聞言狠狠地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他猛拍了兩下桌子,興奮道:“我就說,公子您怎會(huì)要倒插門兒,原來是在同屬下開玩笑!”
說完他立時(shí)反應(yīng)過來,眼睛瞪得比方才還大:“哎呀公子!您、您竟然會(huì)開玩笑了!”
宋郇遲疑了一下才問他:“我平日里...不曾說過玩笑話嗎?”
侍墨狠狠點(diǎn)頭:“您平日里就像個(gè)板兒正的老頭子。”
宋郇手上動(dòng)作一頓,片刻后,悠悠地開口:“你親自去買幾樣?xùn)|西?!?br>
“是,公子?!?br>
“寶和齋的赤豆杏黃酥,墨客堂的硯墨,繕璉齋的湖筆,還有褚茗軒的涌溪火青。”宋郇手指輕敲著椅子的扶手:“先就這些罷。”
侍墨:“......”他方才是哪句話說錯(cuò)了嗎,公子指名道姓的這些東西,分別在咸安城的最東,最南,最西和最北端。
除開路上耽擱的時(shí)辰,算上排隊(duì),他要將這些東西買全,天黑恐怕也回不來,侍墨哀怨地看著宋郇:“公子......”
宋郇淡聲開口:“去罷,你若連這等小事也辦不好,不如入贅去做個(gè)軟男人。”
侍墨:“......”
他一步三回頭,希望自家公子能將他叫住,腳都踏出去一只了,侍墨刻意放緩動(dòng)作。
果然聽見宋郇叫他,他心中一喜,正要將腳收回來,卻聽宋郇道:“你出去時(shí)將簾子掩好,莫叫冷風(fēng)透進(jìn)來。”
侍墨癟嘴:“...是。”
屋子里剛安靜,便又見門被打開,宋郇皺著眉抬頭,見到侍墨繃著一張臉朝他伸手。
宋郇疑惑地看向他,侍墨木然道:“給錢,公子您方才剛許了屬下一百兩銀子?!?br>
宋郇朝旁邊指了指,示意他自己拿,而后移開目光,像是多一眼都不想看到這個(gè)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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